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很多年后依然重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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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落航都不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矛盾升级，必要时刻她宁愿选择全身而退。
程默回来，许君瑞便离开了“千盛”，落航打电话给他，他却含糊其辞的尽挑些无关紧要的说，落航见状便也明白了个大概，遂不再追问。
落航的工作在前台，每天都可以看到程默和田锦昕出双入对的出现在酒店大厅。程默是天生面如冠玉的谦谦君子，而田锦昕则是白鸟一样带着香气的大小姐，两个都是头顶光环的耀眼人物，整日的同时出现在各种场合，时间一久也难免出现一些流言蜚语，旁人说起来只是茶余饭后的休闲娱乐可是听在落航耳里确实如此的挖苦讽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时间证明了落航之前的想法并不完全正确，程默对待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同对待其他员工一样，平静而有距离。有几次落航下班的时候正巧赶上程默从办公室出来，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谁也没理谁。
在落航心里形同陌路这个结果她是被迫的，她看到程默已消瘦许多，却张口闭口都只字未提，她想或许对于程默而言，之前的一切都已变成他的负担。自己，其实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人。
所以不久之后，自己便被调换到了餐饮部做Waitress，人力资源部的调令通知是田锦昕亲自送过来的，上下打量了落航一番之后，态度也愈发的傲慢起来，颐指气使的说，“听许君瑞说你是特地来实习Waitress这个职位的，既然如此，餐饮部才是锻炼的最好去处，明天拿着这个去那边报道吧。”
落航点点头刚伸手要接过她手里的调令，田锦昕却将手一扬将调令丢在了地上，然后娇声娇气的道，“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自己捡起来吧。”语毕，才扭动着腰肢转身离开。
当她彻底消失在电梯里时，静静的目睹了一切的小凡便走过来帮落航将调令捡了起来，见落航依旧一动不动的那样站着，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你别在意。”
落航点点头，勉强扯出了一丝微笑，停顿了一下道，“没关系的。”
没说出口的话是，她是上司，我在意的了吗？
既然调令已经下来了，落航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过去了。正收拾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老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落航刚接起电话就听到老妈兴奋的声音，话还没开始说就先笑了起来，然后不知不觉的音调都高了几度。
“落航，刚刚楼下你徐阿姨来了，说她有个侄子现在正在G市上班，大学老师，长得也是相貌堂堂的，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一次的，刚刚徐阿姨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大家互相了解了一下情况，都觉得不错，所以我们安排了一下时间，你们明天中午见个面吧！”
“妈，这也太突然了吧，我明天得上班没时间。”落航嘟起嘴不满的抱怨道。
“顾落航，你开学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你是不是想反悔？”落航妈的气势忽然大涨，搞得落航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没有，妈——我是真没时间——”此消彼长，落航的气势忽然的就弱了下去，小声地哼唧。
“就一起吃个午饭，人家男孩子特别体贴，就怕你没时间，都主动提出在你单位附近找个地方吃午饭的，耽误不了你什么时间——”
“可是，妈……”落航还想做最后的争取，谁知她老妈却斩钉截铁的说，“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时间地址和对方的信息我一会儿发给你，记住明天一定打扮的淑女点儿。”语毕，迅速挂断电话，杀的落航片甲不留。
一瞬间有种山穷水尽的惆怅感涌上心头，遂挂断电话时落航脸上写着满满的闷闷不乐，抬起头就看到程默和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进了大厅，心突然就麻麻的跳起来。
小凡躬身打着招呼，落航愣愣的随后慌忙跟上，抬头时程默冷冷的眼神就不经意的扫了过去，落航的心就像被他用鞭子轻轻的抽了一下一样，麻麻痛痛的很不舒服，然后几个人进了电梯。
