司马-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溘然,她的眼前出现一朵樱花,粉红的,像高清晰度的照片里,花瓣的肌理娇艳欲滴。
那样一朵小花,孤寂地,无声地,从她眼前滑过,从冰冷的河面的流水上滑过,像一颗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的流星。
小小的樱花顺流而下。
她再次前行,这次顺流而下,但是那一朵小花,却因为她向前的力量,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渐远渐行,孤寂的,无声的,消失不见。
她的心一下子空了。
克明。他的爱。
消逝的爱。再也无法获得的爱。永远不会再来的爱。
她绝望地放弃努力,在梦里放声痛哭。
她或许在梦里哭出声来,惊醒司马。
她睁开眼,司马抱着她,拿床单的一角在给她擦眼泪。
“嗨,嗨,玲玲子,不哭。”
月玲泪如泉涌,“克明。”
“我知道,我明白。”
“我从来没有梦到过他。”
“我知道梦到失去的人的感觉。小的时候,我梦到过我妈妈,我在后面哭着喊着,哀求她留下来,她总是决然就弃我而去。醒来更难受,因为,梦里还有她。”司马黯然神伤。
“司马,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月玲拥抱他。
“是,绝不敢比你先死。”司马郑重地说。
月玲含着泪,轻轻露出一个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HEA就是Happily Ever After。
我想HEA主要是写我创造的这个世界里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
克明的樱花意象:《选择》第21章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月玲别转头,把眼睛看向窗外,天下着雨,车一辆一辆地驶过。
克明伸出手去摸月玲的头发,一下子被月玲扣住了手腕,她笑眯眯地说,“我就是在写黑板的时候,都知道哪个学生在背后做小动作。” 。
克明看住她的眼睛,“那为什么那次在蓝酒吧,你就没能够知道我的小动作呢?”
月玲的脸,像水彩落在宣纸上一样,红了。
她忙打开车门,走出车外。
岔道边有一座小桥,月玲捂着脸站在桥顶,雨点一滴一滴,冰凉。
克明走过来,站在一边,说,“月玲,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呢?很多人都是担心付出得不到回报,至少我敢承认我对你的想法,至少你明白我的心意。你还害怕什么呢?”
倒春寒的风吹过,桥边一树樱花,粉红的花瓣簌簌飘落。月玲盯着无数的花瓣,在蒙蒙雨中,落入小河,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是啊,她害怕什么呢?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漩涡?那越陷越深得像失重的感觉? 那流不完的眼泪?那种无法言喻、不可理喻的心痛? 。
月玲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
克明叹一口气,看看表,说,“上车吧,我们这下子都要迟到了。” 。
☆、古巴补漏
开完汽艇。坐着酒店的旅游大巴。在回酒店的路上。
两个孩子玩累了,车上摇摇晃晃,一会儿就在座位上睡了。
司马对月玲说,“明天我的同学在莫罗城堡举行婚礼,你们都来吧。”
月玲摆摆手,“你自己一个人去吧,你带上我们,这一共是八口人,跟一个旅游团似的。”
“他们需要两个花童,两个花童需要四老照顾,你,我需要你无时不刻陪着我,呃,别给我看白骨精进行时。是阿杰的婚礼,我扳了很多钞票帮他,我就是把整个酒店里的人带去,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我们没有礼服。”阿杰,应该是那电脑科技公司的小老板。被月玲眼里的凶光砍杀过的那个。
“老先生老太太穿衬衣和连身裙就好了,我们住的酒店的餐馆有dress code服装要求,他们肯定有。再说,老人家穿多了要中暑。你和小朋友的礼服我派张三今天晚上送过来。” 月玲明白司马的意思是今晚我们不会见面。
