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林英杰传-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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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黄大人。”司徒端木道,“那,在下也去帮黄大人找找?”
“去吧,有劳了。”那黄大人客气了一句。司徒端木也提着剑往林中寻去。恰此时,有人叫道:“洞口的弟兄又被打死了,来人啊!”那黄大人此时当真几乎气绝,骂道:“姓唐的小子,你他娘的生儿子没□□!弟兄们,给我去把那小子给宰了!”于是剩下三百余人立时全冲出了谷。——却没料到王芸儿只伏在洞口草丛之中,见他们尽数冲出去追唐弈了,便闪身入了谷——这是她和唐弈商议好的救秦干的计划。唐弈并未逃得多快,因为把官兵们引得越远,王芸儿就有更多时间相救秦干。
但他也够聪明,努力不让人围住,他知道,一旦被围住,便是死路一条。所以只管往难行之处而去。那些兵丁,脚程也有快慢之分,有个跑得最快,唐弈放他追来,竟一剑砍下他脑袋,给丢了过去,叫道:“头还给你们!”这一来,彻底把那些兵丁给惹火了,纷纷叫着,非杀他不可。唐弈也没想到自己为了引着他们追赶,竟然变得如此残忍。又有两人赶了过来,唐弈一剑一个,尽皆刺死,拔腿又逃。山高林密,他也不知道此是何处。兵丁们追红了眼,那黄大人更是叫道:“杀了那小子,赏黄金百两。”这下,众人发一声喊,追得更凶了。唐弈也叫道:“杀了姓黄的,赏黄金千两!”挥剑又砍死一个,回身便走。
又跑了许久,追兵渐稀,原来都跑不动了。那黄大人仍是带着数十名勇壮咬着牙,并不放松。
唐弈也觉腿重如铅,但知道性命攸关,不再戏弄,卯足了劲儿只是逃。若在平时,那黄大人估计也能追得上他,怎奈他其实是有伤在身的,唐弈那天挑了他一剑,虽然不重,却也大小是个伤,又在腹部,他也不怎么敢用劲,怕崩了伤口,把肠子给漏出来,那可大大不妙。——是以唐弈得以脱身。
看看天明,黄大人见唐弈实在离得太远了,只得骂骂咧咧地收兵。唐弈在山头上高声叫道:“黄大人,怎么不追了?你追上来,老子砍下你的脑袋当夜壶!”唐弈此话一出,方才发现,自己原来能挺能讲脏话的。也难怪,这几年来,他除了被欺负便是被算计,如今连养他成人的骊山君也死于非命,唐弈心中压抑渐次发作出来,又骂道:“姓黄的,你要是回去了,你就不是个人生父母养的。你几百人追不上我一个人,你带的都是些什么鸟兵啊!”
那黄大人原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听他叫骂,也上了火,叫道:“姓唐的小子,你敢不敢不来,与我单打独斗。”
唐弈叫道:“你敢不敢上来,与我单打独斗。”那黄大人骂道:“你他娘的给我等着。”才要上前,腹中伤痛发作起来,但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就要上前。一名小兵叫道:“大人,他上面可能有埋伏。”黄大人作猛省之状,叫道:“姓唐的小子,今日先且放过你。老子回去吃了饭再来。”
唐弈骂道:“是好汉子就别找借口逃走。你若是怕死,你就直说,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那黄大人此时就算再能忍也忍不住了,叫道:“都给我上去,今天不把那小子宰了逝不为人!”于是众人发一声喊,又赶了上来。唐弈回身便走。他知道,自己练过轻功的人都感到累了,那么,那些兵卒就一定更累。黄大人有伤在身,想快也快不了。否则,以他那天在那无名小镇外的身手,早追上来了。
唐弈没有料错,那些兵丁死命又追了一阵,便有不少人累得呕吐不止,有人干脆一头栽在草地上直喘气。有两三个不要命的,唐弈让他们赶得近了,便一剑一个或砍或刺,再把脑袋丢下山去。那黄大人此时也明白过来了,若是再这样追下去,莫说自己的兵会被他拖死,自己恐怕也难逃他毒手。他恨恨地把手一挥,带着兵卒走了。任凭唐弈在山上如何叫骂,他只作没听到。
“痛快。”唐弈喃喃说了一句,“果然鬼怕恶人磨。我本非恶人,你要逼我。也休怪我。”他现在关心的是王芸儿是否已经救出了秦干。
