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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理查德·布兰森自传-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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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录音带里有很多干扰声,什么都听不清楚。我们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巴沙姆的报告上,这份报告中详细地提到了维珍很多东西,摘要如下:“基本情况:维珍是小公司;维珍集团的市价有八亿六千万英镑;维珍的管理质量低;维珍的风格不正式,但是管理队伍证明自己足智多谋,面对快速变化反应敏捷;核心业务由有相关从业经验的职业经理人主持;维珍财务脆弱,业务需要大笔现金支撑,然而通过利用合资等手段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资金,财务状况可能是未来的弱点。
  个人特点:布兰森树立了一个独立、反传统的形象;他对年轻人很有吸引力,也受到日本人的欢迎(那里有类似英雄崇拜的情结。)弱点:1,布兰森的战略充满着试验性,过去他常常能够从不成功的冒险中提前把自己解脱出来,未来他不会永远这么成功。
  2,布兰森能为了组织的成长通过合资及同日本人做生意得到资金,同日本人的合资企业最终会束缚这些业务的方向,并由于布兰森放松了控制而受到限制,这些业务的继续成长可能导致无法承受的现金流要求。
  3,由于任何原因会导致日本人失去信任而切断他的现金生命线,引起灾难。
  4,布兰森喜欢成为公众人物,当某项业务呆板、没有新意时,他会很快厌倦;他喜欢突破障碍,然而这样也会容易引起批评。
  5,他拥有天堂俱乐部,这也许会威胁他树立的形象。“
  哈金斯想同《卫报》的编辑马丁?顿交流一下,我则试着看看我们是否有机会从磁带中抢救出任何有意义的东西。我把录音带拿到录音室,请教工程师可不可以消除后面的杂音。一个小时过后,威尔和我出现在录音棚里,两位工程师正忙着调整各项混音设备,巴沙姆的声音突然从黑色的喇叭中清楚而响亮地传出来。(我们安坐在那里静静聆听。公平地说,巴沙姆已经注意到维珍的公司形象,他后来用一些证据声明,英航扭曲了他在这次肮脏伎俩中的角色,他们只会谴责别人、推卸责任。)
  “布兰森的商业模式是他的手中有许多业务要开展,一些需要大笔资金,他一要得到现金,就立刻去借。商业与利润无关,是现金,是拥有的现金,是你是否能够得到足够的现金付欠款,是在最后时刻你手上是否有足够的现金——利润并不重要。布兰森每次在花光自己融资所得之前都最大限度使用现金,他将出售在日本的唱片店,还会卖掉一些商店给WH?史密斯。看看周末的报纸,《星期天电讯》的弗兰克?凯恩说他正在筹资两千万英镑。
  两件事会搞垮布兰森:一件是匹夫之勇,比如热气球飞行这种极度危险的事情。即使有救生设备,可身处三万尺的高空还是挺危险。而且如果他发生意外,我相信他的事业也会完蛋,因为是他的个人魅力吸引资金进来。另一种是我所称的道德危险,主要集中在天堂俱乐部上,如果没有天堂俱乐部,我也相信总还会有其他的东西。“
  “‘天堂’会有什么问题?”哈金斯头一次能够插上话了。
  “没什么,”巴沙姆很快地说:“没有一点问题,它不过是间同性恋夜总会而已。如果金男爵拥有这样一家夜总会会很奇怪,是吗?如果布兰森想要成为一位正正当当的生意人,这样的夜总会不是也很奇怪吗?如果布兰森想成为正经的商人,要是拥有夜总会,就会引起危险,不只是他本人,他的事业也会受威胁。你能想像这样的情景,所罗门银行接受了货款申请,正要授予贷款时,天堂遭到搜捕?俱乐部拥有者被控有罪,对吗?不难想像会发生什么!尤其是还牵涉到大量的毒品,这就是我认为他会犯错的地方,我想他有麻烦,他在非常危险地经营自己的事业。”
  当哈金斯问他有关政府决定让维珍经营东京航线的问题时,布莱恩?巴沙姆的语气温和而有说服力:“我试着由客户的角度来看他们的生意。当我看到布兰森从英航手中拿到这些航线时,我觉得非常丢脸。有两个原因,首先我觉得他的业务很脆弱,非常脆弱,我不敢用自己的钱去投资。金男爵所知道的就是如果像布兰森那样经营商业,会蒙受巨大危险,会重蹈弗雷迪?雷克的覆辙。我认为政府将这些如此有价值的航线交给这样一名商人,实在不够明智,令人丢脸,特别特别丢脸。”
  布莱恩?巴沙姆然后巧妙把话题转到维珍的管理以及麦克?贝特的奇异行为,他离开英航到维珍上班两天后又回英航,麦克进入维珍是为了要从布兰森手中接管维珍。
  “罗伊和特雷弗会喜欢这个想法!”我说。
  “无论如何,”巴沙姆继续说:“他工作了一周就辞职了,我请他吃晚餐问他发生什么事。他说:”嗯,实际上经营方式非常恐怖。‘他说毫无疑问总有一天飞机会出事——你知道,飞机常常出事,一定会发生,如果展开调查,就一定会有人离开,因为他们经营的方式和程序骇人听闻。“
  “告那个混蛋!”我重复着弗雷迪?雷克的话,“真是难以置信!”