司马靠近她,他的肩膀碰到她的肩膀,他低声说,“今晚是阿杰的单身汉聚会,是我主持,我必须出席的。”月玲想我一定在面部表情身体语言上不自觉透露了什么,流露出无时不刻地想要他陪着我。哼,谁要你陪啊。
“你去啊,好朋友单身汉最后一晚,从此就入了婚姻的围城。”她想说婚姻的牢笼,又觉得贬义损人,虽然阿杰和司马合伙监控我的行踪,但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没必要那么尖刻啊,就换了一个词。但是还是忍不住心里尖刻地想:还选在城堡结婚,更加围城了。
月玲不知道阿杰当时的想法。
之前,阿杰正好知道司马三个月大陆关禁闭一结束,就要飞到古巴去会月玲,愤愤地说,“我就最看不得那大妮子太得意,她还真以为你专程找她要找到天涯海角,英女皇还没她金贵呢,算了,我牺牲我的婚礼场所选择权,我就在古巴莫罗古堡举行婚礼,你这个第一伴郎假装重任在身,只是偶遇她就好了。”
西洋的习俗,婚礼是女方操办。但是,司马这个第一伴郎,first man,人力物力财力是没有少出的。
月玲回头和四老说司马的邀请。没想到他们欢喜得不得了。尤其是董妈妈对着董爸爸露出上海妹妹的嗲样子,“老董,我们一定要去的啦,我们都没举行过婚礼,只扯了结婚证,就结婚了,一点都不浪漫,留下终生遗憾,现在见识一下浪漫也好啊。”
詹妈妈詹爸爸也表示好奇,古堡婚礼,那一定要去的。
张三把衣服送过来。月玲谢过。
张三突然说,“董老师,我希望你和司马到时候也能喜结连理。我是乐意为你和你的孩子们效劳的。”弦外之意就是,服侍别人我没那么乐意的,为了让我张三也高兴,你最好别让司马跑掉了。
月玲笑,“张三你还来催我,你和金老师呢?你们认识有二十年了吧?”
张三被倒打了一耙,默默地走了。
月玲等孩子们都睡下,拿了电子书继续看英文原版穿越小说《异乡人》。
书里说,你嫁给这个男人,他会用他的生命保护你,直到流尽他身上最后一滴血。
非常打动人心的一句话。
正看到这里,手机的信息嗖地响了一声,她拿过来一看。(感谢加拿大Fido公司的全球无限量国际短信漫游计划。)
司马:真希望你在这里。
月玲(笑,打字过去):是单身汉聚会啊。
司马:礼服都合穿吗?
月玲:合穿。小朋友们高兴得万圣节似的。
司马:你的呢?
月玲(想:浅粉红色的无肩带的礼服长裙。刚刚和妈妈琢磨半天才明白这花枝招颤颤微微的超级低胸的一条裙没有肩带是什么神奇科学原理扶持着不会掉下来。什么事情都有学问啊。尤其吃喝玩乐的学问深似海,学无止尽的,这点倒是要佩服司马的。刚才穿上去,妈妈感动得要哭,好像明天要结婚的是女儿。):很合身。
司马:喜欢?
月玲(司马你肯定喜欢啊。粉红色的。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比司马更痴迷粉红色。):嗯。只要明天不掉下来。
第二天。阿杰的婚礼。
莫罗古堡。Morro;西班牙语:靠海的山崖。
世界文化遗产。四百年历史。美洲最古老最大的防御性临海峭壁建筑。
Sunny是一个小船长,得意洋洋地戴着一顶船长帽,穿着一套深色薄软面料的短袖制服。Selene穿着吊带白纱裙,小小公主一样。
司马穿一件粉红色衬衣,很有型的西裤。
远远地,他看见她,忙在一堆的穿粉紫色裙子的伴娘和粉红衬衣西裤的伴郎里抽身出来,先给四个老人请安,恭维小船长多么威武小公主多么漂亮,在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当口,悄悄对月玲说,“我就知道粉红色配你。”
月玲看到他眼里的喜不自禁的目光,心里那朵花也摇摆了一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是一对不知道几克拉粉红钻石的耳环,他说,“去换上。”就知道月玲要迂陈地推脱,他把盒子塞在她手里,转身说忙就大步走开。
董妈妈在一旁密切留意女儿和准女婿的动向,忙招呼詹妈妈看着孙子孙女,拖着女儿到女士休息室,在镜子面前把月玲一对细得几乎和大头针一样的银耳钉取下来,收在自己的小晚装包里,准备抽空丢掉月玲学生时期的烂便宜货,到时候一定要谎称鸡毛粒大的东西说找不着就找不着了。
月玲小心换上宝光夺目的粉红钻石耳环。铂金的座子和针钉同月玲的旧戒指是搭的,同是银色系。司马还真是一个心细如尘的人,在这方面。
