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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口百惠自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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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多保重身体啊。去年夏季,有一天您说身体情况不佳,夜里您睡着后,我真担心您会不会睡着睡着就再不会醒来,还悄悄地去听过您的呼吸声。因为,即使您身体没有毛病,您为了我和妹妹拼命地工作,也一定很累了。
  在我的记忆中、您总是背对着我们的。起早贪黑,总是一动不动在那里干活儿。您那脊背象是被什么力量支撑着,总是那么直挺挺的,那是虽然纤弱却又显得结实和温暖的脊背呀。“哎,今天在学校里呀……”我就是跟您搭话,您还是背对着我回答,那时我的心境是凄凉的。
  我总是受到您的叱责,现在想来,全是为了我好,可那时每次挨训,我就厌烦您。当时,也许是出于反抗精神,我有话没有说,今天,我索性下个决心全部都说出来。
  请您原谅。
  请允许我对您说一句狂妄的活。我认为您过去经历的人生,不是一条容易的道路。认识您的人大概都会有这种感觉吧。您开创出来的河流,在您后面静静地自自然然地流着,这是美好的。不管是风暴还是烈日,这条河长流不息。今天。您露着笑容,我觉得这是最美好的。愿您长寿。希望您永远永远地带着笑容。
  今后,我也要作为一个女人出嫁,作妻子,早晚也要作母亲,要靠自己的力量来驾驶生活之舟了。长期地在您的怀抱中幸福地成长起来的我,究竟能走多远呢?我心里也是有点不安的,但是,请您放心。因为我是您的女儿嘛,我……因为,作为一个女人,我一直是走在您身边,看着您的样子生活过来的。
  我将以作为您的女儿为自豪生活下去。我有思想准备;人生,既有高山也有深谷。我感谢您给我开创出使我能够很自然地思考这一切的今天,更感谢您给了我生命。
  前些日子,我去参观了阿姆斯特丹美术馆。在各种各样的美术家们的作品中,我的目光停留在画家伦勃朗的一幅题为《伦勃朗的母亲》的画上。那是画家母亲的画像,画的是一位老妇人独自读书的情形。画上正在读书的老妇人为自己托书的右手上的皱纹而惊异。这些出自于伦勃朗手笔一条一条细细勾画出来的皱纹,象是在讲述着这个女人的一生。我觉得这双手同您的一双手是一样的。我懂得您的那双手,也就是您一生的说明。我愿成为具有这样一双手的象您这样的人。
  说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这次旅行可能是自始至终想念您的一次旅行。我想恢复到作为您的女儿的百惠,并且作为一个出嫁前的女人,对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动脑筋想一想。
  七天以后我就回国了。祝愿您身体健康,我也会健康地归来。从遥远的天际祝您快乐。
  百惠
  昭和五十五年五月十五日
  于米兰
  生理
  是因为我所演唱的歌曲的内容,还是因为我外表的形象呢?
  我当上歌手不久,人们就用“早熟”、“不象她这个年龄”、“完全开悟了”这样几个词来形容我了。我无意抗争,只是禁不住觉得不可思议。就是同在学校里接触到的同年的女孩子们相比,也看不出哪一点我比别人早熟。身材并不特别地象大人,睑也不老成,为什么偏偏要执拗地把这些词句扣在我身上呢?我无法理解周围的议论。
  “如果是你的希望,我经受什么都行……”
  这是歌曲《青色的果实》的开头。十四岁那年快入夏的时候,我在事务所里接到一张白纸,告诉我:“是这次演唱的曲子哟”。我以期待与不安相交错的复杂心情,赶忙去看上面的歌词,看着看着我的心灵象是被这个冲击冲垮了。当时,整个歌咏界有股“可爱的小家伙热潮”,那时的流行歌曲,都是些以“天使”、‘梦“、”花’等作主题的歌。那些活跃的与我同龄的少女歌手们,穿着一色的超短裙,一面用纤细优美的双脚踏着轻快的舞步,一面满面笑容地歌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是演唱这样的歌词,那……一种简直象是犯了罪的念头,闪现在我的头脑中。
  “让我唱这样的歌词吗?”