  录音带中,巴沙姆和哈金斯准备离开,哈金斯起身整理衣裳时,噪音量增大。
  “我有些顾虑,”巴沙姆告诉他,“首先,我一点都不想被扯进这件事;其次,英航也不能被卷进此事。我的意思是,看起来从某种程度上英航在进行一场对付维珍的战役——事实上并非如此。好吗?……”
  “如果我们对布兰森的事情胡说八道,不会让你惹恼金男爵?” 哈金斯问。
  “不会,”巴沙姆说,“即使你痛殴布兰森,只要英航和我与此无关,对我来说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是他们也不会不同意,是吗?”
  “当然不会,我的意思是,他们不会介意你搞垮别的航空。”
  几分钟过去,哈金斯要去上厕所。我们从四声道的喇叭里清清楚楚听见他拉下裤子拉链,撒了好长的一泡尿,一直到录音带结束。威尔和我互相盯着。
  “把最后一段重放一次,”我说。
  “不会,即使你痛殴布兰森,只要英航和我与此无关,对我来说就不会有任何影响。”我重复道,盘算着如何处理这盘磁带。我感到自己像是亲眼目睹了一场犯罪,更奇怪的是那位受害者是我。录音师复制了磁带,我给律师送一份。
  紧接着英航的彼德?佛兰明第二封信详细描述了英航所做的许多事情,重复指出已经建立了一个管理团队来破坏“布兰森的形象”。他写道:
  “我感到这点是从英航高层产生的一个策略,我对这家公司如此公开此事感到无助,这是毫无前途的方式。然而,在维珍向欧洲法庭起诉后不久,可以注意到整个英航到处都是由此带来的反应,经理们或者秘书们多次被告知毁掉所有有关维珍的文件。我再次震惊,英航的高层管理者这么关心维珍的行动。虽然我觉得自己的文件没有任何有害的成分,没有亲自销毁任何东西,但是我知道本部门的其他人因为这个指示而销毁了资料。”
  虽然彼德·佛兰明已经描述了英航战役的这两个方面,但是看见它们白纸黑字地显现出来,我仍然深感震惊。有了佛兰明的证据,我现在知道英航在背后玩什么;有了哈金斯对巴沙姆所做的录音,我也了解他们在新闻界搞什么鬼把戏。虽然身受两重攻击,但是至少我确切知道了他们的伎俩。
  《今日》的新闻记者还在冥思苦想如何运用巴沙姆的录音时,我接到《星期天时报》的记者尼克?拉弗的电话。他正计划详细分析维珍王国,上个星期五已经同巴沙姆会面,巴沙姆告诉他一些曾经告诉哈金斯的事情,但是因为拉弗是位财经记者,巴沙姆提到了英航内部谣传的维珍航空由于信用额度过低,必须用现金购买燃料。午饭后,拉弗打电话给巴沙姆检查一些他提到的细节,还在巴沙姆不知道的情况下预防性地给电话录音。巴沙姆给出了一大列破产的其他航空公司名单,还说是从壳牌石油公司传来的。尼克?拉弗给威尔打电话,想得到对这个故事的反应。
  “我即将报导维珍必须用现金购买燃料,”他说,“你们对此有何评论?”“我他妈的有话要说,”威尔愤怒无比,“完全胡说八道,我希望你们不要报导这种消息,如果这类事情上了报纸,对小航空公司来说会是种致命的,几天之内就会让我们完蛋。我们只好起诉你们!”接着拉弗开始复述巴沙姆给他的航空公司名单。“别挂断电话,我让理查德和你说。”威尔跑进办公室向我说明情况,我告诉拉弗这是堆垃圾,是谣言,我根本不必用现金买燃料。燃料占我们成本的20%,没有从乘客们的现金票款来保证让我们一个月后交燃料费的话,我们不得不更多地贷款,这点是没有一个银行会支持的。
  “为什么你不调转枪口去调查英航?”我建议,“写出他们的肮脏把戏?那才是真实的情况。”
  “我试试,”拉弗说,“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边说边想着巴沙姆的录音。拉弗说一位英航的董事曾经告诉他在科林?马歇尔的桌子上见过一份有关我的文件。
  “我想你将发现那是布莱恩?巴沙姆写的一份报告,”我说,“马歇尔得到一份毫不奇怪,我只希望他不必太在意。”
  拉弗保证会向壳牌石油公司核对,然后打电话给巴沙姆。几个小时后他再次给我电话:“我刚同壳牌石油公司核对过,他们说维珍的信用额度同平常一样,所以我致电给巴沙姆,告诉他我会调转报道的方向,我们现在正在写一篇有关英航中伤维珍的报导,而且会提到他。”
  “他高兴吗?”