月玲试了两次,看稳固了没有。太贵重了,别掉了。(裙子也是:别掉了:)婚礼之后就还他。
侧头再看一下效果,月玲一直以为钻石呢基本就是无色的,很清冷,没感觉,又立意要与众不同,特立独行地不跟风,所以排斥所有钻石。没料到这切角浑圆的粉红色钻石,沁人心天的颜色春天蔷薇一样温馨。
月玲除了粉钻耳环,身上再没有别的首饰。
董妈妈又似乎跟自己嫁女一样,鼻头抽嗒嗒的,“没看到新娘子,所以,除了新娘子,这里所有的姑娘里,我女儿最漂亮贵气。”
世上所有妈妈自然都是……以为自己的女儿各个都九天仙女下凡,昭君西施再世。
但是,婆婆詹妈妈皱着眉头看着月玲的裙子,露出那样一大片的肌肤,新换上的耳环钻石大得不像话,靓/亮得不像话。她偷偷和董妈妈说,“喂,你女儿也露得太多了吧,怪招摇的。把我这小开衫脱下来给她披上吧。”
“裙子是司马送月玲的啊。司马刚刚就在她旁边,他都没意见。”董妈妈说,心里却范嘀咕:还要我娇艳似锦的女儿给你短命的儿子披麻戴孝守节三百年啊。你那小开衫,油抹布一样,送给我做抹布我还嫌不吸水,谁要啊。
这时候,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大家肃穆起立。
然后,月玲看到,两大排的套着雪白座椅套的椅子和嘉宾的中间,一条白玫瑰花瓣铺成的通道。在新娘子父亲的臂弯里,那边厢穿着全套礼服热得满头大汗的阿杰紧张兮兮等待的新娘子,是丛丛叠叠的精致婚纱里的Candice。
月玲大感意外,嘴巴张一张,快速回头看向站在婚礼圣坛边做第一伴郎的司马,司马似乎早料到她会回望他,悄没声地说了两个字,“闪婚。”难怪他说不要担心Candice。
月玲的小小两个孩子在大人世界里第一次担当重任,月玲满意地看到两个花童表情凝重,小大人一样,任务完成得圆满,心生骄傲。
阿杰和Candice两个人的誓词说得情爱拳拳,虽然相处相恋的时间短暂,却也述说着一生一世。一辈子。
司马保管着戒指。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他故作戒指遗失不可寻觅状,左右地掏口袋,大家又诧异又好笑,把阿杰的紧张分了好些去,要不然阿杰给Candice戴戒指,哆哆嗦嗦,连无名指都要找不着了。
大家之后在沙滩,碧海蓝天做背景,看新郎新娘合影留念。
给Sunny和Selene拍照或是合影的人也很多,他们一时也以为自己是小明星,得意非凡。月玲被两个孩子的笑容感染,也时刻脸上挂着一个笑。
婚礼摄影师,是一个年轻的日裔,戴着一副巨大的哈利波特眼睛,像个大专生。他过来,对月玲说,“这位妈妈,和你的两个宝宝一起照几张吧。”
司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也站进去,挤在月玲旁边,伸出一只胳膊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说,“Mat,我也要在照片里面,把我也照进去。”
Mat看到司马加进来,拍得更加用心,用了比旁人多几倍的时间在上面。于是,一小会儿,就聚集几个人有点小围观的意思。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在拍全家福。粉红衬衣的爸爸玉树临风,身形伟岸,把一件衬衣穿得有棱有角;粉红长裙子的妈妈娇俏迷人,美得不可方物;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可爱得似儿童杂志的封面小儿童。
詹妈妈瞥一眼,到旁边去抹眼泪。
詹爸爸在一旁劝慰,“月玲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如果司马能善待两个孩子,给月玲幸福,不是很好?这不正是我们希望的吗?”
詹妈妈哽咽,“我只是想,要是我们的克明还在,不就是这个样子,一家四口,融洽和睦?”
詹爸爸深深叹一口气。
新娘子背对着大家抛花球的时候,董妈妈把站在最后一排看热闹的女儿往前猛推一把,于是,在花球就要落地的瞬间,月玲不顾无肩带裙子的各种可能掉落危险,飞身扑倒在沙滩上把它接到手里。(Mat把这组镜头抢拍下来,非常美女救花地生动。)
大家纷纷拍手。
抛出去的是快乐,接到的是幸福,分享新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