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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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回给他一个似水的笑容,乖乖的送上柔荑,任由他拉着风风火火的闯进大门,一路小跑着径直朝后院后去。前面是接人待物的地方,在江志轩和小小看来,都没甚好瞧的,反正这个时代,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芝麻小吏的宅子都差不多。无非是豪华程度的区别罢了,夫妻关心的都是后院,毕竟那才是自己一家子生活的地方。至于虎头,有他外翁抱着,便暂时先不管了。这宅子前面的那条巷子出去,就是热闹繁华的西市大街。这么久不见,虎头定然又可以从外翁那里捞到不少好处,管他呢……
穿过前院,走进回廊,瞧着那人工湖中翠绿的花草和斑驳的游鱼。
小小心中的惊喜度,如同投进开水中的温度计一般,度数直线飙升。
再看见那装饰风格和前院截然不同的后院,臻旁整整齐齐的花圃,干干净净的青石院坝。还有后院回廊上那粉刷得雪白的栅栏。小小望向夫君的目光愈发温柔了,这些都是自己喜爱的颜色。特别是那白色的格子窗棂,简直和华阴家中的那个一模一样。看得出来,夫君是花了极大的心思设计布置的。
小小知道京师的房价极贵,而且她也已经大概猜到了。夫君的那五千七百贯和后面陆陆续续拿去的一千贯,都是花在了这栋宅子上。
心中彻底放下心来的同时,亦万分意外和感动:这栋宅子的地价和装潢,按照她自己初步估计,起码也要八九千贯以上。夫君却只用了不到七千贯,便将宅子买下来并且装饰成了这样,可见夫君在这方面,也是有着非凡的能力的。
不过,更令她没想到的还在后面。按照她的估计,这宅子到现在也应该差不多了。不到七千贯,能买到这样一栋宅子,有前院,有后院,还有回廊,人工湖,花圃。这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没想到看完后院的各个房间之后,夫君竟然又拉着她,朝更后面的回廊而去。小小按捺住心中的震撼:难道还有后花园?
结果,她的猜测又一次得到了满意的印证。穿过后院旁边的回廊之后,一片青青翠翠的小花园,竟然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当中不仅种植着自己喜爱的红梅和月季,还有一座凉亭和一栋小阁楼。小小仔细看了看,那栋阁楼,竟然和华阴江府当中的那栋两层小楼一模一样,只不过两侧各少了一个房间。也就是说,这里,简直就是华阴那栋自己已经万般熟悉的家的精简版……
再然后,小小便看到了凉亭中还未来得及撤下去的酒菜和围棋。
瞧着那几个清淡朴素的小菜,小小心中再一次被感动填满。与此同时,却又有一股愧疚如同茅草般疯涨出来:
夫君堂堂状元郎,却对他自己如此苛刻。一心想着为自己创造一
个熟悉舒适的家,自己当初却还对夫君心存怀疑!夫君呐……
第二零三章 将远行
贞观十一年十一月十五。
今日是朝廷每月两度的朔望大朝,天气清寒。小小慵懒的倦怠在温暖的床榻之上不想起身,无奈夫君如今已经不似以往那般清闲,身为朝廷命官,特别是皇帝陛下的贴身近臣,他必须得比皇帝老儿起得更早,屁颠颠的跑去伺候着。因此,小小又只好比夫君起得还要早,伺候着夫君穿衣着衫,为他安排洗漱和早点。
本来,江志轩是不让她干这些事情的。但是这个时代所有官员家中的情况都是如此,小小不想在这方面让夫君觉得别扭,便一直坚持了下来。但是,这真是个要命的活儿,让小小心中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深恶痛绝。同时,也颇为这个时代的官员们鞠了一捧同情泪。
别看这些官员们在平头老百姓面前人模狗样的,他们也真正的不容易。虽然不一定说得上睡得比狗晚,却绝对起得比鸡还早。因为直到小小把这一切忙完,送夫君出了门之后,天都还有近一个时辰才亮,她完全还有时间回去搂着枕头抱着儿子睡个回笼觉……
她和夫君都不知道,此时,远在华阴县境内的西岳华山之上。两个牛鼻子老道士,正在清虚道观的静室内激烈争吵和咆哮。争吵的内容,却正好是他们夫妻二人…
从面相上,二人的年纪都无法猜测。都是一副四五十岁的模样,不过,二人的头发却又截然不同。一人发如青丝,漆黑发亮。一人发如银丝,满头雪白。
此时,只见那满头银丝的道士,一副讥讽的口吻正在嚎叫道:“你凭什么如此肯定?就凭你那劳什子‘称骨术’,就一口咬定她命早该绝?”
