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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清风舞翩纤-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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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不得了呢”视线又在投向慢慢飘往远处的云朵上,心里又一次描绘着信上画出的景致,青山,绿水,小桥,人家,草丛中蝶儿双飞,树林

    中鸟儿成对,能画出这等景致的,绝对不会是那丫头,但这地方,一定是那丫头喜(…提供下载)欢停留的地方。

    “那相公这里,什么才算得好呢?”顺着相公的视线,她也看见了那朵远去的云,浮云无根,所以飘摇,有人究其一生;都在期盼那份堪堪触手可

    及;却又宁任盼待一生的美丽,就如她的相公,那算不算得一种好呢?

    “什么才算得好呢?”当初若与那丫头结成眷属算得好吗?若答应了太后的指婚,与云儿双宿双飞可算得好?还是现在这种平淡无波的夫妻情分算

    得好?早就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了,因为他没有多尔滚那样的洒脱,没有那丫头那样的执着,因为感情之于他来讲,不是生命中的全部,

    所以他只能随着命运去走,好与坏又有何分别呢。

    “相公也不知道吗?是不是只顾得走,没能停下来看看四周的风景,所以咳咳瞧不见风景这边独好呢”撩了下头发,整了整衣杉,摆

    出个单手支颌的造型后,轻咳两声,待她家相公看向她时,马上猛抛媚眼。

    “眼睛进沙尘了吗,快叫冬梅去给吹一吹吧”又来了,不管什么话题,他的小妻子最后都能给你拐到这上面来,使尽一切招数,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奈何他这老牛实在是啃不动这棵嫩草,所以,咱们还是溜吧。

    “相公——————”又失败了,下次拣他沐浴的时候色诱他,看他还怎么跑,看着被她长长一声相公,给喊的差点拐到脚的人越走越快,手绢一甩,

    嘴巴一瞥,哼,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耗,就不信诱不到他!树阴下的石桌上,那杯茶还温着。

