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我是那么爱你-不若情深-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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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恩爱缠绵的爱人转身和别人结了婚,她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像一个傻子,在得到食物之后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这些原来都是假的,海市蜃楼,一碰就碎。
紧紧地握着拳,张雨宁安安静静地呆了很久,才拿起手机给任熙远打电话。依旧没有人听,像上一次他离开去美国的那段时间那样,在她最想见到人的时候都见不到人。
可是仍然不死心,张雨宁直觉地不相信任熙远会那样子做。那样一个自信孤傲的人,不会屑于做这种不入流的事。他如果不爱你或者知道不会跟你在一起,他当面的绝情可以轻而易举地击溃一个人,而不是现在这样那么麻烦。
心绪不宁的时候很容易被铃声吓到,张雨宁因为是任熙远,但不是,那个号码是陌生的,来自国外。甚至在听到那个冰冷的声音的时候,张雨宁都想不起自己有认识这么一个人,那种冰寒透过声音传了过来,有种死神的阴冷。
“你可以过来德国一趟吗?”。
“你是?”
“傅文鑫!” 电话那头的男人冷硬地陈述着,“我会叫人帮你准备好机票和其他,你只需要人到就可以了。”
“佳音出事了?”这样感觉自己突然从头冷到了脚,似乎那个消失多时又挂念多时的人快要消失了。
“过来就知道了,尽快!”
如同在宣布期限,张雨宁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在挂了电话之后冲回房间拿东西。那种不安和惶恐,甚至于超越了任熙远结婚带给她的震撼,因为后者,她相信着。而林佳音,却让她无时无刻不担心。
这个很冷的夜晚开始了S城的第一场雪,张雨宁带着少数的行李踏上了异国他乡的路。在机场和傅文鑫安排的人碰面之后,坐上了前往德国慕尼黑的飞机,一路不安地到了这儿自己不熟悉的国家。
傅文鑫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很好,到了那之后也没有带张雨宁去见林佳音,而是把人送到了酒店让她休息调整时差,在第二天的下午的时候,才派人接她到了傅文鑫的古堡里。那个阴冷的地方让张雨宁觉得骨头生寒,在沙发上坐着的人阴冷桀骜,就算站在十几米之外,那种强硬的气场也能吓退不少人。
张雨宁固然觉得不舒服,却没有多大的惧意。傅文鑫看了她一眼,示意管家带她上楼,由始至终一句话不说。但张雨宁却在这些沉默里,闻到了无可奈何的味道。
心跳不自觉地落了一拍,然后在二楼的侧房里看到林佳音的时候,不会跳了。
什么样的折磨会让一个人形如枯槁?身病还是心病?张雨宁几乎没有办法相信那个呆呆地坐在落地窗边,头发凌乱枯黄,面容暗淡憔悴,身材瘦得像干枝的人是那个一直妩媚动人的林佳音。她的手重复地揪着白色的睡裙,嘴唇一嗡一嗡地动着,似乎在叨念什么。
林佳音似乎听到了声音似的,机械地侧过脸看她,漂亮的眸有种烈火熄灭后的死寂,空洞灰暗成一片,连焦距都是散的。 张雨宁被这一眼扯得泪腺失控,而面前那个坐着看她哭的人,呆呆的,然后没有感情地转过身,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佳音!”张雨宁半蹲下来抱着她,怀里的人消瘦到抱着都觉得硌人。“是我,我来了!”
身下的人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是剧烈的颤抖。张雨宁看着她瞬间褪去血色的脸,“怎么了,别吓我!”