话说那黄大人带兵回到清风谷,天已大亮了。他入了谷中,却见司徒端木居然已经陈尸当场,他的左肩上,扎着一枚银针。中针之处已然黑了一大块,肿得老高,显然那针上被淬了剧毒。
原来王芸儿溜入谷中之时,发现秦干已被司徒端木找到,逼在一株柏树下。司徒端木一心想把她献给那黄大人,故而也不敢弄伤她,只想逼掉她手中的长剑。王芸儿此时正处于司徒端木左前方,见秦干危急,忙于暗中一剑刺出,直取司徒端木面门,司徒端木急一剑架开,不妨王芸儿猛然射出三枚银针。距离太近,司徒端木闪避不及,左肩上早着。王芸儿拉开秦干叫道:“秦干快走,他中毒了,一会儿就死。别理他。”此话一出,司徒端木大惊,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肩上的痛是钻心刺骨的,仿佛一把锥子直捣入骨髓之中。他知道,得捉住王芸儿,逼出解药,哪知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一头栽倒在地,只是抽搐,不多时,便断了气。他到死都以为自己如果打倒王芸儿,就能得到解药,他并不知道,王芸儿心狠手辣之人,她自己制的毒,根本就是无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自弃
王芸儿带着秦干回到藏身之处,她们潜伏未半个时辰,便见那黄大人带着人马回来了,王芸儿冷冷地看着他们入谷去了。她知道,唐弈没被捉住。但她们等了好久,就是不见唐弈回来。
“芸儿。”秦干急了,说道,“唐弈会不会已经……”
“不会。”王芸儿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姓黄的军官带着手下人,一脸的怒气,显然唐弈并没有遭他毒手。否则,他们一定会抬着他的尸身,或是提着他的脑袋。要知道,现在他的脑袋很值钱的。”
“那他,会在哪儿?”秦干说道,“他现在中了毒,我们又不在他身边,他很危险的。”
“我知道他现在很危险。”王芸儿说道,“但……再等等看吧。”
不一时,太阳已经快到中天了。但唐弈还是没有出现。王芸儿看了看秦干,说道:“别等了,我们走吧。”
秦干急道:“可是,如果他回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他不会回来了。”王芸儿说道,“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四五年,我会不了解他吗?”她的话让秦干默然,王芸儿继续说道:“他不想拖累我们,所以,自己走了。否则,他早该回来了。我们也得离开这里。司徒端木死了,那个叫黄大人的,不仅损兵折将,连他自己也受了伤。他一定会请来大兵,把这附近的山翻个底朝天,非得把我们找出来不可。如果我们再一心想着入谷找东西,不出两天,非死在他们手里不可。所以,我们得马上离开。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回来。走。”秦干只得跟着她,她本来想让王芸儿陪她一起去投奔西周萍,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已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说不定也会拖累西周萍,于是便也不说。王芸儿见她似有心事,便说道:“别担心,唐弈能去的地方,也没几个,我们一个一个地找,或许可以找得到他。”秦干忽然说道:“芸儿,唐弈已经走了,你不能也离开我了。”王芸儿一愣,继而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都愿意和你侍候同一个男人,你还怕我会离开吗?”秦干心生感动,张开粉臂和她抱在一起。
话说王芸儿没有料错,唐弈确实离开了她们,他没有现身,只是远远看着她二人,见她们能一路同行,也便安下心来。他确实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他更不愿意看到秦干为他殉情。虽然他知道王芸儿一定不会陪他同死,但以她的性格,守一辈子活寡是一定的了。自己何德何能,能同时耽误两个姑娘的大好青春?
