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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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出笑容,努力笑得很甜:“好,我记下了。快进去吧,我也待不了多久,一会便走了。”
秦彤玉不依:“你这样早便走?锦司令,知道你忙,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那衙门防得跟铁通似的,任凭是谁一律要通行证,凡是没有的连通传一声都不肯,直接赶走……你知不知道我去找你的时候有多可怜……”
“好啦好啦,我回去便下令见到秦小姐直接开大门。走啦!”锦缡拉着秦彤玉站起身,面对假山时她掩嘴咳一声,抽抽鼻尖,有一股极淡的烟味。
她怯怯地向假山里边望一眼,林立的假山在花草掩映之间似有那么一点的幽蓝荧光明明灭灭还带来回飘动的!
锦缡撒了秦彤玉的手踩着尖细的鞋跟就往回廊直通的前厅里跑!
秦彤玉不明所以,被她远远地落在后边。大厅的门开着,有旖旎的灯光射出来映在她的身上,秦彤玉看着她的裙子,有些惘然:“以前见你穿过一次红,总觉着那是最好看的。如今看着你穿绿色,倒也不觉得比穿红逊色。”
锦缡像是终于逃出生天,转身看时,那点鬼火已经一点不见了,她还在心有戚戚,却也不能叫出来吓到彤玉……她自己也知道,她多半是心理作用使然,这两日才会格外的胆小起来。而刚刚,也没准是自己眼花了……
锦缡勉强一笑:“我何时穿过的我怎么不记得了?那样的颜色……我是招架不住。也便只有你能穿。”
彤玉看着她一路向下到大腿都是紧身,直到膝盖上方三寸处才松开荷叶下摆的墨绿色连衣裙,随着她每走一步当真是生出了莲花,随风飘摇而又水波荡漾似的。
“你瘦一瘦也好,如今瘦下来这身姿当真是好看。”
锦缡一跺脚,“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说,我以前究竟是有多胖!”
秦红玉笑得欢畅:“你以前那不叫胖,那叫丰腴!如今嘛,”她故意拉长声调:“这叫凸凹有致剪裁得当!”说完她也提着裙子向前厅跑去,绕过锦缡直接进屋了。
锦缡又跺了跺脚,石板震得她的脚一阵阵发麻,她红着脸左右望望,见着并无人留意这边。她又伸长了脖子往假山那边看着……着实是自己吓自己了。她擦一擦沁出来的冷汗,便也跟着进去了。
假山后边,夏采依伏在男人的身上笑得都要背过气去。“想不到她……胆大包天的锦大小姐、锦司令居然怕鬼?鬼有什么好怕的,要我说,便只有你是最值得怕的了!”
泥土还有些潮湿,躺在上边的烟头还在苟延残喘地莹莹不灭。他伸出一尘不染的皮鞋尖对着烟头捻了又捻。
夏采依像是没有了骨头,整个身子都贴着他的,她摆弄着手里的夜明珠,足有鸡蛋大小,通体圆润,在深黑的夜色之中散发着幽蓝的光亮,比萤火虫囊还要神奇瑰丽。
“我说的没错吧,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必是得在最黑的地方才能看得出来它的美丽光彩。
没成想,还能拿来吓唬人呢!”
郎坤北扶起她的肩,看不清面色,只道:“看过了,回去吧。”
夏采依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尽管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也不得不踮起脚尖去吻住他的嘴。她一边狠狠地吻着他,一边手指摸索着下移至他的腰带扣。
郎坤北捉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推得远了些,一边吐着唾沫一边擦着嘴巴。她的胭脂都吃进了他的嘴里,那味道并不讨他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叔嫂(三)
夏采依急了:“坤北!你可要知道,那一日你在西城杀了那么多人,除了我还有哪个女人敢近你的身的?她们都说你骇人,都怕一时触了龙鳞丢掉性命,可是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死了我也不怕!”
“夏小姐,现在该回去了。”
夏采依指着前厅的方向:“这么些年你守身如玉的是为了谁呢?!坤北,你知不知道看着你这样,我心里难受,真的难受……因为咱们都是一样的,坤北……”
郎坤北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出走。
“你醒醒吧,今后她是你嫂子!”
