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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下嫁女司令-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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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左膀右臂都没有了,那么汪凯奇呢?也被他算计了不是么?
  彤玉被锦缡的模样吓到,握着她的肩晃醒她:“阿缡你别这样!他也是伤心的,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是没见到他把你救出来时浑身是血的样子……那副骇人的神情任是上官也不敢上前的!我至今都记得,那真是发了疯中了魔一样!上官若雪的话你不能信,那只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挑拨你们的关系!”
  锦缡像是从梦魇里边醒过神,眼中的恨意与寒意退下少许,问她:“所以上官若风退而求其次,想把他的妹妹塞回来吧?”
  “原来你知道?”彤玉睁大了眼睛,满眼的哀伤止不住地流出来:“是……阿缡。他们两个……”
  “我知道。”锦缡与彤玉比起来简直是淡定到麻木。“昔日的郎才女貌惊为天人,也羡煞旁人。两人订了婚,又双双奔赴欧洲,是所有人眼中最看好的一对。他们两个……旧情复燃或者藕断丝连或者一直暗通款曲,我这个鸠占鹊巢的迟早该识时务,让出位置来。”
  锦缡说不下去了,她不想让自己这样悲哀,悲哀到沦为一个怨妇,她得转换了话题:“那你呢?彤玉,你还爱上官若风对吧?他待你还好么?说来也是我害了你,害你遇人不淑遭人利用,还赔进去了一颗心,赔进去了一辈子,对不起,彤玉,我们都是被这颗心出卖了,给了出去,便收不回来了。”
  是的,这一点她得承认,她还是丢了自己的心。只是她也不明白,郎坤北那样待她,她不恨反爱!她一直一直都知道,那是一个她永远也够不到的人,所以根本不会去想有朝一日,他们也能成了夫妻。她也一直都知道,那是一个最危险的人,那人看她的时候眸子里总掩饰不掉那般贪婪的光芒,就像一匹狼,在盯着他志在必得的猎物!所以她一直都躲着他。
  锦郎两家交好,季逸云也与阮月华是发小闺蜜的情谊,两个人总是愿意聚在一处不聊别的,单聊她们的孩子。
  她及笄之前,那个时候笑安在她的心里还只是一粒模糊懵懂的种子,对于感情这一方面的事她不懂,可是别的事瞒不过她。阮月华那个时候便是想要讨了她做儿媳妇的。那个时候锦澜城没有明确表态,而季逸云的态度则是,得孩子们乐意。
  锦缡知道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傻了。她当然知道郎坤北那时便是何等的光环闪耀,少年意气天之骄子,便是大总统都曾亲自褒奖的人,喻他为明日新星,国之栋梁。
  锦缡觉得他应该是活在云层之巅的人,便是耀眼的太阳也好,新星也好,与她的世界是不搭边的。她只愿意活在水里,做一条最自由自在的鱼,过她想过的生活,做她爱做的事,谁也别阻碍她、左右她、强迫她。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同他那样站在制高点上俯瞰人间,除非她梦想里边的生活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实现,那么她也在所不惜。
  锦缡那个时候就明白,向太阳靠近的鱼,只会一点点被烤干。
  况且她日日与彤玉小湘在一处,她当然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人!闲谈的时候彤玉会说,她的大哥带她去了哪里,陪她玩了什么;到了锦缡这里,她便说嘉瑞为她挨了多少打挡下几顿骂,又为了她与多少人打了几次架……可是到了小湘这里她却总要红着鼻头说:我二哥看不上我养的鹦鹉,给放飞了;我二哥看了我的成绩,把我骂了;我二哥断了我的零钱,就因为我替林家的小姐给他稍了两回信笺……
  锦缡也不知道她是受惯了小湘不经意间的抱怨从而潜移默化地在心底形成了对郎坤北的印象,还是他那个人身上流露出来的就是那种让人生畏的气度,总之,她是怕他的,总不肯去郎家,见了他也总是要绕道低头行过去只作不见。
  季逸云自是知道锦缡这个样子的,难免责怪她在人前失了礼仪风度,也是清楚着郎坤北是个什么样的人,虽年纪还轻,从其雷厉手段上已是可见一斑。而她自己的女儿她当然了解,若是这两个人在了一处,说不定会闹成哪般。
  然而锦缡也真照她想的来了,脖子一梗嘴一撅,说她不愿意。季逸云再往下追问着,她红着脸说,心中所怡,实乃君子。而有君子之称的,则唯有笑安一人。
  锦缡不知道母亲是如何与阮月华说的,或是根本没说,因为她只消往出放点风声就够了。人人都道锦家的大小姐放对路家少爷芳心暗许,郎家当时就算有那样的心思也索性作罢了。
  后来,上官若雪惊鸿一现,与郎坤北两人天作之合为人称道,惊艳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界,也伤了不知多少人的心,破了多少人的梦。
  他们两个顺理成章地出双入对,顺理成章地定亲,再后来一起远渡重洋赴法谈判,代表塞北七省,代表郎家参与国际交涉。那个时候锦缡与郎坤北的事本就没影,往后更是不了了之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后来上官若雪他们两个的婚事也是不了了之了。
  在锦缡看来,郎坤北诚然是没有理由值当他去放弃与上官若雪的感情的。当然,就目前看来,他应当也是没有放弃的。
  彤玉又说了很多,说上官若风对她有愧,自是宽容待她,但她的心里结了个难解之结,是不能原谅的。锦缡说不出来劝她的话,彤玉也不再劝她了,因为感情的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如何的设身处地也是不能明白的。
  秦彤玉擦了泪,脸上露出了坚韧神色:“我们不说这个了,阿缡,我把这半年来的时局变化说与你听,你心里有个数,也想好以后的路怎样走,我知道你不会甘于被囚禁一生的!”
