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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兰音姽婳-第14章

小说: 兰音姽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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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婳音一回到伙三营,大帐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奇怪,怎么我们伙房就这么穷吗,连烛火都没有?!
  “唔……!”
  天蟾香的气息霎时湮灭了她,黑暗中不知从哪里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往外面拖;兰婳音正欲提气动招,却被另一只手刺中了她的死穴,“乖乖跟我走,否则……”
------题外话------
  看到首推了。呵呵,其实封面是自己做的。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努力呀!
  



☆、025。京华倦容(9)

  当天边青色开始逐渐消退、渐渐泛起鱼肚白时,金丝软榻上的女子才悠悠转醒。
  天青色的帐幔,金色的流苏,还有一室古朴盎然的摆设,处处彰显其主人的尊贵非凡。
  兰婳音试着扭了扭她的脖子,伸展了一下四肢。此时,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快而稳,步履如飞,听得出来,这必定是个练家子,修为不俗。
  “姑娘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一个容色清丽的丫鬟着淡烟色襦裙盈盈而立,捧着食盒立在她榻前。
  “你家主人是谁?你们将我挟持至此,究竟是何居心?”兰婳音习惯性地蹙眉,却发现脸上没有了之前那种紧绷的感觉。
  糟了!
  她光着脚跳下床,径直奔向屋里那面梳妆镜:镜中的美人黛眉微蹙,美目似嗔似怒,姿容秀色难掩倾城光华。她抬手捂着脸,完了完了,就连人皮面具也被人家掀了,避无可避!不过,她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丑这么粗,挠得她脸上直痒痒?
  借着清晨日升漏进窗里的光线,兰婳音低着头仔细端详起她的双手来:她分明记得昨夜她弹琴时弄伤了十指,回营后也拒绝了军医疗伤,那这个,又是谁为她包扎的?
  “我要见他。”
  小丫鬟得体一笑,“姑娘放心,我家主子只是去前厅处理事务,片刻后即会来看望姑娘。”
  哼,那就好。姑娘就怕他不敢来!
  兰婳音对着她露出标准式的“假笑”,问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姑娘言重了,唤奴婢‘暗香’便是了。”那丫鬟微微一笑,俏丽的小脸上宛如嵌着两弯“新月”。
  “‘暗香浮动月黄昏’,果然是好名字,不知道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给起的名字。”彼时她不过是当这家主人为寻常富贵,但是她却没想到,这间院子主人身份竟是那般滔天煊赫。
  兰婳音侧身接过暗香捧着的食盒道,“有劳暗香姐姐了,我想再睡一会,待会再用早膳。”
  “那好,请姑娘回去好生歇着,奴婢先告退了。”暗香福身对她施以一礼,躬身退出房外。
  一盏香炉点着西域贡香,袅袅零陵香透过雨过天青,熏得一室幽恬;半卷珠帘随风飘摇,清脆的琉璃珠不时“叮咚”作响;一袭南疆冰蚕丝的新制丝褥,难得之处便在于即便夏天睡着也不生热,可以说是“丝丝不菲”,一丝千金。
  样样都是好东西啊!放眼屋内,这屋子里随便一样东西在皇宫大内都是求而不得的,这儿的主人却似乎是可以把它们弄成寻常的样子,这又是为何?好生奇怪。