    他是不敢再放下感情了吧,回到书房,面对着桌上那封信,范文程自己问自己,多尔滚临走时的话犹在耳边,珍惜眼前的,可他还有心力去珍惜谁

    吗?曾经浓烈如酒,甘如清泉的爱情早已从他的生命中抽离,他还有什么能给他的妻子?唯有平淡的每一天了。



番外篇之镜中花,水中月


阴暗的牢房不见天日,唯一的光亮是来自小小的天窗,一束阳光照射到床上的人,凌乱的发,破落的衣衫,那人好象已经没了生气,一动不动,直直的躺在那,只有因为阳光爬到脸上,刺到了眼睛,他才微微侧了下头。转眼就又把脸转回来,依旧让那阳光刺着他的眼。
  什么时候起,他特别渴望这样的光亮了呢,那阳光虽然刺眼,却很温暖,让他觉得,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舒畅。
  抬起带着镣铐的手,伸过去想抓住那把阳光,却在合上手掌的时候,被阳光轻易的溜了出来,然后他就一下一下,不断重复着这个抓的动作,直到手臂被铁镣的重量坠的再也抬不起来,他才颓然放下手臂,叹了口气后,又闭上眼睛。
  “豪格,你记住,你是大清皇室的孩子,是主子,所以对奴才们就必须要有主子的样子”
  五岁的时候,他与伴读的小书童玩闹,额娘看到后这么跟他说。
  “豪格,做大事的人就要心狠手辣,你想做世子吗?想的话,就不要顾念兄弟之情”
  十岁的时候,他与阿玛侍妾所出的兄弟打架,一时心软,放了兄弟一马,结果换回来一个黑眼圈,额娘看到后,面无表情的跟他说了这些话。
  “豪格,想坐上皇位就要不择手段,不能对别人有同情和怜悯,这些感情,做皇帝的不需要”
  十七岁的时候,他的阿玛做了大汗,没有欣喜,没有疼爱,只是冷冷的对他说了这样的话,因为他当时曾为十四叔难过了那么一下。
  “豪格,你既然没有你十四叔的睿智,就一定要比他无情,只有无情,才能无敌”
  二十四岁的时候,他与十四叔的对立从皇阿玛这句话开始,那时的十四叔,只是笑着一退再退,从不与他争什么,但他却始终及不上十四叔,就算他让自己的血冷到结冰,却还是每每都是棋差一招。
  “豪格,你连你十四叔的万分之一都不及,叫朕如何放心把皇位交给你?”
  二十九岁的时候,因为他夺了十四叔的吏部尚书职,皇阿玛在清宁宫里训斥了他一个晚上。那晚,他发誓,不管任何东西,十四叔喜(…提供下载)欢的,他一定都要给夺过来,因为他不想再听见皇阿玛说同样的话。
  那一束阳光缓慢的移动着,由他的脸上移到了心口处,他动了动身体,身上的伤口,就如针扎一样碾碎了他的神经,可他却不觉得疼,因为那一束阳光,始终趴在他的胸口上,让他觉得舒服极了。
  那天,他三次遇到他的福晋,那时的她还是个小丫头,两条麻花辫子,一身粗布衣裳,在他下朝的路上,她拽住了轿夫的辫子,使得坐在轿里的他,硬生生被墩了个结实。于是这镜花水月的幽梦开始了。
  “那个肃亲王”为了给那轿夫说情,他的福晋挺身做了轿夫,他以为她会走不了几步就放下的,没想到,竟然会一直坚持把他给抬回了府,在他冷着一张脸,准备抬腿进门时,她叫住了他。
  没说话,他转回身看向那个虽然满脸是汗,但笑的格外欢畅的她,连汗珠子都格外的晶亮。
  “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满意的话就笑一下吧”趴在轿辕上,话说的有些有气无力,但眼睛还是亮亮的,透着股子期盼,好象十分期待看到精彩戏码的样子似的。
  “哼”笑?多少年了,从他五岁的时候起,好象就再没笑过,要不是因为她是十四叔的人,而且还是个好象比较得宠的人,就这句话,他绝对会立时叫人把她给乱棍打死。
  “哼?这个不叫笑耶,来嘛,不要害羞,笑一个我看看,人要多笑笑心情才会好,那你心情好,底下的人心情也就跟着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所以来吧,笑一下,让空气流动一下”
  不知死活的丫头在他哼一声后,马上开始长篇废话,虽然还是趴在轿辕上,可是这嗓门够有底气的,让人觉得,她一直都会是这么一个生气勃勃的人,就算累到趴下,只要她还有口气儿在,都会在下一刻没准就生龙活虎一样。
  “哼”一甩袖子,他抬腿进了府门,不想在多做纠缠。
  有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她脸上闪动的阳光会让他心里的某一角融化,因为那温度太炙热,是他很渴望的一种炙热,是所有人没有的一种灿烂,就如他遥远记忆中,那年与半读书童玩闹时的自己所露出的笑容一样,单纯的快乐着的笑。
  “肃亲王,明儿我会再来,希望你能笑一笑”趴在轿辕上的人呵呵一笑,扬声喊道,看见他转身朝她射过去一道冷箭,利马由死狗变成山猫,跑的那叫一个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明明就是知道,她说这话就是惹祸上身,所以才会在他刚一转身时,就蹿出去了,可为什么还要说?看着歪歪斜斜,跑的鞋都差点掉了的人,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那陌生的动作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一天,两天。。。。。。整整半月,她天天在他下朝的路上等着,然后一屁股把轿夫给挤到了一边去,于是他有半月的时日都是坐着东摇西摆的,好象下一刻就会被人给扔到沟里去的轿子回的府。
  而她每次走时,都会跟死狗一样要求他笑一下,然后又跟山猫一样,在他准备唤人揍她的时候,飞速的逃跑,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每次都很遗憾没有打到她。
  直到有一天她不再出现,他才发现,半月来的日子心情竟然一直是晴朗的,那每天一次的戏码,居然是他心情最放松的时候。