  “他在车上,我想他一定是在遂道里,信号不好。”拉弗圆滑地说。
  这时,我直觉出形势对我们有利了,过去几个月里,看来只有我和威尔相信英航正在做坏事,我感到自己终于让他们有所了解。约翰?索顿也给我打电话:“有段时间没有同你联系了,但是我一直看到有关你的许多报导。”
  “是的,越来越多,”我同意,“但问题是许多报导都是错的。”
  “新闻记者和银行家,”约翰友好地说,“永远不要相信他们。”
  “百代索恩那边有什么消息?”虽然罗伊德银行和百代索恩几乎从脑海中消失,但是我明白罗伊德银行的下一个电话为期不远。他们月初已经延长了贷款,不过从那以后我们一直不能展示出正价值的现金流,出售维珍唱片的压力仍在。约翰证实了这个想法,百代索恩正在进行购买计划。
  “布兰森反击英航的‘把戏’”成了1991年11月3日《星期天时报》的头条,虽然这不完全是我心中所想,不过这至少是一个开始。巴沙姆和英航首次公开联系在一起,揭开了他的伪装。报导中详细说明了巴沙姆如何提供机密资料给许多记者,同时引述我的话说如果英航不停止他们的把戏,那么我可以列出一百件事情去欧洲法庭申诉。尼克?拉弗却没有提到引起他调查现金买燃料的故事。但是这份报道的脚注引起我的注意,上面写着“布兰森的困境”,这大大削弱了维珍的有利面。
  受《星期天时报》的鼓舞,《今日》终于鼓起勇气,给我传真他们将在第二天出刊出的头版新闻。“我们会打电话给巴沙姆核实一下他的话。”编辑告诉我。一个小时后他又打电话来。“他妈的反应太大,”他说,“巴沙姆气疯了,英航的人正在跟我们总编通电话,事情难办了。”结果《今日》屈服于英航的压力,决定取消报道。
  我期望大量的新闻记者给我打电话,但是奇怪的是没有电话,我很惊奇竟然没有人来调查这件报道。《星期天时报》的报导或许对我弊大于利,因为绝大多数的后续报道全都引述金男爵的话,说我是在指挥一场对抗英航的战争,或者我只是想引起公众的关注,或是英航太忙于打理大型飞机而没有受到维珍的影响,或者说我只是非常“下流”。
  “理查德必须学习如何面对困难。”我父母的一位朋友珍妮?戴维斯说,这个意见看起来象是全国的观点。对外界,我看来在抱怨激烈的竞争,他们或许十分相信如果我不能忍受一定的竞争,就不能经营航空公司。但是珍妮?戴维斯更应该明白:她的丈夫迈克?戴维斯是英航的独立董事。
  第十四卷
  27。他们说我是骗子(1991—1992)(1)
  佩妮探头进来说:普林斯?鲁珀特坦找你!
  我几乎是跳向电话,我没听说滚石乐队可以寻找新合约,但他们的经理毫无征兆地打电话给我,只代表一件事。果不其然,普林斯·鲁珀特证实他们正待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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