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小虫-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我又再次坐上了这个高大的炫白色摩托车。我想起菲菲有一次兴奋的告诉我这个摩托叫杜卡迪,摩托中的战斗机。
现在我真心感觉是坐在战斗机上一样,车子飞速的奔跑着,风在耳边呼啸,我带着头盔也能感受到。
车子陡然间停下,我的头往猛地向他的背一撞,他跟没什么反映一样。
“到了!”
我下来一看,这里是高档公寓,俨然是富人区,确实像那个墨镜男住的地方。
“他最近在这租了个公寓,应该在家吧!”
我和他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他按了按门铃,没有反映,再按,还是没有反映。他该不会不在吧?就在我快要放弃时,他还在不停的按门铃,我正奇怪着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这时,听到里面有动静。
他继续按,不间断。
“吵死啦!。。。。。。”一个穿着花睡衣的男人捂着一只耳朵开了门,正是那墨镜男。他先看到我,再看到萧泽安的时候愣了一下。
“好久不见啊哥?”萧泽安淡淡的打着招呼。
我没有听错吧,他俩是兄弟?
在我目瞪口呆之时,花睡衣白了我们一眼,转过身让路,“烦不烦人,扰人清梦是要判刑的知道不?”
这都几点了,还在睡觉?
他倒了一杯红酒倒在沙发上,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们,“干嘛呀?”
我马上从包里掏出那张三百万的支票丢过去,“这是你未婚妻给我的,我不知道怎么找到她,你给我还给她!”
他不耐烦的取下贴在他脸上的支票,看了看,又一阵轻笑,“那你就收着呗!”
这哥俩说的话怎么如出一辙,连表情都一样!
“要是还给她,那她不就觉得你对我可是情深意重,连钱都收买不了!”
“我要是收了,那不就真承认了和你有什么苟且了嘛!我告诉你,你和你未婚妻说清楚,我和你没关系,要是她再找我,我就报警!”
“那你自己交给她好喽,我才懒得理那个笨女人!”他把支票又甩了过来。
一直不发话的萧泽安看了他半天,淡淡的说道,“哥,美国回来多久了,没给爸报平安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爸这个字眼,他开始收敛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有一丝不安,不过转瞬即逝。
他瞟了一眼眼前喊他哥的人,嘬了一口红酒,“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孝顺,开口闭口不离爸!”
萧泽安捡起地上的支票轻轻放在桌子上,“哥,这个支票还是你亲自给许婷婷比较好,当着她的面解释清楚,顺便和她和解,婚事如果弄砸了,爸的反映是其次,主要是你得不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我无暇顾及他所说的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东西,我只感觉这个萧承灿拿着红酒的手在微微颤抖,而萧泽安也依旧是面无表情。
我反正已经完成任务了,这里弥漫的一种浓厚的家族斗争与我没有一丝关系,在他们硝烟四起之前我得赶紧走人。
“我先走了!”我打破了僵局,赶紧扭身跑开。
此地不宜久留,免得那个墨镜男后悔又把支票塞给我让我自己还,我以平日赶公交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小区大门,喘着粗气,一边四处张望着这里有没有公交站。
就在我张望很久无果时,一辆白色摩托闪到我眼前,“这里没有公交,我送你吧!”
我坐在后面,他在前面,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其我的肚子里有很多疑问,比如,他真的是你哥哥?你哥还派人跟踪你?他和你有什么仇吗?
其实憋在我心里最深的一个问题是,当年你忽然间离开,是因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吗?
但是再多的话我也只能吞到肚子里,现在的你飘荡在云端,而我徘徊在池底,毫无瓜葛,云端的一切与我没有丝毫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礼物
我的下意识预感总是很准的,比如说同学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聚会,我总觉得家里会出事,于是我就提前回家了,结果发现我舅舅正和几个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客厅里享受着可卡因的虚幻快感,比如说我在我十六岁那年,圣诞节那天感觉要出什么大事,上课的时候大家兴奋不已而我却坐立不安,结果我爸妈出车祸死了。
现在我下意识感觉生活应该开始越来越好了,然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辅导员。
“小蝶啊,我是方方,有个人打电话说要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女家教,是每个礼拜天下午,我把你的号码给她了,注意一下哦!”辅导员已经年近四十了,但估计是和大学生待多了,时刻保持着活泼鲜嫩的状态,不像一般这个年纪已经提前步入更年期的女人。
果然,生活越来越好了。
这次是一家咖啡馆,一个温柔美丽的妇人正用着柔和的目光看着我,“你叫洛蝶是吗?”
