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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狗不理传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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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虎慌里慌张,语无伦次:“老,老爷,他、他们要成亲。”
  “成亲?谁跟谁?”秦治邦一时摸不着头脑。
  “那个唱玩艺儿的和那书呆子……”这一下秦治邦有些傻了,呆呆站在那里,秦虎见状悄悄地退了出来。
  好半天,秦治邦才踱到窗前,望着天上的白云,喃喃自语:“成亲?她真要和那个书呆子成亲?……”
  喜事将近,卫二姐歇了几天,闲下没事,她就又重操少女时学的手艺,鼓捣着绣花。一直到掌了灯,顺生已经睡下,一直未出屋。这中间梁四几次叫她吃饭,她都没去。多年不操持,已经生疏了,好几次针尖刺破了手指。
  梁四披衣敲门走了进来,卫二姐忙起身让座:“师哥,你还没睡啊?”
  梁四叹一口气:“睡不着,一躺下眼前光晃荡这几天发生的事,看你这屋还亮着灯,说说话,解解闷。”
  卫二姐并不像有些姑娘那么忸忸怩怩,她将自己正绣着的大红枕套递了过去:“师哥,你看我绣的行吗?”
  梁四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赞赏道:“我这小师妹就是聪明,干嘛嘛行!”
  “哼,师哥又瞎捧,我这可是大闺女坐轿———头一回……”话还未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失了口,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望着卫二姐兴奋的样子,梁四欲说又止,但隔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了腔:“师妹呀,不知怎么的,我现在总是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还怕那个姓秦的?哼,他要再敢来硬的,我们就去衙门里告他,衙门不做主,就去小站兵营找那位武军爷,这回我算看明白了,别看他姓秦的跟咱们这么横,可见了武军爷,一样的服服帖帖的,戏词上这叫什么?对,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不,师妹,我担心的是宋家……”
  梁四等师妹放完了这一排炮后,才慢慢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宋家?宋家怎么啦?”卫二姐一双带着疑问的大眼凝视着梁四。她知道,梁四喜欢她,可她对梁四真是那种亲兄妹的感觉。如今自己喜事定了,师哥心里不痛快,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吧。
  “瞧瞧你这副厉害样儿,我怕你把人家宋掌柜的吓出病来。”梁四一见卫二姐那副认真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拐了弯儿。
  “看师哥你说的,人家到了宋家是做媳妇,还能像在你面前。”卫二姐见梁四这么一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师妹啊,我总觉着你进宋家门不太合适……”梁四犹豫一下还是接着说下去。
  六十七、卫二姐的心愿
  师兄梁四的这些话还未说完,卫二姐就急急忙忙将话抢了过来:“不,师哥,”她抬起头,满脸的严肃,认认真真地说着:“这几天我也总琢磨这些事,还是像那天晚上咱们俩说的,我累了,我乏了,我倦了,就像一只整日在外边游游荡荡的孤雁,我想找个窝歇歇。我不愿意再走南闯北了,我也不愿意再到那风里雨里去拼,去争,去夺了,我羡慕那些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我也想像他们一样去过几天舒舒坦坦、平平凡凡的日子……”
  “可你……”梁四刚一张嘴,话还未说出,又被卫二姐抢了过来:“我知道,师哥你是为我担心,我这副模样,我这个脾气,不会安安生生地忍一辈子。对,你说得对,我当然不会那么窝窝囊囊地过日子,我要变着法子帮富贵把包子铺戳起来,再把那狗不理包子弄出个名堂,我一定要帮着富贵把家发起来,我还要……”
  卫二姐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
  梁四在一旁默默地望着自己的师妹,心里一阵阵发酸,本来有好多话挤在嗓子眼,可见师妹不谙世故、兴奋无比的样子,他真不愿意刺伤这颗纯洁天真的心灵啊!
  可最终梁四还是说了一句:“师妹,你想过没有,宋富贵的母亲宋大娘她,她会同意吗?”
