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间谍-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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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一定有病。”
特洛伊刚要说什么,这时屋里的灯亮了。几个人同时看到了刚才他们都没有发现的:在教堂地板上,靠近死者的地方,有几个非常大的字母:
EGOTEABSOLVO
“看着像是用血写的。”庞底罗说,其他人还在想。
一个“哈里路亚”合唱声从谁的手机里发出来。其他三个人都把目光投向那个站在特洛伊身边的人。那人神情异常严肃,他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接听。但他几乎没说一个字,只是几个“啊,啊,喔”。
他挂了电话之后,看着特洛伊点点头。
“这正是我们担心的。”特洛伊说,“波拉、庞底罗,不用解释你们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案子。这个尸体是来自阿根廷的枢机艾米罗·罗巴亚。如果说在罗马暗杀枢机是一件无法形容的悲剧的话,现在更是最敏感的时间。死者是来参加教宗选举会议的115位枢机之一。要选出下一位教宗。现在的形势变得异常微妙,这个案件不能传到任何一家媒体的耳朵里,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以。想想吧,如果头版头条的标题是:‘连环杀手潜入教宗选举地点。’我简直不敢想后果会怎样。”
“等一下主任。你说是一个连环杀手?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
特洛伊清清嗓子,看着那个和他一起进来的神秘男人。
“波拉、庞底罗,让我介绍开麦罗·塞林,梵蒂冈国家警局总指挥。”
塞林点点头,向大家走近几步。当他说话的时候,他非常用力,似乎他非常不喜欢说这句话。
“我们相信这个人是第二个受害者。”
* * *
'1' 法医需要很仔细地检查死者遗物,这里波拉是讽刺这么多人都去看遗物,就像法医需要做的工作。
'2' 昆迪克(Quantico):美国FBI总部,在弗吉尼亚州。
'3' 孔多蒂街(Via dei Condotti):意大利罗马市的一条街道。在古罗马时期是连接台伯河和苹丘的街道之一。
'4' 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vittorio emanuele II):意大利统一后的第一任国王(1861—1878)。
'5' 《玫瑰经》(拉丁文 Rosarium,意为一束玫瑰。):天主教徒用于敬拜圣母玛利亚的祷文。正式名称为《圣母圣咏》。
'6' 贝鲁奇:16世纪意大利建筑大师。
'7' 这里的但丁是指写《神曲》的作者,不是后来出现的梵蒂冈副探长。
圣马太研究所
萨凯姆·派克,马里兰
1994年8月
“进来,卡洛斯基神父,请进。请在屏幕后面把衣服脱掉。”
神父开始脱去他身上的长袍。技术人员一直不停地在屏幕另外一头和他说话。
“不用担心这个测试,神父。这是最普通不过的事了,对不对?非常普通。”技术人员说着笑起来,“也许你听这里其他人说起过这个测试,但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奶奶常说:‘狮子也不是像看上去那么凶猛’。你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多久了?”
“两个星期。”
“那足够你熟悉这个测试了,真的。你有没有打过网球?”
“我不喜欢网球,我能走了吗?”
“还不行,神父。穿上那件绿色睡衣,这样你就不会感冒了。”技术人员又笑起来。
卡洛斯基从折叠的屏幕后面走出来,穿着一件过大的绿色睡衣。
“到这张检查台来躺下。对了,等一下,让我调整一下桌子。你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图像上,你能看清吗?”
“清楚极了。”
“好,等一下,我需要调整一下仪器,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这里我们有一个很好的电视,32英寸的大屏幕。要是我家有这么一台,我那老婆一定会对我更尊重,你说呢?”技术人员又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
“我可不知道。”
“哈!当然,你当然不知道了神父。那个哈比'1'对耶稣基督都不会尊敬的,即使耶稣从金格林汉姆'2'早餐里滑出来打了她的大屁股,那娘们儿都不会有一点儿敬意。哈哈哈……”
“你不该妄称神的名字,我的孩子。”
“你说得对,神父。好了,现在准备好了。你以前从没用过阴茎体积测量仪吧?”
“没有。”
“当然没有啦。看我的笑话多棒!他们有没有给你介绍这仪器的构造?”
