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游天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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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明日吧,立臣你先去吧。”
“是,立臣告退。”陆立臣说完后转身打开门出去。
陆立臣出去后,凤煜收起浅笑,想起今日之事,脸上扬起了冷笑。
就在凤兄离去的第二日,我想我与芷儿也该离开了,在询问下我来到陆大哥的书房向他辞行,我进去时他在看公文,他见我找他就放下手中的公文,让我入座,他的书房简约,古色古香。
我坐下有些歉疚的朝他说道:“叨扰到你了吧,陆大哥。”
他起身走到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温文有礼的看着我“没有,找我有事吗?”
“今日前来是想向陆大哥辞行的,近日在府上多有叨扰了,多谢陆大哥的盛情款待。”
“尹兄客气了,为何不多留些时日呢?”
“陵城的人文风光已让我大为叹服,我想趁着我还未生懒惰之心时,好好领略一番明爠国的大好山水,陆大哥就别劝我了。”
陆立臣见尹游去意己决,虽心有不舍,也只好作罢“既然这样,陆大哥也不再劝你,只是累了就回来,陆府的大门一直为你留着。”
我讶然的看着他,见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我,我起身恭敬的朝他躬身拱手行礼道:“小妹谨遵兄命。”
陆立臣起身痛快地说道:“好,从今日起,你尹游就是我陆立臣的义妹,来人上酒。”
家仆端来了酒,我俩在酒里滴上各自的血,之后面朝门外跪下,抬起酒杯同时对着上天说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陆立臣(尹游),愿结拜为兄妹,立下誓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心同德。”说完后我俩一饮而尽手中的酒,尔后朝着上天叩首。
陆大哥扶着我起来,我俩相视一笑,我唤了他一声“大哥。”
他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个锦盒朝我走来“这东西早就想赠与你了,你打开看看。”
我接过锦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是一条腰带,我不解的看向陆大哥。
他拿起解开腰扣,握着剑柄从剑鞘中抽出,剑刃泛着白光,纵之复直,剑体柔软有韧,挥动中游刃有余,我不禁讶然的问道:“这是软剑?”
“确切的说,这是腰里剑,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你试试。”说着他就把剑柄递朝我。
我接过后握着剑柄朝外挥了挥,总是不能像陆大哥一般让它有攻击力,一直软绵绵的。
陆大哥在一旁指点道:“精气神高度集中,力道要掌握好,不可砍与刺,但可割,要像使鞭子一般速度极快的挥出去,割开敌人的大动脉,杀他个措手不及。”
在他的指点下,我越来越有样子,剑在手中不再软弱无力,我收起剑欣喜的看着他问道:“怎么样大哥,我使得是不是越来越有样子了。”
他点了下头把剑鞘递给我,我接过剑鞘把剑插了进去,尔后别在腰间,抬头看着他,有些难以启齿“让大哥费心了,说起来有些惭愧,住在府上这么多日也为好好拜见伯父伯母,那日一见,见二位身体康健,不如我给二老号号脉,开些调养的方子。”
他拍了拍我的肩,浅笑道:“无碍,放心去吧。”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请大哥保重身体。”说着我朝他躬身行了一礼。
陆大哥点了点头“去吧。”
我朝他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陆立臣微笑着看着离去之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对她心里依依不舍,想让她留下,可她志不在此也不想多加强求,对她的感觉是敬佩?是怜惜?还是爱慕?自己恐怕也分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已补上这几天没发的,亲们有没有在等啊?
