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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红色国际特工-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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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招呼,不料,一眨眼,你就溜了出来,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你。怎么样,任务完成了没有,如果完成了和我一同回北平吧!”
  陈冰岩将邓云程拉到一个僻静处,悄悄地说道:“我还没有完成任务,不能就这样回去。”他向四处看了看,说道:“我想在车站货场放一把火,教训一下小鬼子!”
  “你疯了,这里日本人戒备森严,你想点火不是找死吗?”邓云程吃惊地说。
  陈冰岩坚定地说:“这就是我的任务,无论如何也要完成!”
  邓云程见他态度坚决,只好表示配合他行动。
  傍晚,陈冰岩、邓云程买好了返回北平的车票,早早来到火车站候车室内。
  陈冰岩示意邓云程在座位上看行李,自己则怀揣一个汽油瓶钻进厕所,趁站内的警察不备,从厕所的后窗跳出去,钻进了货场。
  纵火是很有学问的,有即时纵火,延时纵火,纵火时还要观察被烧物品是否是易燃物,燃烧后能否造成最大的破坏。还要借助风向,这样火势才能燃烧得很旺。
  陈冰岩猫腰在货场的货堆里穿行,一方面他要避开巡场的警察,另一方面还要躲闪岗楼上扫来扫去的探照灯。
  陈冰岩拿出一条手绢试了一下风向,是东北风,于是便向东北角的货堆爬去。
  到了盖着帆布的货堆根前,陈冰岩蹲下来用手一摸,都是一包包软软绵绵的东西,大概是军毯。陈冰岩心想,烧了这些毯子也行,让小鬼子冻上几天。他将汽油瓶从怀里掏出来,去掉瓶嘴上的包装,将一条泡在瓶嘴的棉花绳的一头慢慢拉出来,用藏在钢笔杆里早已点燃的香火头将绵花绳点燃。然后,他悄悄将带着棉花绳的汽油瓶塞到了货堆的帆布底下。
  陈冰岩见一切就绪,便顺原路悄悄地爬了回去,从厕所的窗口钻回去……
  检票口开始检票,旅客们在警察的监视下缓缓地向检票口移动。夹在人群的邓云程拎着行李焦急地四处张望……
  “你在磨蹭什么,到底上不上车?”一名伪警察冲邓云程吼道。
  “这就走,这就走,我在等一个朋友,”邓云程用手一指,“老总,你看,来了,他来了。”
  陈冰岩迅速和邓云程通过检票口,登上了列车。列车徐徐驶出车站,陈冰岩的心也悬了起来。从上车到现在也有四五分钟了,按着棉绳的燃烧时间,也该起火了。
  “快看,车站起火了!”一位旅客站在车窗旁惊叫着。陈冰岩、邓云程急忙将车窗拉开,将头探出车窗。
  车站上空,红光一片,烈焰腾腾,随着滚滚浓烟,警笛声,叫喊声响成一片。
  火光映红了车站,也映红了徐徐驶出车站的列车。邓云程带着敬佩的目光望着陈冰岩。此时,陈冰岩两眼闪着激动的光芒,暗自欢喜。“但愿这把火不仅是烧毁了一堆毛毯,也能唤醒东北同胞的抗日热情!”
  到北平后,邓云程告诉陈冰岩,王耀南让他执行联络任务时,碰上了一个姓陶的人,是吉林一工的学生,也是从苏联回来的。
  这时,陈冰岩才明白,陈鸿钧在吉林一工隐藏的目的,原来是为国际情报组织输送人才。
  1936年8月,陈冰岩又接到了王耀南来信,要他去上海和他接头。
  陈冰岩立即到了上海,在黄浦江的一个小船中和王耀南见了面。陈冰岩告诉王耀南,奉天日伪特务、警察防范很严,很难下手。王耀南转达了上级的指示,让他再赴奉天燃烧日军一个大型军用仓库,时间是三个月。陈冰岩提出需要助手。王耀南便委派邓云程作他的助手,并一再强调,一定要完成任务。王耀南告诉陈冰岩,从东北回来后要给他写信,信仍由东北大学姚石君(姚文芳)转。临行前他发给了陈冰岩三个月活动经费。
  陈冰岩回到北平后即找邓云程商量,由他先去奉天布置环境,开个小铺做掩护,然后他再去。邓云程和他的母亲住在一起,邓说,如果条件方便他就动手先烧。陈表示还是等他回去再搞。大约在8月下旬,邓云程和他母亲走了,一去无音信。到了1936年11日,陈冰岩接到了邓云程的妹妹邓瑞芝的来信,说邓云程回东北途中,在奉天被捕,遭受严刑拷打,是他母亲花钱托人才放出来的,现在家养伤,原来委托办的事办不成了,要他是另想办法。陈冰岩看到来信感到很失望,于是向王耀南汇报,让他请示上级怎么办?
