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档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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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需要，送你一对，做双象牙筷子，天天往嘴里送。”何中杰戏道。
“哎呀，何部长自己承认是狗嘴啦。”俞珊珊嚷道。
“汪汪———”何中杰冲着俞珊珊学了两声狗叫。“咬你两口，你怕不怕？”
立即引起大家一阵开怀大笑，使饭桌上的气氛轻松起来，免了许多尴尬的客套话。
只要有漂亮女人在场，洪涛都会异常活跃，装疯卖傻打情骂俏是他惯常的习惯，但他已被袁可吓破了胆，虽已易容换了身份，但仍心有余悸，不敢多说半句话。丁吾法满意地看了俞珊珊一眼，对她适时的玩笑十分欣赏。
第四十二章 目的达到
陪坐的人都是丁吾法精心选择的。陈家扬、严宏星、公安局长卢楠和市委宣传部长何中杰，他的财务总监洪涛。洪涛任省中国银行信贷处长时，常周旋于官场，有与官员打交道的丰富经验，尤其善于对女性献殷勤，以及俞珊珊。他给俞珊珊的任务是与肖一蕾交上朋友，摸清她的思想动态，女人与女人总是比较好接近，肖一蕾只身一人到市里任职，需要同性朋友。“希望肖秘书长有空到万利看看。”丁吾法说。
“万利一定要去看的。”肖一蕾说。
丁吾法说，感到肖一蕾的话里有话，说明她对万利有成见。
“丁总放心，肖姐会给我这个小妹面子的。”
“万利集团是我市最大的企业集团，支持万利的发展，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何中杰说。他深知丁吾法安排这次饭局的目的，见气氛已经轻松，该转入主题了。
“得了，宣传部长大人，你大概又要讲你的三个有利于和两个凡是了。”卢楠配合地说。
“不仅要经常讲，还要大讲特讲，一直讲到全市人民都有了共识。”何中杰振振有词地说。“我还准备在近期召开全市宣传工作会议，把三个有利于和两个凡是作为今明两年宣传工作的主题来抓，形成轰轰烈烈的社会舆论，创造良好的投资软环境。”
“三个有利于我知道，但两个凡是究竟是什么意思？”肖一蕾问。“就是凡是来海门投资的企业家，我们都为他摇旗呐喊鸣锣开道；凡是对海门有贡献的企业家，我们都坚决保护决不让他中箭落马。”“你这纯粹是地方保护主义论调。”严宏星说。丁吾法与他的关系还没发展到陈家扬、何中杰的地步，请他吃饭，事先没向他作什么暗示。而且，尽管他对丁吾法在进口环节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但在任何公开场合他的言行都无懈可击。他还盼望着仕途的突飞猛进，时时提醒自己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父母官不保护地方又怎么叫做父母官？我觉得这种说法没什么不对。对来海门投资的企业家鸣锣开道理所当然，对有贡献的企业家坚决保护，是地方父母官义不容辞的职责。真正能做到了何部长的三个有利于和两个凡是并不容易，需要上上下下的一致努力。我在县里工作感受太深。”肖一蕾语出惊人，长期的地方工作使她与不少地方官员一样，有强烈的地方保护主义倾向。
“说得对！”陈家扬赞道。“地方利益与中央利益并不矛盾，大河之水全是小河流来的，小河无水大河干。我们把地方的经济搞好了，所有地方都繁荣昌盛了，国家也自然就繁荣昌盛了。作为地方的父母官，只有站在地方利益上说话办事，也才能得到老百姓的拥护。”
肖一蕾建议道。“两个凡是可以理直气壮地讲，要吸引人家来投资，投资软环境非常重要。环境比我们好。对两个凡是，政府各部门一定要形成共识。”
“好！”陈家扬赞道。“这项工作今后由你督办。时间不等人，我们已经比其它港口城市落后了，不在这两三年内以超常规速度赶上去，我们就眼睁睁坐失良机。老百姓会骂我们无能，我们也将愧对几百万父老乡亲。我们这一届政府一定要成为有所作为让老百姓放心让后人说好的政府。肖秘书长，你安排一下，下星期开个市府办公会议，以怎样创造投资软环境为主要议题。”说完，他把视线投向丁吾法。
