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青春最难将息-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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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菲哥来了个电话，我感觉有些心烦意乱，就直接挂断了，除了陆小夏以外，我欺骗最多的人应该是菲哥才对。
我把房间打扫好，和陆小夏安静地告别，走出这座贫民窟，我好不容易晃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正准备打给菲哥，丁晓倩却抢先一步打进来。
丁晓倩和我大概又商量了一下出行的计划之类的，不知不觉中过了一个小时。
打完电话，我坐上地铁，好不容易到了寝室，我这才想起来，还没回菲哥的电话呢。可是我现在好累，就发短信告诉菲哥我要去长春找工作的事情。她似乎不太高兴，我知道深层次的原因其实是她觉得我应该努力去找西安的工作，去西安陪她。我不知道为什么菲哥和陆小夏都把我去西安或者上海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为什么非要抛弃自己的父母去和她们生活在一起呢？我到底是有多爱她们，为什么她们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呢？
我在轻微的怨念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和丁晓倩一起赶往机场。我头一次这么早上路，可是街上已经有很多车辆了，上海真的是一个24小时都在运转的大都市。
丁晓倩看上去很兴奋，她告诉我自己是第一次坐飞机，生怕在机场走丢了之类的。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为了在她面前逞强，我还是装出一副你神马都不用担心，都包在我身上的样子。我们有说有笑，真的很像一对要出去旅行的小情侣。
浦东机场的确很大，我们走啊走，走得腿快断了，才好不容易找到了登机口。幸运的是在整个登机过程中，我都没有暴露出来没有坐过飞机的土鳖本质。
上了飞机以后，我看着美丽的空姐，心情好的不得了。当我见过这么多美女的时候，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一辈子会与许多女孩子交往，在交往的过程中才会逐渐发现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样的人。虽然不可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但是至少会有最喜欢的那个，我会对许多美女心动，但是最心动的可能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菲哥、不是陆小夏，虽然我逐渐发现自己喜欢的是丁晓倩这种类型的，但是最终和我走在一起的人也不可能是丁晓倩。
飞机很快就到达长春机场，我们又坐了长途汽车到了长春市区。这里的确比上海冷得多，还零星的下着小雨，我把外套盖在丁晓倩的头上，她感激地冲我笑笑，此刻我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一种恋爱的感觉。
我们又转公交车才到了东北师大，先在附近找好了旅馆，丁晓倩告诉我她今天就有一个招聘会要去参加，让我在旅馆等这就好。
我本来想和她一起去，可是她执意不让，我也就不好再要求。
独自待在旅馆里，我突然想起了菲哥，自己的确对不住她。我仔细回忆自己有没有爱过她，仿佛有过一些短暂的激情，可是后来呢？更像是一种友情吧，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晚上我和丁晓倩说完晚安以后，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睡前，我打开手机浏览器，查了一下省实验的应聘要求，一下子把我吓傻了。明天将面临四重考验，首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刷掉一批，再说课刷掉一批，接着试讲后刷掉一批，最后专家综合素质考察，决定录取名单。
我的天啊，说课那玩意我最搞不清楚了，怎么办？算了，我吃好睡好就行了，反正是出来玩的。
第二天丁晓倩想去的学校排在了下午，她陪我一起去了省实验的招聘会。当我刚走进会场的时候，被黑压压的人群吓傻了。我的天啊，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有机会？看来我找工作只是一场旅行。