“啊……”林佳音突然用力把张雨宁压倒在身下,双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扭曲的脸有种绝望的痛恨,似乎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毁了。
“佳……”张雨宁挣扎着摆脱她的手,但力气不够,连呼吸都难了,“放……我是雨宁啊……”
林佳音的眼睛变得血红,头发凌乱地散了下来,嘴里吭哧吭哧地呼着气,咬牙切齿地骂着谁,力气且越来越大,像临死之人的垂死挣扎。
张雨宁奋力翻身把林佳音压着,抓住她胡乱挥动的手,也不顾尖利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佳音你醒醒啊……是我……你看清楚了……”
林佳音丝毫没有恢复理智,眼睛红得似乎要冒出血来,在手动不了的时候脚剧烈地乱踹,突然张嘴一口咬住了张雨宁的手。
听到情况的傅文鑫冲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林佳音,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松开张雨宁的手。但怀里的人安静了一下之后,像狼一样反扑过去,用尽了身体的部位去攻击去伤害,那种疯狂足够的举动让张雨宁看到了林佳音彻底的失控。
傅文鑫仅仅是禁锢住她的手脚却不在乎她咬住了自己的肩膀,在保镖和医生都到了之后也没有把人推开,由始至终一言不发,阴沉地抱着怀里的人,不让她伤害自己。
两年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佳音被打了镇静剂之后才安静下来,像以前看见的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但露出被子的脸和手都细得似乎一捏就断。
张雨宁的左手缠着纱布,傅文鑫连伤口都没处理,就坐在床边看着那个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的人。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有机会接近她。
“你不觉得应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张雨宁在走廊截住要离开的傅文鑫,“既然你让我过来,我想我应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傅文鑫没有情感地看了她一眼,如同看待死物,而后一句话也不说,没有余地地离开了。张雨宁被保镖拦着不让跟上,反倒了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温和地带她到了客厅。
傅文鑫的住处典雅奢华,每一处的装饰都透笼着这个男人的不凡和冰冷,但张雨宁没心思去看这些,应该说现在除了林佳音,她连其他人独想不起来。
男人是傅文鑫的好友,也是林佳音的医生,温润的样子看上去纯良无害。
“你是林小姐的好朋友吧?很高兴认识你,洛禾。”
“张雨宁!”张雨宁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你是他的解说员吗?”
洛禾温和地笑了一下,眉眼之间都是绅士的风度和优雅,“可以这么说,他向来不喜欢解释,只好我们这些打工的来说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林小姐的医生。准备好去听了吗?”
“结果已经看到了,还会害怕去听过程吗?”今天林佳音的模样已经让她疼的心碎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我是大半年前接手她的,那时候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她只是有点抑郁症的症状,吃药了心里辅导就可以得到有效的缓解。”洛禾拿出医生的样子来解说,嘴角依旧带着惯有的微笑,让人觉得舒服,“但是四个月前,她的情况突然恶化了,不肯吃不肯喝,甚至于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呆地对着窗户一坐就是一整天!”
四个月前!张雨宁咀嚼着这个时间,“记得准确时间吗?”
洛禾奇怪于她对这个时间的敏感,微笑着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八月二十号,怎么了!”
八月二十,那是程杨结婚的日子。
张雨宁蓦然要起头看了楼梯一眼,似乎透过那些坚固的墙看到了在床上了无生气的人。“她怎么会知道!”
“似乎我知道了她发病的原因之一。”洛禾温柔的眼微微弯折,“张雨宁小姐,你能清楚地告诉我吗?”
“傅文鑫没跟你说过她发病的可能原因?”
洛禾无奈地摇头,傅文鑫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说关于林佳音过去的事,他比问过,但那个人不愿意松嘴,“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张雨宁安静地把事情说了一边,但下了一个不大确定的断论,“我不知道这是否真的是原因。”照理来说,林佳音不会知道程杨结婚了才对,怎么会这样?