  “你醒了?”人未至,笑先闻。
  兰婳音正揉着暴突的太阳穴,倏尔嗅到了一股清凉无比的味道,正欲抬眸去寻,却不期然撞进一双澄澈清灵、晶莹剔透的冰蓝色瞳仁里,就这么呆呆的瞪着那人,忽而,嘴角牵扯出大大的微笑。
  好通透的眸子,那样蓝的眼睛竟是属于凡人的?
  成辟走到哪儿都会收到这样的目光,原想着师兄心心念念的女子该是如何如何的与众不同、不染凡尘,结果居然也如同世俗之辈一般盯着他,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可是转念一想,荆南四百多精卫命丧缤纷峡便是出自她的手笔,心下又有了另一番计较,厉斥道:
  “好大的胆子!身上背负了几百条人命,你居然还能如此闲适悠然,当真是无心无情的青楼伎子!”
  兰婳音却不以为意,笑道:“没错,我的确曾当过‘万花楼’的乐姬,那又如何?”晏晏笑意之下却是凤眸含冰,被她隐藏多时的戾气遁现;换做等闲武者受了此等威慑早已识相地后退,这人却死咬着牙闯入她的气境中。
  长眸一沉,成辟也不由感叹:好强的气劲,这丫头看上去也不过是及笄的年纪,居然有了这样的修为?着实是世所罕见。不过,最奇怪的是,她身上居然有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沉静威仪和压迫感。这让他益发好奇了:
  眸光冷厉,天家的气度震散开,“你到底是什么人?”打死他也不相信一个小小的乐姬居然能有如此修为。
  女子藏于背后的手掌腕翻转,单手结印,正欲发作,面上却仍是凝肃恨怒,冷声问道:“你既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绑我来又是何居心?”如雾凤眸氤氲散尽,满是轻蔑嘲弄,望向他时还带着浓浓的讥诮,很是挑衅。
  冰凉华贵的苍瞳冰冷四溅:该死,居然敢挑战他的权威?!这才发觉,他离她已是很近了,脚下再难挪动半分。
  他突然很想知道,师兄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了?论容貌,她绝非是他们生平所见之中最顶尖的;论修为,西戎的那些草原女子绝对不逊于她;论气韵,白闵的那些圣女祭司高洁如莲远胜于她。
  正当他神游太虚之际,兰婳音抓住时机使出了“必杀技”。
  “黜——!”
  一色冰蓝上多了许多碎布条,成辟强行运功才勉强稳住身形:“卑鄙!”这丫头还真是……趁他不备,居然出手偷袭。
  兰婳音敛了敛气息,古怪的笑了笑:刚刚那一招,与其说是“必杀技”,倒不如说是探一探这位荆南国主的修为,故而方才并未使出全力,也就意思意思用了四成功力。只见她气定神闲地回到榻上打坐,幽幽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荆南国主,难道玄灵老人没教过你吗?”
  成辟登时觉着胸口处有一口热血要喷薄而出:这姽婳果然从不说人话,分明早已知晓了他的身份竟然还敢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成辟奋力运功压制着喉间溢出的那股腥甜,声音里尽是恨意。
  女子闭目打坐,心如止水,再次幽幽道:“素日里你的侍卫都让着你,才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就凭尊下这点修为,也好意思跟我卖弄?传出去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还会埋汰我不知礼数,欺负人呢?”
  成辟一张俊脸迅速阴得铁青,胸膛不住起伏,气血在胸臆间不断翻涌、奔腾、咆哮,终于——
  “你……噗——!”
  一腔碧血并未染就桃花,而是飞溅在了她身后那架镂雕翠玉屏风上,污了画中的仕女衣裙;很巧合的,也很不幸的——那是成辟费尽心思求了玄灵老头许久才求来的宝贝,日后倘若玄灵老头问起来……
  “啊!——”
  远在厨房的暗香、疏影二女听到了那些动静,无奈地甩了甩头。
  “都怪主上,昨晚熬了一夜,害得我今儿幻听了……”
  