郎坤北猛地顿住。
夏采依开始后退,但是她的手腕被他攥在手中已经失了知觉……是的,她仿佛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郎坤北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那句话一出口,郎坤北全身的血液瞬间冷却。尽管他的怒火在燃烧,可是他的血却是冷的,是能冻结的……
郎坤北突然就松了手,夏采依的身子不稳直直撞到假山上去,脚下的高跟鞋也踩到了石缝里,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夏小姐,做你今晚的舞伴,是你唯一的心愿。我得帮你达成。”
他抿着唇,没有笑,只是十分有风度地朝她伸手弯腰,做出了十足的绅士邀请礼。
夏采依不可置信地把手搭上去,被他一把扯过去。她像是失去了重量,然而在两个身子就要相触时,他又伸手挡开了。
郎坤北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过了今晚,我不会再见你。”
锦缡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小肉球哭着,因惧怕她爸爸不敢大声,只得呜咽着“要猪猪”“要猪猪”的。秦彤玉正要去抱她却被她推开了,锦缡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见肉球蹒跚着跑过来挂在她身上,她就势一抱,肉球立时止住了哭,湿着一张小脸就要蹭上她衣领。
一边的彤玉早有准备,扭着她的脖子拿帕子擦好才放那张小脸归位。
“你是不了解这个小魔星,她可不管过不过生日的,平日里逢人就要礼物。我都快让她榨干了。
她素来先认礼物后认人,你送的东西最顺她的意,擎等着被这狗皮膏药黏着不放吧。”
旁人被秦彤玉的话逗笑,看着悦儿觉得有趣得很。何氏红了脸,用帕子掩着嘴啼笑皆非的。
锦缡也笑:“听说侄女随家姑。”
这回众人笑得更欢,邱维森从外边进来也跟着哈哈一乐,“锦小姐偏不肯吃一分嘴上的亏。”
锦缡抱着悦儿转身,笑容一瞬间被定住了。
邱维森又说道:“都知道这大战在即,两位统帅却闲情逸致得很,看来是稳操胜券了。”
锦缡看着他身旁的郎坤北,今日的他穿了身西装,上衣搭在臂弯,两手都插在裤袋里。锦缡只看见身形便确定是他,再也没敢向他的面部看去。她忽然觉得又一阵毛骨悚然……
众人都敛了笑,气氛骤然冷凝下来。邱维森那句话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也都是意在缓和两人的僵局。但是两人谁都没接话。他自己尴尬地笑笑,那笑声也只能使得气氛更加冷凝尴尬。
两周岁的孩子已经不轻,况且肉球胖乎乎的,锦缡吃力,想放下她,她却不肯,哼哼唧唧不撒手,锦缡只得再抱起她。
悦儿一乐对着她的脸“么嗒”一口亲得实在。脸上湿湿的,逐渐发烫。她只抱着悦儿立着,空不出手来去擦拭。而她的脸上,还留着一汪水呢,像是还带着奶香味儿。
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一点点结成了冰,把她牢牢地冰封在里头,要么冻死要么窒息而死……锦缡脊柱一凛,鼻尖渐渐嗅到一丝烟草的气息。
郎坤北迈着缓慢而悠然的步伐在她面前停住,她仍不抬头,紧紧抱着悦儿,勒疼了她,悦儿不满地吭一声,挣扎了几下……可是她是不敢松手的,那是一种本能的出于对弱小孩童的保护,就像她一松手这孩子就会被恶魔吃了去……
郎坤北一伸手,锦缡抱着悦儿后退一步。
他面色清冷地接过秘书递来的礼盒,取出一件精美的瓷雕洋娃娃。那娃娃粉雕玉器,穿着宽松膨起的洋裙,面庞、发丝、衣饰精致到极处,栩栩如生。
悦儿看见洋娃娃顿时眸中精光一闪,将玩腻了的小皇冠塞到妈妈手里,也不顾锦缡的拥抱有多紧,刺溜溜地滑下她的身子,锦缡真是想拦也拦不住。
悦儿抱着娃娃亲热得没完,全然忘记了这个缡姑姑。
秦伯唐先是道了谢,然后教悦儿说谢谢郎叔叔,她便乖巧地抬头:“谢谢大灰狼俗苏。”
“大灰狼?哈哈!”邱维森笑起来:“大灰狼叔叔,这个称谓好!”
郎坤北伸出手,悦儿欢乐地蹦进他的怀抱。又听到更响的“么嗒”一声,她又在郎坤北的脸上留下一汪口水。
锦缡忽然想起来抬手擦擦脸。
邱维森一个人笑得欢畅:“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哈哈哈,小小年纪的,两位军系统帅都被你盖了戳,长大后必是个人精!”