我被她温润如泉的声音给灌的有些酥软,“是。”
“我女儿从小在英国长大,英语是她的第一语言,所以中文不大好,我们刚刚回国不久,打算长期留在国内,我平日太忙,没太多时间教她,所以我想找一个女老师,教她说中文。”
“没问题!”
当我见到这个小公主之后,就感觉生活更加美好了。混血儿的基因果然是不一样的,她那如海底般深蓝的眼睛格外灵动,透彻晶莹的肌肤配着中国传统的黑色长发,像一个小天使一样纯洁可爱。
她今年七岁,英文名叫Celina,中文名叫露露。她在中国上一所小学,大家喜欢像看大熊猫一样围着她,可她又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可是她一点都不怕生,用自己所学的所有中文单词,蹩脚的和大家聊天,即使说错了引起一阵哄笑也毫不在意。
这个小公主生活在上海市最繁华的地段,有一个出手很阔绰的母亲,一个小时的费用可是一般家教的好几倍。上了几堂课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家的男主人,按道理我是每个礼拜天晚上去的,这属正常的休息时间,难道她男人太忙了?不过我渐渐发现,她家没有一丝豪男人的东西,没有男人的鞋,阳台上也没有男人的衣服,这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单亲妈妈。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我要做的,就是教这位小公主学习中文。
礼拜一到礼拜五下课时候去餐厅,礼拜六陪奶奶,星期天的白天在餐厅上完早班,接着就直奔这里,我的小黄似乎也为这充实的生活而感到兴奋,它在我的脚下变得越来越轻盈,仿佛时刻会伸出翅膀载着我去往这个世界最明亮的地方。
又是一年的圣诞节,大街上到处弥漫着冬日的温暖和节日的热情,上海这个国际性大都市将国外的节日渲染得比中国的过年更加有气氛,到处都是圣诞红,虽然远没有中国红这么亮眼,但也鲜艳的触目惊心。
这是个节日,却也是我撒纸祭奠的时候,可我却不能回去,我只能在心里默哀。
露露的母亲送给她一件礼物,展放在她家的客厅里,是一架黑色的钢琴,乌光闪亮的雅马哈,庄严肃静。
“我不喜欢钢琴!”乘着她妈妈不在,露露站在我身边用英文说。
“为什么?”
“在伦敦,我的那位钢琴老师特别凶!可我妈妈非要我上她的课,非要我学钢琴,说学音乐的人有气质。”露露翘起小嘴,很是不满意。
我想起当年我坐在钢琴边,母亲温柔教我的场景,仿佛如梦一般,感觉已经一晃好几个世纪,好像是上辈子的回忆。
“蝴蝶老师喜欢钢琴吗?”她看我正望着它发呆,轻轻拉着我的衣角。
“我听别人弹过,很好听。”这么多年了,我在早已经忘记了这黑白的琴键在我指尖停留的触感,以及那时而浑厚时而轻灵的乐音。
“我可以摸一摸它吗?”
露露点点头,长长的睫毛守护着蓝宝石般的眼睛。
轻轻抚摸着这久违的感觉,回忆着当年伴我成长的白色斯坦伯格,不知道它现在的主人是谁,但我相信只要有一颗热爱音乐的心的人都会善意的守护它。
“你会爱上它的,当你有一个好老师的时候。”我说。
“小蝶小蝶,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从餐厅打完工一回到宿舍,楚菲菲就一本正经的站在我面前。
“什么怎么做到?做到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你居然是第一名,第一名唉!我真搞不明白了,你要是像陈萌那样天天泡图书馆得第一这很正常,问题是像你这样天天上课睡觉,下课了就跑得无影无踪的人居然能考第一,我真心想不通啊!我说你是买通了答案呢,还是作弊很有手段呢?”