  锦缡听着,很多事她料到了,也有很多事像是冬日里的滚滚惊雷,是她始料未及的,亦是她不能相信的。就算相信了锦澜城的的无情,相信了郎坤北的心狠,她也不能相信汪凯奇叛变了。
  那真的是她倾心相信的人,没有理由,只是相信。她一样相信暗寞,一样相信寂灭、圆月、眉剪。或者还有鸢尾、谭洛民、刘敏鹏、胡明……她都一样相信,只不过汪凯奇会让她更依赖,她愿意把他定位为朋友。
  汪凯奇说过,关心则乱。锦缡不知道郎坤北往宁夏发回的是什么样的消息,能让他这般乱了阵脚。汪凯奇下令胡明大军压向仲梓桦南部边界以阻挡仲梓桦援兵,而他自己则犯了大忌竟然率一个师南下渡江!长江天险历来有谁能渡?况且北方的兵不耐南方天气水土,刚刚渡过长江便折损近一半!一时间天时地利人和尽失。而如果同郎军一样及时收手便也罢了,却在荆江一段遭人伏击。
  彤玉说,那场战役尤为激烈悲惨。她还说,伏击汪凯奇的人是刘宏烨手下的混编师,里边不乏招安上来的土匪,本土作战且又早有准备弹药丰富,将锦军第十五师剩下的六个旅围困在九曲回肠处杀得片甲不留。
  汪凯奇与他们周旋死撑了数日,终是携了一身的军事奇才投向了刘宏烨。
  只不过事情仍疑窦重重,汪凯奇叛降,却不是降给了伏击他的混编师,而是一路杀出重围带着剩下的半条命奔向了广西刘宏烨大本营。
  所以那个混编师说不定是谁的人……锦缡迫着自己不要想下去,这件事不是汪凯奇亲自解释给她听,她便始终不能相信!
  彤玉看她的样子很是担心,问她还要继续说下去么?
  锦缡的心吊得更高了。她点头。
  仲梓桦得知爱子死讯,一怒之下,将胡明大军消磨殆尽。胡明战死。
  锦缡仍旧很冷静。冷静到彤玉以为她是灵魂出了窍,只剩了一副不会伤不会痛,没有喜亦没有悲的皮囊。只是一副行尸走肉。
  彤玉叫了她几遍都没有反应,然后看着她身子软下去,晕倒了。
  郎坤北还是忍不住懊恼,他见着她的身子是好了,可是忽略了她的心。郎坤北不只是懊恼,更多的是恐惧。锦缡昏迷多久他便把她箍在怀里多久,就像只要他松了手,她就会化作一缕风飘走了,然后融入到空气里边,再也没有了她的气息。
  郎坤北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她有多痛他就有多怕。他只希望她会坚强一点,哪怕一点点,只要能把这一关过了,这最后一关过了,那么以后便相安了。
  他一遍遍吻着锦缡的发鬓,声音很轻很轻:“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坚强一点,缡儿,以后就会好了,就全都好了……缡儿……”
  锦缡在他的怀里醒过来,一动没动,眼珠子也不转,里边的毛细血管一点点充了血,血红血红的眼珠子看着郎坤北。
  那一段日子里边锦缡失了声。
  郎坤北却是絮絮叨叨地能说起来。他每日都会回来,时间上不能一定,早一些会在六七点,晚的时候要十一二点,有的时候可儿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不放心锦缡便留下陪她一起睡,却又到了后半夜或是凌晨见着郎坤北携一身的疲惫匆匆归来,她便自觉地退出北殿。后来她干脆不会留宿了,因为不管是多晚姑爷都会回来的。
  回来后也不管多累,他总要揽着锦缡说一些白日里做的事,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他不是话多的人,绞尽脑汁地想着,还得不能触了她心里的痛处,还得是她可能会爱听的话,这让他很为难。他知道锦缡就像个木头人,可是心里是比谁都明白的,只不过那心那魂灵被她锁上了。