  11日底王耀南来信,他说上级看到陈冰岩的信后很震怒,认为他不中用,决定停止他的工作,让他自找出路。
  此时陈冰岩精神很苦闷,生活也发生了困难。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他决定继续战斗,到西北去投身中国工农红军,把自己在苏联所学的军事技术贡献给中国革命。
  1938年底,已是八路军军事教官的陈冰岩由延安出发,走了将近一个月,越过日寇多重封锁线,于1939年1月来到晋东南八路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左权和他谈了话,让他先在总部教育科工作,筹备训练班。1939年3月,训练班正式开课,朱德总司令到会讲话,鼓励大家好好学习。训练班的学员有四十多名,大多是连排干部。
  1939年7月,日军开始六路扫荡,总部经常转移,第二期训练班没有办成。陈冰岩被分配到总部直属的黄崖洞兵工厂作技术指导。10月,陈冰岩返回延安,去中央组织部谈组织问题。后留在抗大三分校任教。
  1943年4月,陈冰岩被送到陕甘宁边区保安处,在那里接受审查。半年后,对陈冰岩的审查结束,宣布没有政治问题。1946年5月,中央组织部解决了陈冰岩的党籍问题。
  第5节 王方:机智勇敢冲牢笼
  1935年6月,北平。
  “福荣居”是一家字号并不老的中式饭馆,因它靠近东交民巷,顾客多是外国人,所以生意很火。在一间“雅座”里,西服革履的王方正陪着吃得满头大汗的缪勒尔进餐。
  桌上的菜肴够丰富的。有松花鸡腿,熏腊鸭,糖溜虎皮乳猪,油茄青椒,石斑竹笋,菊花汤……还有纯正的茅台酒。
  “真是太奇妙了,中国人竟发明了这么多美味佳肴。”缪勒尔不住口地赞叹着。
  而此刻的王方却不敢怠慢。缪勒尔这位情报将军、特工大师亲临中国,想必是有非常主要的任务,看来自己的担子不轻。
  缪勒尔在喝过大半瓶茅台酒后,开始转入正题。他小声说道:“马克西姆,我希望你在满洲能建立起一条真正的秘密战线,”他示意王方凑过来,“你和你的同志将要担负起哈尔滨、大连、奉天等地的情报工作,等待时机,迅速出击,给关东军造成最大的破坏!”
  王方点了点头,“放心吧,缪勒尔同志,我会和我的战友完成光荣的使命!”
  缪勒尔将一叠美元塞到他的手里,“这是活动经费。今后隔两个月到上海公共租界的巴拉斯咖啡店和我碰头。如果我有事,会派别的同志来的,到时拿这个和他接头。”说完,他将一张美元一撕两半,一半自己揣起来,另一半交给了王方。不知怎的,王方感到手中的这半张美元沉甸甸的……
  6月末,王方回到了哈尔滨。在道里中央大街一栋白俄楼房的三层阁楼里,王方召集自己手下的情报员开会。
  王方看了一眼在座的同志,严肃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各自为战,哈尔滨地区由我负责,奉天地区由张秀春负责,大连地区由王英负责。我担任上海总部和满洲组织的联络员。没有特殊情况各地区的小组不要发生横向联系……”
  很快,从7月开始,各组的情报员开始行动。王方以惊人的速度在哈尔滨、齐齐哈尔、平齐线王庙子等地发展了自己的情报员。张秀春在奉天吉村等地发展了组织。只是王英在大连的工作开展得并不顺利,但上级并没有责怪他。(事后方知,大连另有国际情报组在活动。)
  10月,东北的天气渐冷,可哈尔滨北面的一条公路却在加紧抢修。关东军征调了附近几个市县的数千名民工,开始紧张地施工。
  一天,王方绕到这座神秘基地附近,发现来往的军车上都印有“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字样。王方不禁有些疑惑:供水能有什么秘密呢?但他还是如实地向上级作了汇报。几年以后,苏联人才搞清楚。这个部门代号“731”,是支神秘的细菌部队。
  1936年3月,抗联第六军二团在李兆麟的指挥下袭击了老钱柜伪森林警察大队部。4月,赵尚志指挥三军一部攻占舒尔河街。5月,夏云杰指挥六军一、二、三团分两路袭击鹤岗矿山镇。
  抗联三军、六军在汤原一带的活动极大地震撼了日伪统治者。同年秋,日伪军对汤原、依兰、通河、木兰等地发动了大讨伐,妄图聚歼抗联三、六军等部。