  阳光缓慢的爬过他的胸口,落到一只破碎衣袖上,裸露的手背上,竟然可以看见七色的光在闪动,连里面跳跃着的尘埃都带着梦幻的颜色。,床上的人眼睛一直却追随那束光,它落到哪里,他的眼神就跟到哪里,于是他看到自己手背上一个模糊的齿痕印在上面。
  他知道皇阿玛为什么给他指来一个福晋,他只是觉得很好笑,英明的阿玛怎么会以为,但凭一个女子,就能制得住十四叔呢?是谁能让皇阿玛连这点都看不到?恐怕不是宸妃说了什么,而是庄妃吧,她的算盘打的很响,可惜,他并不打算如了庄妃的愿。
  大婚那天,他故意在宾客间周旋,就是不去新房揭那盖头,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他都没兴趣陪着庄妃玩这个游戏,皇位,只能是他的,只是,当他看到无人的新房里,那条似曾相识的猎狗,他的心跳忽然比平时快了很多。
  最后,在黑暗中他静静的等待,等待那个每时每刻都精力旺盛的丫头,新婚夜就偷偷溜出去闲逛的人,他决定给她个小小惩罚,于是剃了那条叫翠花的狗背上的毛,这畜生竟也知道看眼色,哼都没哼一声,想是被那丫头欺负怕了吧。
  那时的他,只是想着她看到翠花的毛时会是个什么表情,心里居然有些兴奋,就象他十岁那年,跟兄弟打架时,期待看到阿玛变了脸的心情差不多,至于她与十四叔究竟有什么瓜葛,他不想去想,她现在是他的福晋,不是谁的丫头。
  月挂中天,他才等到她“翠花!翠花?就知道你靠不住”,由窗子翻进来后,她轻轻的喊道。
  “你找它吗?”他由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闪出来,随手撒下那一把狗毛,满意的看到她变脸。 
  印象中,她总是笑,笑得让人嫉妒,只因为自己在也不能那般肆无忌惮的笑,所以他常常在梦到这张笑脸的时候,挥去一掌,把那笑容狠狠的击碎。
  “你把它给怎么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熊熊的怒火在眼里烧,牙齿咬的咯咯响,但也只那么一瞬间而已,她就挂回满脸笑,烛光下,依然如初见时一样明亮,这让他有一种挫败感。
  “吃了”又撒出一把狗毛,他非(…提供下载…)常喜(…提供下载)欢这种揭下别人面具的游戏,有种恶作剧后的得意与畅快,他觉得,欺负她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我咬死你!”她的速度之快是他始料未及的,她的胆子之大,也是他不曾遇到的,所以在她冲过来对准他刚刚撒狗毛的手,咔嚓就是一口时,他没来得及躲开,被咬了个结实。
  “行刺皇子阿哥是死罪”这一口没留情,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牙齿嵌进他的手背里,但是奇(…提供下载…)怪的,他并不觉得疼。
  由她唇上传来的温度,就如一到闪电,瞬间击重了他的心脏,所以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只任那暖暖的温度随着血液游走于全身,假如不是看到她眼里的水光,他是很乐意就这么让她一直咬着的。
  “行。。。行刺?。。。啊哈哈哈。。。。我这个也。。。算。。。?”跟他想的一样,话一落,那温度也就消失了。
  她逃跑的速度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快,快到他还来不及抓住她,她就已经退到了门口,嘿嘿傻笑的问道,眼里闪过的不是害怕,而是不服气,在他看来,她真的很象只山猫,野性难训。
  “你是皇阿玛指给我的媳妇”看了看手上渗着血丝的牙印子,这丫头的牙齿还挺整齐的嘛,他心里暗笑,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一个牙印子而已,还看得这般仔细,难不成还当是她在签给他一纸契约吗?皇阿玛指给他的媳妇,他们之间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
  现在再看到这浅浅的疤痕,依然会觉得很热很热,八年的夫妻,他可以对她不动分毫,就是因为这道牙印子,就如同一道符咒加在他身上,告诉他,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而之于他来讲,得到她的身子反到不重要,他总是期待着有天能解开这道符咒,因为他已经被那道阳光普照了太久,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失去它,所以他忍耐着,等待着。
  阳光爬行的速度看似很慢,可也不过就那么一会,便由左至右的移到了他的腰间,身上的衣衫因为遭过鞭刑,已经碎成一条条,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暗红色的,让床上的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但他腰间的那道小小灵符,却依然完好的挂在腰带上,阳光照在上面,让人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的图腾。
  那年他因为松山大战的失利被皇阿玛给降成郡王,虽说十四叔同样也是被降,但是他的心情没有因此就好到哪里去,沉着脸回到府里,就瞧见奴才们都站在二进院里正抬头仰望着他的寝楼。
  “我说福绶,看看额娘的手艺怎么样!”正想借机发飚的他被一道声音也把视线拽到了寝楼的屋顶上,就看到一个满脸绿彩的人,正挥着刷子拎着木桶在屋顶上张牙舞爪。
  “额娘,很难看,真的,非(…提供下载…)常难看”她的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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