但唐弈实在不愿死在官兵的手里,他杀了太多官兵,知道如果被他们捉住,剥皮抽筋还是轻的。他决定回到飞天女侠灵玉的墓边去,去给她守墓,去练功,然后,哪天毒发身亡了,也就清静了。他很快就到了那里,看到了那断了的软索桥。在他功力未失之前,他当然跃得过去,但现在……
他知道,如果有一条十五六丈的绳索,绑个铁钩,丢将过去,就成了。于是,他又离开了。在山中逛了几乎一天,终于向山中猎户讨了条足够长的绳索和一只铁钩。他再次来到了软索桥边,绑好了铁钩,而后瞅准对山一株大树,狠命一扔,没中,那铁钩掉下去了。还好绳索的后半端是绑在那软索桥头的。唐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铁钩给收回来。如此试了好几回,那铁钩终于勾住了对山那大树的树干,成了这边高那边低的架势。唐弈狠命扯了几下,确定勾死了。便就打算从那绳索上过去。虽然他也怕摔死,不过,日后毒发的时候也不见得好受,所以,摔死就摔死吧,或许还能痛快一些儿。
唐弈脱下外面的衣服,架在绳索上,而后双腿一蹬,滑了过去。他可没闭眼,万一摔死了,也好看看自己是撞在哪儿死的。一时间耳边风响,滑动甚疾。他运气很好,很快就滑到了对山,双脚蹬在一块山石上,虽然身子也撞上了,不过,也没撞伤。他脚踏实在,拔出长剑,一挥手,把绳子给砍了。——他不打算过去了,这辈子就去和飞天女侠做伴吧。
他找了七八个野桃,来到了飞天女侠的墓穴,跳了进去,恭恭敬敬地上供,磕头,把风雷破上下部全取了出来。谁知刚一回身,不慎把那倚在一旁的那把剑把碰倒了。唐弈急忙将那剑扶住,谁知剑柄入手,便觉感觉不同。他于暗中将那剑轻轻拔出一小截儿,却见蓝光清幽,光彩照人。唐弈心中大惊:“好剑!”及看那剑身上字“越王鸠浅自用剑”。“鸠浅?”唐弈苦苦思索,后来终于明白过来:“不就是勾践吗?这是越王剑?天啊,传说中的宝剑啊!”他心中又惊又喜。将那剑收回鞘中,跪下道:“师父在上,您的剑,也借弟子使几个月,等弟子临死,必然归还。”他取了剑回到了当初和龙灵风居住之处。
“出去绕了一圈儿,还是回到这儿来啦!”唐弈哈哈大笑,一边拍打着床铺上的灰尘,一边自嘲道,“我那宝贝徒弟说她还会回来接我,估计到时,就会把我风光大葬了吧。这两个多月之中,横竖没事可做,那就练功吧。”
自此只在这里练功,吃野果,饮山泉,又在飞天女侠墓穴不远处给骊山君也立了个衣冠冢,闲来就去给她们磕头,终不去想那中毒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师叔
话说鹿鸣山之会,天下皆知,各路棋中强豪均引颈而望那十万两黄金的巨赏,纷纷前往鹿鸣山。但此番盛会,偏偏缺了弈秋门、黑白道及那清风谷。不过,王芸儿与秦干决定易容前往。因为她们要去找飞燕,经飞燕的棋力,她也是极有可能参加这次棋会的。不过,全天下都在通缉她们,她们是不能以本来面目示人的。她们并不会易容术,可是穿个男装、粘个胡子,却也不难。一番打扮之后,他们变成了两个满脸拉茬胡子的瘦汉子。而此时,唐弈离开她们,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间,她们找不到唐弈,也曾寻找机会回到清风谷——那些守谷的军士只驻守了半个月就走了。但她们也没能找到骊山君有关解毒的遗物,王芸儿找出了好多银针和□□,和秦干也只好又出了谷,前往鹿鸣山。
“芸儿,你有把握赢下十万两黄金吗?”秦干对王芸儿的棋艺其实并不是很放心。她们此行往鹿鸣山有两个目的,一是寻找飞燕——飞燕初是被北斗南箕两个老人捉走的,这两个老人一向喜欢凑热闹,或许这一次也会前来,只要遇见他们,那么,要找飞燕想来也不难了。此行的第二个目的是尽量赢下十万两黄金,与那尊主换取解药,再去寻找唐弈——虽然机会实在太过渺茫,可是,毕竟也是个机会,总得试一试。
“《五路仙人论》,我也学过。”王芸儿说道,“和唐弈下,虽然输多赢少,可是下得顺的时候也有赢过好不好?我有时都能赢我娘。”
“真厉害。”秦干说道,“我和我爹下,还被让先。也是输多赢少的。这两个月来,你和我讲解的《五路仙人论》,果然是好,我现在发觉,以前学的棋都很幼稚。”
王芸儿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我们后半辈子是一定在一起的了。《五路仙人论》你一定能学全。”秦干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要好好学,下次见了唐弈,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她脸上闪过的失落并没有瞒过王芸儿,王芸儿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他要是知道你进步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正赶路间,斜对面一条道上走来一大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