  锦缡目光凝滞面无表情,身体也很软,被安置在哪里一坐就是一天,如厕这样的事都得是可儿等人提醒着,领了她去的。吃饭更不必说,无论是什么凡是夹给她的没有她不吃的,但只一样,她不会嚼,喂进去一口她便吞进去一口。
  郎坤北吩咐了小厨房,专门做最细腻的羹点粥点给她,还每日三次地给她喝羊奶。朔儿戒了奶妈的奶水,也跟着她一起喝羊奶。每一次郎坤北亲自喂给锦缡喝的时候都不忘逗着朔儿快些喝下去,朔儿也总爱听他的,举起奶瓶子猛劲地喝。有时候他喝不够,还要凑过来奶声奶气地撒娇:“还要……”郎坤北便一人一匙地舀给他们母子两个喝。只不过郎朔是一副雀跃的嗷嗷待哺的模样,而锦缡,则像个瓷人。
  朔儿却像懂得了什么,看见锦缡的样子也不哭闹着要她抱,只围着她转,喊妈妈、妈妈。后来他能说的话渐渐多了,便总是搂着她的脖子,很委屈地撒娇:朔儿不乖……妈妈……不爱……
  锦缡第一次听到这话,眼珠子动一下,活动着僵硬的骨骼轻轻揽了朔儿。可儿像是看到了惊天的奇事,等郎坤北回来便连哭带笑地偷偷告诉他说,小姐动了,小姐终于动了!
  她抱朔儿的那一刻他没有看到,惋惜得很。不过若是他在,她应也是不会去抱的吧。郎坤北去问朔儿,就像那般小的人真能听懂似的:“告诉爸爸,妈妈抱你了对么?”
  郎朔玩着孔雀翎子,拿那翎子往郎坤北下巴颏上搔痒,然后笑得比他的声都大,自顾躲远几步,一会又过来搔郎坤北的痒。郎坤北一把逮住他,拿下巴上的胡茬扎他,郎朔笑得更欢了,郎坤北又问了他一遍,郎朔人小鬼大,怕他会再扎他便使劲一点头,憨声憨气的:“对!”然后利索地爬上床,说:“朔儿不乖……妈妈……不爱……”
  郎坤北心一沉,抱起他坐到自己腿上,颇严肃地说:“妈妈爱朔儿,你重复一遍。”郎朔自个玩着,根本没有反应。
  郎坤北有些气馁,这么大点的孩子还跟他计较什么呢?但是心里也不舒服,对着朔儿说了许多他不懂的话:“朔儿乖,妈妈爱朔儿,爸爸爱朔儿,我们都爱朔儿。尤其是妈妈,她为了朔儿……”郎坤北说不下去了,嗓子发紧,难受的很。
  八月十五中秋节,锦缡的又一度生辰。
  郎坤北的决定吓了大家一跳,阮月华更是忧愁而难以置信。他居然要给锦缡举办生辰舞会,也借此机会,正式向外公开介绍郎朔。
  李子林又忍不住地叨叨:“开天辟地头一回啊!什么时候见着少爷要办舞会了?别人家的舞会都是三请九请地请他去,他那样一个爱清净的人……”
  郎坤北从他后边走过来,听见他这话也不恼,笑着敲他的头:“快去采办吧,地点就定在北殿。”
  对于舞会其他的要求他是没有的,他知道锦缡也不挑这些,反正都是用完就撤了的东西,挑着也累。
  不过给锦缡穿的礼服却得是精心准备一下。这么长的时间尽给她进补诸如羊奶一类的食物,还添了不少的燕窝参汤一类,她长回来了一些肉,虽也不多,好歹是有了效果。
  礼服拿回来的时候郎坤北很满意,是一条绿色荷叶摆裙。之前他见过她穿这样的裙子,很好看,便就照着记忆里边的样子画了图纸又修改几处拿去店里做了。裙子没用钻石、珍珠一类点缀,只是还原了荷叶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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