弄清了肖一蕾强烈的地方保护主义倾向，丁吾法放下了一半的心，她真有这种思想基础，就使他有了争取她的机会和可能。他知道有不少地方官员因这种地方保护主义观念，对走私不以为然，只要不走私毒品、军火、文物，他们甚至不认为走私是犯罪。地方保护主义是走私的最大保护桑此刻，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秦建忠的识人用人之明。秦建忠确有许多他值得学习的东西。
当然，他决不因为肖一蕾有强烈地方保护主义倾向就放松了对她的警惕，给她一个好印象后，他不会更多接触她，决定让其他人多层次多侧面地去影响她。至于他所从事的大规模走私内幕，连已经成了他傀儡的陈家扬都不让知道，否则会把他们吓坏的。他告诉陈家扬，他不过是打打擦边球钻钻政策的空子。因此更不会让肖一蕾知道。谁如果仅查看他的进出口单据，绝对是干干净净的。真正参与他走私活动的是被他直接用金钱女色收买的最直接的执法者们。对上层官员，他认为让他们知道得越含糊越能使他们在充当他保护伞时理直气壮。他这次饭局的目的已经达到。
第四十三章 蒙在鼓里
女人很在乎第一印象，肖一蕾对丁吾法的第一印象是良好的，觉得袁可对他的形容有些言过其实，怎么看丁吾法都不像个贪婪凶残之徒。不过，她还是决定与丁吾法保持一定距离，袁可的话她虽然不信，但仍然对她有作用。
但是，她越想与丁吾法保持距离越没法保持距离。陈家扬让她协调安居工程遇到了困难，使她最终还是出面找了丁吾法。海门因前几年发展的滞后，财政一直非常紧张，政府机关的不少部门的职工住房一直偏紧，又因为城市规划气派大，是按目前规模的两倍规划和实施的，财政的钱投在几个今后将是海门市标志性建筑上，如行政中心、科技博览中心、文化体育中心已经有很大缺口，因此解决职工住房问题就显得力不从心。不少房地产商看好了海门市的前景，携资来海门开发，但房价却让购买者普遍感到难以承受，社会对此呼声很是强烈。肖一蕾因此出面找几家主要的房地产商协商，建议他们考虑海门的实际情况，房价不要抬得太高，都被他们以市场经济规律为由顶了回去。肖一蕾本想动用行政手段干预，在市府办公会议上，陈家扬说，还是按经济规律办事好，请她出面找几家有实力的企业投资房地产，把过高的房价压下来。在海门，丁吾法最有实力，当肖一蕾找丁吾法商量时，丁吾法出人意料的爽快，说企业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支持，政府有困难企业理所当然该分担。当场表示投入十个亿用于房地产开发，不要银行一分贷款，资金全部自筹而且只求薄利或者保本，全力协助市政府抓好安居工程。
这样的企业家肖一蕾不但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说过。在房价居高不下的情况下，十亿元投资房地产保本销售，让利不是几百万上千万元的小事。丁吾法居然如此爽快，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丁吾法与贪婪联系起来。她向陈家扬汇报后，说也不能让企业亏本，可在地价给予补偿。陈家扬当场拍了板。肖一蕾并不知道她抓安居工程恰好与丁吾法决定通过房地产洗钱不谋而合，而且还为丁吾法最终垄断海门的房地产提供了机会。经过这件事后，肖一蕾逐渐把袁可提出的警告忘之脑后，参加万利集团的活动越来越多，像万利足球俱乐部成立典礼、俞珊珊影视公司投拍电视剧的开镜仪式，她都是剪彩人。她发现在海门开展工作涉及的方方面面都似乎存在着万利的影子。没过多久，她又发现在她老家县任材料开发公司总经理的哥哥肖一民也成了万利集团的人。
