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下嫁女司令 >

第23章

下嫁女司令-第23章

小说: 下嫁女司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少爷回来用晚餐。”
  “可是他亲口说的今日回家用晚饭?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准么?”
  “是太太亲口说的。我刚还看见二姨太敦促四少爷呢,教他在二少爷面前学着会说话,会看脸色。说白了就是教着四少爷如何巴结二少爷。二姨太也真是的,就连二少爷回来吃顿晚饭的时机都不肯放过,四少爷才多大,就开始着手谋划未来了。不过她也是有慧眼的,知道老爷不给她好脸色,二少爷又是家里头如今握有实权的,专挑了人巴结……”
  郎湘低声唤住她:“琪娟!教你多少次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况且母亲不教人私下议论二娘和三娘的。二娘如何做是她的事,总之老四是个好孩子,今后不许非议四少爷。”
  郎湘抬眼看着眼前的八盘八碟四炖四汤,已然是准备就绪了。金盏银盘之下铺着绛色织锦桌布,周遭的流苏微微摆动着。郎府与北平城里头中西合璧的建筑不同,它的中国老式建筑庭院与西方洋楼别墅的分化十分明显。除了被阻隔在高耸的院墙之西的北殿,整个郎府都是老派持重的深宅大院。而如今整个郎府上人们用餐的大厅正是上房和庸堂的前厅。这里的红漆松柱、琉璃彩瓦、金石陈设,以及金丝楠木太师椅,八宝红杉寿仙桌,甚至青瓷花瓶、劲松盆景都是一板一眼,富贵而庄严。
  郎湘垂首对着郎元山和阮月华还有两个姨太行过礼,转身要去净手。她的脊柱顿时绷直了,眼睛也瞪得又圆又大。
  随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大厅对面的圆形门厅之处涌现出几个身影。当先的那一人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脱了军帽。
  阮月华自席间起身,领着丫头宝薇迎上前去。她自己动手帮着郎坤北解开了上身的军装制服。
  郎坤北先是对着上位的郎元山唤一声父亲,又来看阮月华,就着她的手把衣裳脱了下来。“母亲请上座吧。”他又唤过了二娘、三娘。
  阮月华扑打两下他的军装,伸手理了理他的衬衫大襟。“风风火火地行动惯了,这又是刚从大营里头回来吧?”阮月华说着,手劲加大了一些,拍在他坚硬敦厚的胸膛上,震得手麻。“这么结实,快去净手吧!”
  郎湘时刻留意着母亲与二哥这边,手刚刚放进铜盆里就忙着拿了出来,接过帕子随意抹了几把。眼见着二哥朝这边来了,她绕过郎元山,坐在了五妹郎溶的身边。
  待用过了晚饭,侍女们鱼贯而出,郎元山先开了口:“我从甘肃回来也有两日了,那边的事可是落了停?”
  “父亲不必忧心,已经落停了。三哥昨日还给我发来电报,那边的状况很稳妥。”
  “如此便好,我也放心了。天元素来稳重,由他亲自镇守着,也能替你分忧不少。”
  阮月华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插嘴问了一句:“可是天元的家眷还在这边,他是打算常驻甘肃了?前几日惠玲带着孩子来府里探望,我瞧着那瞳哥儿虽小,也是知道想念他爸爸的。”
  阮月华这一句话问住了父子两个。
  “这些年外边的风言风语可是没少落进我的耳朵里,好好的一双耳朵都能给戳聋了!一个郎天元,一个郎乾南,这堂兄弟两个都是一般的‘美名远扬’了。会做官倒是好事。但是另一样只怕更是出名!亲疏远近的不说,惠玲唤我一声婶婶,瞳哥儿唤我一声奶奶,我看着她们母子两个,心里头都忍不住发酸。”
  阮月华说得激动,见郎元山没有言声,她索性开口央道:“伯伯去得早,你我好歹是看着天元长大的。别人的话他不听,你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的。你好歹约束着他一点。”
  郎元山提着手杖从阮月华身边走过去,“天元行事自有分寸,这些年也并无亏待瞳哥儿母子。后院的事,还得是你这个主母出面才妥当。”
  郎坤北送着郎元山出去,送出了老远。他一直与郎元山低声交谈着,阮月华也没听清了他们说的是什么。
  郎坤北回来时在阮月华下手的太师椅上坐了,从裤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烟盒,取出一颗烟点燃了。
  他吸了一口烟,问郎上洋:“四弟在学校读书可还习惯?”
  郎上洋憨气地一笑:“很习惯的,二哥。”
  二姨太巴巴地看着郎上洋,等着他再多说一些,没成想他只管笑着,没了下话。她有些泄气,转头看郎坤北的时候却是笑逐颜开:“二少爷不知道呢,老四的外文课又是得了第一名,他们的外籍教员很是看好他。”
