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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骚花孔雀(金乌藏娇之古代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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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丹容还没听完,眼里就露出嘲讽的眼神。

  这才几天吶!就是卖儿卖女也没这么急迫的吧?她不接话,甚至不想去问即将嫁的人是谁,而魏夫人也不想多说,只想赶紧把这件亲事给办妥了,就怕又出先之前跑到老夫人那儿抗议的问题,所以对象是怎样的人,连提也没提。

  反正无论对象是谁,光是对方提出得要赶紧成亲的要求,对她来说,也大大的称了她的心。

  简单交代几句后,魏夫人籍口要去帮她办嫁妆,又匆促离去。

  呵,现在要嫁谁都无所谓了,反正她也认命了,这辈子随着父母的意思嫁给谁都行,就当作是还了生恩和养恩吧!

  只是自己就要成亲了,那个说要替她解决纳妾一事的凤元之,这些日子却突然不再出现……

  她成亲后,他想再想现在这样,随意的翻人家的院子里找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或许,现在不见,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一想到此,即使知道于礼不合,魏丹容还是忍不住让周奶娘去替她打听,这些日子他都在做些什么。

  凤元之的行踪太好掌握,那如玉的面容加上显赫的家世,和他出门的招摇,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小姐,凤少爷他……也要成亲了。」她受了嘱托,把一些事情给瞒着没讲,只把这主要的消息告诉小姐。

  「是吗?」魏丹容沉默了许久,最后才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原来如此呀……

  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吗?心怎么还会有痛的感觉呢?

  周奶娘看着自家小姐听了这消息后整个人恍神恍神的差点忍不住想要把其他没说的话给说了,只是开刚开口,就被她给打断了。

  「奶娘,我先去歇息一下。」

  她不知道奶娘想要说什么,但想来也不过是些劝慰的话吧,这时候的她已经完全听不下了。

  她现在想想静静的坐着,把往日曾有的甜蜜一一品味,不想再去思考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

  至于见不见他……已经不再重要了,他们都即将各自成亲,以后的人生也会越离越远。

  相见不如不见,就是见了,也不过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的凄凉罢了……

  凤元之即将成亲的消息在江南掀起了千层浪,许多家中尚有闺女的人家都忍不住打听,到底是哪家如此有福气能得了这样的佳婿,至于还抱着想嫁给这玉面郎君的姑娘们,一个个不是哭湿了枕巾,就是气得撕了好几条帕子,瞬间帕子的生意顿时有些洛阳纸贵的趋势。

  而凤元之常去的湖畔更是聚集了不少姑娘,穿着一身素衣,提这个花篮,含泪撒着花片儿入湖,各个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怨这世间少了一个会疼惜姑娘们的好郎君。

  一时之间,因为凤元之即将成亲的消息,江南人着时看了不少热闹,但是正主儿却几乎从那天起就不曾再露面。

  原因之一是,那天他在最疼他的祖母还有娘亲面前,坦然的宣布自己要娶魏丹容的消息,还把这些年自己去痴缠人家的招数都全说了,让两人哭笑不得又气又怒之下,罚他到成亲之前得禁足;原因二则是……

  「人走了没?」凤元之无奈的趴在桌子上,一脸疲惫的问着。

  厚艺同样疲惫的回着话,「少爷,总算是走了,但是走之前说还会再来的。」

  他哀鸣了声,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可真是折磨人,火气也不由得大了起来。

  「这些姑娘们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一没有夺了他们的清白,二也从来没有给他们什么誓言,怎么现在一听说我要成亲了,就成天上门来闹腾?」

  厚艺不怎么真心的同情︰「少爷,这也是设法子的事,谁让你实在太怜香惜玉来着,让那些姑娘门虽然是人人有希望,各个没把握,但她们总以为少爷一日没成亲,她们终究还有一丝的希望,结果谁知道……」他露出一种「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神情。