“这就不需要担心了,我会考证的。”
“可以好起来吗?”张雨宁现在关心的就是林佳音能否好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洛禾叹了口气,“心病不是感冒发烧,没有确切的能否好起来一说,如果有些条件不改变,她有可能永远都好不起来。她现在已经出现幻觉了,会自己和自己对话,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情况不能阻止,加上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精神崩溃是迟早的事。”
傅文鑫对林佳音的执着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无论在她美艳不可芳物的时候还是现在这样枯槁如同草木的时候,他也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手。
这种执着迟早会把其中一个逼死的。
枯萎
林佳音睡得很沉,没有惊扰地合着眼睛,精致的容貌如今显得死气沉沉,皮肤惨白,眼底的黑眼圈很严重。她像一朵花,早早地进入了冬天,得看不清原本的灵秀。张雨宁坐在床边看着她,觉得心酸。
傅文鑫的管家在晚上的时候带了晚餐过来,典型而高贵的德国男人,严肃着面孔,用流利的英文请张雨宁用餐。
林佳音在这个时候恰好醒过来,茫然了一会之后,又闭上了眼睛,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什么。基于白天发生的事,张雨宁没有上前打扰她,等管家出去之后,她才动了动,突然起来冲去了洗手间吐的很厉害。应该是很久没有进食了,吐出来的都是水,到最后连水都吐不出来了,干呕着。
张雨宁拍着她的背,想照顾孩子那样拿水给坐在地上的她漱口,擦干净嘴角在把人带出去。如果不是刚刚看到她皱眉头痛苦的样子,她会觉得林佳音已经死了。
灵魂被时间抽空,身体散发着腐臭,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浓浓的苦涩。以前的她的妩媚妖艳的,如今,她这个妖孽的天使被折了翅膀,断了腿,徒剩下一身暗淡的诉说她曾经的恣意。
“佳音,你能感觉到我的对吧?”张雨宁坐在她前面,明润的眸注视着那双空洞的眼,“回答我!”
林佳音当然不会回答她,游魂似的看着前方,没有焦距。张雨宁在这一刻觉得就算自己坐在她的前边,她也能熟视无睹,把自己当成空气。所以她咬了一下牙关,把人带了上床盖好被子搂着她睡了一晚。
林佳音变得越来越依赖她,就算依旧不说话,看她的眼神依旧空洞,但住下来的十几天里,有她在的时候如同嚼蜡一般,她也会安安静静地把饭吃完,跟自己对话的时间少了,抓狂的时间也少了。但整个人依旧很瘦,依旧暗淡,就连笔挺的脊背都微微弯下。
洛禾过来给她检查身体的时候,笑容温润明朗了很多,看张雨宁的时候还投以赞赏的目光,“我觉得我的建议是对的,如果他早答应接你过来陪她,或许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身体还好?”
“各项指数爱正常,情绪也稳定多了。”洛禾拍了拍张雨宁的肩膀,“辛苦你了,看到病人病情好转,我也高兴点。”
“傅文鑫最近都没出现,也是她情绪稳定很多的原因吧?”张雨宁凛神问道,“以他的性格,在我没来之前,他连接近她都不会节制,我想我说的没错。”
那天林佳音见到傅文鑫的表现就像水牛遇上豺狼,愣了一下之后就是垂死的挣扎和反击,那种强烈的狠意就算张雨宁是局外人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在林佳音心里,她恨不得把傅文鑫扒皮拆骨。到底怎样的两个人会把一段关系弄得这么鲜血淋漓?确实很难想象!
洛禾的双眼温润的笑意近乎要溢出来,好看的唇勾起,很疏朗的一个人,“不要单面地评断所有事情哦,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张雨宁不想说她对傅文鑫的不喜欢已经到达了哪种地步,她在乎的是林佳音能不能康复,回到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所以她没有把话题接下去,先洛禾一步离开了。但刚刚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两个保镖架住发疯似的林佳音,傅文鑫冷冷地站在前边,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张雨宁看林佳音已经完全失控了,连人高马大的连个保镖都驾驭不了,过去挡住了林佳音的视线,“你想逼疯她吗?立刻离开!”
“这里不是你能下命令的地方!”
傅文鑫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阴冷和压迫,说这句话的时候身边的气压似乎都变低了。
张雨宁冷笑,“那你现在是站在这看笑话吗?非得弄死她你才能安心?!你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在场的其他人都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傅文鑫深邃幽暗的眼盯着张雨宁,然后不着痕迹地退出了房间。
林佳音像一匹嗜血的狼,看傅文鑫离开似乎看到食物的离去,发狠地要冲上去咬两口。张雨宁抱着她的腰,柔声哄了很久才把人的情绪压了下来。
没有了疯狂劲的林佳音像泄了气的皮球,奄奄一息地坐在地上,两眼空洞地淌着泪,嘴唇一开一合。抱着她的张雨宁第一次听到了她说的话,眼泪夺眶。
为什么!
到底是在问什么事的为什么,才能把这简单的三个字说的那么撕心裂肺?!
来得到这里半个月,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