我对着这个紧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的小疯子投以眼神的鄙视,再叉开话题,“一学期都过了,你到底有没有进网球社?”
小疯子挠挠自己本来就很乱的头发,皱着眉头,“可能是我没有运动细胞,但是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而且邹轩都说我已经提高很多了,可是网球社还是不要我,说我的球技初级都不过!人家本来球技不好才进你那学的嘛,要是练到运动员的水平跑你那去干嘛?真是!”
“你去是练球的吗,你不是去倒贴的吗?”
“什么倒贴啊,怎么这么难听,我这是在追求真爱!”
“懒得理你,陈萌和肖羽晴呢?”
“哼,陈萌看到自己是第二名特别伤心于是出去透气散步了,肖羽晴谁知道干嘛去了,这个肖羽晴开学第一天就和人家抢铺,发现人家学习好于是就故意贴过去,就是为了考试的时候能有的抄,她自己是抄及格了,就把人家丢一边了,每天晚上穿着花枝招展的就出去了,切!这个陈萌也是的,第二名不挺好的嘛,有什么可不高兴的,这俩个人想想都觉得脑子有问题!。。。。。。”
她的嘴巴仍然在一张一合,而声音却被我的双耳自动屏蔽。我的眼睛出神的望着窗外,这个刚来时翠色欲流的校园在万物凋零之后又添上银装素裹的新衣。寒假终于是到了!
我坐上了去往菱香的列车,绿皮车缓缓开动,从一片繁华走向一片没落,从富有走向贫穷,但也从喧嚣走向宁静,从浮华走向朴实。我那一颗因为生存而长期跳动不安的心在列车踏入菱香土地的霎那归为平静。
每年的冬天我都要回来一次,只为那沉睡在墓地里安静的灵魂。扫一扫沉积的积雪,整理已经枯萎的花朵,再乱的世界在这一刻也是寂静无声。
不过我来的时候,墓地已经扫得很干净了。
“看来她又来了,应该是经常来,不过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原谅她。”我抚摸着光滑的岩石,透着刺骨的凉。
“爸妈,你们还好吗,我好久才来一次,别怪我,我不能离开奶奶和舅舅,也放不下手中的学业和工作。。。。。。”
“爸,妈,你们走的时候在争吵,现在早就应该和解了吧,不管当时吵得是多么不可开交,都请妈妈不要怪爸爸,人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我相信爸爸已经后悔莫及。。。。。。”
“我之所以把你们合葬在一起,因为这是上辈子你们苦心修来的姻缘,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矛盾而否定了上天安排的命运,这个世界上,我是你们生命的延续,我会努力照顾好奶奶和舅舅,若你们在天有灵,请给与我面对困难时不放弃且勇敢向前的勇气。。。。。。”
已经是大寒,雪纷纷然落下,寂寥的墓地披上一层圣洁的外衣。
雪似乎一发不可收拾,2008年初出现了几年以来最大的雪灾,很多铁路都不能通行,可是菱香通往上海的列车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感觉像是父母的灵魂在九霄之上默默的守护。再过几天就过年了,这条车上的人都是赶回家过年的,从小城市往大城市寻找发展与机遇的人几乎要挤走所有上海的本地人,从大城市到小城区来工作的人却寥寥无几,这是菱香越来越寂寞的原因,绿色的铁皮车正载着节日的夙愿回往上海,随着命运的旋律舞动着晶莹的灵魂。
“洛小姐,你有一份快递请签收!”大清早一个电话把我从梦中吵醒。
对于上次那份“昂贵”的快递,有些心有余悸,不知道这次又是谁给我寄了东西,东西拿到手有些吃惊,居然有一个鞋盒那么大,打开一看,还真是一双鞋。
一双厚实保暖的皮靴,我看了看穿在我脚上已经好几个冬天都没有换过快要掉色的球鞋,心里格外的温暖,可是这是谁送过来的,快递单上没有写寄出的地址,寄送的人的名字也很奇怪,叫“黑衣人。”我翻了翻鞋盒,发现盒盖上别着一张贺卡,打开一看,写着“生日快乐!——黑衣人。”
今天确实是我的生日,要不是这张贺卡,这一天都要在匆忙的节奏里流逝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