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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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做得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认真仔细。
张嬷嬷的眼神,由最初的惊奇,到不屑,再到敬佩。
李五娘与何妈奶奶眼神,由最初的不屑,到敬佩,再到惊奇。
苏文清也越看越惊奇。看眼前这个呼延二公子,提着盛满水的木桶,健步如飞,桶里的水居然不洒。苏文清有时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那个人真的是扬州城四大恶少之一、过惯养尊处优生活的南昭王府呼延二公子吗?
看得久了,苏文清也放下了成见。让他自己在蘑菇园里折腾。人总要长大的,或许,这个被宠坏的呼延二公子已经开始长大了。
一个月之后,培训期结束,呼延二公子已经与蘑菇园里的每个人都混得很熟了。抬手不打笑脸人,也许相处久了人与人之间会产生一些类似感情的东西,所以,即使最不待见呼延二公子的张二花,也再也对他板不起脸来。
培训班仍在继续举办着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 而呼延二公子永远是那些培训班的一员。
冬天来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喜事。
那是一个阳光很明媚的天气,这在扬州城的冬天并不多见。苏文清永远不会忘记她清晨打开蘑菇园大门的那一刹那。
院子外面,不知何时起,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鬓边有些花白,额前也刻上了岁月的风霜。他静静站着,仿佛站了一个世纪之久,抬头望着蘑菇园大门上的匾额,眼角湿润。
苏文清一眼就认出了他,不由叫道:“李大叔,是你”
来人正是李成贵,那个在边陲小镇桃花村的卖货郎。自八年前那一别,这个卖货郎再没有了音讯。不想竟在扬州城里相遇了。
“小清”李成贵笑出了眼泪,“这么多年不见,小清长高了,也长大了。过来,让李大叔好好看看。”
苏文清亲亲热热地走过去,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给她一种类似父爱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父爱缺失太久,她才如此渴望有一个父亲吧。
趁苏文清不注意,李成贵用衣袖擦擦眼角的泪水,“你与你母亲都还好吧?这么多年来,过得怎么样?”
苏文清一听,便知道他已经知晓了哥哥苏辰宇遇难的事情。遇到亲人的心情是雀跃的,应该高兴,不应该让悲伤笼罩。苏文清亲亲热热地拉着李成贵,像拉着自己父亲的手,“李大叔,你今天真是来巧了,我娘今天刚好不用去药馆,来,进屋坐,我叫娘出来。”
李成贵却顿住了脚步。苏文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厅门前,苏氏伫在门边上,娴淑温柔,眼中泪光晶莹闪烁。
苏文清悄悄退了出去,这个空间,就留给李成贵与苏氏吧。这么多年不见,他们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苏文清突然想到,这天下那么大,李成贵怎么会找到她们的呢?用了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整整八年?
李成贵在扬州城里定居了下来。他说:“漂泊了这么多年,如今,是该安定下来的时候了。”
晚上临睡的时候,苏氏对女儿说:“小清,上段时间你不是说要再开多几个美食城连锁店吗?你李大叔这几年在外头做的也是酒楼食肆的小本营生,积累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苏文清怔住。难道苏氏不知道这些年李成贵在外面的经历吗?确切地说,现在的李成贵,不再是当年那个走村串乡的卖货郎了,而是北方饮食行业的龙头,而他此次前来南方,并决定将北方的事业,与南方苏文清的美食城一起,拓展合作空间,形成南北对接,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为了苏氏。
如今的李成贵,是一个巨富,纵横北地饮食业的龙头大哥。而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婚娶,就是在等一个人,兑现当年在桃花村许下的诺言。
而苏氏,这么多年来,一直执着坚守着的一个信念,不就是与李成贵团聚吗?
“娘,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向李大叔讨教的。”苏文清笑道,凑近苏氏低声道,“娘,我们家喜事近了吧?”