黑发道士也不甘示弱,火药味十足的回应道:“正是,不过并非全是‘称骨术’,还有五行相术的佐证!如何?你这老牛鼻子还为她治过那么多次病,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曾察觉?你可真是丢人……”
白头发的道人被呛了一下,老脸微微一红:“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才是我的主业,哪似你这般神神道道的,整天瞧这个早就该死,瞧那个又不得好死……”
黑发道士似乎被他戳到了痛处,脸色有些不自在,立马岔开了话题:
“不谈她了,谈谈他的夫君。从他的生辰八字,和当日所求的笺言来看,在近年内,必定有血光之灾……”
白发道人闻言乐了,满脸揶揄的望着他:“嘿嘿,你当日不是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告诉人家,说什么保持本性,很快便能一帆风顺的成为人上人么?亏得人家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知道了,我看你这张老脸今后往哪儿搁。”
黑发道人更加郁闷,提起这茬儿,他连死的心都有了。一失足成千古恨,若真是不幸按照那命格上的启示发展,恐怕自己的金字招牌,是真的要砸得稀烂了。他这边正郁闷着呢,又听见白发道士幽幽的继续打击他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小夫妻俩人。一个是当今陛下跟前的红人,未来的国之辅弼;另一个跟皇后娘娘姐妹相称,二人在宫中行走的时辰可多着呢。万一哪天你去宫中碰巧遇见了,还是尽量绕道儿吧。
免得被人揭穿了……”
这黑白无常,便是孙思邈和袁天罡二人了。原来,他二人很早以前便相识了。袁天罡是个根红苗正的牛鼻子道士,孙思邈则是在钻研医道的同时,对道家的养生之道有些涉猎,从此半路出家,也成了一个半吊子的道士。二人都是如今大唐朝野内外,民众耳熟能详的牛人。平常百姓想要见他们一面,那可是难于上青天。
但是,这二人对某些事情的看法却又截然不同。袁天罡如今是大唐皇帝李二陛下的秘密顾问,时常会秘密溜到皇宫当中,接受李世民的垂询。要把他的大弟子李淳风送给了李二陛下,成了当朝的太史令;而孙思邈,却三番五次的拒绝李二陛下的邀请,坚决不当官,不卖身……
前面就说过,这段时间,孙思邈经常独自到华山采药。结果,前几日他进山的时候,却意外的碰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袁天罡。见面之后自然免不了一番唏嘘,然后相互之间就切磋印证了一番近几年来各自在各自领域的所得。
这一说起来,二人才发现,原来他们都曾经华阴江府有着关联。
便又谈论起江府的男女主人来,于是,便有了前面那番貌似激烈的争执。
袁天罡听了孙思邈的建议,面现郁闷之色,随即又一正:“我因为到高丽寻找一味罕见的药材炼丹,已经有近一年不曾入宫了,不知朝中大事。但是我敢以数十年来的名誉担保,不出一年,那江状元定会有血光之灾。你跟他们小夫妻相熟,改日寻个由头,转告他们一声吧,让他们多加防范。”
孙思邈沉吟着点了点头,把这茬儿记了下来。答应一有机会,便会提醒江志轩或者小小,这事儿才算揭了过去。只是***以他的记性和钻研医道的那份执着痴迷,这种俗事过****月,他究竟还记不记得……
大明宫含元殿上,朔望大朝已经接近尾声。就在众臣寻思着总算可以回家,喝着小酒烤着火,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皇帝陛下却突然宣布了一道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命令:
“原计划于来年二月初二正式开拔的山僚平叛大军,提前到年末的十二月二十三。平叛大军由皇家左羽林卫和右威卫六万大军为主,左右神武军四万人为辅。由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为统领,右威卫大将军其善行为副统领,新科状元、门下省起居郎江志轩为监军。责令一年之内,彻底平定山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如同油锅里滴下了无数冷水,瞬间就让满朝文武炸开了锅。皇帝陛下此举何意?众大臣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唯有那么几个稍稍知情的人,心中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江志轩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前几日小休之时,岳父大人在江府后花园的凉亭当中说的那一番话。看来真不是无的放矢,皇帝陛下定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才会突然改变早已昭告百官知晓的命令,提前发兵。