  只这一句话,就像千斤重石投入湖中,卫二姐平静的心立刻翻起了阵阵浪花。她是何等聪明的人,那老人的一举一动她又何曾未看在眼中,只是她把这些深深埋在内心,不去想它,也不敢去想它,采取了掩耳盗铃的方法,自欺欺人。这层窗户纸一下子叫师兄捅破了,她顿时无话了。
  与卫二姐家这表面上平平静静相比,宋富贵家中的矛盾却有些激烈,多年来相依为命、和睦相处的母子俩,第一次有了短兵相接的感觉。
  这天晚上和平日一样,灶房里的油灯通亮,宋富贵捋胳膊挽袖子地和面、拌馅,为明天的包子做着准备。
  宋母走了进来,望着手忙脚乱的儿子,心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儿子是块念书的材料啊,一朝金榜题名,永世富贵荣华,要不是这倒霉的包子,又何必这半夜三更……一想到这儿,宋母眼睛湿润了:“儿啊,坐下来歇会儿,喘喘气吧。”
  宋富贵正赶在兴头上,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说:“娘,没事,我不累。”也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宋富贵觉得心里痛快极了,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儿。
  “富贵啊,要是任着大伙的性子,一天再多蒸八屉也不够卖的,咱们是小本买卖,够吃够花就得啦。”宋母劝着儿子。
  “妈,如今正是用钱的时候,多赚下几个钱不是得……”本来下面的三个字是“娶媳妇”,可宋富贵到底是老实人,在母亲面前也羞于开口,脸却“腾”的一下子红了。
  俗话说,母子连心,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宋母岂能不知?又沉了一会儿,她没有再接刚才的话碴,话锋一转,绕了个弯儿:“儿啊,咱们的书不念了?”
  “这……”宋富贵一下子愣住了,回头望了母亲一眼,“娘,先忙过这阵子再说吧。”
  “唉,”这一次宋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冲着儿子说道:“富贵啊,娘不糊涂,看得出来你喜欢那个唱玩艺儿的,娘也承认,她人长得俊,说话干事也爽快……”
  宋富贵感觉出母亲要说什么,抬头想阻止:“娘———”可宋母仍然说下去,“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可娘的心里想的,难道还要跟自己的儿子藏着掖着?”
  六十八、宋家母子有了短兵相接的感觉
  宋母望着富贵这副样子又有些心疼,但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慢慢地说道:“儿啊,还是那句话,咱们是小门小户人家,规规矩矩,本本分分,最怕的就是招灾惹祸。你想想,这半年来,我们家遇到的祸事还少吗?这些……哪一样不是与她有着关连啊……”
  宋富贵听到这里本来低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娘,这怨得了她吗?还不是别人欺负她,她想躲都躲不开……”
  宋母望着儿子那傻呆呆的憨样,真不知如何说是好:“唉,你念了那么多的书,树大招风,懂不懂,她长得俊没有错,可那是惹祸的根苗啊……”见富贵又要说什么,宋母赶忙接下话语,“儿子,娘也知道你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娘没歇心,给你张罗着哩,咱们对门的孙二婶,昨天带来了个信儿,说西头有位姓于的教书先生有个独生女儿,知书达理,人也规整,虽然年龄大你两岁,可进家就是娘个帮手啊……”
  宋富贵再也听不下去了,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母亲:“娘,您别再说下去啦……”
  宋母摇了摇头:“儿啊,娘是不中用了,可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图模样长得俊,可那是贴在墙上的画儿,中看不中用啊……”见富贵又去埋头干活,只得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边走着,一边嘟嘟囔嚷:完喽,老喽,说话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听喽!“
  自从这天晚上以后,就有一口气堵在了宋富贵的胸口,虽然他还是跟过去一样,照样发面、搅馅、挑担子、卖包子,而且晚上还抽空念念书,可他的话却少多了,进来进去,,吭也不吭,不但话少,饭量也减了,过去一顿两个窝头,现在吃一个还剩一块,两颊见瘦。宋母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几次绕着弯地跟他聊聊,他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终于宋富贵病倒了,宋母请了神,也喝了符咒,但到了半夜,宋富贵的病状不但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厉害,额头烧得烫人,满脸憋得通红,到后来牙关紧闭,不省人事,不管宋母怎么呼唤,就是不答应,急得宋母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好容易盼到天刚蒙蒙亮,突然门外传来了“咚咚”的砸门声。
  六十九、喜结良缘
  当心慌意乱、神不守舍的宋母拉开院门一看,不由得“哦”了一声,在她面前站着的竟是卫二姐。
  卫二姐心急火燎没等宋母说话,就径直向屋里奔去,两腿生风,使得在她后面紧跟的小脚宋母险些没有摔倒。
  原来自从那天师兄梁四吞吞吐吐说罢那一番话后,卫二姐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两天没有出门,她思前想后把自己懂事以来的经历以及近两年的风风雨雨在头脑中过了遍筛子,最后当她打开屋门的那一刻,要与宋富贵生活一辈子的想法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坚定了。
  主意打定了,她就想多见见自己的心上人,可一天连跑几次都没有看见富贵,唤弟弟顺生去蹲,也是摇头而归,直到黄昏才从那批馋涎欲滴的老主顾们口中打听到,宋富贵好像昨天下午就有些精神不振,昏头昏脑,还有人看见他挑着空担子回去的时候摇摇晃晃。
  这一宿可把卫二姐急坏了,按照她的脾气秉性,当时就恨不得跑到宋家去看个明白,但被梁四以天色已晚,明天再去不妨的委婉劝说给止住了。她当时也想,万一宋富贵没有什么大病,自己这么风风火火闯了去,不知那位未来的婆婆会不会又横挑鼻子竖挑眼?!