“你这个鬼丫头,说什么呢?”苏氏佯怒道,脸上不自觉地飞上两朵红霞。
苏文清笑嘻嘻地出去了。有了李成贵的帮助,她已经决定,在今年年底,利用本地资源,与李大叔合作,在扬州城里,开一间鲜菇楼,然后延伸出去,形成一个新的美食城。
这个冬天过尽,在第二年的春天来临之际,鲜菇楼已渐成规模,李成贵任鲜菇楼东家,他利用八年的打拼经验与手段,让南方地区,甚至北方地区,都知道扬州城里有这么一座色香味俱全的鲜菇楼。
但是,在这个绿意盎然的春季,也传来了一些不和谐的杂音:远在他乡任职的林志海,当年的状元公,出事了。
消息是前来鲜菇楼吃饭的北方商贩传来的,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楚,大概是林志海不大会做官,得罪了一些权高位重者,而遭人陷害,被铛锒入狱。
听到这个消息时,苏文清明显地怔了一下,没说什么,甚至脸上也没有什么特情神。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账本记错了十页,把墨汁打翻了一盒…… 还在菜里放多了下盐……
苏氏努力咽下难以下咽的饭菜,心想:“林志海入狱,小清就担心成这个样子,看来小清的心中是有他的,那么,对于小清来说,这次的事件会不会给小清带来些什么好运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又论呼延二公子的婚事
苏文清站在蘑菇园前院,在前后院之间的那道小门旁歪着。幸好后园的人没有到前院来,不然的话看到这样的姿态,大家绝不会相信,全扬州城最大蘑菇园的园主苏姑娘,一向风厉风行的小清姑娘,竟会如此慵懒,甚至在眉宇间都能看出无助来。
后园的说话声仍在继续,张嬷嬷永远高两度的声音高亢地响着:“……我看啊,林状元这次,叫做什么,对,就叫做活该。”她大大地吞咽一口口水,润润嗓子,为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做准备。
“……这个林状元,我们这里好好的小清姑娘不娶,非得上京去做什么龚府的上门干女婿,娶那个什么扬州城最大粮商范大老爷的闺女,哼,这摆明就是忘恩负义,嫌贫爱富。还把自己的亲娘气死了,现在看看,报应来了吧”张嬷嬷终于开始发表她的言论,还虚张声势地狠狠跺了一跺脚。
何妈妈接过话头:“我听人家说,这个林状元,进不了翰林院,被冷落到了一个边远的小县当了七品官。新娶的林夫人可气坏了,整天有事没事就找碴,夫妻俩整天吵架。林夫人气林状元不争气,林状元后悔娶了一个泼妇,打起来的时候什么瓷瓶、陶碗摔碎了一地,连桌子椅子都掀翻了。这事,那里的人多半知道。”
李五娘忽然有些同情起受害者来:“唉,那个海儿,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娘死了,如今又惹上了官非,真是造孽啊。”李五娘平素与林氏也有些交情,如今看到她的儿子落魄到这般田地,多少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到底是什么事情牵连上的?”小桃问道。尽管这事传得人尽皆知,但具体内幕如何,林志海是如何莫名其妙入了狱的,谁也说不清楚。
“我看以前的林大哥,饱读圣贤书,怎么可能会做出一些贪赃枉法的事情来呢?”小桃又问道,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其他人也跟着小桃做同一动作:摇头。纷纷表示不大相信。
“官场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张嬷嬷又插了进来,恰到好处地控制住了场上的气氛,“我只听说,这回林状元是触到大霉头了。”
“什么大霉头?”何妈妈反应特别敏捷,马上插了进来。
“咳,咳。”张嬷嬷又在卖弄她八卦的能力,“据最新消息,林状元这回得罪的人是,是庞太师。”
众人“啊”的一声,全都不作声。想那林志海虽一介书生,也算有几根傲骨,不畏强权。只是这个时代的不畏强权,换来的只能是牢狱之灾。
苏文清没有再听下去,她只觉得心一下子凌乱起来。
鲜菇楼开张以后,生意果然很红火。这主要是因了李成贵的足迹踏全国,人脉广阔,来的多是回头客,回头客又带了不少新客来。
“小清,你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张二花不满地看着苏文清,“看如今宾客盈门,我们准又能狠狠地赚上一笔。”
如今新扩建的美食城,以鲜菇楼为中心,四面辐射而去,一共开了五间。李成贵是大老板,苏文清是二老板,张二花则是三老板。
“没有。”在鲜菇楼的大堂里,苏文清心不在蔫,目光没有目标地落在前方不知名某处,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小清”张二花有些不耐烦,用力摇着苏文清,“你怎么了,这两天怎么跟掉了魂似的,连叫都没个回应?”
