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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多年以前,我记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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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和几个任课老师也站起来说了几句,无非是前程似锦,好好奋斗之类的。包厢里已经有人在小声啜泣,男生一边喝酒一边憋泪。了解学生心态,把场子交给一干学生们,老师就走掉了。
  一时之间,大家也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气氛也伤感得很,有活跃分子看不下去,拿了个麦克风,清清嗓子:“哎呦,大伙这是干嘛呢?过了这个点儿,以后可以大大方方谈恋爱,咋们回头也可以聚嘛!现在该吃吃,该喝喝,该看看,该道歉不能含糊,该表白的也趁早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掌声雷动,大伙都笑了。
  这顿吃得很久,高中是个压抑个性的时代,好不容易丢了包袱,大家都特别畅快,在这个特定的场景,留下了各种姿态的定格。
  吃完饭,大家去唱歌,人太多,包了三个场,每个包厢20来人,大约5个女孩儿,理科班的悲剧。
  包厢有里面和外面,没有隔门,外面可以打麻将或者扑克,或者进行其他的游戏,里面唱歌的。包厢的温度打的很低,陈晓有点冷,抱了个大枕头缩在一边听人在鬼哭狼嚎。
  暗沉的灯光,各种画面的大屏幕,面前的水果,长长的沙发,外面扑克的声响,年轻的缩影,如此甚好。有女孩子接过了话筒,唱着缠绵悱恻的靡靡情歌,心下不知挂念何人,黑暗里竟轻试眼角。
  陈晓凄然,离别果然催人泪下,想起匆匆而走的年华,忽觉得难以忍受的过去种种,那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板书,那似有千斤重的颗颗头颅,那声声叫人昏昏欲睡的催眠曲,那张张让人绞尽脑汁的试卷,那场场如战场的考试,都过去了,还叫人思念。那些日子不会再来了,那三年,每天都是一样的面孔,日复一日,突地,渐渐的留在了相册里,脑海中,心下。
  有人靠过来,陈晓和他初中一个班,高中一个班,难得的缘分,可是六年在一个班也没见得建立多大情谊,说的话甚至于屈指可数。这会儿,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开口:“你怎么不去唱歌啊?”陈晓笑笑:“我唱歌太难听。”
  又是一阵沉默,“那个,这不是毕业了吗,一直想和你道歉来着。”陈晓一惊,茫然地看着他,“那时候对你有误解来着,你花钱进学校的事儿是我说的,真的很抱歉。”陈晓本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一想一个班的,中考分数肯定是知道的,也就不奇怪了。事情也过去太久了,这会儿陈晓早就无所谓了,笑说:“原来这事儿,你还放在心上啊!都过去了。”
  事情说开,两人都很高兴,在那儿说着六年时间的点滴,很是唏嘘。陈晓感慨:“哎,以前怎么没发现我们这么说得来,真是亏了六年的缘分啊!”对方也笑:“可不是嘛!谁知道你性格是这样啊!遗憾啊!”真真是一笑泯恩仇,往事那些好的不好的也都烟消云散了。
  正说笑间,包厢门开了,三四个男生涌进来,嚷嚷着。陈晓和旁边的同学望过去,班长被驾着出来,满脸通红。张航跟着一块儿进来的,看着陈晓和班上同学接近贴面热聊的场面,心下疑虑,还有些惶恐,过去打招呼,顺势坐在了陈晓的另一边,那个男生看到张航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了个“我看好你”的眼神后,就借口离开了。
  包厢里各种吵,张航问陈晓:“你和他好像不太熟啊?”,坐得近也听不清,陈晓把头凑过来,“你说什么?”。张航窃喜,想起刚刚的小心思不禁有些羞愧,也凑近了一些,问:“你怎么不唱歌?”陈晓叹口气:“看来今晚和我说话的第一句,都是这个开头了。”张航不解,陈晓也懒得解释,就问他:“你们怎么过来了?”张航大笑,故作玄虚,“待会你就知道了。”
  几个大男生还在推推嚷嚷,张航扯过一只话筒,“大家静静,学习委员待命,班长有话要说。”说着就把话筒一把塞在班长手里,又坐在了陈晓身边。班长接过话筒,结果竟然拿倒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憋出句话,闹哄哄的包厢根本听不清,旁边的人帮他把话筒正过来,班长眼一闭,冲锋陷阵似的,“XXX,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学习委员就是刚刚唱得煽情的姑娘,这会儿呆愣住了,满脸的尴尬,不晓得怎么办,就双手搅着衣服角,气氛很静很尴尬。有人情世故一些的,看出了不好的苗头,把班长和学习委员推出去,说:“这是两个人的事儿,大家就别太操心了,让他们自己说去吧!”
