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5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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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离天明还有六个时辰,敌人要搜到这里,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抛除疗伤的时间,那么只剩下半个时辰可供折道赶往卧牛关了,而黑夜是唯一的掩护。唉,就赌赌运气吧,看看是我们命好,还是敌军指挥官智高。”
时间慢慢流逝,经过几轮大周天运转后,三人体内的真气逐渐凝聚,伤口也开始缓缓愈合。
我一直在旁监控,见黑暗不死魔气完全发挥了效力,始放下心事。不过他们疗伤速度之快,也颇出乎我意料之外,仔细思量片刻,才恍然大悟。原来三人实战经验丰富无比,尤其对以寡敌众的群战更有心得,所以才能在血战中避重就轻,因此虽然身上伤痕累累,却没有一处伤筋动骨的重伤。他们看起来狼狈万分的模样,只是因拼命逃跑加上剧烈打斗导致体力和真气同时损耗过巨而已。
俗语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趟三人算是最经典地诠释了这句话。本来若各自疗伤,不但耗时耗力,而且很可能适得其反,最多恢复往日的巅峰状态,可是联手疗伤却截然不同。那皆因我这个十阶黑暗魔君不遗余力地输送全部黑暗不死魔气,使它们和三方真气水乳交融,通行全身经脉窍穴。让他们均有精进突破,转眼间晋升了阶级。
要知像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一样的超级高手,修炼至今武功都已臻达肉体和精神的极限瓶颈状态,等闲终生都休想突破,现在这种奇遇绝对是武者梦寐以求的事情。更难得的是,三股真气精纯、诡异和霸道兼而有之,原是水火不容的,眼下在浩瀚无垠的黑暗不死魔气强制压迫后成功同流合源。缠卷一处运行,再非像以前那般各存破绽,而是形成了一种完美无缺的全新真气。它所到处,不单经脉窍穴被扩展澎涨,真气容量变大数倍,恢复速度和未来发展潜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股奇异真气,在三人体内每运行一个大周天,就会更趋汹涌澎湃。那是随着它不断变强,从黑暗不死魔气内吸取养分的能力也变得越来越强的缘故。这就像激流冲刷冰川,每一轮潮水都零敲碎打掉部分冰块。再融为一体。如此循环往复,激流就愈发壮大了。
相隔一个多时辰,我猛然一掌按在夏侯一贯的后心。
“轰!”闷雷炸响。我被弹得冲天而起百丈,才好不容易收回了那股输入三人体内的黑暗不死魔气,悠悠下落。由于我的功力早已恢复到鼎盛状态,因此这一掌相当于跟另一个黑暗魔君硬撼,还要顾忌不能伤害三人,端得危险无比,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我作茧自缚。原来经过数十个大周天运转后,那股奇异真气已将三人经脉窍穴填满,再继续搜刮黑暗不死魔气下去。必然会因真气过盛导致走火入魔,进而全身涨裂而死。我心知不妙,果断地出掌吸纳全部黑暗不死魔气入体,结果连他们体内游转的多余真气也一股脑地收入,猝不及防下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幕。
“蓬!蓬!”三人手拉手处劲气爆鸣,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分从物我俱忘的境界醒来,一起重重摔在雪地上,个个跌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我落回地面。望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夏侯一贯呻吟着爬起来,看了看我,感到莫明其妙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接着幡然醒悟道:“我的天啊,好险!”
霍冀亨也咋舌不下道:“过犹不及,差点就没命了。”
神经粗大的巴别塔却根本不关心生死问题,坐直虎躯后,蓦然惊喜万分地道:“哈,我的功力至少暴涨了一倍,真想马上找人来揍一顿啊!”
众人听罢全部绝倒。
我苦笑道:“嘿,先别忙着高兴,还是立时撤离此地吧!刚刚那阵动静,在寂静深夜足以传出数里,等若给敌人指示了我们的坐标,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夏侯一贯点了点头,旋又关心道:“你没受内伤吧?”
我摇头道:“没有!”接着微笑道:“你们功力突飞猛进,在这场危险游戏里,我们就更多一些活命的本钱,即使我受点伤也是完全值得的。哦,你晋升三级圣骑士了,他俩也同时晋升为一级圣骑士,真是可喜可贺啊!”
