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草为妖-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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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良子忍俊不禁,眼睛往上一瞟,“站在楼上就可以看到了啊!”
李促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还在人家家门口徘徊了这么久。
“坐吧。”雪莲依旧是那副云淡风清的表情,李促更是不安,其实说起来,两人似乎并没有深入到情浓无限的那一步,这样贸贸然的前来,会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瞧着他在寒风里冻得青白的唇,雪莲将手上的小暖炉递到了他的手里。并没有多问什么,安静的坐在一旁,等他开口。
火盆里的柴炭烧得哔哔啵啵轻微作响,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长久的沉默之后,李促终于开口了,“我……呃……今天……挺冷的啊!”
这不没话找话吗?说完后他就后悔了。
“你是有话想说吧?”雪莲难得的主动开口询问。
豁出去了,就是这一下吧。李促暗自攥紧了手中的小火炉。他尽力想说个明白,却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但最后雪莲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听明白了。
见雪莲仍是神色如常,只是低垂着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投射出半圆的阴影,象蝴蝶的翅膀,扑扇扑扇的惹人遐思。仿佛煎熬了一生的时间,只听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虽然很轻,但李促还是听到了,心里开始往下沉。
“你,是真的想娶我么?”雪莲抬起了眼。直视着李促。
李促的脸又红了,轻轻嗯了一声。
“你能确定你是真的喜http://。345wx。欢我么?”
这回李促用力的点了点头,“雪莲姑娘,我对你是真心的。”
雪莲有些犹豫,“若你父亲真要如此,我是同意的。”
这是到底同意哪一条呢?李促只觉得心怦怦跳得都要蹦出来了。
“只是你,真的愿意放弃荣华富贵,做个平民么?”
哗!心花一下全部绽开了,李促不自觉的笑裂开嘴,心象飘上了软绵绵的白云端,乐得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恨不得就地打几个滚才好。
李促信心倍增,就是此刻让他去擒龙降虎恐怕都不带皱一皱眉头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平凡的年轻人焕发出了异样的光彩,连雪莲都不可能不注意到。
那种闪亮的眼睛,她曾经见过一次,当她答应前世的李促次日与他相会时,那年轻人眼里也曾经闪过这么惊鸿一瞥的光芒。
可,值得这么高兴么?
雪莲还是不太明白,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相比起那耿耿于怀的前八世,她更多的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看看手腕上的法印,终于要解除了么?她不用陪李促天荒地老,如果怕李促因为她的“突然离世”而难过,甚至化个人形出来也不是难事,她的道行已经足够高深,在千年天劫前了结此事,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可为什么,心里突然会生出一种难言的淡淡惆怅?
李斯大人没料到,这回的事情没有象他预料的方向发展,反而被人将了一军。
“你瞧瞧你,这回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只有夜半无人的时候,李夫人才会象从前一样,肆无忌惮的调笑几句老伴。
李斯大人摇头感叹,“那姑娘厉害啊!居然懂得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别把人都想那么复杂行不行?”李夫人不大赞同他的看法,“也许人家是真心喜http://。345wx。欢促儿的呢?”
“嘁!”李斯大人很是不信,“自己养的儿子自己知道。就那小子,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家能看上他什么?”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就觉得促儿挺好的,人老实本分,又懂得孝顺,这就够了。你不能要求个个都象由儿似的,促儿他只要不学坏,能平平安安过这一生,我这当娘的也就知足了。”
“你这是妇人之见!”
我这妇人当年可慧眼识珠,看上了你这个小吏!李夫人很想揶揄老伴两句,想想还是忍住了,“咱们现争这些又有什么意思?说起来,这事该怎么办?人家姑娘可说了,你要是不放心,怕她贪图咱府上的东西,她可以和促儿离开咸阳回老家去。”
“这怎么可能嘛?”李斯大人立即摇了摇头,思忖良久道,“恐怕得让促儿吃点苦头了。”
“啊?你还真要把促儿赶出家门?我不同意!”
“不是这样,你听我说完。”李斯大人忙忙解释,“是让促儿自己出去找份事做,体验一下赚钱的艰辛。说不定,没两日,他就服软了。要想断了他这念头,只能用这釜底抽薪之计!对他也是个磨砺,这回你就听我的,也算是反将他们一军!”
***
今天大风大雨,桂子贪图凉快去修电脑,不料折腾了一天,累得无话可说。爬走睡觉觉去……
第八回 不同选择 (二)谋生不易
(二)谋生不易
丞相大人动用他的阴谋阳谋。跟儿子订下了一份条约。
李促要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帮助下,自谋出路,挣到十两银子,他就同意让他的婚事自主,否则就还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十两银子,这也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半年的开销,李斯大人给了儿子半年的时间,让他去努力。打赏或是任何意外之财都不作数,就是运气好到天下掉下个金元宝来也不行。
期间,家里继续提供他的三餐和住宿。在李夫人的大力争取之下,又额外赠送了一个月,和二两银子作启动资金。剩下的,就全靠他自己了。
李促起初很是不屑,不就十两银子么?他们平时在外面吃顿饭也不止这个钱,他拍着胸脯说,不出三个月就能挣回来。
李斯大人笑得老谋深算,“那就静待你的佳音。”
可要做什么呢?走出门后的李促还真没个头绪。
这种时候,就要靠朋友了。
胡亥虽然是他最好的朋友,但那也是个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找他商量估计是对牛弹琴。
还是找小草牢靠些。她总算是有些谋生经验。李促直接上了长生宫。
新年刚过,正月未完,许多方士休假还没回来,小草甚是清闲,就在山下的农庄里和那些孩子们一起戏耍。
在听李促讲明事情缘由后,小草望着他的目光已经全是同情,“你上当了!这种条件下,你绝对不可能在半年内赚出那么多钱的,你知不知道十两银子到底有多少?”
