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舞翩纤-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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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完全看不到,听不到滴~!
京城最大的妓院凝脂楼,因为花魁的蓝芷的消失,冷清了不少,之前来的人,多半都是冲着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好一亲芳泽而来的,虽然知道她已经被人包下来,短时间内,只能是望美止痒了,但是贵在坚持不是,总有一天会被他们给逮到机会的。空等了一个月,某天再来,老鸨垂头丧气,如丧考妣的对他们说,蓝芷姑娘给人孰出去啦!这无疑是本年度凝脂楼最大的损失,严重的打击了众嫖客们,前来凝脂楼的积极性。
“喂,我找你们蓝芷姑娘”瞧,又一位慕名而来,注定要失望而归的主儿登场了。
“去,小丫头骗子,成心来捣乱的是不是”正在抓苍蝇的老鸨,闻声又挂上一副刚死了全家一样的悲痛表情,缓缓转身,待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个一身下人打扮的丫头时,马上化悲痛为力量,吼的跟猛虎下山似的,为了配合她的气势,脸上粉就跟头皮屑一样,哗哗的往下落。
“这位大妈,请注意形象,你的底色露出来了”倚着门框,来人撇了撇嘴,根本就没把她的霹雳一声吼给当回事。
“小姑娘啊,知道现在做什么最赚钱吗?就是来我这里做事,不用抬,不用扛,更不用看人的脸色,只要陪别人说说话,银子就大把,大把的赚,给人做奴才,哪有做这个舒坦啊!”听到这丫头叫她大妈,老鸨相当气愤的冲过来,准备一脚把人给踹出去,冲到近前才发现,这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子,不是蓝芷的那种绝色姿颜,但那双灵动的眼睛,稍加调教,绝对能勾魂慑魄,迷惑那些男人,又一棵摇钱树被挖掘了,老鸨马上换上一副自认为,最真诚,最善良,最慈祥的笑容,开始做她的思想工作,准备把人给拿下。
“好耶,我决定加入你们了”瞥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正朝这边晃过来,某个正在被拐卖的人,决定主动上钩,不等老鸨在继续细说这里的好福利,马上举双手,强烈要求加入到她们的行列中。
“那咱们就先立个字据,讲好了可是你自愿的哦!”兴奋的拉人朝里走,老鸨扭的全身的肥肉都跟着颤。
“丫头,怎么又跑来这种地方”就在老鸨为自己成功的拉进一个,能成为她的公关事业上,未来耀眼的新星,而感到无比欣慰时,一道傲气的声音砸过来。
“什么这种地方,你们还不都争着往这跑,老娘告诉你说说说”眼看就要成功签约,忽然有某个不识相的人出来断她财路,老鸨马上把慈祥啊,善良啊,这些个东西收一收,换回一张横眉厉目的夜叉脸,想说把人给轰走,一转身,对上一张傲气十足的脸,这个人她绝对记得,是跟上次那位谁也惹不起的爷一起来的。老鸨一口流利的国骂,全部卡在喉咙里,乖乖,瞧他的气势和穿着,还有和那位爷颇相似的五官,不会也是个亲王吧。”放肆,你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王说话”恭喜她,想的完全正确,加五分!啪!很响亮的一个巴掌,甩到老鸨脸上,让她彻底跟金子拥抱一回,满眼的金星,够她捡的了。
“我是来卖”某人可能觉得老鸨捡的不过瘾,再旁边煽风点火一下。
“这位姑娘是来找蓝芷的”不过,老鸨绝对是不想拣第二次,尽管还有些头昏眼花,但是,事关她的凝脂楼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她的反应还是满快的,马上截住熊熊火势,免得把她的凝脂楼给烧成灰。
“蓝芷被范先生给孰出去了,你跑来这里,能找的到才有鬼”冷眼扫了老鸨一眼,差点给老鸨扫个跟头,才拉起一边看戏的人,边朝外走,边说道,声音那叫一个温柔。
“耶?我怎么都不知道?”
