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我的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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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并不都与篮球有关,还有许多商务活动。实际上我从周四在奥兰多拍佳得乐的广告时就开始操心商业上的事了。就是说我必须在星期四深夜赶到亚特兰大,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参加一个商人谈论互联网商务的科技峰会。我喜欢一切有关技术的新东西——手机、电脑,但是我也很爱睡觉。当我走进会场的时候,那些商界人士注意到我,但他们立即继续谈他们的生意。
我不大在乎自己穿什么,你看一下我的衣橱就知道了。我大概有9到10条日常的裤子,其中有一条棕色灯心绒的裤子,是我穿得最多的。上面被我弄了一个洞,我很沮丧,但依然会穿它。运动服、篮球鞋或休闲鞋、T恤衫和短裤,是我的风格。但服装是全明星周末的重要内容。姚之队相信我至少会在新人挑战赛上打球…这是新人和第二年球员之间的比赛,所以姚之队想法找到我能穿的衣服。可是哪件都不合适。在赛季初,亚特兰大的一家叫佛来门的鞋店给我寄来了三大盒鞋,他们有大尺码的鞋。许多NBA球员都在那里买鞋。但是由于我的足弓很高,他们寄来的鞋尺寸都不对。姚之队让洛杉矶的一个公司给我定制了几件西装,但我妈不喜欢,因此我们全退了回去,只留下一套深灰色的。然后他们请休斯顿的一个鞋商从巴西定制了一双鞋来配那套西装,不料却卡在洛杉矶海关取不出来。我打算穿那套西装去峰会试一下效果,但我只有在国内买的道克·马丁牌鞋,跟灰西装不配。不过倒跟从中国带来的灯心绒西装挺配的,于是我就穿了它。那套西装对我来说就像老朋友,有时候就是那样。时装流行对我不重要,但我知道它对姚之队的商业利益很重要。我是这么想的,假如每个人都穿着讲究,那我也应该如此。我不认为因为自己是中国人或者身高有就该特殊。
周六全明星训练开始前,NBA让我参加一个为当地学校的孩子安排的“阅读与提高”的活动。我很高兴去参加,但是我猜孩子们朗读英文比我好得多。LLCoolJ和其他的几个饶舌歌星在那儿,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不听饶舌歌,对我来说太吵了,而且听上去不像音乐,我也听不懂歌词。我喜欢听亚洲女歌星的歌,因为我明白歌词,她们的声音也让我很平静。我这样说希望我的女朋友不会找我麻烦。
我去科技峰会时,我妈去了佛来门鞋店,给我挑了双18号的黑色皮鞋配我的新西装。我真的很喜欢那双鞋。新人年结束后的一个夏天,我把它忘在北京的什么地方了,为此我还郁闷过。
穿运动衣去体育馆也许会更舒服,因为我们的轮胎爆了。亚特兰大的交通非常糟糕,比休斯顿还糟。因此司机想试着开到人行道上,以便让我们及时到达。结果轮胎就出了问题,撞到了马路牙子上。姚之队不想让我走出车外,但我想走走。我不想做一些跟常人不同的事情。你的车爆了胎,一定会下车走一下,不是吗?我当然也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那时有许多车和人,大家疯狂地鸣喇叭,纷纷离开自己的车索要我的签名。反正交通那么拥挤,车也丢不了。一个安全人员为我们拦下了一辆开往体育馆的巴士。当我上车时,人们跟我击掌,欢呼:“姚明!姚明!”这很有趣。另外,乘巴士对我来说好像是回到了上海。
第十四章 我和奥尼尔
4月1号,鲁迪告诉每个人他要无限期地离开,他说他患了膀胱癌。一周后我们打了赛季最臭的一场进攻篮球,主场输给波特兰,81…66。
但正当我们觉得我们开始找回了赛季早期的胜利感觉时,鲁迪生病了,一切又变了。我们是在打败了和我们争夺进入季后赛第八名的太阳队时获悉的。这说明如果我们双方在赛季结束时积分相同,我们将因为在双方交手中得胜次数多过对方,而进入季后赛。
鲁迪在更衣室祝贺了我们,并告诉我们,他为我们感到非常骄傲。然后他说他患了膀胱癌,要缺席几场比赛。这就是说他的第一助理莱瑞·史密斯将执掌球队直到鲁迪痊愈。