李促摇头。
小草一一举例说明,你若是去洗衣裳,至少得洗三年,若是去做跑堂的小二,得做两年,就是到长生宫来做个方士,也得要一年的工夫。
“那就没有别的来钱更快的活?”李促有些紧张了,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并不是自己肯出卖劳力就能有合理的报酬的。
“有啊!那都是要有手艺的人,你会什么手艺?”
李促挠了半天头,“好歹我还知书识字吧,吟诗作画也可以。能做个教书先生么?”
“当然可以!问题是,谁请你?”小草虽然没念过学堂,可也知道,做先生的大都是些胡子大把,老气横秋的先生们才能服众。一个小年轻,嘴上的毛还没长齐,又不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谁会信你?
“那我去街上摆摊卖字卖画?”
李促刚提出这个意见。就被小草给否决了,“你要是年前写写春联还可以,小良子也干过这个营生。那时还能赚几文钱,可现在年都过了,哪有人肯花这个闲钱?”
那……那可怎么办?李促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道这就出师未捷身先死?
“要不?你去找雪莲姐姐商量商量?”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在人间历练多年,两个人有商有量的,比一个人可能要强一些。
李促连连摇头,“算了,我先想想别的法子吧。”
这样去找她,那可显得自己太没本事了。男人嘛,在心上人面前,总是特别的要面子,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连区区十两银子都挣不回来,岂不大大的丢脸?
小草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惜他不在,要不他那么多鬼点子,应该能帮到你。”
说起来,南卫仁那家伙回家这么久了,怎么连一条消息也不知道发过来?小草忿忿的想着。亏她大年初一特意给他发了拜年信的,他也不回。这能用他多少法术?真是小气!
李促垂头丧气的离了长生宫,在咸阳城里蹓跶着,年后的集市仍是红火热闹,但做什么才能快速赚到钱呢?
“李公子!李公子!”直等有人拍上他的肩,李促才回过神来,“哦!是你呀!今天没事了吧?”
见他笑得勉强,袁艾辰心中一沉,那天自己的丑态让人看笑话了吧?但想想客栈里的赵雁容和目前的窘境,由不得他不低下头来。
“呃……李公子,其实……实不相瞒,我今日是……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你说!”李促很是痛快。
第一句求人的话说出口后,下面的就顺理成章了,“我想请问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帮我介绍一份工作。”他越说声音越小,头都快埋到地下去了。
哈!李促可没那么细心的体察别人的情绪。他自己现在还一头包呢!没好气的道,“我自己也正犯愁没个出路呢!”
他说的是实情,可听在袁艾辰耳朵里却变了调,好似讥讽一般。不由得连脸都红了,但还是强忍着屈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有份工作……打杂什么的都好……只要……只要能养活两个人就够了。”
这已经是他最卑微的祈求了,现在地上要是有道缝,袁艾辰都恨不能钻下去。
“我也想要份这样的工作,你要是打听到了,能不能介绍给我?”
李促说的很是认真,可袁艾辰却完全理解错了。这也难怪,这样的大少爷谁会想到他有朝一日也要出来谋生呢?
袁艾辰从来没有如此窘迫难当,李促的话象鞭子一样狠狠的抽在他的心上,这也辱人太甚了!
“打扰了。告辞!”
见他忽然逃离了现场,李促还莫名其妙,本想拉着他商量商量看什么赚钱呢!现在看来,只能自己慢慢琢磨了。
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实在走投无路的袁艾辰思来想去,整个咸阳城似乎只有一人可以算得上是他半个朋友了。
当洛贲见到他时,就已经猜出了三分来意。知他现在落魄,脸皮又薄,并没有刻意的嘘寒问暖,却答应帮他去问问。
“不过,你也得有个思想准备。”犹豫了一下,洛贲还是觉得提前说清楚比较好,“你是知道的,我以前没干过什么好差事。无非也只能介绍些打杂跑腿的力气活,你能接受么?”
袁艾辰惨然一笑,“我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只要不让我沿街乞讨,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了。”
“你也别那么灰心,天无绝人之路,你只是一时运气差了,等将来再有机会……”
“不可能了!你别安慰我了,我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了。我现在只想挣点钱,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见他如此灰心丧气。洛贲倒无话可说了。
是啊,若是没有实际上的帮助,光说那些漂亮话了,又能起到什么实际的帮助?
这一等,就是三天。
对于袁艾辰来说,真是度日如年,他也有到街上去寻找工作,但刚刚过年,哪有那么多招工?他又人生地不熟的,就是跑断了腿,说破了嘴皮子。受尽人的冷眼,可什么用处也没有。
赵雁容也多次表示自己也可以出去工作,可袁艾辰哪里放心?
这个师妹算是他半个未婚妻了,打小就是十里八乡著名的美人儿。她要是出去,恐怕大把的地方愿意请她。可男人会以有这样的妻子为荣,也更会为这样的妻子提心吊胆。藏在深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放她出去。说起来,她能这么一路平平安安到了咸阳简直算是个奇迹。
“那位范公子还没醒么?”袁艾辰对那个仗义护送她一同赴京的年轻人既有几分感激,又有几分不放心。
为了省钱,他们只要了两间房,袁艾辰和病人一间,赵雁容单独一间,可袁艾辰不愿闻那药味,除了晚上睡觉,多半都在她这间房里吃饭说话。
“他下午醒了一回,喝了些米汤又睡了。大夫说,再把这几副药都喝了,慢慢调养一阵,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咱们的钱还够么?”
“够了。那大夫是李家请的,药钱诊金会找他们家结。不用再付,这剩下的钱,咱们三人再住上十天半个月,都是够的。说起来,真得谢谢李夫人和李公子……”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