“现在不是知道了,下次不准再来这种地方了,也不怕被人给拐卖了”
“我会被人拐?你太”
老鸨捂着被赏的那个五分,满眼辛酸,唉这年头,真不好混啊,还好没有拐卖成功,不然这棵摇钱树,铁定就成了她上吊的树啦,她终于想起那丫头是谁了,不就是那天的跟班吗。
药2
天高云淡,碧蓝如洗的天空因而显得格外清爽,太阳已经不再是毒辣辣的,变得温和又惬意,照在人身上,会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不想动,不想做任何事,就这么懒洋洋的躺在那,任那让人通体都觉得舒畅的秋风,带着浓浓的秋意自身上扫过,蓝芷,现在的慕容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躺在大学士府后面的草地上,伸展四肢,深深呼吸,她是幸运的,虽然比不得那个女子,但是她还是会偷笑,沦落风尘,本以为一生就如此毫无生气的过去,自己也会慢慢的学会,挂着虚伪的笑在那些男人们中间周旋,却在堕下深渊时,被一只手拉上来。世上有几个风尘女子,能有幸遇到那只手呢。
“云儿,躺在这里会着凉的”悉悉簌簌,踩在已经泛黄的草地上的脚步声停在身边。
“下朝啦”连眼睛都没睁一下,慕容云只在唇边扬起一抹笑,这个男人不准她叫他爷,不准她做什么事,她每天每天,等他下朝,好象就是她唯一的事情了。他算是很宠她的了,连府里那些个知道她出身,瞧不起她的小丫头,到现在也都是对她恭恭敬敬的,就因为,这个男人把她当宝贝一样呵护着,慕容云嘴角的笑,该是因为幸福吧。
“起来吧,你这样真的会染上风寒的”又是一阵悉悉簌簌的脚步声,这回是渐去渐远,里面还藏着一丝狼狈。
被他看穿了吗?看来自己的伪装还不够好啊,睁开眼,清澈的眼里,明显的写着失望,他还是透过她再看另个人,从搜寻到那道温暖视线的时候,慕容云就清楚的知道,心里某根弦被触动了,就为他眼里痛楚,虽然那是为别的女人才有的,有种冲动,想把他眼里的痛楚狠狠的击碎,但是身在风尘的她,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陪着他,直到天光放亮。原以为此生不会再见,老天却好似故意要给她机会。
“昨天都破身了,还装什么清高”两个月前,凝脂楼随处可闻这样带着鄙夷,的下流声音。
望着镜子里依然是粉黛不施的素颜,嘴角挂起嘲讽的笑,那男人,花了大把的银子,却便宜了旁人,就只为了一个人的一句话,难道自己还指望再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吗?缓缓拿起案几上的珠花胭脂,这一张素颜为谁留?这一身洁净为谁守?
“蓝芷姑娘爷我包下了,清高与否,都与阁下无关”清雅柔和的声音飘进蓝芷的耳朵,楼下的喧闹声也嘎然而止。这声音她从未听过,想来,自己还真是艳名远播呢,不知道如果在脸上划个记号,老鸨的脸色会不会很精彩呢?不理会楼下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都一样,也不过是披着正人君子的下流胚子,蓝芷挑起一只簪子,淡雅的白玉梅花另一头尖尖的,对着铜镜,用它在自己的左脸颊上,细细的刻画,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立刻渗出血珠,鲜红鲜红的,可她竟不觉得疼。
“姑娘的妆,很特别”还是那道清雅柔和的嗓音,在她拭去脸上的血渍,露出一个弯弯的月牙后,自她身后响起。
“这位爷的眼光也很特别”刚拭干净的脸,又因为重新渗出的血,变得恐怖无比,看着铜镜里,脸色丝毫未变的人,没想到会是站在他旁边,那个贵气高雅的男子,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睿亲王爷,多尔滚,惊讶只是一瞬,蓝芷也同样平静的回道。
“你这股子倔强,倒很象爷家里的那个丫头”不过,还少了那丫头的狠劲,换做是那丫头,是不会自毁颜面的,估计会先把人给撕了,然后就包袱一卷,畏罪潜逃去了。
“小女子是小女子自个儿”一方白帕子送到她眼前,多尔滚却没动,镜里又多了另外一个男人,满脸的心疼却不是为她。
“没有人能真的代替另一个人不是?”淡淡一笑,多尔滚转身朝外走,经过好友身边时,轻飘飘扔出一句话。
他是再找一个替身吗?多尔滚的话,砸的他颓然坐到椅子上。一夜的无言对坐,背脊一直是挺直的,不因他们之间的身份而觉得自己该卑躬屈膝,能这般执拗,不妥协的女子,除了那丫头,她算是第二个了,就因为这个,就因为看见她,自己的心会不再那么痛,他才会不由自主的又跑来这里吗?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凭窗而立,蓝芷看到那个优雅从容的睿亲王走出凝脂楼,脚步略显匆忙的急行而去,世上痴情的男子几多?偏偏都钟情于一个女子,身旁男子的那颗心,怕是早就随着一起远去了吧,又何苦来挑动她无波的心呢。