“去餐饮部反而更像是一种解脱。”望着早已走出视线的身影，落航喃喃自语。
晚上下班时落航的东西已经收拾整齐完毕，紧锣密鼓的将一天的工作完成后已经没有心情做饭，遂在自己住的小区楼下买了盒泡面之后便匆匆上楼，泡面刚泡好，手机短信就来了，打开一看是老妈发来的。
“嚯——”落航情不自禁的感慨，相亲对象的信息量倒是不全，无非就是些工作年龄什么的，令落航忍不住惊叹的是她老妈对自己给予的厚望真是不容忽略，满满一屏幕的谆谆教诲终于让落航认清了自己作为一个大龄知识女青年现在所面临的窘迫形势，当晚落航就痛下决心，定要在次日的相亲对象见面会上为大龄剩女争得一席之地。
所以第二天，当落航以黑丝袜、长筒靴、超短裙这样一身装束出现在“千盛”大厅的时候，当班的小凡根本没认出来。
落航走上前跟小凡说话，小凡就“哇”的一声叫了出来，“落航，你平时真该打扮打扮的，你看你现在多漂亮。”
落航笑着说谢谢，便拿着调令去餐饮部报道了。餐饮部的负责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身材纤细，眼神里透着精明，接过落航的调令通知看了一眼，又抬眼看了一眼落航，眉头就皱了起来，开口问了一句，“从哪个部门调过来的？”
“前台。”落航不卑不亢如实回答。
这个负责人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然后就进来一个年轻女孩把落航带走了，临走时负责人对年轻女孩说了句什么，落航没听清，然后自己就跟着这个年轻女孩洗了一个上午的盘子。
中午休息的时候，落航慌忙的换了衣服，躲在洗手间里匆匆的补了下妆，回来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五六个未接电话了，赶紧打过去，对方已经在“千盛”附近了，落航匆匆下楼，刚到楼下，电话就响了起来，然后就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
对方戴着眼镜，消瘦的脸庞，文质彬彬的很有大学老师的样子。
“是顾落航顾小姐吗？”对方有点羞涩，说话时脸不自觉的就红了。
落航点头，莞尔一笑，“您是武阳先生吧？”
对方说是，之后，落航便在附近找了家最好的茶餐厅一起吃午饭。点好了餐，大学老师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开始找话题跟落航聊天，落航一直微笑着倾听，偶尔被问到问题时才简单的说上几句。
或许在全然不知的陌生状态下面对着一个或许有可能会成为自己一生伴侣的男人会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抵触情绪，可是当落航听着这个叫武阳的大学老师在谈起人生哲学时却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光，那是落航时常用来缅怀的一段时光，而现在却好像回到了那时，不知不觉的就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年轻姑娘的笑容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红玫瑰，美得惊心动魄，落在旁人眼里就像是石子投入水中泛起的层层漪波，所以当程默从茶餐厅窗前经过不经意的看到这个笑容时便顿住脚步仿佛听到了自己心里的那朵花盛开的声音，然后下一秒寒光在眼里流转。
作者有话要说： 程默没有变！
☆、第三十二章
“顾小姐，对不起，我刚刚只顾着自己说，你都没怎么说话。”在餐点上来的时候大学老师一脸歉意的说，落航笑着摇头，“没关系的武老师，听你说话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大学时代一样。”
大学老师笑着说谢谢，眼镜的金色边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炫目的光。之后，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有的没的，没有刻意的提相亲的事，更像是多年不见得老友，有种一见如故的意味。
“武老师，你在大学里是很受欢迎的老师吧？”落航笑着问。
武阳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选我课的学生确实很多。”
落航笑，“我要是学生，也会选你的课。”
落航话音一落，武阳就突然地沉默了，落航便回想是不是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正想着，武阳便开口了。
“那个………………顾小姐，其实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你不会选我做结婚对象了，但是你没像其他女孩子那样转身就走，还这么有耐心的听我说了这么多无聊的话——我觉得你很好，或许以后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说着，武阳便有些激动的伸手过来，落航也友好的伸手。
