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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语(樱之情话之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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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把灭音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那么,我陪他一起睡好了。”

  “荷!”尚似雨反应迅速的捉住她的手,发射出的子弹嵌入天花板内,他生气的把枪丢到窗外去。

  “我又没说他永远不会醒!”他气急败坏的道。“你自己也应该有点常识,植物人可能醒的时间不一定,可能几天、可能几个月,说不定他过两天就醒了啊!”

  “他也有可能不醒不是吗?”

  她的话让尚似雨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范迟羲叹了口气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妹妹,语重心长的道:“如果他真的不醒,你就得负起照顾他的责任,如果你们两个都一起成了植物人,谁来照顾你们?”

  “姐姐,我不要就这么无奈的看他躺在这里。”范迟荷靠在她姐姐的肩上无声的落泪。

  他们好不容易才脱离黑海,为什么他却可能永远得躺在这里。

  老天!难道她注定永远都得不到完美的结局吗?她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荷,他一定会醒过来的,现在的他需要你,就像在黑海里他宁犯众怒也要守护着你,难道你要背弃他对你的信任?”如果不用这种方法,大概没办法让迟荷真的静下心来,更别想她去照顾单夙枫。

  “姐姐……我尽力就是了。”她伸手触摸着单夙枫脸上的胡碴,突然发现到他的眼球一直不停的在转动,她兴奋的转身询问尚似雨。“雨!他会醒的对不对?你看他的眼睛一直在转动。”

  “嗯。”尚似雨艰涩的回应,没告诉她那只是人体的正常反应,只要是人在睡眠都有可能出现眼球转动的现象。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这是他对自己的医术太自负的结果,如果他不出这馊主意,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让单夙枫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黑海的,这一切也算是他造成的。

  “荷,你刚刚下飞机,要不要先去梳洗休息一下?这里我先看着。”范迟羲看妹妹紧紧的捉着单夙枫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不禁担心妹妹会不会太过劳累。

  “我不累,我在飞机上已经休息过了。”现在的她只担心单夙枫会不会醒,她还有好多话想告诉他。

  先前在黑海的时候,她总是静静的听着他跟她说东说西讲个不停,现在可得换她了,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不过没关系的,如果能每天给他点声音的刺激,或许他会醒得更快也说不一定。

  “雨,他怎么吃饭?”民生问题得最先解决,她可不希望他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变成皮包骨。

  “别担心这个,我会替他准备好的。”现在的他也只能用灌食来维持他所需的营养,不过他还得伤脑筋替他调配适合他的食物,让他不至于营养不良,否则他的良心会更不安的。

  “好。”范迟荷在单夙枫的手臂上吻了一下后缓缓的起身,带着一抹笑意道:“雨和姐姐都先出去吧,我有话想和他说。”

  他俩面有难色却不得不离开房间,把空间让出来给他们,怎么说这间房间都是范迟荷的,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听主人下“逐客令”。

  范迟荷在关上门之后,脱下了稍嫌累赘的衣物换上简便的罩衫,随后掀起棉被躺进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现在我终于知道你看着我在黑海一次又一次受伤的感觉了。”她心中有难掩的愧疚,那时她根本不懂什么叫珍惜自己的生命。

  是他教她懂的,可是他用的方法却比她极端。

  她不在乎他身上还有浓浓的药水味,在他耳边说着话希望唤醒他,可是没多久她就累得沉睡了。

  这时单夙枫正伸出手想摸摸她,不过才移动几公分手又无力的垂下不动了,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早范迟荷替单夙枫做了简单的梳洗后,打开房间的落地窗让阳光照进房间里,身后的人也因为阳光直射的关系而眼皮直动,她一回身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形,所以连忙将窗帘拉上一半免得他的眼睛难过。

  “原来你也怕被太阳晒啊!”

