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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国公府家大小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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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哭了。”郑同恺觉得自己被她哭得心都乱了,于是那安慰的说话也就跟着不那么正经了起来,“整个天刃坊我都买了,当然也包括你在内,等三年后你除了孝,我们就成亲,或者,你愿意的话,百天之内成亲也可以。地契我就不要了,留着给你当嫁妆,好不好?”
  柯芙蓉叫他说得一愣,眼泪倒是止住了,心里火气也跟着蹿了出来。
  先前说得那样一本正经,虽然没一句顺耳,但她懂忠言逆耳的道理,亏她还以为他转了性儿,果然这还不够一盏茶功夫,本性就藏不住。
  她气得抄起手边茶水去泼他:“哪个要嫁你?哪个答应天刃坊卖给你?滚出去!”
  两人距离太近,饶是郑同恺再灵活也来不及躲开,绛紫色的外袍上看不出茶色,只是晕湿成一块略深的颜色,郑同恺也不着恼,心中诧异自己竟能这般好性儿,可到底还是觉得她能生起气,撒起火,怎么都好过之前那样愁眉不展、郁结难舒的样子。
  本想再添两把火,逗弄得她更加气恼,可到底刚才归结在嫁娶之事上,他虽立心求娶,可她从来抗拒,两人不是心意相通的情侣,有些事也不好闹得太过。
  于是只随手掸着那片污渍,淡淡道:“今日讲得这番话句句肺腑,没有一句虚言,你好好想一想,我等着你答复。”
  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厚着脸皮加多一句:“两样事都是。”
  柯芙蓉见他依旧如此,更添恼火,抓起书案上的算盘来,作势要打人。
  她憋闷了多日,父死家破,从小没受过半点挫折的一个千金大小姐,硬靠着一股子倔强劲儿撑到现在,满腔愁绪正不知如何排解,偏碰上一个不知死活非来捻虎须的,便成了现成的出气筒。
  天刃坊从前财大气粗,连算盘珠子都是用得实心的足金,货真价实的金疙瘩,价值不菲,分量十足。
  郑同恺又不是傻子,怎会肯老实站在那里等挨打,边躲边告辞走人。
  快到门边时还是不忘叮嘱:“两件事你都好好考虑。”
  柯芙蓉终于还是将算盘丢了过去,可是他脚程快,人早闪得没了影儿,算盘啪一声重重拍在地上,框架散开,金灿灿的算盘珠子滚过一地。
  天刃坊已经被今上撤了皇家铸造的资质,那作为赏赐而得的前国公府大宅自也被收回,不能再住。
  柯芙蓉已将宅子里的下人打发了,只留下几个无处去老妈子和丫鬟,一起搬去近郊的庄子上暂住。
  回程的路上,她靠在马车窗边,静静地琢磨着郑同恺的话。
  柯芙蓉从来不是一根筋儿执拗到底的人,何况郑同恺说的句句都在道理上,她很快便想得清楚,经营的事情,他比自己在行,是更好的东家人选。
  至于另一件事情……
  她掀起窗帷,看着夕阳余晖下,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想起那天夜里,亲眼看着那人将剑刺进父亲胸膛……
  柯芙蓉母亲早逝,父亲将她送去东陆的青连山上拜师学艺,那时她不过六岁,师兄师姐俱是对她照顾有加,只有慕容雪一个人例外。
  其实她知道,慕容雪并非是故意对她不好,只是他一贯清冷,对谁都是不假辞色,只管一心练剑。
  柯芙蓉从小娇纵惯了,性子有些好强,他越不搭理她,她便越是招惹。
  一来二去,却也熟稔了,那么多年朝夕相对,青梅竹马,自然生出情意。
  她的一番心意,他从来不作出回应,那时知道他来了中州,她故意设了招亲的擂台刺激他,谁知他也毫不作为,真是叫人不能不灰心。
  天刃坊掳人谋杀的案子终结后,他来同她道别,只站在府门外头,连通报也没有,若不是她正巧出门看到了,也许就那样走了,错过再不相见。
  物是人非,见到了又如何?
  他向来不善言辞,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问他今后如何打算。
  “本就是无来处之人,但想来天下之大,总能寻到归处。”
  他这样回答。
  她凝视他许久,既听不出话中留恋,也看不出眼中眷恋。
  即使如此,又何必来?