  这话记不清是说过还是没说过,即便没有说出口。自己的心情也完全是抵制的。
  要是被看成与众不同怎么办——幼稚的恐惧心和防御本能使我踌躇再三。
  尽管如此,我的踌躇在商业体系之中没有任何意义。最后,我还是被带到演唱室,关进只有一个人的天地中。我不得不合着录音机播放出来时那支歌的音乐伴奏,无可奈何地唱起来——我本来是踌躇不前不愿唱的,可是不知怎的,随着那节奏一唱起来,刚才的犹豫就烟消雾散了。干嘛要唱这种歌——从想到这一点并为之烦恼的时候起,只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却变得非常喜欢起来了。从此以后,我的歌便被称作“青色的性”路线,唱起与已往的同龄歌手所不同类型的歌曲来。
  “怎么让未成年的女孩子唱这样低级趣味的歌!”
  “那孩子懂得意思吗?”
  “唱这种歌,出不了什么名。”
  最后的结论给我扣了个:“不良少女。”
  托他们的福,我反倒在社会上的大人们中间引起了波动。
  “献给你,女孩子最珍视的东西……”
  我演唱《一个夏天的经历》这首歌的时候是大人们轰动的高峰。如果接受采访,十个单位就有八、九个单位的采访者,一定是嘴角挂着淡淡笑容,向上翻着眼珠,看着我问:“女孩子最珍视的东西,你认为是什么呢?”
  他们是想看我难于启齿的困窘样子呢,还是想让我回答“是处女”呢?我全都用“诚意”这句话顶了回去。的确,作为歌曲来说,也许已经出格了,但是唱着唱着,我已经能很自然地以一个女性的神经来歌唱了。当然,那时我还没有脱离想像的境地,尽管如此,通过歌曲这个媒介,我感到一个又一个地认清了自己身上女孩子微妙的心理。在这个意义上,说我是与歌曲一起成长起来的,也并不为过。
  快满十一岁的那年一月五日,我见到了初潮。在一条看起来很开阔的道路边上,那是一片已平整好还没有建起住宅的土地。孤零零地立着一个时刻表,这就是公共汽车站。我和母亲出去拜年回来,并排站着等候公共汽车。天气很冷,黄昏已至。因为也没什么话可说,我又受不了等车时的烦闷和冷风,便在周围镀来踱去。突然,下腹感到象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疼痛。随即,身体里的热量凝结着的东西滑落下去。我模模糊糊地觉得“是月经吧”。为了弄明白,我在附近的草木丛中蹲了下来,这才发现两腿间有一点朱红色,便赶忙告诉母亲、母亲淡然地然而好象还挺高兴地笑了笑,念叨着:“要做红米饭啦!”
  那时,同班同学们有一半左右已见初潮。我亲眼看着身边的女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打开了自己的门扉,开始有点不安起来,生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正在这时,我也来了。
  我上小学五年级时。放暑假以前,把我们和男同学分开,在另一个房间里看了有关的影片。窗子上挂起这光窗帘,放映了“月经与女性身体”,还有老师的解说。全体女孩子们都有点神秘感。老师说,要是把这告诉男同学就是罪恶,就失去做女孩子的资格了。
  迎来初潮,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感慨,不过悟到了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随着时间而来……但是,那种一面注意到男性的目光,一面偷偷地从皮包里取出月经用品时近似欢愉的心情究竟意味着什么,我当时并不懂得。
  从那以后,十年过去了——每月迎来月经,定期出现成年女性的证明,对我来说决非不快之事。这是一个女性成熟了的唯一标记,说是为之自豪也未必过分吧。
  这或许本来便是件麻烦事。
  “怎么这么麻烦……下一辈子我可不当女的了!”
  我还听过这样的话。
  实际上,我的经痛很厉害,尤其一到冬天,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工作在身,也不好为此休息。但是由于腹痛和低烧,我时常晕沉沉的,有时一定要同什么人郑重地谈话时,就感到身上发冷或者出汗。月经前和月经期间,音质和发声都有变化,高音部在经期就很费劲。自己身上的这个变化,还是我新近刚刚察觉到的。当我意识到月经竟能对女性身体的细微部分发生如此影响时,再一次地感到自然造物的构造之妙,因为它这自然创造出的节奏从不紊乱,使人感到非常放心。我觉得自己的这种感觉,与过去取出月经用品时作为女性的证明而产生的一点自豪感,是相互关连的。
  我觉得掌握自己身体的周期变化不是一件小事,但很有必要。听说月经期间感情会失去平衡,确实,我有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变得焦躁不安。自己的人格不知不觉地就受自己经期的牵扯!