  这一宿她几乎未合眼,天刚蒙蒙亮,她就再也呆不住了,匆匆洗漱完毕,不等梁四和顺生他们起床,卫二姐就径直奔向了宋富贵的家中。
  这一来,来得正好,当卫二姐跑进屋一见宋富贵昏昏沉沉的那副模样,无名火直往上撞,她也顾不得与身后又是抹泪又是唠叨的宋母打招呼,只硬邦邦地说了句:“我去请先生!”扭头又出了门。
  一连十几天卫二姐几乎没有离开宋家,烧饭、熬药,服侍里外,手脚不停,也许是心病还需心药治,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每天都在身边陪伴,宋富贵的病很快好了。
  事到如今,宋母还能说什么呢?眼看着人家卫二姐这么一心扑在自己儿子的身上,而且里里外外一直都是人家张罗着,这时,她的头脑里突然涌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咦,也许这个家缺少的正是像卫二姐一样的能干的女人。
  没有吹吹打打,没有大宴亲朋,宋富贵与卫二姐的婚事选了个良辰吉日就匆匆办了。
  洞房之夜,二人一直到天已蒙蒙亮时还在热热乎乎地聊着,他们谈了自己的过去,谈了相互的仰慕,而谈的最多的还是对今后的打算。宋富贵觉得目前的状况挺好,够吃够喝,安安稳稳。可卫二姐不同意,她的想法很高,她主张开一间铺子,把包子干起来,就凭这堪称一绝的侯家后包子,说不定还会打响天津卫呢。
  事也凑巧,在离宋家不远就有一条临街的小铺要倒手。开这家杂货铺的是老两口,年岁已大,取货送货有了些不方便,积攒了俩钱,想回沧州老家过个安稳的日子。这样一来,双方一拍即合,价钱很快谈好,老俩口十日内腾出了房子,卫二姐请人收拾了一下,没过几天,狗不理包子铺就开张纳客了。
  这一天新老主顾都来了,大家热热闹闹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一边品尝着包子一边替他们规划着未来,这时顺生突然跑了进来,拉了拉卫二姐衣襟:“姐,那个丢帽子的胖子又来啦!”
  七十、武振国又来侯家后
  “他来干什么?”顺生的这一信息犹如往平静的湖水扔了一块石头,顿时引起了一阵恐慌和猜测。众人议论纷纷,宋富贵更嘀咕:“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隔了这么些天,他又重回侯家后,难道……”
  嘀咕了半天,武振国却连面也没露,原来武振国此时来侯家后,奔的是秦府大院。
  院中秦治邦、徐老五、张巡长早已等候在那里,一见武振国到了,众星捧月般地将他让进了大厅。大厅内摆着一张八仙桌子,上面的酒席已经摆好,只等武振国一到立即开宴。而武振国却连瞅也未瞅,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又有什么急事?今晚我可是当班,袁大人的军令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晚到一分钟重打四十军棍。到底有什么事,你们就快说,喂,我说你们听见了没有?”
  大概听惯了武振国这样的诈诈唬唬,秦治邦没有在意,只是陪着笑脸说道:“已经到了饭口,咱们边吃边聊吧。”说着冲管家一使眼色,管家赶快招呼起来:“开饭,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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