  说完,她坐到床边拿出刮胡刀替单夙枫把脸上的胡碴刮干净,让他的脸恢复原本的俊秀。

  到今天他已经昏迷一个月了,他还有反射动作,脑波也都完全正常,可是还是不见他有苏醒的迹象。

  “你要睡多久才甘愿?天天帮你做运动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耶!”

  自他昏迷后尚似雨天天替他做运动来预防肌肉关节萎缩,每天和他讲话的范迟荷老是讲到最后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下来。

  她真的好怀念那个会和她讲话会逗她笑的单夙枫,本来以为只要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就不会伤心的,可是看着他的情况一点也没有改善,反而让她越来越难过,虽然人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还是思念那个会讲话的人。

  老天!他会这样昏睡多久呢?陪着他她当然愿意,可是如果天天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每天以泪洗面。

  她抱着他的颈项靠在他的胸前,倾听他缓慢有力的心跳。“和我讲讲话好吗?只有自己讲话好孤单,我会好想……”话没讲完范迟荷的泪水就真的落下来了。

  单夙枫的手又缓缓的移动想拭去她的泪水,可是还是无力的垂下,不由得在心中呻了一声,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醒不过来。

  他的意识时而清楚时而消失,连他自己也没法子控制,可是她和他讲话的时候多半听得清清楚楚,她讲了笑话他也没办法笑,她哭泣时他也没办法安慰,这真的教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每次都只能心疼她的哭泣。

  “你说好要带我去雪枫城的,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一直睡觉呢?”

  她轻触着他长长的睫毛,只能见到他不停的眨眼,她无奈的叹息道:“如果你醒来就好了。”

  正当范迟荷帮他整理好床被之后,尚似雨突然从外头慌张的跑进来,脸上的表情有高兴也有好笑。

  “荷!”他叫了一声随后就夸张的笑起来。

  就说嘛!他的医术怎么可能有问题呢!单夙枫白白的多睡了一个月,也害荷白白的浪费了一大缸子的眼泪。

  “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他夸张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自觉的认为他又是来闹场的。

  “荷,我们在哪里?”

  果真!范迟荷一听他这么问就不悦的皱起柳眉,“如果你是来吵他的就走吧!”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来找她开玩笑?

  不能睁眼的单夙枫则是因为听到她有魄力的一声驱逐在心中喝采着,因为现在他终于知道范迟荷对尚似雨的态度,原本他还很担心。

  “你不用开心得太早,小心我拿一堆的迷蝶香薰死你,让你永远别想起来。”尚似雨发现单夙枫的眼球正快速的转动着,想也知道他听得见他们的对话。

  “你在跟谁讲话?”范迟荷不解的问,她相信尚似雨还没有对植物人恐吓的习惯。

  “那家伙现在是醒的。”因为樱盟里会有一段时间的麻醉剂剂量比较少,通常一般人会有清醒的时间,只是无法睁眼,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像在做梦一样,可是事实上却是醒着的,可以听见在场的人讲话。

  范迟荷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那他为什么不醒?”

  “所以我才问你我们在哪儿啊!”在樱盟里那个家伙当然醒不过来啦!

  “樱盟……”范迟荷在下一秒意会到尚似雨的意思,她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老天!那么她这一个月里和单夙枫讲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她的脸马上红了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尚似雨。

  尚似雨则是走到床边一把抱起单夙枫,不留情的把他从落地窗丢到庭院。

  “雨!”老天!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他扔出去呢!来不及阻止,她只能担心的跑到庭院去,扶起一脸杂草的单夙枫。

  “死家伙!他害我内疚了一个月你知不知道?”他指着单夙枫道:“如果不是我想到馨的老公,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他会醒不过来。”

  唐毕馨的丈夫就是在踏入樱盟的当下就昏倒给他看,之后若不是让他躺到庭院去休息,他是怎么也没办法醒来。

  他又忍不住的啐了一声。真是的,白白的内疚了一个月耶!