东北师大的招聘会搞得十分专业，有专门的形象大使和礼仪小姐帮助清点人数，端茶送水，难怪坊间流传东北师大的就业情况是最好的。
有一个漂亮的东北妹子正在给我们排号，点到我的时候是203号，这个数字吓了我一跳，而且我后面还有好多人。我在人群中静静地等待，越来越忐忑了。丁晓倩则在会场的走廊里坐着，低着头看手机。
第一个人面试出来以后，其他人纷纷询问具体的流程，她说：“不用做自我介绍的，只用在黑板上写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报自己的毕业院校和学历就行。后面进去的人用的时间越来越短，大概都没超过1分钟吧。大概面试了三分之一左右的时候，有一个女生突然哭着出来，对自己的同学说：“我说我是哈师大毕业的，你猜老师说什么，他说我的学校在哈尔滨，离着那么远，我白跑一趟过来干什么啊？怎么说话就这么伤人呢？”
我心里一惊，感叹自己幸好是个一本毕业，要不然就只能听这种话了。省实验的面试还真是简单粗暴有效，非常残酷地打破了这些二本院校学生的希望。
很快轮到我面试了，上海第一师范大学的牌子果然是很赞的，面试老师直接告诉我耐心等第一轮结果就好。
我在走廊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丁晓倩貌似也有些紧张，后来终于有一个老师拿着名单出来了。我仔仔细细地听着，等念到化学组的时候，有六个人的名字，可是没有我的。丁晓倩转过头难过的看着我，我有些不敢相信。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我可以让菲哥看到失败的我，但是我不愿意让丁晓倩看到。我冲进面试的会场，漂亮的礼仪小姐挡住我，我一把推开她们，对着里面的老师喊：“老师，我是上海第一师范大学的，是不是登记错了，把我给忘了。”
负责的老师听见我这么说，立马重新翻看记录，过了一会出来说让我下午参加试讲，而且因为人数较多，试讲结束后就直接宣布结果。我的一颗心总算暂时着陆了，丁晓倩也很高兴，夸我很有勇气。
我和丁晓倩一起去吃午饭，像一对情侣一样走在东北师大的小路上。平常我和菲哥一起的时候，她总会迅速决定去哪吃饭，我只要跟着她就好。此时我和丁晓倩走在一起，我问：“想吃什么？”丁晓倩答：“我随意，你想吃什么？”我答说：“什么都行，我也随意。”然后我和丁晓倩就开始了漫无目的地寻找午饭之旅，两个都很随意的人在一起就有这点不好，连去哪吃午饭也不好决定，从这方面讲，我似乎很适合和菲哥生活在一起。
吃完午饭，丁晓倩不能继续陪我了，因为她要去另一个招聘会，我们约好了结束之后联系。
省实验的负责人把我们分成理科组和文科组，理科组这边按照数物化生的顺序试讲，每个人十分钟，下一个人提前十分钟抽签准备，我被分在化学组最后一个。看到几个化学组的哥们，我天生有些害羞，不敢上去搭腔，倒是他们主动和我聊起来。我们一聊才发现，原来这次化学组留下的全部都是男生，果然男生就是好找工作，因为可以当牲口用。有一个人是陕西一个没听过的地方的，一个人是长春的，其余的全部是河南人。我们等着也没事做，就开始瞎聊。
我问长春哥们：“你长春人，何必跑到郑州去呢？我觉得长春这里挺好的，比郑州好啊。”
长春哥们：“哈哈，我女朋友是郑州的啊，所以我要陪她去郑州。”
这让我想起了我和菲哥，于是继续问：“你女朋友为什么不和你待在长春？”
长春哥们顿时大笑起来，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自己女朋友受委屈，女孩子嘛，嫁那么远和我在一起会比较容易受气，你也知道这个婆媳关系很麻烦的吧。”
我皱了皱眉头，问：“那你没想过跟着女朋友去郑州，会受丈母娘的气？”
长春哥们笑得更欢了，说：“你怎么这么逗啊，我是个男的，当然不能担心这种事情，要不我也太小家子气了。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哈哈。”
我立马低下头，很多事情我的确从来不站在菲哥的角度考虑，如果跟这个长春人比起来，我的确太斤斤计较了，可是我在西安也找不到工作啊，算了，也许我真的没有用心找。
天逐渐黑了下来，还是没有轮到化学组，我等得有些不难烦了，而且走廊上没有暖气，我冻得直哆嗦，看着身旁这位西装革履的长春哥们，我不得不佩服他，穿这么薄还是面不改色。