  凤元之重重的叹了口气,忍不住咕哝,「原来我以前对姑娘们温柔还真的是错了,也幸好我是风流而不下流,只是享受被包围奉承而已,要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这几天同样受到不小折磨的厚艺自动的接了下去,「要不然就不只像今日一样,左一个弹琴怨君心,右一个哭哭啼啼的,只差没把我们凤府的墙给哭倒了,而是在外头破口大骂说你玩弄了人家的一片芳心,或是直接冲到老夫人那里请她做主了。」

  而且,按照这几日早晚都没断过的人流来看,他家少爷要组个后宫三千虽然有点难,不过来七十二嫔妃绝对是没问题的。

  被自家小厮看了笑话,凤元之忍不住又是大脚一踹,把人给赶出去守着他居住的院落门口,被再让闲杂人等给闯进来。

  凤元之远远的看着魏家的方向,不禁叹起气来。

  「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是这么思念那个爱东想西想,又有点倔的姑娘,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也同样想念他呢?

  凤家小冈王的婚礼,即使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准备,但排场一点也不显得寒酸,毕竟凤家全国首富可不是喊假的,用银子砸也要砸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一早,周奶娘就叫醒了一夜睡不踏实的魏丹容,然后拿出泡澡的桶子在里头倒上了一大盆的热水,待她坐进去后,就拿着魏夫人让人送来的东西,全都撒进了桶子里,让魏丹容觉得自己像要被煮了一样,只差没最后撒点盐上桌了。

  虽然她也曾经想要反抗一下,表示自己是在是不需要那么折腾,但是周奶娘对于自家小姐即将出阁这件大事看得比命还重要,完全看不出平常的软弱,不顾小姐的反对,照样故我的做该她做的事。

  蒸腾的热水这么一泡,又在奶娘左捏右揉的轻柔梳洗下,原本睡不好的魏丹容忍不住靠着桶子睡着了。

  醒来时,屋子里有一群她从来没看过的人,而她身上已经穿上了新裁制的绸布寝衣,一个丫鬟正在给她擦发,另一个则是在她手肘和脚关节处不知道在抹些什么香膏。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讲究过,一想起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不曾见过面的夫婿而做的,她也没了兴趣,只是神情平淡的任由那些丫头们去弄。

  正当他思绪神游时,突然被人扶了坐起身,屋内另一群叫不出名字的丫鬟们一拥而上,围着她换衣的换衣,弄头发的弄头发,接下来还有其他的仪式——全福夫人要来添妆。

  魏丹容在她们的摆布下,穿上一件大红洒金石榴纹的袍子和海棠红的的大摆裙,里头衬了一件粉红上色滚金边抹胸,头发简单的梳散披在脑后,半点脂粉不施,素净着一张脸等着接下来的流程。

  她这边才刚弄好,房间里又陆续的走进许多人,而魏夫人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早早便把她自个儿原本的小院子移出来,又找个新的院子让她住下,否则这些夫人们恐怕一走进那偏僻的院子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魏夫人走在前头,后方则是今个儿主婚的全福夫人——知府夫人,她接过了饭象征性的喂了魏丹容一口,代表她吃了最后一口娘家饭,接着就恭恭敬敬的请了知府夫人上前替她梳头。

  魏丹容脸色平淡,看不出身为新娘子的喜气,知府夫人也不在意,甚至还庆幸自家弟弟没娶到这个姑娘为妾,看看这身板,又瘦又小的,看起来就不是能生养的样子。

  知府夫人拿着玉梳,一遍梳着一边说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梳了头,接下来又是一群丫鬟一拥而上,梳妆丫头的手极巧,两三下就将魏丹容的发丝挽起了了富贵的云双鬓,不会太紧或太松,鬓边连一根发丝都没落下,在用了一根金芙蓉簪子固定住,接着又把桌子里的首饰全部一股脑的往她头上戴去,一下子就显得富贵无双的气派。

  同时还有人替她在脸上抹了一层粉,唇上点了红红的胭脂,让她看起来有了几分成熟的样子。

  梳妆完成后魏丹容顶着那只怕相加有好几斤的发饰,再度低下头,由魏夫人亲自在她头上簪上了最后一根赤金瓖红宝的流苏簪,细细的瞧了瞧,然后还拿起帕子压了压眼角,俨然一副舍不得爱女出嫁的慈母样。