  郎坤北微微颔首,眼睛里的光芒闪烁着,隔着一圈圈的烟雾,看不太真切。
  他沉默了,也没人敢再说什么。李子林拿着上衣过来,立在他身后等着,他却迟迟没有动。
  “四弟专攻外文,是否有兴趣留洋?”
  二姨抢着说:“老四如今尚小,我总想着若是过个二三年能送他出去长长见识,是最好不过的。”
  郎坤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一直默默坐在郎上洋身旁的郎溶。他最小的这个五妹素来是最安静的,就像是被画笔定格于宣纸之上的淡色幽兰。
  同样具有这般静若幽兰的气质,五妹是当之无愧,而另一人却尽数是装出来的。偏偏那人在这些的长辈面前总能装得恰如其分,以假乱真。他现在一想到那人就是满肚子的气。
  尤其一想到那一晚在火车站,她缩头缩尾的样子。
  郎坤北平静了一会,弹弹烟灰,缓声说道:“这次学校里的考试,五妹的综合成绩是第一名。父亲很高兴,主张应当嘉奖四弟和五妹。你们两个有什么心仪的宝贝或者想做的事情不妨提出来。”
  二姨太不免脸上一臊,合着什么事都瞒不过二少爷的。
  郎上洋却是顿时来了精神:“二哥帮我们请几天的假可好?小溶和我都想回一趟杭州,探望外公他老人家,顺便游历一番山水。
  郎坤北没有什么犹豫。“宁夏至杭州需要取道锦系,锦系最近不太平,我得指派着卫兵护送你们前去。如此一来,旅途上势必匆忙无景可观。”
  “无碍,能得见外租,宽慰他老人家的思亲之情足以。谢谢二哥!”
  整个前厅里只剩下了阮月华母子三个。
  阮月华突然问他:“锦系不太平?莫非是阿缡那孩子出了什么事?”
  郎湘也一下子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看着郎坤北。等着他的话。那天嘉瑞就是这么说的,他说阿缡好像遇着什么事了……
  郎坤北站起身,从李子林手里抄起上衣抖一抖,大张了胳臂穿上了。军装的外套十分板正,抖开时那样宽大的一件上衣穿在他的身上却是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盈余也没有一点紧绷。他宽阔的身影投下来像是能罩住阮月华与郎湘母女两个人。
  阮月华这些年已经不怎么在他面前提起阿缡。但凡是与阿缡有关的话题,他总是习惯沉默以对。
  这一次,阮月华有些紧张。“锦家刚刚发生那么大的事……她的身子怕是还没有好全。锦澜明父子都死了,还会有什么乱子呢?莫不是……莫不是周家的那个混世魔王?”
  儿子良久的沉默真是让她觉得心内煎熬。
  “母亲何故为她忧心?她如今活蹦乱跳,大展拳脚,司令当得不亦乐乎。怎么说,都轮不到母亲为她操心。”
  “轮不轮得到我来操心,还不是看你?我知道凡是涉及到军政要闻之事不能同你打探,但好歹这是在家里,我关心一下阿缡,有何不妥?”
  郎湘附和道:“是啊是啊,二哥你就说吧,阿缡是不是有什么危险?老太君过世,她刚刚平定锦家内乱,若是再添乱子,她一个人怎么扛得住?她那人看着安静柔弱,却不定能做出多惊动人的事呢……”
  郎坤北低笑一声。那笑其实是没有声音的,听起来更像是短促而低沉的叹息。这样的低笑听不出来喜怒,但是能教他笑的,亦或是说能让他有情绪表露的,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自少年起融入军营,两年前正式接掌西北郎军。历经大小战役无数,未有败绩。刀口舔血政治斡旋,掌控各方局势,身系一军荣辱八方安危。看惯了人性丑恶,历经了输死搏杀。经历一场又一场生命和鲜血的洗礼,造就了阴沉而冷漠的性情。于郎坤北而言,没有表情才是正常的表情。
  然而或许,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的,就像很多年前锦缡对他的评价,她说他过的,不像是人过的日子。
  他们的生活,还真是天差地别的。可是谁让她姓锦,他姓郎呢?他没有宠着他的奶奶,没有纵容他的爹爹。他有的是严格到近乎苛刻的父亲,还有一个比父亲严苛百倍的爷爷,也还有一个比爷爷严苛百倍的姥爷。可是他没觉得自己这样的日子就有什么不好。
  然而,他还能有什么喜怒哀乐呢。曾经渴望的那一点温情,随着那一场半城烟花的恣意盛放而冷却成冰。七年的时光不长,却教会了他如何与黑夜为伴,在每一个无眠的夜里,一遍又一遍地浸染夜的颜色。那是寂寞。
  他从李子林手里接过来军帽带上,两手扶着帽檐正了正。这才倒出空来看一眼郎湘。郎湘立马住了嘴。
  “成日的往医院跑,你也该在家歇一歇了。”
  郎湘浑身一抖,眼眶立时晕染了水汽。
  阮月华嗔道:“姨娘养的弟妹都能宠着惯着,偏生对自己的妹妹要板起面孔。乾南你们兄妹三个都是一般的脾气秉性,你现在只管发了狠地管束着小湘,怎也不想一想,能否管得住自己?你们三个,我是哪个都管不住,我能管的,或许只有阿缡……”
作者有话要说:  