苏文清这才惊醒过来,茫然地望着张二花:“啊?二花姐,有事吗?”
张二花为之气结:“是在为那个负心汉担心?那个家伙,我巴不得他死掉,有什么好同情的?”张二花气呼呼道。
苏文清只好苦笑。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在楼梯的转角处,闪出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白袍戈地,身形灵秀,闻听到她们的谈话之后,好看的眉头瞬时紧紧地拧了起来。
呼延二公子向张二花请假,说要到京城去一趟。对于这个可有可无的人,张二花很爽快地答应了。倒是张嬷嬷有些不舍,张嬷嬷这个人,最擅长两件事,一是侃八卦,二是占别人的便宜。眼见这个被她占尽便宜的人忽然要离开,她倒是有些不舍得,千叮嘱万嘱咐呼延二公子要早些回来。
何妈妈在旁边看着好笑,等呼延二公子走后,忍不住揶揄道:“张嬷嬷,你这会子怎么对呼延二公子这么好了?”
“哪有?”张嬷嬷好似被人看穿心思般红了红脸。
“呵呵,被我猜中了吧?”何妈妈没有打算放过她,“你家那边的亲戚,不是有一个长得挺标致的外甥女吗?今天也快十五了吧?”
张嬷嬷愕然抬头,望着何妈妈,有些不相信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外甥女的?”她看着何妈妈,眼中闪疑的目光,她没有想到像何妈妈这样老实的乡下妇道人家,居然也有八卦的一面。
这回轮到何妈妈卖弄了,她也学着张嬷嬷“咳”了两声道:“我昨天遇到张媒婆了。”
“她说什么了?”张嬷嬷突然紧张起来。
“也没说什么。”何妈妈含笑斜倪了张嬷嬷一眼,似乎很欣赏张嬷嬷这样略显惊慌的神情,“张媒婆说,这事不好办。”
“怎么不好办?”张嬷嬷这回真的把周遭的人都忘了,急忙抓住何妈奶奶手,目光里闪着期盼与热切。
张嬷嬷一向对这个漂亮的外甥女特别疼爱。这个漂亮的外甥女也特别的乖巧,嘴也甜,出身于扬州城里的名门望族,也算是个大家闺秀。
“张嬷嬷,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呀?”何妈妈问道。
这样使到张嬷嬷有些恼怒,她盯着何妈妈:“你说清楚,我怎么糊涂了?”
“张嬷嬷,我知道你打的那些如玉算盘,但是,你找错人了。”何妈妈有些悲悯地连连叹气,“这个呼延二公子,咱们不能碰。”
“为什么?”张嬷嬷不甘心道。
“张嬷嬷,你傻啊,你的消息那么灵通,你咋不知道呼延二公子早就订下了亲事了么?”
“订了亲事?这不可能啊,我怎么就没听说?”张嬷嬷有此愕然,身为八卦消息最灵通人物,居然会在自己外甥女的事情上摔了一跤,对于她来说,是一个耻辱。
“这事是内定的。”何妈妈笑眯眯道。这件事情她知晓得一清二楚,因为,她有一个儿媳妇是南昭王府为数不多的管事之一。南昭王府未来小侯爷的婚姻大事,这些做下人的当然会时刻关注着。
“是谁?是哪家姑娘?”张嬷嬷发了一会呆,再问出的声音明显带着中气不足。
“京城翰林院龚大学士的千金,够门当户对了吧?”何妈妈看着张嬷嬷如同被打败的公鸡,得意地笑着。
“这也好。”张嬷嬷发狠道,“咱家就不图那个什么南昭王府什么的,咱家的闺女是要进宫的。”
“那你就送吧。”何妈妈因为胜了这一仗,很是高兴,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重重叠叠,“听说京城会在明年选秀女,你的外甥女长得那么水灵,一准会被选上。”
张嬷嬷狠狠地瞪了何妈妈一眼,正好放工时间到,大家便在嘻笑中散去了。
有些事看似不可能,不想却真的能够成真。就如这个张嬷嬷的外甥女,那是张嬷嬷为争面子,一狠心送入宫里去的,不想竟被皇上相中,做了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