“只是一般性介绍。”
“好吧,现在我要把手伸到你的睡衣下面,在你的阴茎上放两个电极。没事吧?这样可以帮助我们测试你在各种刺激下的性反应程度。好,现在我连上电线,好了!”
“你的手很冷。”
“是,这里有点儿冷。是不是?你舒服吗?”
“我很好。”
“那我们开始。”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接一张的图像:埃菲尔铁塔,黎明时分,雾气蒙蒙的山峰,巧克力冰激凌,两个人在做爱,一片森林、一棵树,一个女人在和一个男人口交,荷兰郁金香,同性恋,委拉斯开兹画的《宫女》'3',乞力马扎罗山的日落,两个男人口交,瑞士乡村一间屋顶白雪皑皑,一个小孩和一个老女人在做“那事”,儿童那悲哀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摄像头……
卡洛斯基站起来,他的眼睛里充满愤怒。
“神父,你不能站起来,我们还没有结束。”
神父抓起技术人员的脖子猛地把他撞向仪器,一次又一次,血溅出来,技术人员的白衬衣领子都红透了,仪器上也都是血,卡洛斯基的绿睡衣也红透了,满屋子都是血。
“永远不要再做这种淫乱的事!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你这个肮脏的垃圾!”
* * *
'1' 哈比:希腊神话中的女妖,残忍贪婪。
'2' 格林汉姆:一种早餐谷类。
'3' 委拉斯开兹画的《宫女》:西班牙画家1656年的一幅画,作品中有复杂难解的构图,是西方绘画中经历过最多分析研究的作品之一。收藏在马德里的普拉多博物馆。
圣玛利亚教堂,协和大道14号
2005年4月5日,星期二,中午11∶59
塞林说完话,教堂里静极了,没有人说话,这时从圣彼得广场传来祈祷钟声,打破了寂静。
“第二个受害者?还有一位枢机被撕成碎片而我们现在才知道?”庞底罗的话语表现出他极度的不满。
塞林一动不动,盯着庞底罗的后背。毫无疑问,塞林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中等个头,棕色眼睛,看不出实际年龄。他穿着一套普通的西装,外面套着灰色的外套。他的穿着让他很不起眼,但其实这是一位非常特殊的人物。他是普通人的典范,每次说话他都尽量简短,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站在圈外,这很能迷惑人,但其实这里每个人都听说过开麦罗·塞林,他是梵蒂冈重量级人物,掌管着世界上最小的警察力量:梵蒂冈警局。一支由48位特工组成的队伍(官方数字),比雇用的瑞士卫队还少一半,但是却非常有力量。在他自己这个小小的国家中,没有一件事能逃过塞林的眼睛。1997年时,有一个人曾想超过他,那人是阿洛斯·斯特曼,新近被挑选的瑞士卫队总长。但在被任命两天后,斯特曼和他的妻子还有一个名誉没有任何瑕疵的下士,一起被发现陈尸街头。他们被枪击,嫌疑落到这名下士头上,据说下士突然发疯,枪杀了这对夫妻然后对自己嘴巴扣动扳机。整个解释似乎很合理,但是却有两个小细节:下士在瑞士卫队中不随身携带武器,显然下士的前门牙都被打掉了。所有这些细节都让人相信是有人残忍地把枪使劲塞入了他的嘴巴。
一名机场同僚把这件事报告了波拉。在这件事发生后,这位警察和他的同伴们被调去尽可能帮助梵蒂冈警察,但是他们还没有踏进犯罪现场就被礼貌地召回警局并关进大门,不许擅自出门。关于塞林的黑暗传说从一个人嘴巴里传到另一个人嘴巴里,全罗马都知道,即使是暴力犯罪分析部也不例外。
三个人站在礼拜堂门外,被塞林刚才的话弄蒙了。
“尊敬的局长先生,如果真像您刚才说的有一名杀手在罗马,还杀了人,我觉得您有义务报告给我们部门。”波拉说。
“完全正确。这正是我优秀的同僚做的。”特洛伊说。“他私下里已经和我通报过。我们俩达成一致,都认为这个案件应该保守机密,这是为大家好。而且我们在其他事情上也相互达成共识。梵蒂冈里没有人有能力应付这个罪犯,因此,我们这么说吧,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案件。”
塞林忽然插话了,这让大家没想到。
“我坦白地说,小姐,我们的工作是严格保密的,对国家力量进行遏制和保护,包括反间谍方面。在这些领域里,我保证我们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对这个罪犯,我们把他放在哪类?他很狡猾,在我们管辖和能力所及之外。在我们听到第二起犯罪时,我们是想寻求帮助的。”