  ☆、手段(五)

  郎坤北的戎装融入夜色之中。
  他刚刚走出郎府,就收到了副官华良送来的绝密急电。他就着郎府牌匾下的灯笼看了,灯笼透着红色的幽光,映到白色的纸上,像是着了火。而那沉寂的情绪似是终于开始复苏,开始涌动。像是燃尽的炭灰,硬生生地死灰复燃。一个接着一个的火星子跳跃着涌动着,张牙舞爪地叫嚣着,逐渐成了燎原之势。
  他怒不可遏。
  副官华良给他打开了车门:“坤北,上车吧。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郎坤北揉烂了电报。“通知下去,会议取消。”
  “取消?可是杨将军、李将军他们都已经就位了,这……”
  郎坤北突然问他:“太原那边情况如何?”
  “太原表面上看着还算平静,只不过实际上怕是早已暗潮汹涌了。太原本就是姚崇与周怀桢相互勾结走私军火并且屡次进行秘密协议的大本营。此时姚崇率军离开了太原,而周怀桢闻讯则倾巢出动,带了一个师的兵力涌进了太原。看来,锦缡的这一出反间计是先唱响了。接下来,凭着周怀桢对她的迷恋,或许只要她的一句话,周怀桢就能与姚崇彻底反目。届时,锦缡不需要折损锦军的一兵一马,就能将内外勾结的祸乱平息。不过我始终有一点想不明白,她既然想要利用周怀桢这枚棋子,那么何苦要如此大费周折?”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和星子的夜,郎坤北的面色淹没在暗夜之中无法辨别。但是那双眸子里的光亮却像是灯塔一般,昭示着他心里的情绪和眼中的温度。那是快要灼烧的温度。
  “她一直都在做戏。她制造了种种假象,先派出去个替身,让周怀桢以为那就是她,是被姚崇挟持的她,周怀桢怒极,自然发兵。她的一声令下使得姚崇离开老巢,以便请君入瓮而后关门打狗。一举两得。如此计谋,果然绝妙。”
  他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弯嘲讽的弧度。郎坤北望着东边的天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只是锦缡,她竟然把自己作为引周怀桢上钩的诱饵。犯了点难,就只知道把自己使出去,她这司令,当真是当到头了。”
  华良听着他的话,止不住要打冷颤了!“坤北,你可是……心里有了什么打算?”
  郎坤北并未答他。华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还是无法猜透坤北的心思……
  “派人先过去东北军辖下的蒙古区域,距锦系最近的驻兵城市,乌兰察布了。派人先过去,潜伏好了按兵不动,严密监视乌兰察布的动态,随时等待指令。”
  见华良默了下来,郎坤北又道:“华良,你且放心,华沙她不会有事的。”
  翌日是一个大风天。这风一直刮着,从清晨刮到正午,又从正午刮到漆黑的夜。而风中卷起的,不仅是咆哮和嚎叫,还有浓得让人窒息的硝烟炮火和血液的腥臭气味。
  姚崇府邸位于太原城中,距离衙门半城之遥,内置的尽是姚崇的妻儿家眷。而那府邸此时已是火光滔天,舀水救火的不下百余人,人们挤在一处疏通不开,人踩着人,惨叫声连连。整个场面乱作一团。
  然而火势极其汹涌,外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