斯蒂夫·弗朗西斯(火箭队队员):当鲁迪告诉我们时,每个人都在坐着休息。我们刚赢得了一个大比赛,我们在更衣室,兴奋异常。他就坐在那儿,说“打得漂亮。”我从没看见他在我们离开更衣室前解下领带。这一次,我们进去的时候,他的领带被挂好了,然后他跟我们说了他的癌症。他说了以后,大家相互看着,想“这意味着什么?”他说他会离开几天。因此我猜大家都在想,并不是我们不拿史密斯教练当回事,只是如果主教练几天不在的话,我们会乱来的。你知道的,就是出去玩,随便投几个篮,不是比赛。但是他说的几天结果变成了几周,后来又变成了几个月,我们再也没有恢复到鲁迪离开时候的状态。
我并没有在赛季后期对姚明失去信心,因为我知道作为新人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自己也有不能打好球的时候。老实说,赛季后期他打得不是太糟。教练的变化对他的影响是最大的,看看统计数字就知道了。我、姚明和卡蒂诺的数字变化都非常巨大。对三个主要球员,一切都下滑了。并不是说从鲁迪到史密斯教练,我们做了很多战略上的变化,我也并不是将没有打到季后赛怪罪到史密斯教练身上,只是从那时开始,我们的三个最重要的球员的动力停止了,这绝对伤害到了球队。
得癌症的消息从任何教练嘴里说出来,听到都会很难受,然而从鲁迪那里听到就特别地难受。许多人认为他作为教练心肠软,但我可以告诉你,他跟我所有其他的教练一样大喊大叫。也许,如果我们仅仅知道他会一段时间不和我们在一起,会没事,那样的话心里就不会太难受。但是当我们听说有人得了癌症,想到的是那个人,以及他能够活多久。从赛季的那时起,我们再也不是百分之百地只想着比赛。如果你是火箭队员,想着一场NBA比赛的时候,就忍不住怀念起鲁迪。
那是情绪上的一面。技术方面的是,我和球队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开始适应一个新教练。我能够看出史密斯教练做助理教练时就很严格,这一点在他成为主教练后并没有改变。但是在赛季尾声接手一个试图打到季后赛的球队,而且不知道主教练什么时候回来,是个巨大的挑战。并不是每个球员都信任他。鲁迪在的时候,每个球员都像一个机器的一部分,鲁迪告诉这架机器该做什么。然后鲁迪走了,这架机器就没有人告诉它该做什么。或者每个人对于需要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主张,因此机器不再倾听。每个人都想打到季后赛,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一条不同的路。当鲁迪离开球队的时候,我们是35胜30负,失去了他则变成了8胜9负。
在赛季初,我创下了一项NBA记录,6场比赛中35投31中,那是88。5%的命中率。那时我在联赛的投篮命中率指标上领先,命中率超过60%。而在赛季尾,我完全没有做到那样,尤其是在史密斯教练接手后。最后的70投,我中了28个,或者说40%的命中率。
鲁迪告诉我们他将离开一会儿后,我们立刻有5场客场比赛。我们输了其中4场。我想我们都希望旅行回来时,鲁迪在等我们。但我们没看到他,不知道他的感觉是怎样。接着我们又打湖人队,在主场,这一次他们有大鲨鱼奥尼尔。我还记得第一次和他过招时的感觉,我不想找借口,反正他那场比赛中对我随心所欲,得了39分。我的篮板比他多,10个对他的5个,但是13投我10次不中,只得了6分。湖人以96…93获胜,而且奥尼尔几乎每次拿球就灌篮。这一次他慢下来,逼我退后直到篮下。上一次,他试图打快,从远一些地方投篮,这使我打得更有效。最糟的是,当奥尼尔灌篮时,我对他犯规了,他得到一个罚球,没中,但得到篮板,灌篮成功。
我不能将一切怪罪到鲁迪生病这件事上,赛季结束之前,我的投篮已经每况愈下了。只有一个原因:我累了。马刺赢得总冠军总共打了多少场球,110或更多,算上常规赛和季后赛。如果你算上亚运会、NBA常规赛、亚锦赛及中国国家队的表演赛,我在几乎同样的时间内打了107场比赛。我不是说,我不想打所有这些比赛,尽管国家队的9场表演赛多了点,但我觉得我感觉那么累,是有充分的原因的。并不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或者我的训练不足,或是方法不正确。任何人打了那么多场比赛都会很累的。