巴别塔闻言惊愕片刻,猛地从地上跃起,闪电般擎举丈八乌钝槊,向四面八方砸去。霎时间,满眼都是如山槊影,全无一丝空隙。本来他要施展这一手压箱底绝招“疯魔一百零八击”,将会耗费十二成真气,而且动作颇为生硬,哪知现在使出,竟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舒展,毫无半分斧凿痕迹和破绽,颇有出神入化的味道。最厉害的是,巴别塔收式后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刚做了件轻而易举的小事,显示出他完全可以连续不断地多次施展,试问天下有几人能招架得住呢?
霍冀亨目不转睛地看完,咋舌道:“你的槊法天衣无缝,我瞧不出一丝可以反击的间隙。嘿,今后休想再让人陪你练功,我还要多活几年哩!”
此言一出,引得另外三人哈哈大笑。
巴别塔乐得合不拢嘴道:“你放心,我不找你,我找敌人练去。他们既不怕打伤砸死,又不用请客喝酒,是最佳的陪练哩!嗯,修行就由今夜开始,我要立志向武道的颠峰进军。”
夏侯一贯和霍冀亨听了巴别塔的话后,都生出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嗜武如狂的他一直有此心愿,却从不诉之于口,那是因为先天资质局限了更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现在猛然当众说出,显是重燃斗志,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卓立的年轻人。想到这儿,两人望来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带着几分感激和崇敬。
我又嘱三人潜心内视,在确认精气神大幅提升,并无其他异常状况后,收拾妥当上路。
四人穿岗渡河,全速赶路,往南疾行。
四周出奇地听不见丝毫人声、马嘶和犬吠,但我知道敌人只是暂时没找到我们,仍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未进卧牛关前,我们始终都是身陷险境,再小心也不嫌过分。
用了大约两个时辰,我们好不容易走出丘陵起伏的荒野,眼前豁然开朗,又见平原。地平线的尽头,星星点点的灯火闪烁,那是卧牛关城头高悬的串串气死风灯。
巴别塔大喜道:“终于到哩!”
霍冀亨也不禁欣然微笑,能在一万精兵强将围追堵截下安然突围至此,着实太不容易了。
唯有夏侯一贯和我面面相觑,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心中都暗忖:“他奶奶的熊,这短短数里的平原,可真要了老命啦!该怎样闯过去呢?根据前面的埋伏推断,敌军指挥官若没在那里设下伏兵就出鬼了,而且极可能是那些一直未现踪影的精英高手们。”
正寻思间,背后的荒野里,蓦然隐隐传来狗吠声,相距不过里许远近。
夏侯一贯无奈叹道:“走吧,是死是活都要闯一次啦!”
霍冀亨和巴别塔愕然望来,显是不懂夏侯一贯为何如此悲观。
我苦笑一声也不解释,只挥了挥手,作出一个前进的手势。
其实追兵越晚来到,对我们越有利,因为那意味着距离天明时分越近,被卧牛关守军发现异常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帝国军方有明文规定,凡是军事要塞周围二十里内统统划为侦察范围,就算由于身处内地侦骑偷懒晚上不出来巡视,天亮了总要应付一下差使的。敌军搞出恁大动静,没理由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只要惊动卧牛关守军,敌军就不得不退兵,我们也就得救了。毕竟明目张胆地大白天谋杀帝国元帅,在风云帝国也是前所未有的新闻,量给敌军天作胆也不敢肆意犯禁。
平原上起风了。
寒冬午夜的朔风,好像特别的凶猛,地面上的枯草土屑夹杂在一块儿,均被带上半空,久久盘旋不下,耳畔只听得呜呜怪啸,有如千百只野狼在齐声嗥叫似的。四人的身体,在大风中猛烈地摇晃着,衣袂发出一片剧烈刺耳的猎猎声响,使人觉得下一刻自己似乎就要被风卷到天上去了。
这种见鬼的天气根本无法赶路,四人艰难地前进千余步后,终于忍受不住寻了处大型土丘,在背风面凿开个大坑,躲在里边暂避。谁都没心情说话,均默默地等待着大风停止,幸好受影响的不止是我们,敌人也一样寸步难行。
不知过了多久,风势逐渐转弱,重新回到了人们可以勉强忍受的程度。四人毫不犹豫地再次启程,因为稍等片刻风势再弱些,敌人也要出动了。
天地一片愁惨景象。我垂下鬼脸盔覆面,翻起犀皮大衣的领子,微俯着身体向前冲刺,可依旧不能抵御风沙雪尘的侵袭。我的眼眶和鼻孔钻入了大量的细尘。我闭紧嘴,狂风却像是一只有力的手卡住我的咽喉,令人呼吸困难,直至快要窒息,逼迫我不得不进入先天胎息状态。
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也采取了同样的措施,由于功力暴涨,只要时间不太长,完全可以坚持得住。
我苦中作乐地暗忖道:“希望这样做能把追兵甩得更远一点吧!”