谁说相亲只有不欢而散和喜结良缘两种结果，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不是建立在爱慕基础上的友情互选，其实也是最好的结果，就像高山流水觅知音，默契难当，惺惺相惜！
因为和大学老师聊得久了点，就过了上班的时间，当送走了武阳匆匆回到“千盛”的时候正好和从电梯里下来的程默撞了个正着，落航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遂整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
落航没做声，程默冷冷的眼神就瞟了过来，用深不可测的瞳孔盯着她，当注意到落航今天得这身性感的行头时，眸里的寒光更加深了几分，忽然抿起的嘴角更是让落航不寒而栗。
“工作都没做好还有时间约会，你还真是从容不迫？”程默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话，听在落航耳里是满满的讽刺。
迟到，落航深知自己是理亏在先，纵使程默此刻如此光明磊落的带着公报私仇的嫌疑，落航仍是被搏的哑口无言。
控制自己也是一门技术，落航就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没有特别的情绪。或许没有得到期待中的愤怒，程默的眼里寒冰欲结，似乎又要说什么，刚好电梯门打开，田锦昕刚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三个人目光交错，无声的话语在眼中传递，落航见状，低头侧身走了进去。
落航上了楼，田锦昕观察着程默的脸色，向来精明的她什么都没问，反而甜美的笑着挽起程默的胳膊，“我们走吧，许君瑞已经在等我们了。”
程默眼里的寒冰未解，侧头冷冷的打量着田锦昕，半响，拉开田锦昕挽着自己的那只手，淡淡说道，“是等我，不是我们。”
语毕，大步快速离开，留下田锦昕愣愣的站在原地。在田锦昕的记忆里程默从没因为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对自己发过这样的火，所以这次当程默以如此冷淡的态度对待自己时，她便毫不犹疑的将心里的不满全部推到了落航的身上。
落航回到餐饮部，依旧是不停的洗盘子，落航注意到像自己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做Waitress，而做洗碗工的只有几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下午当那个年轻女孩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落航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话，就被餐饮部的负责人叫去了。
落航一进她的办公室，就觉得气压低的很，然后那人歪着头斜斜的瞟了一眼落航，用一种落航猜不透的口气说道，“你是怎么得罪了上面的人？”
额？
落航一愣，仔细想了一下，以为她说的上面的人是程默，遂只是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然后就听那人重重叹了口气，“被调了部门还不消停点儿，第一天就迟到，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没有纪律。”
落航不再说话，听她继续说下去。
“今天把三楼的包厢打扫干净再下班。”落航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落航洗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思考餐饮部负责人说的那句“得罪了上面的人？”难不成自己被调到这里来洗碗是程默的意思，难不成这里的人都认为自己是得罪了上面的人，难不成这真的是程默在公报私仇？虽然潜意识里觉得程默不是这样的人，但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在这里还待得下去吗？如果一切如自己所想，还有必要勉强去留吗，再留在这里也无非就是自取其辱！
想到这里落航心里就一阵委屈，摘掉手套，“啪”“啪”两声甩进洗碗池里，周遭的人都偷偷的朝这边看着，然后再回过头窃窃私语，落航顾不上她们说什么，赤着手赌气一般的大力揉弄着池子里碗盘，将满满一池子的碗盘洗完的时候，两只手已经被泡的发白，手指上的皮肤也皱了起来，不知怎么即使这样心里仍然堵得慌。
洗完了碗，落航在众人的探寻的目光中拿着拖布走了出去，洗拖布时冰凉的水流从手指间流过冰的落航整个手臂都是麻了起来，拿着拖布在走廊经过时正赶上餐饮部换班的时间，来来往往的人看到落航时都是一副鄙夷的神情，落航面上装的满不在乎，但是手臂上的麻木感觉却似乎延伸到了心脏，一种挡也挡不住的钻心刺骨的疼。
三楼有六个包厢，当落航打扫完第五个时，就听到走廊里吵吵闹闹的声音，等声音彻底消失的时，落航才拿着拖布重新去洗，从洗手间旁边的工具清洁间里出来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那是落航此生此刻最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