轻叹一声,脱口而出宋人旧词(此词出自全宋词,柳永,凤栖梧)。
“公子实在是不该来此地的”转回身,对上已经恢复常态的他。”该与不该,实是难说”眼前的女子除了倔强的性子外,跟那丫头是不同的,那丫头的眼睛是灵动非(…提供下载…)常的,看似清澈,实则捉摸难测,那丫头的
笑容是灿烂明亮的,总让人觉得世间事,不管如何困难,总是会峰回路转的。眼前女子的眼睛是朦胧的,看似对任何事都莫不关心,实则早以洞察一切,眼前女子的笑容是飘忽不定的,让人觉得,世间任何事,都可以付之一笑间。这样两个浑然迥异的女子,怎么会是相同的人呢,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逃避也罢,他只是觉得,与这女子在一处,心会舒服很多,所以,就让他凭自己的感觉行事吧。
“避的了一时,避不了一世”除非放下,否则逃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何苦来哉。
“全当姑娘是在下的一味药吧”伤口放在那里不管,也会慢慢愈合,只是,那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很磨人,也许还来不及愈合,就被磨的心血熬干,但如若加上一味药,结果是否就大不相同了呢。
“忘情之药,还是止痛之药呢?”问完才觉自己贪心了,从又转身,望着窗外,忘情如何,止痛如何,她也不过是一味药而已,但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有份奢望,如果两者可选,她倒是想做那忘情之药。
“素闻姑娘,色艺双绝,在下明日定要讨教一番”回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房门轻响,蓝芷再转身时,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忘情,止痛,要他如何回答,药力未显之际,他何从答起?他也不过象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而已,至于结果,他自己都不报什么祈望,想把一个深刻心版的人抹去无痕,谈和容易啊。
她还在期待什么呢?从那天后,到进来这大学士府,纵然他们之间称呼改变,相处的气氛改变,可他眼里的情始终不是为她才有的,就算他把她捧在手掌心里,嘘寒问暖的无微不至,却也不是为慕容云这个女子所做,所以她不敢睁眼,怕看见一双看不见她的眼睛。所以她只能笑,让自己以为很幸福。她希望那脚步声就停在身边,不要因为她笑容里面的失望落荒而逃,可她终究伪装的不够好,而他终究还是落荒而逃。
坐起身,抬头望向干净的天空,什么时候,他的心也能如此干净?不管多久,她都会等,等到他清明的心,由她挥洒出一道绚烂彩虹。他在逃什么?静对一壁书卷,范文程的视线凝在窗口放着的一株兰花上,欣长而纤细的叶片,依旧护着那有些枯萎的花,云儿;那个一身才情,满腹经纶的云儿,那日赎她出来,是怜惜她一个幽兰一样的女子,却沦落风尘,疼她,宠她,从未想过,这些他给不出去的东西,强加到她身上,她会做何感想,直到今天,看到她嘴角的那抹笑,他才惊觉,那些他任性而为的疼宠,对她来讲,也许是无法负荷的沉重,这样一个女子,若不能全心以对,又何苦去挑拨一池春水,所以他只好逃,因为;有个人,始终占据着他的心,挥不去,抹不掉,因为,他给不起云儿想要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学士府吗?没有睿亲王府的雅致,没有肃亲王府的气派,却独有一份平时,淳朴,四周的围墙上,爬满的爬山虎,在秋风中伸展着已经有些泛红的叶片,向过往的人热情的打着招呼,哦呵呵呵跟范先生到是满相似的,都属于闷骚型,不到时候,看不出来。
“丫头,不是要见那个蓝芷吗,还不进来,站在那傻笑什么”被某个无聊人士缠的没办法,只好带她过来找人,可到了门口,反而不见她着急了,竟顾着对着一赌墙傻笑,多铎翻了个白眼,出声唤道。
“哎,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很丑!”
“你的才丑呢”
“你不要污蔑我,我跟你说,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
“恶!麻烦你回去照照镜子,再出来大言不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