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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出卖将军春无垠(将军家的贤妻之四)-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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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痛楚,涩声道:「娘——」

  大门被猛然推开,砰地一声,沉沉砸在两人心上。

  关阳和关国公夫人不约而同朝声音来处望去,面色俱是一凛。

  花春心似笑非笑地斜倚在门畔,眼底却全无一丝笑意,幽深得令人心慌。

  关阳怔怔地望着那抹娇小人影,看见了她的微笑,她的眼神,寒凉得让他的心瞬间跌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他打了个冷颤,焦急地大步上前,就想将她拥入怀。

  她后退了一步,仅只一步,便和他划开了咫尺天涯,千山万仞……

  他脸上血色褪得一乾二净,眸光透着颤抖的惧色和哀求。「小花……」

  「你——」她嘴角仍在笑,只是笑得令他一颗心直直下沉。「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我……」他嘴唇发乾,喉头发紧,眸光透着一抹哀伤的祈求,低低道:「编草蚱蜢给你的时候,终于确定的。」

  「你既已认出我,为什么没有与我相认?」她紧紧盯着他。

  「小花,那么你呢?!」他反问,浑厚的嗓音却很轻缓温和,仿佛害怕惊吓着了她。「为什么不认小一哥哥?」

  花春心鼻头一酸,眼眶发热,泪意不争气地欲夺眶而出,却是被她死死忍住了、

  「人心易变,」她面无表情地道,「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还愿意记得那个一相情愿巴着你不放,阻了你远大前程的骄蛮无知公主?」

  一句似自嘲似讽笑的话,却令关阳和关国公夫人脸色大变。

  难道她、她都知道了?

  关国公夫人身子一晃,双膝发软。

  「小花。」关阳眸中痛色一闪,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只是眼底哀色更深。「你知道我逃亡的这些年来,每天都害怕你忘了我吗?」

  她目光望着他,却又不像是望着他,而是望向了遥远空茫的某处。

  他心痛如绞,喉咙严重梗塞住了。

  「可是我一直想着,小一哥哥一定会记得我,小一哥哥要是知道我还没死,他一定很高兴很高兴,小一哥哥无论如何都会等着小花,护着小花……」她的声音一哽,顿了顿,惨笑道:「你知道我在昨天听到了你和——关老夫人说的那番话后,我等了一整夜,等你来向我坦白,向我解释吗?」

  关阳如遭雷殛,脸庞血色褪得一乾二净。「小、小花……我,不知道……」

  「磬花公主,是臣妇,都是臣妇的错。」关国公夫人急急向前欲解释。

  花春心毫不留情地闪避开了,明显的疏离防备令关国公夫人一呆,面色羞窘地涨红了起来,看在关阳眼中更是痛苦难当,下意识地扶住母亲,哀祈地望向花春心。

  她见状,心下越发冰凉,满满的酸涩悲苦溢喉而出,那被所有人抛弃、背叛的痛更深更重了。

  小花,原来从头到尾,小一哥哥都不是你的。

  原来当年,他其实已经做出选择了。

  「你选择护着你母亲,是大孝,我不怪你,可是你明明知道当年……现在却还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能当作我没有受到伤害,甚至,要我吞下我的骄傲和身分,一辈子乖乖认分做花春心,做一个没有国仇、没有家恨,甚至没有自己的人……」泪水在眼眶里滚动,她却强憋着不肯让它掉下来,嘴角冷笑更深。

  「关阳,我赵磬花可以永远做这个平凡的花春心,可你凭什么来替我做这个决定?」

  关阳再也无法呼吸,一颗心紧紧绞拧着,悔恨愧疚感深深地淹没了他,每挤出一个字都像是刀刮血肉般痛得生颤——

  「小花,是小一哥哥想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甚至是恨透了我,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花春心直勾勾地盯着他,忽然脆异清冷地一笑。他眼中狂喜之色甫现,她的下一句话却重重将他打入尘埃,万箭攒心。

  「这次,我乾脆点,送你们母子一份大礼,把我捆了送给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皇帝,然后便前程也有了,荣华富贵也有了,还有数不尽的金银和美人,如何?这样,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吧?」