“要抓住这个罪犯需要我们更多的智慧。波拉。”特洛伊说,“所以我们不会限制你创立你的档案,就像现在你做的,我们希望你直接领导这次调查。”
波拉没被特洛伊的话所打动。这个案件更适合一个外勤特工,而不是犯罪心理学家。当然她可以做的和任何一位外勤特工一样好,这是她在FBI受到的训练之一,但这个要求此时从特洛伊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些没想到。
这时一个穿皮夹克的人朝着他们走过来,塞林转身看着他。
“你终于来了。让我给大家介绍,这是法比欧·但丁,梵蒂冈警署副侦探长。他是你们和梵蒂冈的联络员。他会给你们介绍第一起谋杀案,让你们快速进入状态,然后你们一起调查这个案件,因为两个案件其实是一个。你们问他就等于问我,反之亦然。任何问题如果他拒绝回答,我也会拒绝。在梵蒂冈我们有自己的规矩,我希望你们理解。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抓住凶手。他杀死了两位圣母会的枢机,绝对不能逍遥法外。”
塞林说完转身离去。
特洛伊走近波拉,让波拉感到不舒服。他们曾经的一夜情波拉还没忘。
“你听见了,波拉。你刚和梵蒂冈最有权力的人联系在一起了。他给了你一项特殊的任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了你,但是他特别提到你的名字。你知道自己该做的。每天向我汇报,要简短、中听并切中要害。最重要的是,收集所有确凿证据。我希望你现在已经有些想法了,尽快给我消息。”
说完,特洛伊转身去追塞林。
“什么浑蛋玩意儿。”波拉咕哝了一句,当然,在确定其他人听不见的情况下。
“接着说,别停啊。”最后到的但丁笑着说。
波拉的脸红了,伸出手。
“我是波拉·迪坎迪。”
“法比欧·但丁。”
“木里兹·庞底罗。”
在但丁和庞底罗握手的时候,波拉仔细观察着但丁。他看上去四十来岁,不高但很结实。他的头顶在粗脖子上,头顶的黑头发有两英寸高,他大概也就不到5英尺6高。这位负责人很迷人,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他的眼睛是橄榄绿色的,是意大利半岛南部那里的人种。
“你刚才说的‘浑蛋’是不是也包括我的上级啊,警官?”
“说实话,是。我想说我得到了不该有的殊荣呢。”
“我们都知道这个案件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可是个棘手的活儿。倒也不是不该得的差事。你的档案记录说明你会对这个案件很有准备,可惜你还没有真正利用你的特长职位干出任何成绩,但是现在马上就会有变化了,对不对?”
“你读了我的档案?这里还有没有什么秘密啊?”
“对他可没有。”
“听着,你这个自命不凡的小……”庞底罗生气了。
“庞底罗。不用这样。我们现在是在犯罪现场,我是负责人。我们还是开始工作吧,别的话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过去。”波拉说。
“好吧,你是头儿,你说了算。”
在红色警戒线一边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在等着。他们是犯罪现场分析小组成员,是发现证据的专家。波拉和她的两名同伴走向教堂正厅。
“那么我们意见统一了,但丁,告诉我们你知道的。”波拉说。
“当然,第一个受害者是意大利枢机恩利格·坡提尼。”
“不可能!”波拉和庞底罗异口同声。
“我说得没错,朋友。我亲眼看到的。”
“他是改革派的最强候选人啊!是一个开明的人。要是媒体知道这事还不炸了锅?”
“庞底罗,媒体不会知道。这是一次灾难。昨天早上乔治·布什总统全家来到罗马。还有另外两百名代表和国家要人来到这里,他们在星期五举行教宗葬礼时都会在我的保护范围里。我们现在是一级警戒,但是你看现在这里的情形,非常复杂,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是恐慌。你出来一下,我要抽烟。”
但丁带着两人来到街上。人群还在不断拥挤。协和大道上满满的全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