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草为妖-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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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茫然的抬起头,正是叫她抓药的那位中年方士。
此刻的他,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凌厉的眼神左右一扫,“都没事干了么?准备好了是不是?很好!那几日后就全仰仗大家了,可千万不要堕了长生宫的名头!”
几句话说得无人敢应。
“宫主没有大碍我等就放心了,大家都回去吧。”有那醒目的已经委婉的表现了关心,又恰当的开始向外退却了。
“一点子小伤值得大惊小怪的么?”徐福主动的亮出了绑着布条的右手,“不过是烫了几个泡而已,怎么?都以为我重伤卧床了?真是的!咱们成天在炼丹炉边转悠,受点子伤算什么?莫非,你们把我当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了?”
最后一句逗得大伙儿呵呵一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道长……”小草懵懵懂懂的走到他跟前,“您真的没事?”可他的脸色为何如此青白?
“傻孩子!”徐福抬起左手拍拍小草的头,极力保持的笑容里分明有一丝难耐的疼痛,“被吓着了吧?没事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感觉到他手的颤抖,小草心领神会的托住了他的胳膊,稳住了他的身形,在旁人看来就象是犯了错的小孩拉着大人的手撒娇,只有当事人才心知肚明的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去恶不悦的斜睨了小草一眼,想上前搀扶,却被徐福的眼神制止了。
“好了好了!都去忙吧,小草你跟我进来打下手,算是将功折罪。”
轻轻松松几句话打消了众人的顾虑,稳定了军心。
等进了内室关了门,隔绝了外人的视线,小草才感觉手上的分量一下重了不少。
“宫主!”
“快扶我坐下!”豆大的冷汗从徐福额上一颗颗往外掉,痛苦的表情此时才浮现出来。
去恶四宝慌忙上前从小草手里接过徐福,小心的扶他到软榻上坐下。
“咱们这药不行,要不悄悄的去请御医来一趟吧?”
“胡……胡闹!”徐福疼得直哆嗦,“谁敢将此事泄漏半分,我打断他的腿!”
惊动了御医便相当于昭告天下了,如此敏感的时候可经不起一丝风吹草动。若是让人知道长生宫主是被个小小跟班弄错了药而受了伤,这个糗可就出大了。
“宫主!让我看看您伤到哪儿了?”小草着急的想上前看个究竟。
“都是你的错!”此时没了外人,去恶毫不留情的骂道,“还想来添乱么?”
“我……”小草一口气堵在胸膛里憋得难受,“我绝对没有拿错,我确实是在水云石的格子里抓的!”
“那难道是药自己长错了?”去恶火了,跳起来的架势象要动手了。
小草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如果不是她抓错,那就是药放错了。
“现在还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四宝大声喝斥着二人,“你们要吵出去吵!”
当务之急,是徐福的伤势。
小草镇静了下来,语气也平和了,“宫主,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待。不过现在,您能让我看下伤势么?”
“你有办法?”四宝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任何一点希望也不愿放过。大战在即,宫主要是这样,肯定无法出赛的。
“我认识一个姐姐,她的医术很高明,有很多灵丹妙药。”小草把主意打到了女土地身上。
四宝请示性的看了徐福一眼,见他微微颔首,才道,“小草,宫主伤得很厉害。”他轻轻托起徐福的右手,拉开袖袍,手上包裹的只是做个样子,自手腕起,大大的水泡一路狰狞而上,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流出黄水,红肿溃烂得令人触目惊心。已经敷了药,效果却不好。
“宫主这半边身子都是!”说着,他的声音都哽咽了,去恶在一旁也红了眼睛。
“其实也不是很疼。”徐福安慰性的笑容却更深的刺痛了小草。
“宫主,你放心,我今晚一定带伤药回来!”
