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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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实现蘑菇行业的南北对接。
美食城名气鹊起,上下二层,几十个厢房日日爆满,张德祥特地花了高价从扬州城各个食肆挖了厨艺高超的大厨过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衣锦阁”、“刘记布坊”,扬州知府那个又矮又胖的老头昨天腆着肚子来了,笑得卑谦,说昭平公主坊间选衣裳的事情他已上报了朝廷,待公主的礼服做出来以后,京城的“文思院”就会发下公文,钦定“衣锦阁”、“刘记布坊”专门供御,不再为普通百姓人家提供衣样和衣料。
还有张记治铁作坊、李兴旺的制陶土窑……
张二花见到苏文清面露微笑,明若秋水的眼眸闪着兴奋的光芒,心想:小清真有远志,野心也越来越大了。
俯下身去废纸篓里拾起请柬,低声咕噜道:“什么人这么阔气,居然在请柬上也洒了金粉?”
请柬厚重,一层金粉闪耀着金黄的光,很是耀眼。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下,四个字的落款更是厚重:“呼延廷玉”。
“小清,这是南昭王府那个二公子送来的?”张二花不相信地再把请柬又看了一遍,不错,真的是那个呼延二公子的落款。
在扬州城,南昭王府二公子的书法也自成一体,苍劲飘逸,一如其人的风格。很多闺阁中的小姐们把他的字与他的人誉为“人字一体”,即是说字与人一样的漂亮俊美。
苏文清摇摇头,不置可否。
张二花倒记起来了,清晨的时候,当她往这边走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厮飞快地从蘑菇园里跑了出去。那个小厮的身影很是熟悉,很像昭平公主来的那天,陪在呼延二公子身边的那个跟班茗砚。
如此想来,想必这请柬是呼延二公子专程让贴身小厮送过来的。
如此郑重其事,里面的含意不言而喻。只可惜……张二花暗暗好笑,呼延二公子也只能“我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了,因为,名花已有主。
“你真的不去?”张二花又再看看请柬,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请柬,可惜了这么好的赏花大会。即使不是为了那个呼延二公子而去的,去看看那万紫千红的百花世界,去看看南昭王府这个人间仙境,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二花姐,要不你去。”看着张二花恋恋不舍的神情,苏文清突然想取笑她。
“我去干什么,人家又不是请我。”张二花没好气道,“再说了,去那种场合,要穿什么华贵礼服的,我们这些小户人家哪有那些东西?”
苏文清点点头,她也没有那些富贵人家的华冠丽服,有的也只是些对那些人而言入不了眼的布衣钗裙,所以就成了不去赴约的最好理由。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苏文清与张二花一愕,就听见外面的大门被人大力地推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鲜红衣衫的女子如一阵风似地卷进了书房。
“小清妹妹,我知道你肯定在书房里。”鲜红衣衫的女子未来得及喘口气,便望着苏文清说开了,一口一句“小清”叫得犹为亲热。
“小清,你怎么还这副打扮?快梳妆打扮去,我们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呢。”那姑娘一脸纯真的笑容,仿佛真的是苏文清的亲姐妹似的,与上段时间一见面就怒目横目的样子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心的。
苏文清看着眼前这个鲜红衣衫的姑娘,怔了一怔。什么时候起,这个苏府三姑娘转性了,居然对她这么亲近起来?
张二花更是完全愣住,见惯了苏丽华刁蛮撒野的姿态,如此一副有礼貌面带笑容的样子,还真让她不习惯。她有一股冲动,突然想伸手去摸摸这个苏府三小姐的额头,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苏丽华被张二花瞪着眼睛看,脸上有些挂不住,回头叫道:“李嬷嬷,你怎么还不进来?”
“来了,来了。”一个老婆子乐颠乐颠地小跑着进了书房,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苏文清抬头一看,更是讶然。这个老婆子不是南昭王府里的张嬷嬷吗?也就是偷偷带着王府里的庆哥儿出来玩耍的那一个。
张嬷嬷脸上堆着献谄的笑,殷勤地走到苏文清面前:“苏姑娘,今天可是南昭王府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一大早二公子就交待下来,非让老身拿这套衣裳给您,还千万要请您要赴这个花会。”说着把手中的锦盒打了开来。
苏文清定睛一看,眼中闪着惊疑,就连好奇地凑过来看热闹的张二花也瞪大了眼睛,合不拢嘴。
锦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金碧辉煌的仪礼配饰,从簪环、冠梳至香囊、腰带、裙坠、鞋缨等诸色齐备,散发着的温润柔和的光芒,绚丽异常,却又不哗众取宠。
苏文清愕了好一会,难道,这些都是呼延二公子亲自挑选的?