  一天深夜,在哈尔滨道里中央大街上的一栋俄式小楼的阁楼内,门窗紧闭,并挂上厚厚的窗帘。王方独自一人铺开一张军用地图,正细细地观看。关东军组织讨伐队进攻抗联三、六军所需部队的兵员、武器装备均需动用哈尔滨到佳木斯这趟铁路线,如能破坏一段铁路,炸翻几列军车,肯定能支援抗日联军的斗争。可是,选在什么地段爆破合适呢?经反复斟酌,王方决定在绥化与庆安之间的东津站下手,那里是山地,便于隐藏,能打能退。爆炸地点确定了,新的难题又摆在眼前。这么大规模的爆破,怎么也得需500公斤梯恩梯炸药,到哪去搞呢?王方陷入了沉思。
  9月25日,王方头戴礼帽,身着长袍,来到了位于四方台的伪警察大队队部。他的一位同学在这里担任中队长,虽然平时来往不密切,但在上学时两人关系还算可以。
  王方刚进队部,一眼就看见老同学周振忠正在那里对部下指手划脚。
  周振忠见到王方不禁一愣,但很快就笑着迎了上来。“老同学,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路过此地,想起老同学在这里高就,所以就想看看你。”王方拉住他说,“走,咱们喝两盅!”
  两人在警察大队部不远的一处酒馆坐下,边吃边聊。
  “老弟,身居高职,有人有枪,很威风嘛。”王方给周振忠斟满一杯洒。
  “别提了,”周振忠端起杯子将酒一口喝下。“这哪是人干的活呀。日本人不信任你,老百姓又骂你,简直里外不是人……”
  通过初步接触,王方认定周振忠是个良心未泯的人,可以利用。
  当天夜里,王方住在周振忠的警察宿舍中,继续长谈。关键时刻,王方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老弟,不瞒你说,我是抗日分子!”
  听了王方的话,周振忠并不吃惊,“其实我早就有耳闻,你参加了抗日组织。我佩服你,你放心,我不会告发你的。”
  王方趁热打铁,“我要搞一次军事行动,希望你能配合。”
  “你要我搞暴动吗?这恐怕不行,”周振忠说,“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没办法呀。”
  “不,只需你给我提供一批烈性炸药就行。”
  “炸药!”周振忠想了想,“我们警察大队可没有这玩意。不过,附近的日本仓库倒是有……”
  第二天夜里,周振忠带着王方和一个叫张小明的贴身卫兵,乘坐一辆大卡车来到日军仓库附近。周振忠拎着一瓶酒和一只烧鸡,找到值班的日本少尉,又是喝又是吃地将他缠住。王方则在张小明的帮助下爬进仓库,盗走了500公斤炸药和三支“王八盒子”手枪。
  张小明连夜开车,将炸药运到呼兰河边,装上早已安排好的一只帆船,顺流而下直奔东津。第二天凌晨,在东津岸边早己等候的情报组几名同志赶着两辆大马车将炸药装上,直奔山里。
  在早就选好的爆破地点上,情报组的同志挥锹抡镐埋设炸药。
  清晨,当一列日军军用列车驶上东津路段时,就听“轰隆”一声巨响,路基被炸毁,列车出轨,接着发生了连串的爆炸声……
  为继续扩大战果,王方指挥情报组织利用剩余的二百多公斤炸药,又在龙船和庆安路段进行了两次爆破……一时间,整个滨绥线陷于瘫痪。
  日本关东军正规师团与守备队全线出动,进行大规模的搜查,最终也没有发现王方等人的踪迹。
  1936年12月4日,王方如约来到上海公共租界巴拉斯咖啡店和缪勒尔接头。
  缪勒尔神情严肃地注视着王方,开口说道:“听说你的组织在北满搞了几次大爆破,这很好,不过,你要记住,今后这类行动都要配合苏联的战略意图,擅自行动也许会达不到真正的战略意义。”
  王方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尽管他不同意缪勒尔的看法,但仍是点头说道:“我接受你的批评,下次行动一定要请示上级。”
  缪勒尔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我要回苏联去,也许下次会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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