  柯芙蓉那时已知道了所有旧日纠葛,知道一切皆是父亲自作自受。可道理明白,不等于情感上不再难过,父亲再坏,也没是亲生的父亲,血脉相连,何况,她从没受过亏待,于她,那始终还是一个好父亲。
  “从前你由家父供养,以后你要如何谋生?”她再问他,说不清究竟是关心还是讽刺。
  慕容雪神色不变,她不知他是听不出,还是听得出也不在意。
  好半晌,他才说:“多亏德叔自小教养,习得一身武艺,总能去寻个镖师护院之类的事情,糊口总不是问题。”
  柯芙蓉终究红了眼眶,既是得了恩惠,为何又要落剑?父亲纵有千般错、万般恶,自有别人来教训,何须他亲自出手伸张“正义”……
  或者,若不是有这些恩惠,他那剑还要再狠些,父亲也就等不到被送上府衙受审,天刃坊也不必受后来那些侮辱。
  那时她头脑昏沉,想不清究竟那一桩才是对父亲更好,只是觉得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助益,淡淡道一句保重,便上了马车。
  车行渐远,她掀了窗帷去看,他并没有站在原地目送,早已背转身离开,行得已远,只因门前大道街阔人稀少,还能望得见那一袭青衫的背影。
  @@
  五日后,五月二十九,是天刃坊与精铸坊正式交接的日子。
  郑同恺是郑家的长子嫡孙,因要承继家业,自幼倍受栽培,人又一贯精明能干,如今虽才十九岁,却也是在精铸坊内立足了威,说话颇有分量。
  他许了柯芙蓉的那些事情,自然当着没一句空许,全部落在实处。
  柯芙蓉一早通告了下属,若愿意留下的,所有待遇职位不变,若不愿留下,天刃坊会陪一年工钱,再加一封推荐信。
  所有工匠、杂役,没有一个人想走。
  柯芙蓉起初有些诧异,再一思量便也明白,人浮于事,出去不见得能找到更好的事情做,天刃坊关了,精铸坊便是一家独大,只要新东家不食言,便再也没有比留在这里更好的出路。
  大门前牌匾换了去,内里一成不变,从今往后却是另一家另一铺,天刃坊的故事结束了,柯芙蓉的故事还没完结。
  天刃坊里诸般一应俱全,管事与账房都用原职之人,郑同恺只从精铸坊里分拨过来数名铸剑师,一切安置妥当,回到议事厅,见柯芙蓉还在等着他,心中一乐,语言上便要撩拨她。
  “怎么还在这里,是要同我商量第二件事么?”
  他不过是逗她一逗,料得她必然要像往常那样生气的,偏非要惹她。
  谁料她全无怒意,巧然一笑,应道:“是啊,你猜得很准。”
  这下倒叫他脚步一顿,颇有些无所适从。
  他二人虽相识日久,却大半时间都在吵闹中度过,柯芙蓉见多了他张狂得意的面孔,可从未见过他失态紧张,不由心中好笑。
  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我认真考虑过了,不知我能不能给郑大少爷做学徒?那些经营之道我是真的想学,收不收徒弟在你,出不出得师看我的本事,至于……其他的,也得看你的本事有多大了。”
  郑同恺哪有不应的。
  把她留在身边,总是多了相处机会,不然,天刃坊已转手,她了无牵怪,谁知下一步会往哪里去,随时离开中州,天涯海角再无相见之日也不定。
  郑同恺做生意是一把好手,那一种选择自己得益,又怎会看不清。
  @@
  初晴蹲在露天的灶台前,手执一把撕了边的破蒲扇,有一搭无一搭的扇着炉火。
  六月酷暑难耐,烈日当空,火辣辣炙烤着神州大地。
  初晴拿蒲扇在额前搭起个遮蓬,仰起头,眯缝着眼,透过蒲扇开裂的缝隙看一看那似火骄阳,刺得人睁不开眼呢,她很快便低下了头。
  灶台上崩了口的黑瓦罐里煎着药,她心里头烦闷,拿着蒲扇猛扇一阵火,又反过手来对着自己猛扇,天气炎热,风也是热的,得不着半点凉意。
  她再打量那把济公扇,从前总觉得唐玉不免有些故作姿态,连折扇都要用玉骨,这时候倒有些想念那把扇子,可惜掉在河里头再也找不回来了。
  十日前他们坐船离开中州,才行不过一日便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围击。
  那些人早有埋伏,夜半时分破水而出,出手异常毒辣,跟船的暗卫有四个折了命。
  因为有了慕容德的事在先,起初都以为那些人是冲着初晴来的,交手中才发现不是,可是也晚了,唐玉就这样中了剑,跌进河里。
  当时初晴什么也没想,就跟着跳了船。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知有多蠢,也不知有多险。