第六十八章代表蘑菇园去赴约
苏文清哑然失笑,穿着一套南昭王府二公子送的礼服去赴宴,这算什么意思啊?
她正推辞,苏丽华已经抢先道:“小清妹妹,这个你可不能推脱,这可是南昭王府每年一度的赏花大会,热闹得很。而且我们姐妹几个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叙叙旧。”
叙旧?张二花朝苏府三姑娘投去鄙夷的眼神。这也未免说得太好听了,哪一次见面不是针锋相对,恨不得置人于死地的?
她正想朝苏文清使眼色,提醒她千万不要跟了去,就在这时,门口处有人说道:“她呀,是被人要胁了。”接着一阵笑声传来,笑声娇柔清脆。
苏文清抬头望去,见门口处婷婷玉立了两个人,一粉红衣衫,一粉紫衣衫,正是那两个暗地里斗个半死,明里还一直粘在一起的孟秋苇和范明霞。这两个一身盛装,连头上的装饰也尽其新奇雅致,一个梳着斜月髻,一个梳着堆云髻,金银玉翠闪闪发亮,皓白的手腕上金镯银镯玉镯耀得人眼花缭乱,大有在南昭王府的花会上大拼一番,一展风姿的意图。
苏文清心中微凛,暗自想道,今天的蘑菇园真是热闹,扬州城的极品人物几乎来齐了。
“什么叫我被要胁了?”苏丽华不服气道,语气中却已软了下来,明显的心虚的表现。
“看看,我说对了不是?”孟秋苇拿着丝绢掩了口吃吃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媚眼如丝,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苏丽华竟然不恼,反而底气不足地弱弱地再说了一句:“哪有”脸上已然现出一丝赫然来。
她昨天就收到了请柬,像往年一样,南昭王府派发的请柬邀请了她和姐姐苏清芳一起参加赏花大会,哥哥苏炳灿的请柬自然由呼延二公子派发。由于苏清芳如今已是半死不活的,整天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连房门也迈不出一步,自然不能一起来了。
正当她打扮停当,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十二分满意,拉着要好的姐妹们一块出门的时候,南昭王府呼延二公子的跟班小厮茗砚却带着一个老婆子上门来了。
茗砚传达着二公子的意思,让苏丽华约上堂妹苏文清,一块去赴南昭王府的赏花大会。
苏丽华本来是极不愿意的,转念一想,上次苏文清来府里送血人参时,自己在呼延二公子面前已经出了丑,丢掉了颜面,这样替他跑跑腿,也好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于是也就应了下来。
再说,谁敢去惹恼南昭王府的二公子?南昭王妃对于这个二公子,是极尽宠爱的,事事顺着他的意思,就连这次花会的邀请名单,也是二公子定下来的。如果讨好了二公子,王妃一高兴,发下的赏赐也多一些。上一次,她就意外得了一串夜明珠,听说是西域的贡品,当今皇上疼爱皇姐,就送给了南昭王妃。南昭王妃府里宝贵的东西多得很,也不在乎这一件两件的,就赏赐给了她,直把旁边的姐妹们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把夜明珠拿回府里,把苏梁氏乐得直夸她有本事。
苏丽华看看孟秋苇,知道这个扬州城盐商孟书桓的大女儿是个笑面虎,表面温婉贤淑,大方端庄,骨子里却是尖酸刻薄出了名的,被她抓住了把握,非得要借题发挥,尽情奚落一番才肯罢休。自己正面与她斗,吃亏的还是自己。
当下不恼反笑,转身拿过张嬷嬷手上的锦盒,往前送了一送,送到了苏文清面前,唇边的笑意更深:“小清妹妹,我看呼延二公子真的很关照你呢,连衣裳都帮你选好了,我们倒反成了陪衬似的。我看哪,你还是快快换了跟我们一块去,不然的话,我们就更不被待见了。”
苏丽华这一番话说得极为巧妙,表面上是奉承苏文清,故作谦虚。再细细深究,她不仅把自己贬低了,就连身边的一干人等也统统贬了。