☆、来到京城
离开陆府后,我俩赶往城中客栈落脚,而后商量了今后的去路;八个月过去了,我俩走南闯北,明爠国的国土上都留有我俩的足迹,而在游历中也经历了明爠国的改朝换代,新帝登基普天同庆,百姓欢腾鼓舞。
今日是元宵,而我和芷儿身在明爠国的京城——华阳城。大街小巷,巷里巷弄都充斥着鞭炮声与孩童的欢笑声,我和芷儿身着棉袄信步在这万象更新,张灯结彩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的女子和男子,我打趣她道:“今年你已十五了,我不好在误了你了,一会儿若有看得上眼的公子定要与我说,我来为你做主。”
芷儿亦毫不谦让的朝我揶揄道:“若你早些成婚,恐怕也是孩儿的娘亲了,其实姐姐,是你被误了,你才要好好看看呢。”
“你这丫头,长大了也学会顶嘴了。”说着我握起拳头就要朝她打去,她迅速的闪开。
尔后朝我吐舌,得意的说道:“想打我,没门儿。”
“功夫见长啊!”趁她得意时,我猝不及防的一脚踢起脚下积雪朝她挥去,她用双臂挡在身前,我迅速的到她身前,轻敲了下她的头“有待提高。”
她扫了扫身上的雪看着我大声的唤道:“大哥。”
我扫了扫她头上的雪“我耳朵还没背呢,不用这么大声。”
一声巨响有人从聚荣楼的三楼飞身而出,摔落在街上,口吐鲜血,随即断气而亡,我把芷儿护在身后站在角落里,街上所有的人都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的突变,也有几人从那破落的窗户飞下,双方纠缠打斗,没过多久有一马车停在客栈的门口,里面出来两人在护卫的护送下欲要上马车,我一眼就认出那男子是凤兄,而那女子有些眼熟,眉眼英气,肤若凝脂,就在此时有人见缝插针,提刀向那女子刺去,我掏出腰里的碎银朝那人的手腕打去,他吃痛的放缓了行刺的速度,凤兄抓准时机一脚把那人踢飞,那人速度极快的从我身旁飞过。就在他低头询问那名女子时,我转身拉着芷儿背道而行,我可不想和他故人相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个新年的最后一天,竟然发生这样事,足够成为城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明爠国在过完元宵后,正式更名国号为烜赫,年号建平一年,寓意盛大平安。
而我依然在城中摆摊,挣点糊口费,时光犹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又是两个月过去了,一次回家时无意间看到粘贴的布告说是要征兵。回到家后,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芷儿忙活的身影不知如何开口,我想去参军又不想她跟着,从离开天耀国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注定要漂泊,可芷儿不同,她可以成亲生子,有美满的日子在等着她。
“芷儿你来。”说完后我走到院子里坐下,这里是我们租赁的房屋,较之前在沧阔国租住的要好一些,房屋没有之前的简陋,有间不算很大的厨房,屋内有间堂厅,旁边就是卧房,院中还种着一棵贴梗海棠,枝头开满了红色的重瓣花朵,灿若云锦。
她在我对面坐下,我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尔后抬头正色的朝她说道:“元宵时,我跟你说的话不全然是笑话,我看从今日起你换回女装,我找个媒婆替你物色个好人家。”
她蹙着眉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姐姐,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我苦口婆心的说道:“我这是在为你谋好的出路,你如今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依靠的时候了。”
她站起身愤懑的俯看着我道:“什么好出路?从我进尹家的那一刻起,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的依靠,我要跟着你一辈子,你这次又想去哪儿?让你要抛下我?”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见她不动,我无奈的看着她“你先坐下,我在说与你听。”
她听话的坐下,可是也没给我好脸色,斜睨着我,我叹口气如实的小声说道:“军营。”
她瞪着我道:“我没听清,你说大声点。”
“军营。”我坦然若之的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随着我的话变化着,蹙眉,张嘴,气急,随后张口结舌的说道:“你~~,你这是胡闹,你不要命了。”
我扶着她的肩劝慰道:“你先冷静冷静听我说,我今日看见布告征兵了,你想征兵是为何?那是打仗,一打仗就会有伤亡,鲜活的生命在一条条的逝去,现如今天下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我只想靠我的双手能让那些兄弟们留在这世上多一刻,我想去,可是你不能,如若我有什么不测?你就是我的延续。”
芷儿无法理解的看着我,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她捂着脸哭泣的说道:“我看你已是治症成疾,为患成疯了,我不许,若你敢走,我就死给你看。”
说完她站起身捂着脸就往屋里跑去,我有些挫败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之前说的都白说了,她就是笃定我放不下她,才会有恃无恐。