☆、026。京华倦容(10)

  不远处的假山上……
  一头银发的紫衣男子单手支着头靠在假山上,潋滟紫眸里流动着剔透的紫晶,邪气凛然,眉目如画,惊才绝艳,天生华贵风流,天下见者无不心生倾慕。
  “殿下,这回荆南国主可是有的受了。哈哈……”
  “殿下,荆南国主似乎是违背了与您的约定啊。”
  无妨,他不过是想试试她的能耐;何况,那小子当年在山上修学时就只知道投机取巧,修为也只是勉勉强强混个中上,单凭他那点子微末伎俩,如何能比得过他的丫头?不过就算是知道内情,妖孽依然是很生气!
  “该死的臭小子,居然敢动我的人?!”就让我的丫头代我和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给你松松筋骨。
  “殿下,您就真的放心把兰三小姐交给他?”明逸抱着剑双手环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您就不怕,荆南国主抢走兰三小姐?”
  紫衣华服,广袖大绽,厉斥道:“住口!”现下这也是他忧心的一大问题,从沧州到渝州,丫头身边一直有那么多赶不走的蜜蜂、苍蝇,害得他这只蝴蝶到现在也不能一亲芳泽一尝夙愿……
  不行,看来临走前他一定得让他们更进一步。
  妖孽皱眉沉思,“先把她留在这儿,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丫头,我一定会为你扫清前方的一切障碍!
  ……
  是夜,月黑风高,阴云蔽月,更深露重,树无蝉鸣。
  成辟嘴上说是“囚禁”,但并没有对她设下禁足之令,是以入夜之后她就借着饭后消食的由头在院子里闲庭散步。
  兰婳音在柜子里倒腾了许久,才找到了一条合她心意的衣衫,匆匆绾了个灵蛇髻才掩门出去。
  不知不觉之间,时光过得竟是如此快,都已经是初夏了,微热的风扑在脸上,颇有些生热,皮肤上不知不觉之间也沁出一层薄汗。女子莲步轻移,顺着野花的香气行至湖畔。
  光晕泠泠,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湖面,带起阵阵涟漪,渺远的箫声裹挟在夜风里隐隐飘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寸寸直击闻者心房;曲调幽婉凄迷,音至高处,兰婳音双手紧紧缠绕,迷雾氤氲,水汽充盈着她的眼眶,动情处竟不由地落下泪来,脸上汪洋恣意横流。
  恍惚之中,湖面上飘来一叶扁舟,青色的竹筏上仅设一张琴案,案前点着“银熏”,袅袅的银色轻烟笼着男子如画面目,倜傥流雪白裳银云秀隐优雅出尘,过腰长发如同飞流直下的银瀑在月下跃动着惊鸿魅影,虽是银发掩面不见眉目,但那一身轻灵俊逸丰神毓秀已是不言自现。
  纤长骨感的十指轮拨七弦,宁心静神的琴音自他指尖缓缓倾泻,似乎是一种邀请,更是一种诱惑,牵引着女子燕身翩纵,提气一跃飞至湖心。
  足尖轻盈落下,绛紫色景缎翩然而止,夜风荡起,吹散了兰婳音脑后云絮般的乌发,月华浸润了女子玲珑的身段,紫衣潋华,衬着她眉间一蹙清华。
  湖面的风吹开了她的眼,男子优雅起身,立于小舟另一端。
  “嗟余有二耳,未省听丝篁。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今夜得遇知音,实属生之大幸。”
  “阁下音境入胜,姽婳情难自禁,并非有意惊扰。”光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感受到强大的压迫之感涌来,最可怕的是,她完全感知不到他的修为在哪里。
  情难自禁?男子似是玩味的在心中反复咀嚼这四个字,倘是放在舌尖,竟像是有千斤之重。白衣公子转过身来,一双吊梢紫眸凝神胶住了兰婳音投来的视线,四目相对,那一刹的目光胶着令她横生惊惧,强大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怎么是他?!
  兰婳音顿时产生了一种想要逃离的欲望,可她竟是被他直直看住,那些日子里邪佞恣意闲适散漫的眸光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肃穆凝重,鹰隼一般的长眸紧紧咬着她的眸光,一眨也不眨,紧紧盯这她那张绝艳妩媚的小脸上,生怕错过她最细微的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定了定心神,扬起脸迎上他的眸光,也开始细细打量他:同是丹凤,夜煜的眸子比他的略微窄一些,眼线更为狭长,但眸子却没有他的亮,眉骨没有那么高,眉梢处也没有那股子邪气……
  不过,平心而论,妖孽的确是生的比凡人好看。
  “妖孽。”言语总是快过思虑,兰婳音这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凤眸倏的睁大,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清了清嗓子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深夜将我引至这湖畔?”
  “呵呵……兰三小姐可真是无情啊!你与我同床共枕多时,竟连枕边人是谁都不清楚?如此说来,倒是本王的不是了,看来本王的那位师弟还没告诉你本王的身份。”妖孽伸出二指,惬意地捻起鬓边一缕散落的银发,恢复了他的妖娆本性,笑道:“在下贺兰裔,华国人氏,对兰三小姐倾心已久,今夜以琴声相引,特邀姑娘一见。”
  竟会是他!
  说起这位襄王,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位奇人:
  当年府里也曾请过几位先生为她们姐妹授课,其中一位专教诗经的先生,名唤作“去非”的,想是要躲是非才起了这么个名,可其为人偏生八卦,对当世名流雅士及翩翩佳公子的秘辛更是随手拈来。
  为了吸引她们的学习兴趣,去非授课时总会时不时地说道一番,所以兰婳音的人物史学得极好,自大烟建国到现在这乱世七国这百八十年间的事儿,她都可以一件件、一桩桩拎出来与你娓娓道来。
  眼下,兰婳音才知晓去非的苦心,心生一计,假作出颇有些丧气地垂着头道:“王爷,听闻你与贵国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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