  焦点的两人出去后,包厢又开始热闹起来,大家看见张航和陈晓做一块儿,好事地起哄,“这两人,做对手这么久了,好歹也给大家来一首,契合契合今儿个的主题。”陈晓笑问:“什么主题,我咋不知道。”起哄之人摸摸后脑勺,文绉绉道:“一笑泯恩仇。”
  陈晓转头打趣张航,“我和你有恩还是有仇啊?”借机本想逃过这一劫,谁知张航丝毫不配合,“都有。”陈晓瞪他一眼,旁边的人把话筒给他们两人,问要点什么什么歌,张航答:“只要有你。”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大笑,这个年纪,八卦绝对是热衷的。一干人等都盼着这最后的时刻整出什么□□,来满足一下空缺已久的好奇心。
  陈晓嘴对着话筒,却还浑然未觉,凑近张航,“咋们的账待会儿好好算。”透过扩音进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恶狠狠地一句话顿时暧昧得很了,周围的人嚷着“从实招来”,陈晓有苦难言,张航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陈晓这是第一次到KTV,她不是不好意思唱,是唱得真的很难听,其实《只要有你》这首歌算是她比较熟悉的了,可还是掉链子,好在张航声音够大,陈晓乐得浑水摸鱼了。一首歌完了,大伙转移了起哄对象,班里这么多号人,最好每个人都整点什么出来,看客的心态如此,被看客的心态也如此。
  张航包厢的人过来叫几个人回去,张航走之前,对陈晓说:“哎,还是那几个地方跑调了。”陈晓开始没懂,等人走远方才领悟,恨得牙痒痒。
  班上的同学,有热爱拍照的,大家的窘态照了个遍。虽然很疯,但原定的安排是不通宵的,到2点左右就结束了。转钟的时候,几个男孩子去扛了啤酒回来,然后就是喝喝喝,女孩子唱歌唱得累了,也跟着喝几口。不到一会儿,大家就喝的四仰八叉的,嚷嚷着要通宵,几个大男生还喝得涕流满面,拉着人就要诉说。
  负责主持事宜的人,去续时,安排要回家的回家,没有喝醉的男生负责送女孩子,至于送完后,自己再决定过不过来。
  陈晓和周落诗是要回家的,落诗人缘一向不错,她这种可爱外向型的女孩,异性缘就更好了,被灌了很多酒,平时叔叔阿姨管得严,几乎滴酒不沾的她醉倒了。陈晓暗想“不好”,却也无可奈何,扶起周落诗,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一个醉酒的伸手拉住陈晓,“别走,咋们继续喝。”陈晓哭笑不得,安慰他:“我们去洗手间,待会再喝。”方才脱身。
  出了门,看见张航被另一醉酒的同学拉着,满口胡言乱语,还不忘说:“兄弟啊,升官发财,别忘了我啊!”张航敷衍他:“嗯嗯,我请你喝喜酒。”陈晓乐得左摇右晃,周落诗差点被晃下来了。张航走过去,问:“你们没安排人送?”陈晓扛着个人,艰难地说:“估计太乱了,漏掉了。”张航心忖,这么明显的手脚都感觉不出来。
  “但愿还有出租车。”陈晓说,张航帮着扶一把周落诗,说:“我送你们吧,大晚上的。”陈晓看一眼醉的完全不省人事的周落诗,点头了。
  应该是KTV老有晚上的顾客吧,门口竟然还有出租车,张航和陈晓两人合力把周落诗给弄上去了。陈晓报了一下住址,司机记住了,张航也记住了。晚上这个点儿格外的静,车里没人说话,点滴声响都显得很突兀。陈晓和张航同时转头,都蹦出个“你”字,两人相视而笑,陈晓示意张航先说。
  “你打算去哪儿上大学啊?”陈晓笑了:“我也打算问你这个来着,我和落诗应该都留在本省吧,分数的要求稍微低一些,能上好一点的大学。你呢?”张航想想说:“我还没太想好,不过大都可能就在A市吧!”陈晓接口:“那挺好的,说不定大家都留在了本省,到时候,隔三岔五的聚聚,和高中也没什么两样。”
  张航诧异,“这么说,你还挺留恋高中的嘛!”陈晓斜一眼,“我就那么薄情?”张航连摆手,转而叹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啊!”看着窗外的路灯,陈晓也感慨:“对啊,时间过得真够快的。”
  和张航一起把周落诗扛回去,张航正打算敲门,陈晓拦住了,“等等,你让我想想怎么和叔叔阿姨说。”想了片刻,陈晓掏出自家钥匙,安排张航先去她家休息,不要露面。虽然对此安排有所疑惑,张航还是顺从了。
  和叔叔阿姨实话实说了今天的状况后,陈晓就出来了。低低地扣了下门,张航开门了,看陈晓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一时口快,“你干嘛这幅表情,搞得我们像奸夫□□似的。”陈晓被噎得满脸通红,正在喝的一口水呛住,也不敢咳得太大声,眉头都皱在一块儿。