刚想到这儿,我就隐约听见一阵转转的车轮响。那种沉闷嘶哑的声音让人感觉非常熟悉,又偏偏无法立时想起是什么东西。不过在启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后,答案很快揭晓了。
我失声惊呼道:“泰坦战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从西北、东北两个方向,的的确确各有百辆泰坦战车浩浩荡荡地追来。这种纵横疆场所向无敌的钢铁巨兽,绝非血肉之躯可以抗衡的,何况车内还载有一万精兵。
我赶紧把此噩耗告诉三人,吓得他们魂飞天外,使出吃奶的力气亡命狂奔。
疾驰半个时辰后,狂风悄然停止,不远处卧牛关城楼已在望。但是,追兵也发现了我们。泰坦战车群从长蛇阵转为鱼鳞阵,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
四人正打算一鼓作气继续冲刺进关,蓦地前方响起尖锐哨响,紧跟着土浪翻滚,不知多少敌人跳出藏兵坑,把去路堵得水泄不通。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乱了阵脚,进退两难。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我。要知自发现泰坦战车后,《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始终未曾关闭,就算敌人埋地十尺,也休想一点气机都不外泄,那究竟是什么让他们逃过我无孔不入的侦测呢?
正思忖间,一声长笑从敌阵传过来道:“夏侯兄能闯到这里,实在大出小弟意料之外,端得非常难得,要不要先过来饮水用膳后再动手呢?”
我循声看去,只见敌阵中间裂开一道缝隙,施施然走出一伙人来。说话的正是为首者。他年约二十四五,身材颀长,英俊邪异的脸上嵌着一对无底深潭般深沉冷静的眸子。本来这种眼神应该属于一名历尽沧桑、洞悉世情的老人,此时偏偏却在他眸中尽露无疑,使人产生一种诡异绝伦的感觉。
我猛地发现此人似曾相识,略做思索马上想起,他就是在高唐帝国阁道岛釜城月波楼清芳阁里,与李德宗谈判并一言不合翻脸跟我动手的天马集团总部特使独孤飞鹰。只是,那时候他佯装成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冷傲青年,全然没有现在这样的一代宗师风范。
独孤飞鹰身后站满高手,包括独孤寂灭、独孤背水、云裳、钟碳……等十三个超级高手和二十八个紫袍僧侣,以及五十个金甲锤将,敌阵列队的则统统是独孤家最精锐的铁甲枪卫,人数过千。
四人瞧得头皮发麻,不知要如何才能闯过这一关。
我深吸一口气恢复冷静,心中却仍暗暗自责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早该料到敌人会使这招以逸待劳之计,直接在卧牛关前埋伏主力,静候我们上钩哩!怪只怪我被阴魂不散的追兵所迷惑,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另外就是脑子里始终存有轻敌之念,现在好啦,被敌人重重包围。”
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也被独孤飞鹰特异的气质吸引。尤其联想到他天衣无缝的布局和层出不穷的诡计,更感胆战心惊。不过很快三人重新鼓起斗志面对现实,因为只要闯过此关,他们就有十成把握可进入卧牛关守军的视野,再不怕敌人衔尾追杀了。
前方敌阵内满布铁甲枪卫,人人手握九尺透甲枪和冲锋弩严阵以待,无论四人转身逃跑还是强行突破,在千柄弩枪远射近刺下,亦是毙命当场的结局。后方漫山遍野的泰坦战车正朝他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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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包围里,四人均生出天下虽大却无处藏身之处的感慨。只能硬拼的话,敌众我寡至不成比例,双方实力差得太远。唯一可恃的就是,被严重低估的我和早前三人在修为上的重大突破,可是因尚未有机会与敌人交手,那些高手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