当快到我的时候，好像有一个人没来，礼仪小姐突然跑过来叫我进去试讲，可是我连题目都还没抽。礼仪小姐也是着急的半死，赶紧把题目给我，只给一分钟时间。我坐在地上就开始准备，是化学反应速率，这个题目我是联系过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给的教材居然是鲁科版不是人教版，我瞬间抓狂，写字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长春那个哥们突然走过来对我说：“别那么紧张，上午陪你来的那个美女是你女朋友吧？别让她失望，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吧！”
我忽然受到了一种鼓舞，又看了两眼教材，心想不用那么紧张，虽然是自己没看过的教材，但是知识点还是大同小异的，就按原来的思路讲就好了。我鼓起勇气走进试讲教师，可是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我大概讲了五句话吧，当我开始讲第六句的时候，其实因为没准备，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面试老师突然打断我，说可以了，而且因为我的大学成绩比较好，有个老教师居然还有意思让我去教竞赛。
我开心地走出教室，下一个是长春哥们，我对他笑笑表示鼓励。
当化学组都结束以后，我们还是继续在门外等结果，长春哥们的女朋友来了。那个女生带了一个外套给他，女生说：“今天怎么样啊？你觉得能不能聘上？”长春哥们憨憨的笑了，说：“就算这个学校不要我，我哪怕在郑州打零工也要陪着你。”女生温柔地笑了，这种微笑让一个不漂亮的女生看上去光彩夺目，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大概等到晚上八点多，老师才终于公布了结果，化学组最终录了两个人——我和那个长春哥们。他和自己的女朋友高兴地拥抱在一起，那一刻，我竟然有些想哭。丁晓倩打过来电话问我是不是还在上午的会场，过了一会儿，她也跑过来了，长春哥们看见丁晓倩，对我说：“好好善待你女朋友啊。”丁晓倩被搞的满脸迷茫。
最后省实验的老师说了一下签协议的事，我因为没带三方协议就借口说改日邮寄至省实验，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些不想签了。
我和丁晓倩漫步在校园小路上，她告诉我自己也签到了满意的工作。我们互相祝贺了一番，最后决定一起去唱歌。在KTV里，丁晓倩点的全部都是摇滚类的歌，我听着有些受不了，但是勉强忍耐着。我回忆起以前和菲哥一起去KTV，虽然她平常总是一幅女汉子的架势，但是点的歌曲都是些小清新的情歌，看来人都是具有双面性的。仔细想想看，菲哥还是有我喜欢的那种小萝莉内在的，是不是我太不像个男的了，把她衬得像是个汉子？
晚上好好睡了一觉，和丁晓倩一起去做返航的飞机，丁晓倩在某些方面十分依赖别人。最后因为一些小事情搞得我有些不耐烦了，差点吵起来了，她远远没有菲哥那样独立。
下了飞机以后，我在想如果菲哥知道我和陆小夏那种奇怪地关系，她会原谅我吗？算了，还是尽量瞒着她吧。我拿出手机给菲哥发了条短信：省实验的招聘会我通过了，但是我不打算签了。
我把手机放在胸口上，心想找工作真的是一场旅行，一场让人成长的旅行。
第十二章 树人中学自杀事件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我和达姐恢复了正常的实习生活。我拿到了铁一中的OFFER，他虽被省实验录取，但基本没有签约的打算，只是先借口拖着不签三方。
我靠在达姐的肩膀上，他突然说：“如果我实在找不到西安的工作怎么办？”我平静地说：“怎么会找不到？如果你不喜欢西安，也不想去郑州，那我可以陪你留在上海，哪怕摆地摊都行。”
达姐对我笑笑说：“你妈会掐死我吧？”
我也苦笑道：“不会的，我妈还不知道你的存在。”
说完我们都笑了，原来我们都有自己不愿面对的懦弱和担心。
达姐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菲哥，我会努力的。”
虽然我认识达姐那么多年，但是我并没有真的很了解他。三年多来，他其实变化了很多，不再是那个对女生不动心、不开窍的傻小子了。当我听说他和陆小夏之间的事时，虽然伤心，可是还能怎么样呢？纵使达姐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也希望可以和他尽可能久地走下去。
回到陈老师的办公室，教师之间的交流好像很少，总是安安静静的，陈老师总是安静地写教案，专注地批试卷，按部就班地上课。然后一复一日重复着上述过程，我不知道像他这么敬业的老师会不会感到乏味和疲惫，但是我对未来的工作已经没有美好的憧憬了。我希望可以像陈老师这样安静地做一名老师，然后渐渐老去，虽然很无聊，但是也不会像妈妈那样整日奔波在外，给了爸爸出轨的时间和机会。因为家庭的原因，我总是对婚姻抱着焦虑的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