  自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寸寸凌迟着他,他绝望而痛苦地望着她,喉咙却像是被勒住了,任凭怎样的辩白,在她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眼眶灼热刺痛,隐隐有泪,胸口紧窒得呼吸困难,满是痛楚祈谅的眼神痴痴地凝望着她,恸色更深。

  「公主!」关国公夫人惊痛悔愧交加,又是心疼儿子的痛彻心扉,挣扎着就要向她跪下。「都是臣妇不忠不敬,害了您也害了阳儿,臣妇甘愿伏罪,任您千刀万剐也——」

  「国公夫人就免礼了,您又何尝有错?」她目光转向气色灰败的关国公夫人,嗤地笑了,语气里浓浓的嘲讽完美地掩盖住了心底深处汹涌的悲哀、受伤和恨苦。

  「十二年前的赵磬花贵为一国公主,您尚且看不上眼,十二年后的花春心成了前朝流亡余孽,一无所有,您这一跪一拜一见礼,怕不立刻就折了我的寿,要了我的命去!」

  关国公夫人愧疚难堪地低下头,紧紧交握着手,眼泪再也憋不住滚滚而落。「臣妇……臣妇……」

  「小花,」关阳紧紧扶住颤抖的母亲,眸光带着一丝乞谅地望着她。

  「我母亲确实做错了,我身为人子执意隐瞒,伤你至深,更是罪无可赦,一切都该由我来承担,你打我罚我,就是此刻一剑杀了我,我也甘心情愿,只要你别恼……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由着你,还有,先帝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

  「这话,摆在昨天说多好?」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现在说,多矫情啊!」

  当年就为了他母亲的一片「慈母护儿」之心,她在大火里因为迟迟等不到他来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宫女、太监、护卫们一个又一个为了她而死,偏她还执迷不悟地哭着,闹着,苦苦等着小一哥哥来救小花……

  「你知道,我在大火里等了你多久吗?」她的眼神冰冷,嘴角却缓缓扬起。

  关阳眸色一痛,哑然无言,脸庞惨白如雪。

  「火烧起来的时候,谭公公,小常子,婉儿,珠儿,他们拚命拉着我要从密道逃出去,可是我不肯,我坚持要等你,我怕你来了找不到我,会以为我死了。」她的声音像是情绪全流乾了般平淡,却句句直戮得他心上鲜血直流,绞痛欲死。

  「小一哥哥要是以为小花死了,他就不会等小花长大,他会再娶别人,所以小花死也要等小一哥哥来……可这一等,我就白白害死了三十二个宫人。」

  他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湿热的眼眶隐隐浮泪,烫得直可以灼伤人。

  「然后白大人来了。」她直直盯着他,血红的眸子终于浮现一丝抑不住的冷讽嘲笑。

  「你还记得白大人吧?他原姓姜,是我皇奶奶当年的内侍太监,后来被白王奶奶秘密安排到白家,官拜正四品吏部侍郎,皇奶奶要他盯着吏部尚书,那是景王的人……」

  「白大人受命调查景王暗中买卖官爵一事,」他艰涩地开口,「我知道他的身分。」

  「原来你也是景王的人?」她心一跳,目光冷厉如箭。

  「不,关国公府自始至终都是先帝的人。」他急急地想解释,「只是景王起兵太快,郑贵妃为内应,我们措手不及——」

  「好一个措手不及。」她松了口气,却又深恨自己竟然到现在还对他抱有可笑的心软和期望,不由僵硬地撇过头去,看也不看他,冷笑道:「算了,那都不重要了。我要说的是,那夜若非白大人紧急之下不惜暴露身分,冲进宫中硬是把我带走,我早死在宝漪殿大火里,而后白家被景王追究,屠了个一乾二净……我又欠了白家一百二十条人命。」

  关阳满眼沉痛地看着她,心疼得直想将她紧纳入怀好好安抚宽慰,恨不能够将她心上的自责全部转扛到自己身上,可是他才一动,她冰冷警告的目光又狠狠地将他钉在原地。

  「公主……这些人命罪孽都由臣妇来背,你与阳儿都是无辜的……」关国公夫人泪涟涟地开口。她听着公主那夜的惊险苦痛、死里逃生,只觉羞惭悔恨欲死。

  「臣妇这就回京到大乘寺落发为尼,终生佛前忏悔,愿诵佛经万卷为死去英灵超渡——」

  「娘!」他眼神掠过惊急痛楚,疾唤道。

  「不用了,谁造的孽谁来背,我这些年挣来的银子在佛前点的灯海无数,纵然散尽了一生之财,我甘愿!谁都不用来争相卖这个好。」花春心冷冷地道,「当年大火,关阳身为公主暗卫,没能及时救主失职之事,我也可以不追究。」