“要是你趁机跑了怎么办?”去恶有些信不过她。
“不!小草,我相信你!我等你的好消息。”徐福的大度让小草感动得都快要哭了。
再不多话,小草大踏步出了门。
“对了,你们赶紧派个人去药房,好好查查那水云石和火云石,机灵点,千万不要让人发现。”
“宫主,您真的信她?”
“我只相信事实。快去,要不就为时已晚了。”
小草急匆匆的出了长生殿,迎面撞上卢友和侯朋。
“小草,你可算出来了,宫主没难为你吧?”
“没有。”把他们二人拉到无人之处,“你们有治烧伤的药么?”
“你是想给宫主?他不是伤得不严重么?”
“可毕竟是受了伤,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这个我们却没有。对不起,帮不了你啊。”
“没关系,那我再去别的地方求药。对了,你们帮我一个忙好么?”
“你说。”
小草附在他们耳边嘀咕几句,二人点头道,“这个绝对没有问题。”
拜谢了二人,小草一个隐身,去寻女土地了。
“你说什么?神仙姐姐不在家?”
“是啊!姐姐说要去找瑶池仙子借几样东西,还没回来呢!”小猫妖无可奈何的手一摊,“再说姐姐这儿也没有你要的药,除非她亲自去帮那人用仙法治疗。但是,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要怎么办?小草快要抓狂了。
第五回 左右逢源 (六)四方求药
还有谁!还有谁能出来扮演英雄救——徐福?
这么无辜的小草,就因为去药房拿了一次药,就背上一口这么巨大的黑锅,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若是救不了徐福,就算是找到不是她犯错的证据,也难辞其咎。
小草无比深刻的反省自己平时为什么不注意收罗些灵丹妙药,或是结识一些会医术的神仙妖怪,那就不用象此时,急得只知道抓耳挠墙。
挠墙?
小草用爪子比划了两下,怎么把他忘了?
“这么急找我来干什么?”舒符不满的嘟囔着,“害我生意做到一半,连钱都没收成!”
赔钱那是没有的,小草单刀直入的问,“你有没有能治烧伤的药?”
“买药你应该去药铺,找我干嘛?”
“我要的不是一般的烧伤药,而是特效药,要能马上消肿消水泡的。”
“谁受伤了?值得你这么火烧眉毛的?”
“徐福。此事因我而起,我必须赶紧治好他,要不就要出大乱子了。”
“嗬嗬……本事不小嘛,上工没两天,把老板都给烧了。我该夸你胆大神勇,还是一肚子草包?”
落井下石就这么有趣么?小草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没有法子?”
“药,我当然是——没有。”
“那你废什么话?”浪费时间!
“你去问过琼华仙子没?”
“人家出远门了,”小草没好气的往上一指,“上天了。”
“哦!这样啊。”舒符摸摸小胡子,眼睛一眯,心里有了主意,“让我来帮你卜一卦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这个?”
“这可不是玩!”舒符一脸正色道,“专门指点你这种迷途的小羔羊。来,卜一卦!”不由分说,他就把卦板塞到小草手里。
算就算吧,反正都到这份上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小草也没辙了。
舒符看了卦象,掐指道,“逢凶化吉遇贵人。你不用怕,一定有人来搭救你。”
“谁?”
“须往槐树底下寻。”
咸阳城那么多棵槐树,那要从何找起?
“这就靠你自己领会了。”舒符收拾收拾东西,转身欲走。
“别走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小草伸手一握,却扑了个空,这只臭鼠,跑得这么http://。快!
槐树底下?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田渡田大哥?不可能吧,他不过是个卖茶水的凡人,怎么可能有治烧伤的灵药?绝对不可能!
小草一面摇着头,一面走到大槐树下。
茶摊依旧在,老板笑春风。
“小草,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田大哥……”小草真不知该如何启齿。
田渡笑得温和,看得人心里一暖。小草似找着依靠,话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我……我闯祸了。”
听完她的叙述,田渡犹豫了一下,方才笑道,“我小时候也被烧伤过,有个游方大夫给了个土方子,配了几味药,倒是十分管用,好象还存着一些,你要不是嫌弃,我就送你,你拿回去试试?”