不过,虽然意外,但是百官却也没有太多过激的举动。他们早就已经知晓,出兵山僚的各项准备,其实在本月初的时候便已经全部落实。兵马钱粮早已就位,早几个月出兵,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因此,听了皇帝陛下的命令,所有人都轰然允诺,各自准备开始办差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李二陛下踌躇满志,如愿以偿的提前发兵,他老人家心里当然是爽得不得了。自贞观五年起,山僚族便频频在西南边陲挑起事端,贞观五年,六年,七年,八年,这四年间,朝廷每年都派兵平叛。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始终不能彻底剿灭这个心腹大患,反而把个原本孱弱不堪的蛮荒民族越剿越壮大,到现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朝廷对西南的统治。如今朝廷兵强马壮,终于可以一举奏效,难怪李世民如此开心了。
但是他高兴,江志轩愁哇,十二月二十三,今日已经是十一月十
五了。爱妻才搬到京师当中不足十日。也就是说,夫妻二人最多还有一个把月的功夫在一块儿腻歪。然后,他便要随大军出征,奔赴那刀光剑影的西南战场了。
虽说平定山僚,一直以来便是江志轩心中的抱负和志向。但是今日不同往昔,如今他拖着娇妻幼子,哪儿还能像以前那般热血和冲动?更何况,虽然自己殚精竭虑,省吃检用的为娇妻幼子弄出了一个还算像样的安乐窝。可是江志轩知道,醉月楼才是爱妻心中最为看重的。
这不,才到京师不足十日,爱妻便已经入宫三次,又去寻了岳父大人三四次了。其用心一目了然,定然是在为醉月楼的事情前后奔忙……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自己留在京师,只需要再有两三个月时间,必定可以为爱妻承担不少事务,让爱妻不至于那么操劳。但是陛下一道政令下来,这些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注定就要化为泡影了……
下朝之后,江志轩便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跟岳父大人和小舅子同乘一辆马车,慢慢回府了。
长安城的东市,是达官显贵和皇子皇孙们的住处。在东市的外围,则住着一些心怀各种目的之人,他们要么是想要依附于某家高门大闻,要么便是为监视某位达官显贵而在此处租住房舍安顿下来……
在东市外围一条名叫“怀仁坊”的坊间,有一栋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民宅。简单的三进院落,门口没有任何标志。
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怀仁坊里的各家各户相继亮起了灯,这栋不起眼的民宅也毫不例外。就在这时候,一辆没有任何标志,两边车窗和正面的帘子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缓缓的驶进了怀仁坊,在这栋宅子前停了下来。驾车的车夫跳下车辕,拿着马鞭在那漆黑厚实的大门上轻轻拍了几下,发出的敲击声,隐隐有着一种奇怪的节奏感。
很快,宅子的大门打听了。诡异的是,大门里面却空荡荡的见不到半个人影。那车夫却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用极快的速度反身跳上马车,驾着马车进入了这栋普通的院子。而在此时,这栋院子的后院客房当中,一个满面虬须的大汊,双目放射着鹰一般的光芒,正沉稳的坐在凳子上,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马车从朱雀大街转入西市,最后终于在西市边缘的江府前面停下来。江志轩情绪不高,闷闷不乐的跟岳父大人和李钦道了告辞“便从马车上跳下来往府门口而去。他这副模样,弄得李钦莫名其妙,瞪大了眼睛用询问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大人,姐夫他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李如松轻叹了一口气:”儿***算了,此事咱们都管不了,回府吧!“
李钦闻言却来了劲:”莫非姐夫,看上别家的姑娘了?“李如松双眼一瞪,差点伸出腿踹他:”不成器的东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没出息?“
李钦吐了吐舌头不敢在说话了,说来他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但是在父亲面前,他却还是那个永远长不大,不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