我站起身走进厨房,看着灶上冒着热气的汤,灶台上放着已炒好的豆芽菜和拌好的鱼腥草,另一边是还未炒的小南瓜,我卷起袖子接着把晚饭做好。我把饭食端进屋后,我去开卧房的门,可是怎么推也打不开,我站在门外一边敲着房门一边唤道:“芷儿,把门打开,出来吃饭。”
见里面毫无动静,我收回手,看着门板缓缓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靠得住的姐姐,从你跟着我的那日起,就注定要比其他人多吃些苦头,我也知道我很任意妄为,可是我真的想帮很多人,我不是自负,而是想尽我的一份力,你的亲事也一直是我心中的大石,我想看到你嫁人,我想看你幸福,这样我就了无牵挂了。”
说完我没有离开,而是就这样站在门外,我在等待芷儿能明白我的苦心,见她还是不为所动,我抱着手靠在门边“你再不出来,我可真走了。”
我看了眼堂厅的大门,转身过去把门合上,才合起,芷儿就打开房门冲了出来,见我还在这里,她愣愣的看着我,我对着她眉开眼笑的说道:“你出来啦。”
她瞅了我一眼,尔后走到桌前坐下,我也走了过去,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先喝汤吧。”
“我要跟着你去。”听到她的话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坐下把头扭朝一边沉声的说道:“我不许。”
她固执的朝我大声的说道:“那我也不许,要么你带我一起去,要么你那也别想去。”
我瞪着她说道:“你以为上战场是闹着玩的,我之前说的话你当作耳边风是不是?”
她没有应我,目不斜视的看着我,我俩僵持不下,这丫头越来越执拗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四季豆油盐不进。’
她声泪俱下的朝我说道:“那你有没有为我着想过,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让你独自上战场,我不知你的死活,成日提心吊胆,你让我如何苟活。”
我诧异的看着她,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看着她留下的眼泪,灼热了我的心,我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叹了口气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就让我们一起走今后的路吧。”
她抓着我的手握在手中“我不怕,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你。”
我用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顶,浅笑的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入军营
既然打定主意我俩就毫不拖延,第二日收拾好包袱退了房屋,直奔洛平军营,风尘仆仆的赶来,看着长长的人流,我立即拉着芷儿在最边上的队伍的最末端站好,这里是皇城近郊的军营,士兵过万,等轮到我们时,我给芷儿使了个眼色,让她挡在我的身侧,我对着招兵的军官讨好的说道:“官爷好,我和我兄弟会医理。”说着就朝手里塞了锭银子。
那军官迅速的把银子塞入袖中,面露质疑的看着我和芷儿,看他不信,我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随即弯腰,用手挡在嘴边,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耳语,说完后我直起身子,眼神诚恳的看着他,他听后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拿起木牌询问我俩的名字后,提笔写在木牌上,登记在册,之后把两块牌子给了我们,语气傲慢的说道:“去军医那报到。”
我拿过木牌点头哈腰的朝他说道:“多谢官爷。”
进到军营后芷儿朝我小声问道:“大哥,你跟那官爷说了什么?”
我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芷儿,我总不能告诉她实情吧,只好隐晦的说道“肾虚。”
她脸一下就红了,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那你不怕他不收咱们的银子。”
我惆怅的朝她说道:“就要打仗了,谁都想留些本,不为自己也为家里人。”
“噢。”她好似明白的点了点头。
我俩在询问下来到医帐,进去报到时,见里面坐着个老军医,他看上去已五十岁左右,他嫌弃打量着我俩“怎么分来这么两个人,看起来瘦小无力,能帮的上什么忙?”
芷儿不悦的看着他,欲要说话,我赶忙拉住芷儿的手,我怕她和这老军医有所冲突,我浅笑的朝他说道:“军医大人您好,我们两兄弟初来乍到,今后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得多仰仗您老呢,我们会医理,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他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如若不是人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