  “雨!”范迟荷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她自己也白白的哭了一个月啊!而且该讲的、不该讲的话她都讲了,她敢打赌他一定都有听到。

  单夙枫则是在心中忍俊不住,可是由于还没办法睁开眼睛,所以只能扯动嘴角,现在他也在期待麻醉剂消退了,在场的人恐怕都忘了他不是樱盟的人吧!

  他可以感受到将他抱在怀中的范迟荷又开始在紧张,因为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

  “雨,我该怎么办?”范迟荷突然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等一下醒来的人。

  “我不管了,那是你的事。”

  真是的,害他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留在这里,原本还想溜到法国尼斯去看火的笑话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早就把小美女追到手了。

  “我要到威尼斯去找雷了。”

  现在只有博爱的雷可以让他玩了,可是他一定会把他赶走的,不过为了看好戏,他一定会发挥黏死人不偿命的功夫,死皮赖脸的在那里住下来的。

  话毕,他也不理会坐在庭院地上一脸不知所措的范迟荷就离开了,反正他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等待清醒对他俩而言都是一种酷刑,单夙枫可以感觉到她如坐针毡的紧张,连手都不太敢乱动的僵硬,不久之后,他的手终于可以慢慢的活动,首先,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捉住她僵硬的手,也听到她倒抽了一口气。

  他一睁眼见到的就是她紧张得连话都不敢说的样子,让他不禁笑了。

  “我不知道我有那么可怕。”

  范迟荷一愣,见到他真的醒来心里的感觉并不只有刚刚想的尴尬,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好想你。”

  她咬着下唇说完话,泪水渐渐的积聚在眼眶里,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让他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庞。

  “我也是。”虽感觉得到她天天陪在他的身边,但见不到她的人总有些不踏实,他伸手环上她的颈项将她的头压下,给了她一个浅浅的吻,细细的吮吻着她的唇瓣,让入骨的思念慢慢的化开。

  让他这么一吻,她的泪真的落下来了,而且落在他的脸上,他吻去了她的泪。

  他在她耳边细声道:“以后不会了。”

  他手撑着地想坐起来,可是却被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如果你走了,我一定会和你一起走。”

  “不会的!”单夙枫环住她的腰际,抚着她僵硬的背脊。“有你们家的那个怪医,我想死也很难。”

  范迟荷因为他对尚似雨的形容不由得笑了出声,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形容他,不过他的行事作风真的很怪就是了。

  “我现在孑然一身,你愿意陪我一起吃苦吗?”他已经不打算回去沙乌地阿拉伯了,过一阵子他想把母亲也接过来,真正的与黑海划清界线。

  “穷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没穷过,想当初她和姐姐在美国还曾流落街头,连路边的野狗都嫌弃她们姐妹。

  单夙枫听了很高兴,不过他还是蹙起眉宇道:“我睡了那么久,你请的话我都有听见,可是有一句话我一直听得不是很清楚,可不可以再告诉我一次?”

  “什么?”一整个月下来,她讲的话至少也有上万句,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是哪句话没听清楚。

  单夙枫则不依的噘起嘴巴。“你一定记得。”在睡眠中听见和清醒时听见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而且那句话听了千百遍也不会厌倦。

  范迟荷则是傻愣愣的看着他,他挫败的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不要用诱导的方法来让她说出口,免得到最后还是听不到。

  “爱不爱我?”

  闻言,她脸一红立刻把他推到地上,自己也退了一步。

  单夙枫看她的模样想笑也不敢笑,只是佯装吃痛的叫了出声。

  “好痛喔!”他还把身体缩成了虾球状。

  果真范迟荷一脸抱歉的靠了过来,把他扶起来让他舒舒服服的躺回她的腿上,也如愿的听到她内疚的道歉。

  “对不起。”

  “说一声爱我那么难吗?还是那个怪医根本没有把你的病治好?”他一脸可怜的乞求她的同情,他没听到她说那句话就是不甘愿。

  “我……”这要她怎么可能讲得出口呢?长那么大,她连对至亲的姐姐都没讲过这种话。

  “他真的没把你治好?”他故意伤心的抚摸着她的头,心里却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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