高度疲劳意味着我不能在篮框附近占据好的位置,因为那样做需要力气和能量。另一个非常重要需要记住的原因是,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对每一投都非常小心,保证那是一个高命中率的投篮。而到了赛季末,球队要求我更多投篮,我这样做了,但那意味着不能等待一个高命中率的投篮机会。
4月1号,鲁迪告诉每个人他要无限期地离开。一周后我们打了赛季最臭的一场进攻篮球,主场输给波特兰,81…66。整个赛季如果有一场球使我只想马上搭飞机回上海,那么就是这场球了。66分是火箭历史上破记录的单场最低得分。我们防守很好,就是不能得分。我13投11不中,整个球队的命中率是29。5,没人能投中篮筐。那不是我最糟的场次之一,只因为我拿了12个篮板,但是最后几分钟我觉得没有希望了。以前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
埃迪·格里芬,我们第二年的强力前锋,因为超速以及携带大麻在比赛前两晚被捕了。许多人认为那是我们跟开拓者打比赛如此糟的原因,但我不相信。也许这件事影响了埃迪,但球队其他人并没有在想这个。对鲁迪病情的担心,使其它的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但是我们输给波特兰的原因就是因为投篮失准。
第二晚我们也没有好多少,命中率31。5%,在盐湖城94…73输给了犹他爵士。那两场战败后我们仍然有一线希望打进季后赛,但是我想许多球员已经认为没希望了,因为要打进季后赛,除非太阳输掉他们所有的比赛,而我们得连赢4场。当太阳打败了圣安东尼奥马刺,一切都结束了。火箭不会进季后赛了,意味着我自由了,可以回家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想,我真的很想打季后赛,并以为我们会打进的,但现在我知道可以早些回家,感觉也不错。
我们赢了最后的三场比赛,我在赛季结束前又学到了一些东西。我们轻易地赢了西雅图队,但我没有很卖力地打。我上场22分钟只得了3个篮板得了10分。比赛结束后凯特冲我发火了。“赛季还没完呢,”他说:“你不能停止比赛。”没有人喜欢被大声呵斥,但他这么说很好。后来在巴士上,我走过去对他说:“凯特,你是对的,谢谢!”
对孟菲斯那场比赛我只打了21分钟,但得到了两倍的篮板,6个,3个盖帽,13分,这是我赛季中第27次两双。由于库提诺,我打得很卖力,并得到许多球,这要感谢斯蒂夫。赛季即将结束让人有些失望,但最后一场比赛给我前途一片光明的希望。
无论是在跟奥尼尔对抗,还是在上一场对波特兰的比赛后,我却很疲劳,但都无法跟在丹佛打完最后一场比赛,在休斯顿走下飞机时的疲劳感觉相提并论。在那之前,我心里总有下一场比赛或者下一次训练。我必须保持注意力集中,并总感觉有一点紧张,那样给了我能量。而现在,没有比赛了,没有理由紧张或是集中注意力了。
“好吧,”我对自己说:“我已经见识了,这是尽头。”我最后终于到达了高速公路的末端。
第十五章 文化的冲突
丢行李、没有信用卡、错把酒当水、文身、交女友等等,NBA的第一年我经历了文化上的冲突和变故。说来给你听听……
迈克尔·戈德堡(火箭队法律顾问):我们在姚飞来纽约参加选秀欢迎式前做不了什么事,所以他们安排从中国通过卫星传来他在摄像机前的画面。我们看到姚和父母坐在沙发上,这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在家里。第二天早上我飞到纽约出差,一着陆我电话就响了。那是媒体关系主任内尔森·路。他说,出点了骚乱。休斯顿时报上刊登了中国传来的一张照片,在姚明身后有一张中文传单,清晰地写着:“打倒美帝国主义!”休斯顿会看中文的民众因为姚明屋子里有这个而发狂。我急忙打了些电话才了解到这是在CNN的演播室里拍的,他们用四、五十年代的旧传单作装饰。姚恰好坐在了其中之一的前面。我们很快发出消息澄清事实,但那一晚真的是一场骚乱。
行李丢失,队服遭窃
第一件有麻烦的事情,发生在我随中国国家队来美国参加世界锦标赛时。体育画报(Sports Illustrated)想拍我穿火箭队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