  张航一边怪自己口不择言,一边帮陈晓顺气,好歹平静下来了,张航为弥补过错,作了个揖,“小人嘴贱,一时失误,还望大人宽恕。”陈晓看他一副楚楚可怜样儿,没忍住,笑了。
  “你家里怎么没人?”张航奇怪到,“哦,我妈回娘家了,我爸刚好去外地出差。”张航坏笑:“那咋们真是孤男寡女啊!”陈晓一拳抡过去,“叫你嘴贱。”
  张航求饶,还不忘发表评论,“不过,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随便把人往家里带呢?”陈晓白一眼他,话就溜出来了,“不是你嘛?”话一说完,陈晓就觉得有暧昧,又收不回来,转话题,“你喝水不?”
  张航还停在上一句话,心里乐着,看着陈晓微红的脸,适时给她台阶下,没有问其他,就点点头。喝了水后,张航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陈晓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你还不走?”
  张航识趣,出了门,陈晓刚要关门时,张航一只手挡住了,陈晓没好气地问他还要干啥,张航低头,“你能送送我吗?”说完看着陈晓,陈晓看着他,这时候的他又变得很没有年龄感了,眼中又开始弥漫淡淡的忧伤的感觉。陈晓心一动,就跟着出门了。
  两人沿着路旁走,小区的路灯很少,一盏一盏的间隔的特别远,像不说话的陈晓和张航。张航问:“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见周落诗爸妈啊?”陈晓笑:“难不成你想拜见岳父岳母?”张航敲陈晓的头,气结。“落诗不是有段时间喜欢你嘛,把你的照片夹在书本里,被发现了,你说要是叔叔阿姨看到你深更半夜的送她回来,会怎么想?”
  张航点头,过了一会儿,挠挠头问陈晓:“那她现在还喜欢我吗?”陈晓鄙视他:“想知道干嘛不自己去问。”张航一听就后悔了,又让人给误会了,现在解释又怪模怪样,只好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晓却不放过他,装糊涂,“哪个意思?”张航沉默。
  有一段无话,黑暗里的影子老长老长。两个人的话题挺少的,陈晓想起一件事,问他:“我是择校生的事儿,不是你说的,当初你干嘛不辩解啊?”张航笑:“真相大白了啊!沉冤得雪了我。那时候你看我哪哪不顺眼的,多说无益。”陈晓也笑:“说得也是。”
  张航走在前面,陈晓走在后面,偶尔还有未眠的犬吠几声。陈晓很想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不敢提及的对方的过去,忽听见张航在前面说,声音很小,不过陈晓听见了。他说:“我爸表现好,减刑了。”陈晓愣着,却又不晓得该说什么,恭喜吧,奇怪,安慰吧,这也算是好事没必要。
  张航转过头,看着陈晓说:“你不需要说什么,我只是想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晓点头,低声附和:“对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都是。”陈晓想起妹妹的事,心中难免阴郁,一闪而过的愁也被明天的希望带过,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
  彼时,寂静之夜,黑暗里听得见黎明到来的声音,月色里已有了阳光的暖意。他们在谈人生,聊理想,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流动着,人生匆匆数十载,在这个年纪,太多值得驻足的东西,却不敢停下来,怕被岁月抛弃,怕被变数打败。
  其实应该说气氛很怪的,张航和陈晓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谈天说地,还是在这个点儿。心思很单纯的年代,即使有涌出的异样情愫,也敌不过对未来的想象。
  “你有什么特别的梦想没?”陈晓看着天空问张航,张航想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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