她觉得奇怪，问肖一民是什么原因。肖一民告诉她，因公司经营不善，负债累累，被万利集团连人带债全部收购，仍由他出任总经理。公司由国营转为私营后，立即奇迹般复苏，一个月就扭亏为盈，主要原因是万利注入了大量流动资金，并提供货源，他只负责销售，只赚不亏。肖一民已购买了别墅拥有了私车，进入了富裕阶层。她想起袁可的提醒，本想劝说肖一民退出万利，但她知道一来肖一民不会听，二来经过她详细查问，肖一民完全是正常国内贸易合法经营。她中学时父亲去世，完全靠肖一民参加工作供她读书，她对他一直有种愧疚心理，希望他能过上好日子。加上此时她与袁可的冷战已不知不觉发生，袁可的话给她的影响力已淡化。而且，庞大的万利集团的触角已伸到了海门下属的所有县区，万利的分公司子公司遍地都是，市县领导的不少亲属都与万利有关连。丁吾法把秦建忠的亲属招进集团直接卷入走私活动，但对肖一蕾的亲属却不敢这样做，他只要保证她的亲属赚钱就行了，不能冒风险让其知道走私内幕。
郑路稼的教训太深刻了，郑路稼知道他犯罪宁愿丢乌纱帽也要与他决裂，使他非常清楚有些人是收买不了的。
他即使把袁可的亲朋好友卷入得再多，袁可也不会放过他。袁可的性格比郑路稼还倔，他的感受太深。不能冒的风险，他决不冒。
不能惹的人，必须躲着点。丁吾法的主要精力几乎全放在重点人物的公关和他自己社会形象的塑造上。他的目的已基本达到，凡是与他有过接触交往的人，没有不说他好的。
他的内部分工明确而有效率。一般的靠贿赂的公关，由丁吾天负责，走私靠张文聪全面操纵，资金有洪涛运作。当外围工作做得差不多已给肖一蕾留下良好印象，他决定让与肖一蕾姐妹相称，关系越来越近的俞珊珊开始实施他的离间方案。
第四十四章 离间
在海门的上流社会，俞珊珊像交际花似的很受欢迎。她长得漂亮水灵，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又善解人意，尤其是她不显轻佻故作天真的打情骂俏，使许多男人特别喜欢与她交往，虽想入非非却又不敢越雷池半步。陈家扬是她干爹，肖一蕾是她干姐。干爹这种称呼，谁都会产生暧昧联想。俞珊珊还经常带着她影视公司漂亮的姑娘们应邀参加权力部门组织的舞会，出席交际应酬的饭局，她在海门上流社会的知名度，已可与丁吾法并驾齐驱，远远超过集团内其他核心要员。
一个周末的晚上，她请也是一个独处的肖一蕾喝茶。
俞珊珊驾车把肖一蕾接到茶室，两人刚准备走进茶室时，俞珊珊突然说：“肖姐，你还没去过我的新居，上月乔迁时，你又不在，到基层检查工作去了。今天不如到我家，看看我的装修布置有什么问题。”“人已被你骗出来了，只好由你这个鬼丫头安排。”肖一蕾说，俞珊珊如果不来找她，晚上她准备看些文件和报纸，白天事务性工作太多，文件和报纸她大多安排下班回家看。
俞珊珊的新居是丁吾法给她的奖励品，刚搬进才一个多月，装修得豪华舒适，家具摆设与整个装修的色彩格调都十分协调，唯有客厅几幅美女巨照与客厅的整个氛围格格不入，显得有几分俗气，因而格外引人注目。这是俞珊珊精心选择的几个绯闻频传的当红女影星的生活照。“肖姐，你先坐坐，我替你煮咖啡。”
当俞珊珊托着放有咖啡壶和饮具的精美银盘回到客厅时，她立即感到肖一蕾身上仿佛透出的一种萧杀之气。她把银盘放在茶几上，又把咖啡倒进杯里，问道：“肖姐，加糖吗？”肖一蕾没理她，指着与影星照并列在后的一张照片问：“你怎么也把她贴在上面？”这是一张胡欣红出庭辩护时被一女记者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胡欣红风姿灼灼神彩飞扬英气逼人。
这张照片曾在不少关于家庭生活和妇女问题的刊物上出现过，还曾是一家很有影响的刊物封面人物。“我从小有两个梦想，一是当明星，一是当个大律师，真可笑，我从小就想出人头地。”俞珊珊解释道。“胡欣红大律师同肖姐你一样，也是我崇拜的女人。肖姐，你和你的朋友都这么出色，我能认你当姐，真是高攀埃”“我不认识她。”肖一蕾冷冷说。“这怎么可能呢？”俞珊珊故作惊讶道。“都说胡大律师的成功是靠姐夫帮助，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不可能，不可能。”她装出不相信地摇头。
“你怎么知道她的成功是我老公帮助的？”肖一蕾的语气越来越冷，越来越生硬。
“是胡大律师自己说的。”俞珊珊瞪着惊讶的眼睛说，想了想，又说：“我找给你看，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