还真有门儿?小草疑惑的皱起眉头,难道他的药真能救宫主?那舒符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多谢田大哥了,我现在跟你回去拿么?”
“不用了。”田渡断然拒绝,“你瞧瞧现在日头都快落山了,你今天应该没法回家了吧?”
是哦,看过情形,今晚多半是要留宿长生宫了,要是不回家,阿姜他们可急坏了。
“这样,我回家拿药,你回家去打个招呼,然后咱们还是在这儿会合。”
确实合理。
“哎!”田渡似是想问什么,却没有开口,最终还是只嘱咐了句路上小心,就收了摊子推着小车回去了。
小草到家时,阿姜和洛贲还没回来,跟小良子和宝柿简单交待了一下,怕他们担心,只说宫里有事,要住一晚。
小良子有些不信,看她脸色不好,也没再追问。只送她出门时提到件事,“小草姐姐,我今天去了趟相府,李促说你进宫的事有眉目了。过些天宫里象是要办一个什么宴会,他到时可以带你去。”
这要是平时,小草一准乐坏了,可她现在哪有心情听这个?只含糊点头应了。
“还有一事,”小良子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又遇到那个袁艾辰了。”
“他又怎么了?”小草随口问了一句。
“无非又被相府赶出来了呗!”小良子耸耸肩道,“看他最近混得也不太好,不过看到我也来相府,倒是很稀奇,我没跟他说什么,倒是他向我打听了洛贲哥哥的事,他是个聪明人,估计会去找他吧。”
小草明白了,虽然认识李促他们的事在家里没提过,但若是有心打听,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吧。她叹了口气,“他也是不走运,若是有机会,我会替他留心的。”
小良子却摇了摇头道,“我就是怕洛贲哥哥听了会回来求你,你一时心软答应了,到时又给你添麻烦。”
“帮不帮得上还不一定呢!若是顺手就帮帮他也无所谓。”
“袁艾辰要的东西太功利,主动提恐怕会令人反感,若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你还是不要提了。”
“嗯,我记得了。”小草哀叹一声,却又好笑,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不知有没有人来搭救自己?
回到大槐树下,田渡已经等在那儿了,递给小草一只拇指大小的玉瓶道,“把这药水倒在水里,给病人抹上。”又拿出一粒药丸道,“这是内服的。”
那药丸芳香扑鼻,小草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可这药水似乎也太少了点吧?就这么一丁点,到底够不够用?
似是瞧出她的疑问,田渡笑道,“药材好不好,可不看多与少,关键是疗效,你可别小看这一点药,包你够用。”
“谢谢你了,田大哥。”小草赧颜一笑,再不耽搁,迅速回了长生宫。
天色昏暗,再从树林里出来,小草就没了顾忌,直眉愣眼的往前冲,却冷不防撞上人了。
“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没想到还有胆子回来啊!”南卫仁斜倚着树,两手交叉在胸前,看起来已经洗涮干净,悠闲得很。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没空跟他磨牙,小草硬梆梆甩下句话就走。
却听南卫仁犹自喃喃自语,“有人放错了药,有人抓错了药。这到底算是谁的错呢?”
“你说什么?”小草停下了脚步,“你知道了些什么?”
南卫仁痞痞笑道,“我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不过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冒失,明知拿的药容易混淆,也不找个人陪着,等到出了事,便是有嘴也说不清,只好自认倒霉了。”
“你在这儿就为了嘲笑我么?”
“不!”南卫仁摇头道,“我可不想把你这么有趣的对手踢出局。怎么样,咱们做笔交易吧,我帮你洗清嫌疑,你欠我一个人情,我什么时候要你还,你都不能拒绝。”
“我为什么要信你?”
“因为我有证据。”
小草想了想,断然拒绝了,“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