  她根本不会水,连自己也保不了,还妄想去救人。何况望江水流湍急,就算她会水,也未见得追得上。
  但这是现如今静下心来分析,当时情势危急,她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好在上天垂怜,他们两个一起被冲到望江支流的一处浅滩上,叫河岸边住着村民给救了。
  药液沸腾起来,初晴有些嫌弃地拎过一块暗灰的抹布,垫在瓦罐斜支出来的手柄上。
  唐玉斜靠在炕上的小桌上看信,见初晴端了药进来,放下信,伸手接过碗来一饮而尽,再一伸手,便将初晴拖进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一章有炕戏,O(∩_∩)O哈哈哈~
  ps,明天中午要飞,还没打包T T
  下一更有可能在今晚,也可能在明早,渣手速作者滚去打包了T T

  ☆、船儿摇

  
  唐玉身上两处大伤,一处在左肩,一处在右胸,夏日炎炎,倒是不穿上衣,赤着膊头,清晰可见包扎的棉纱布上浸着血渍。
  初晴推也不是,靠也不是,只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伤口,让他伤上加伤。
  她额上渗着汗珠儿,脸颊上蹭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污渍,唐玉伸着指头抹掉,皱眉问道:“怎么又自己煎药了?不是给了李大婶银两么?”
  唐玉伤重,又浸过水,少不得发炎发热,需得修养,索性暂时寄居在一户河边人家里。
  这户姓李,无儿无女,只有中年夫妻两个,李大叔白日里撑船渡客,李大婶种田养鸡,不时上集市里卖些菜和蛋换些银钱。
  唐玉给了李氏夫妇足够多的银两,请李大娘帮忙照顾一些杂事,但初晴记得自己受伤时他的殷勤体贴,便总想着亲自为他做点什么。
  动手伤他的不知究竟是何人,危机潜伏,唐玉不准离她开农舍范围,为他抓药这种事便不能做,煎药总是小事,没得多难,她便试着做,偏偏唐玉总是阻拦。
  正巧今日有集市,初晴便托了李大婶买些滋补的食材药品,又将煎药的活计揽到自己身上。
  “我想让你早一点……”她话说一半,又觉得有些害羞,生生拐了个弯,“今天有集市,她要去赶集……”
  唐玉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年轻体健,自也不会终日卧床不动,随意走动间也见过那简陋的露天灶台,暑热难当,他不想她吃苦受罪而已。
  心中柔情涌动,他低下头来,吻住初晴红润的唇瓣。
  唐玉刚喝过药,唇齿间全是浓浓的苦涩味道,可她口中香甜,是他最好的蜜糖。
  初晴皱着眉,本来有的一点旖旎情丝、一点羞涩之意全都消失殆尽,剩下的全是着恼,这人明知道她怕苦,不喜欢药味,非要这时来纠缠她,哪里是温存,明明是使坏。
  两人距离紧密,有什么心思瞒得过,唐玉察觉到她的抗拒,眯着眼睛,加了力道,原本温柔的挑逗变成狂风暴雨的侵略,直吻得初晴气喘吁吁。
  “别闹……”她含糊不清地说,“当心伤口……”
  唐玉听得分明,满不在意道:“没事。”
  她到底不满,蹙眉嗔怒道:“你自己是觉得没事……别人都快给吓死了,那样大的两个血窟窿……还昏睡了一日一夜……”
  口中那别人是谁,根本不言自明。
  看她担心自己,令唐玉心中愉悦,更是情动,一翻身将她压在炕上,挑眉道:“已经不碍事了,不信你试试。”
  初晴这时哪里还顾得上他的伤,吓得连连去推他:“不行不行,这房间没有门……”
  小小农舍,所有家具器具都是最简陋的,卧房与堂屋只有半人高的蓝布帘子相隔。不是不给人隐私,而是平日里只得李氏夫妇两人居住,室内根本不需要什么隐私遮挡之物。
  唐玉偏要去逗她:“不是说去赶集了么,又没人。”
  说着,手便顺着她肩头往下滑。
  其实不能怪他有伤在身还心存歪念,这些时日里他们两人住在这小小农舍,闲来无事,耳鬓厮磨,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身旁睡着的是倾心相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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