锦缡自知不能久留,被邱维森这样一说只能更是尴尬无措。她微微垂头要去告辞。
何氏怕她脸上挂不住,声音温温柔柔的:“阿缡妹妹,悦儿一见你便喜欢你可见是缘分不浅。她已经虚岁三岁了,却一直没定下来大名,我们只唤她悦儿。没有大名终究是不行的。阿缡妹妹才名在外,今日不如趁着她生辰,我替她向妹妹讨个名讳。”
锦缡踌躇,知她是不肯轻易开口的人,一旦开口便也是真心的,且也是维护了自己。
秦伯唐也说:“是啊,请阿缡妹妹赠字,也好讨个吉利,盼她以后能及上妹妹万分之一。”
“大哥哪里的话。我只怕才疏学浅贻笑大方。”锦缡也几乎是来不及思索的,脱口而出:“生逢乱世,身为女子,所愿不过是琴瑟在御,岁月静好。如此,唤做‘静好’可好?”
何氏喃喃着:“琴瑟在御,岁月静好。静好,秦静好。”她含齿一笑:“甚好,妹妹赠字之恩,定不教她忘记。”
郎坤北还在抱着悦儿,锦缡道别秦家。秦家老爷夫人还有秦伯唐夫妇还有不少的人都出来送她,眼见着到了门口,锦缡便也要他们止步了,独留彤玉伴她来到车边。
两人皆立着不动,锦缡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秦彤玉也不急着回去。刘伟业带着卫兵过来绕着车子站好,将两人护在中间。
彤玉拿着锦帕替她掩掩鼻翼的汗意。“但愿他以后待你都能像今晚一样便好了……冷漠,许也是伤了心。不过有的时候,冷漠真的比暴怒更折磨人呢,关键看你在不在意。”
锦缡还在想着事情,敷衍地笑笑。
彤玉顺手拍拍她的脸:“这会子脸还红着呢,被人取笑的是我好不好?”
两人闲话了一会,听到大门里边传来声声笑语,声音跟银铃似的。那一群人很快走近,秦彤玉打着招呼:“这就走么?好歹再跳一会。”
邱维森爽朗地答:“不了,你这家姑快进去看看悦儿吧,哭闹着要她大灰狼叔叔呢。”
彤玉白他一眼转过脸对着郎坤北,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锦缡护在了身后。她笑笑:“二少爷也急着回去么?”
郎坤北点点头没说什么。
夏采依挽紧了他的手臂,看到锦缡也没走,又转脸看着郎坤北,突然弯起惨白的唇角,笑得很决绝似的。“锦小姐还没走呢?”
锦缡抿唇,“这就走了。”
“你瞧我,还叫什么锦小姐,婚旨都公布下来了,应该很快就要改口唤嫂子了!”
原本笑声欢愉的众人都没了声响。
秦彤玉握紧了锦缡的手,抢着说道:“那我是不是要先恭喜夏小姐,嫂子都叫了,只怕与二少爷的好日子也不远了吧?”
夏采依像是遭了雷击,她下意识地去看郎坤北,然而他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留给她解读,也根本置若罔闻。郎坤北的手仍旧插在裤袋里,她的臂弯很不协调地挎着他的胳膊,挎得很紧,且愈来愈紧。
秦彤玉了然地笑笑。
锦缡自己拉开了车门,她的脸色并不比夏采依的好。临坐进去之前,她很轻声地说:“板上钉钉的事,怎么叫我倒无所谓。”
她一声令下,车子像离弦的箭,驶出了人们的视野焦点。
她的身份使然,自来便是人人关注的焦点,然而每每,她都是以不堪落逃收场。
锦缡想,生活在那光环之中这么多年,她就没有一次是闪光的而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丢人丢到全中国去的么?或许有,那是在她惹上郎坤北之前。那该是多久远了,久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惹上的郎坤北!一岁?两岁?
作者有话要说:
☆、叔嫂(四)
车子回去衙门的这一路所经之处甚是安静,已经时候不早了,整个省城都安静了下来。这一晚上看似很平静,实际上的暗潮汹涌剑拔弩张已经教她疲惫不堪。
也不知是刚刚受了惊吓还是因为精神绷得太紧,她现在有些头疼。
“司令该精神精神,这会睡着了,下车的时候该着凉了。”
锦缡捧着额头,一拉车帘子,远远便见张乔守在大门口,不知道在和卫兵们说些什么,看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锦缡心里也跟着一急,车子刚停就忙跳下了车,虽是穿着高跟鞋呢,却是比谁走得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