  关国公夫人猛然抬头,满是泪水的眼里透着感激、希望、释然和强烈的惭疚之色。

  关阳却脸色惨然,一股不祥预感攫住了心口。

  「不,」他再顾不得其他,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牢箍住她的铁臂却几不可见地微微发抖。

  「不能不追究,我欠了你一辈子的,你绝对不能放过我。小花,春心,不管你想要怎么责罚我,不管你要什么,我豁出一切都会把它捧到你面前,你要什么?要江山?要复仇?我都可以给你!」

  「我只要你关阳,关小一……」她被他箍得浑身生痛,却是面无表情,望着他的目光冷得直直剌入他心底,一字一字慢慢地道:「与我赵磬花,花春心,永远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他呼吸一窒,深沉恐惧的绝望如巨蟒绞拧住全身,四肢渐僵渐冷,眼前金光乱窜,高大伟岸如山般的身形不可遏止地剧烈颤抖了起来,像是随时会崩塌。

  「不——」

  他想留住她,他无论如何死也不能放开她。

  可自从那日她用冰冷疏离的眼神看着他时,在战场上身经百战,受过无数刀剑重伤也夷然不畏的关阳,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再无一丝一毫再争再抗的力气。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母亲,和你们关国公府的任何一个人。」花春心甚至没有提高声音,她只是冷冷淡淡地,慢慢地说话,他便已溃不成军。「关阳,别逼我后悔认识你。」

  他黑阵底布满血丝,心口阵阵撕扯揪紧,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挤出了四个字——

  「好,不逼你。」

  可是,他能暂时松开手,让她离开大将军府,让她冷静一段时日,却决计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从他生命中离去。

  就算是恨,他也要她在他身边,恨他一辈子。

  关阳亲自驾马车将她安安稳稳送回她住的老宅邸,在亲眼看见她住的屋子陈旧简陋得连昔日宫女住处也不如时,一双黑眸又隐隐红了,拳头紧紧掐握住,才忍住伸手将她拉回身边的冲动。

  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目送她头也不回地走进那间老宅,消失在关上的大门后。

  那重重的关门声震得他心头一酸,虎泪几欲落下……

  然而在门后,花春心冷硬不屑的笑容瞬间崩溃瓦解了,她后背紧紧贴着门扉,身子无力地往下滑,最后蹲坐在地上,小脸埋膝闷声哽咽起来。

  门外,他大手平贴着冰凉的门板,神情凄然,心如刀割地听着门后心爱女子充满压抑的呜噎。

  小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太阳逐步西斜,将门外高大男人的身影拉得更长更长,他却始终一动也不动地静立在原地,就算门里的低泣声已经静止,那女子已踩着虚弱却坚定的脚步消失,他仍旧伫立如沉默的远山。

  「关将军。」一个苍老的嗓音出现在他背后。

  他微微一动,依然没有回过头来,只低声道:「姜老,谢谢您救她,护了她这么多年。」

  老姜满布皱纹的脸蓦然一正,浑浊眼底掠过一抹精光,「将军都知道了?」

  关阳终于转过身,脸上的萧瑟之意转眼即逝,恢复了一贯的沉静肃然,「可否与关某一谈?」

  「老奴为着今时今刻,已经盼了整整十二载,」老姜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也是时候了。」

  子夜,月寂星无。

  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花春心夜不能寐。

  她躺在熟悉又显得陌生的床榻上,怔怔地望着上方的承尘,绣着芍药花的锦绫布,无论是布料。绣功都和皇宫里的影霞纱是不能比了,可是再美丽再昂贵的东西享着受着又怎样?

  一朝天崩地裂山河变色,父皇被毒杀,母后被逼自缢,太子哥哥被贴身太监绞杀,太后奶奶「受惊崩逝」

  ……当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切,都毁灭在那个惊悸狂乱可怕的夜里,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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