  然而,从十九岁时起,我才终于能客观地看待自己作为一个女性的身体了。
  由于职业关系,我们的身体不管怎样总要引来纷纷议论、穿游泳衣的照片——有时作刊物画页,有时出现在电视节目当中,每次裸露的程度都会成为话题。要是偶然露出身体的某一部分,就要引起一阵喧嚣。但是我也并没有因此就特别计较穿游泳衣。我喜欢穿“比基尼”式,并不是对那种样式特别有好感,而是觉得它最适合自己的体型。但是,我对这种泳装摄影常常要附加一个条件,即只能在摄影室、游泳池以外,就是说只能在海滨。在摄影室或游泳池里让人看到皮肤,我无论如何也有抵触。假如在室外,我就会毫无顾忌地穿上游泳衣。
  且不再说泳装,对裸体我可是相当抵制。在影片《伊豆的歌女》和《潮声》中,有好几处需要这样的镜头,那是在规定得很严格的程序下拍摄的。与其说那是我的意志,毋宁说是制片单位偶像演员的制片方针所使然的。
  在《一见钟情》这部影片中,我第一次允许拍摄裸露着的上半身。当然,这是我自己同意之下的结果。周围的人碰到我头一回拍这样的镜头,都比往常更加注意。有导演、摄影师、照明师、女场记,还有一起演出的他。那是在强化玻璃上的特技摄影。进入摄影棚以前。我不可思议地非常沉着,让女化妆师给我在脖子、手、胸、背上擦油彩霜膏时,我脑子里空空如也,无法预测将要到来的时间怎么度过。我用笑脸迎来了敏捷的很有程序的摄影。
  “因为要改变照明,还有一点时间,请休息一下吧。”
  拍片的节奏一停下来,我心里便飘来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感。因为那个时候,我感觉到已经爱上他了,所以对他在场的安心感,和不知为什么象是毁掉我非常珍惜的东西而产生的空虚感交织在一起,使我很不好受。
  晚霞染红了天际。我走出摄影棚。我讨厌里面年轻的异性们的目光,我从他们的目光中感到他们好奇的色彩。我想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在外面走了一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又回到摄影棚里。照明还没有搞好,我便在摄影棚外面坐下来,他也在那里,我们并排坐着。
  “怎么样,不要紧吧?”
  “嗯。”
  下面我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想到自已并不愿意时,我的眼睛里已经涌满了泪水。他看到我在慌忙掩饰着自己,便说:“只剩一点了,能坚持吗?”
  听着他那体贴的声音,我只能点点头。出乎意外,这给了我内心以很大的冲动。
  那天该拍的呆照,我全部拒绝了。本来是一系列连贯的极其自然的动作,却只抓住一瞬间拍成前后不连贯的一张呆照,神韵立刻大变。我讨厌把日常动作当作静止的拍在照片上。
  有本杂志曾经登载过我的一张照片,那是我在野外舞台上歌唱时,我的裙子突然被风掀动,露出了短裤。就说这样的事吧,对当时在场的观众们来说,即使刹那间露出了短裤也不过是“啊”的一声就完了的偶然事情。我要是在那会儿也会一笑了之,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我真不明白那些大人们是怎么想的,竟全然不考虑当时才十几岁的少女的心情,把碰巧拍下的我的照片登载出来。“因为你是艺人嘛”——他们用这句话,便把一切都对付过去了。
  由这样的事情再加以引伸的话,那么,谈到艺人的性的问题时,也总是歪曲了的形象。演艺界确实有很多非同一般之处,常和我在一起活动的经理几乎都是男性。单从非得把自己月经日期告诉异性这一点来说,也就和通常的职业界不同。
  由于我初登舞台正是即将进入夏季,所以泳装摄影就多起来了,常有经期与工作日程表冲突之虞。如果使用内装月经用品,即使下水,即使穿上小小游泳衣,也不必为之踌躇吧。然而,当时我未能使用内装用品。这样,就只好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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