果然,孟秋苇脸上有些薄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范明霞则双眼定定地看着那套礼服,再狠狠地瞪了苏文清一眼,眼中尽是妒嫉。
张二花一个劲地朝苏文清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去淌这趟浑水。
谁知,苏文清却说道:“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就是了。”
张二花愕然地望着她,见她神色如常地从苏丽华手中取过礼服,对房里的一干人道:“各位姐姐们,你们到厅里稍坐片刻,我换了礼服马上过来。”说完抬脚进房间换衣裳去了。
张二花震惊得无以言喻,她知道苏文清一向不屑这些上流社会的玩乐游戏,今天忽然热衷起来,真是令她大惑不解。
把那些娇娇小姐们引进正厅后,张二花急急忙忙地往苏文清的房间走去。
“二花姐,我穿成这样,不漂亮吗?”苏文清笑意盈盈地望向站立一旁,紧皱眉头,一声不吭的张二花。
这套礼服很合身,仿佛专为苏文清量身订做一般。说不好听一点,送衣裳的人也太“别有用心”了,如果不暗中打探一番的话,是做不出这么合身的礼服的。
这套衣服的料子,苏文清也认得,就是“衣锦阁”从蜀中运来的新衣料,叫做‘锦鲤背’。里面的金银丝横竖织了三层,便是穿破了也不会脱丝,质量犹为上乘。况且外面还镶了薄薄的金片银片,缀上了数不清的南海出产的珍珠,价格更是不菲。
怕她不肯前来赴约,特意派了贴身的小厮送请柬来,怕她以没有礼服为借口推脱了去,又使唤苏府三小姐送衣裳过来,这个呼延二公子,对她也太用心了,只不过,这样的“用心”好像用错了地方。
苏文清微微摇头,就地转了一个圈。纤草扫花的裙摆层层荡漾开来,如石块落入湖心,击起了圈圈的涟漪,煞是美丽。
“你真的打算去?”张二花一边帮她梳着发髻,一边不确定的问道。铜镜中的苏文清笑得灿烂,这样的笑令她看不懂。
最近,苏文清发明了一个发式,自己命了个名字,叫做“嫦娥髻”,也就是把头发盘高,然后用竹弓或铜丝做支架,定好型再撑起来,外面罩上黑纱,做成“义髻”的样子。这样盘高的头发就不会散落下来,也不会因 奔走而东摇西摆。
为了这个发髻,苏文清特地蓄了整整一年的头发,如今乌亮柔软的长发刚刚好可以盘起梳成“嫦娥髻”的样式。
张二花在苏文清的指点下,在头顶盘一个高高的髻,两旁也堆了两个稍小的云髻,做成不对称的样子,太对称的话,显得太严肃了。然后从梳妆台取一串用金叶子点缀而成的链饰,准备给头发环上。说到这串金叶子的珠串,还是从苏府大姑娘那里诓来的。
苏文清轻轻摇摇头,指指苏丽华送来的那个锦盒:“就用里面的佩饰,我看挺好。”
锦盒有从簪环、金银珠簪,戴在手腕上的玉镯,挂于胸前的挂饰,还有耳环等等,一应俱全,但数量不多,也只是廖廖几个,色彩相互耀映,显然是早就搭配好的。
张二花拿起一支金簪,看了看,冷嗤一声:“果然是风流公子哥,经常讨姑娘家的欢心,连这些佩饰的搭配也这么在行。”
苏文清笑笑,让张二花一一给她戴上,然后挂了香囊,缀了裙坠、鞋缨……
打扮妥当的苏文清让张二花有一瞬挪不开眼睛。她在想,所谓的麻雀变凤凰,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心下倒有些可惜,如果对方是林志海倒也罢了,只可惜对方……
“小清,你真的要去呀?”张二花再次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为什么不去?”苏文清含笑看着张二花,她知道张二花在想什么。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她这样盛装出场,让张二花想歪了。
“二花姐,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文清把最后一支珠簪插到头上,满意地望着铜镜中清丽绝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