  其他人纷纷上来劝着,只有周奶娘和魏丹容两人一个站在一边,一个不发一语的默默坐着,没兴趣参与这出闹剧。

  此时外头来了消息,说是姑爷已经到了外头。

  魏丹容便被两个丫头搀起走了出去,对于能够走出这个府邸,她虽然高兴,却还是有些心酸的,她默默地给魏夫人磕了头,而魏夫人像是表情一片复杂,心中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然后拿过了洒金的红色盖头给她盖上。

  她起了身,没有留恋的走了出去甚至连哭泣的欲望都没有,走到屋外时,年少的魏佩乔站在那里,等着要将她背上花轿。

  他单薄的身子自然是背不起她的,身边还有两个有力的婆子要准备帮忙。

  她沉默的趴在了他单薄的背上,一路无言,直到脚要落地进轿子的前一刻,魏佩乔才终于忍不住悄声说︰「妹妹,这府里亏欠你太多了,你放心,以后我会争气,不让你再受委屈的。」

  魏丹容掩在喜帕下的脸孔看不清神情,也没能看见小小少年说话时的坚定,她只是转身,然后淡淡说着︰「无所谓亏不亏欠的,不过是我的命罢了。」

  说罢,她钻进轿子里,娇外响起了一串鞭炮声,炸的她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

  随着轿子的晃荡,她的心也如浮萍般无所适从,直到停轿的那瞬间,她的眼眶才滑下一滴泪。

  她与那男人,在这一刻,是真正的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婚礼进行到最高潮,自然是新年和新郎互见的瞬间了,不少凤家早早就卡在凤元之的新房里,等着看让凤家小冈王亲自去求来的媳妇儿长得是什么模样。

  魏丹容虽然没能亲眼见到房里有多少人,但是听着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也知道人数绝不会少,心中难免有几分的忐忑。

  凤元之无声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她终于如愿娶到了她,虽说这手法有点见不得光毕竟也是那生辰八字做幌子,让她现在在外头的名声有些不好,但是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快就将人给娶回来,未来正大光明疼宠她、补偿她,那一点点小小的愧疚自然也消失无踪。

  只是许久没见到她,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踟躇了下,最后一个深呼吸,他用喜秤挑起了她大红色的盖头。

  盖头挑落在一边,魏丹容的身子轻轻一颤,顿了半晌,她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然后……当看见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冲着她直笑的凤元之时,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傻了。

  凤元之?怎么会是他?!

  「怎么不会是我?」凤元之嬉笑着坐在她身边,不顾身边的人益发高涨的调笑声,悄声回答了她不小心脱口而出的问题。

  她有些傻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原本都想着以后就这样过日子算了,谁知道会在这时突然转了一个大弯,让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了。

  红盖头揭开后,恭贺话还有调笑声就像是浪潮般一波波涌至,喜娘也不阻止,只是拿着一小筐一小筐的竹篮子,一边朝着并坐的两人说着赞词,一边撒着五谷和干果。

  婚礼的仪式进行得差不多了。看够热闹的众人也识相的退出了喜房,凤元之则是笑着捏了捏还在出神状态的新娘子,笑着说︰「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魏丹容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有什么反应才好,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旁边那个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有些尴尬的周奶娘,头不免有些疼了起来。

  看样子奶娘也是知道的?所以,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

  那……那这段时间的愁苦到底是所谓何来啊?!

  等到魏丹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凤元之也从酒席中退下。接下来那些敬酒的事只要有他爹和那些哥哥姊夫们撑场就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哩!

  凤府的人也开朗,不拘着凤元之一定要留下,只是笑着啐了他几口,就让他离开了。

  当他一推开喜房门,屋子里只有魏丹容和周奶娘两个人,她一身的喜服刚被换下,改穿一套鹅黄色衣袍,腰上松松的绑了条带子,头上那堆发饰也全拿了下来,只用了一根簪子松松的将头发固定着。

  周奶娘见他进来了,脸色有些微红,只是瞥了魏丹容一眼也就退了下去,顿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呼吸声。

  凤元之见她僵硬的坐着,甚至连转身都不敢,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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