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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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脸上看,扑面而来的是两道锐利如剑的目光,在这双眼睛注视下,你基本无暇观察其他东西了,只懂得心胆俱寒。如果说古天士是一名天生的军人,那么薛谁扶就是一名天生的刀客,集强烈的战斗意志与武士的威武气质于一身。
我脸容波澜不惊,心底却难以掩饰巨大的震惊,由于他身上不可压制的杀气,我敢打赌,凡是敢和他动手者绝对没几个能够留下活口,即使任何时候他的嘴角都挂着淡淡的忧伤与玩世不恭的笑容,恐怕也只能解释为是一种自信的象征,而绝非亲善和蔼的表示。
一念及此,我立刻把他列入最危险人物的黑名单里,倒不是说我害怕他,而是这种人本身就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代名词,谁都不知道下一刻能搞出什么麻烦出来让你背黑锅。
经过短暂的沉寂后,我负手踱步走至三人跟前,欣然道:“呵呵,今日轻侯三生有幸,能够得见诸位道宗俊彦,真让人感慨万千哩!我想明天的高唐一定需要眼前诸位的鼎力支持,才能脱离愚昧与落后,傲立屹立于深蓝大陆的东方。”
这番话表面上夸奖三人的地位和才干是何等至关重要,背后的潜台词却颇多拉拢亲近之意,算是一次明目张胆的试探,看看他们是否真正明白我柳轻侯东渡高唐的深刻涵义,隐约中也带有查考三人智力之意。
结果此言一出,三人的反应同出一辙,皆躬身施礼道:“晚辈岂敢蒙王爷谬赞,振兴高唐乃我辈青年之终生志向,自当不敢有片刻的疏忽懈怠!”
我听罢不禁暗暗苦笑,心忖道:“他奶奶的熊,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老狐狸手下都是小狐狸啊!这帮家伙——咦?”
正寻思间,我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妥,几乎同时身前右侧猛地涌来一股巨大潜劲,倏地一步跨越了短短的五尺间隔,笔直撞向胸口要穴。
电光石火的刹那,我探测出那股潜劲不但特别雄厚精纯,而且还蕴涵着道宗五行元素里排行第一的金之力,遂立即猜出偷袭者正是三人中最桀骜不逊的薛谁扶。此子想必是看我极不顺眼,才要在众目睽睽下,给我一个下马威哩!不过我岂能让你如愿?
眨眼间,我把握通透了整体形势,同时“灭世魔体”的自动防御系统也悍然启动了。下一刻,我整个人都笼罩在“灭世魔体”统治的庞大力场下,形成了一个秘不可测的巨型黑洞,那股潜劲乍一接触力场,前进速度就陡然加快了千万倍,被黑洞迅捷绝伦地一口吞噬掉了。
始作俑者薛谁扶也顿被累及,雄躯顺着潜劲消失的无形轨迹,骤然倾倒过来。那是一脚踏空后,跌落万丈深渊般虚虚浮浮浑不着力的感觉,哪管他生就钢铁神经,也不禁被我这一招吓得魂飞天外。可惜即使现在他想开口求饶都无能为力了,因为“灭世魔体”控制的领域内,我才是绝对的大独裁者,别人只有俯首听命任我摆布的份儿。
“扑通!”薛谁扶双膝着地,规规矩矩地塌腰垂颈磕了一个响头,正面对着他的我差点笑破肚皮,不过脸上却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讶道:“哎呀,薛兄何故突行大礼参拜啊,这……这让轻侯如何担当得起呢!”说完赶紧双手搀扶他站起身来。
薛谁扶心中这个气啊,从小到大他何曾经受过此等挫败和侮辱,一时间羞愤难当差点就想拔刀自尽,可惜浑身如同大病初愈似的,虚虚荡荡没有半点真气可供其驱使。
我把他的一切反应都尽收眼底,幽幽凉凉地传音道:“嘿嘿,想不到熊岛高手云集,北辰一刀流人才辈出,身为种子高手的你却是一名禁受不住任何挫败的懦夫。薛谁扶,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翻盘,这次峰会过后,随便你挑选时间、地点、方式,我们进行一场公平决斗好了。哈哈,记住了,失约的可是乌龟王八蛋哦!”说完再也不理他,径自穿过三人间的空当,步上湿婆神殿正门前的台阶。
安德鲁紧随其后跟了上来,木蝶则止住了脚步,和耶律颙琰以及韩氏兄弟低声诉说着什么,看来是在替他们安排食宿问题,另一边的古天士和蔷薇却犹未从巨大震撼中恢复过来,他们怎都想不通一贯傲慢无比的薛谁扶,怎会突然奴颜婢膝地向我磕头行礼,只隐隐约约地猜到个中或许另有奥妙。
这一刻,湿婆神殿的大门终于缓缓开启了。
我莞尔一笑,再无暇管这些小辈们的胡思乱想,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了即将进行的巅峰会谈上。
湿婆神殿是福鼎寺的核心建筑物,也是新阿吉姆市内最著名的游览圣地。它始建于高唐帝国菊花王朝初期,殿身通体皆用纯美无暇的蓝色大理石修筑,殿内专门供奉着道宗祖师、诸世慈航贤者、净土宗历代掌教、以及宗内拥有杰出贡献者的全身雕像。
每年的十月五日这一天,即天尊的诞辰日,整座湿婆神殿都会向公众开放。届时人们都要聚集在这座圆顶型建筑物旁,举行隆重而盛大的宗教庆典。而平时每逢早晚颂经的时间,寺院内外的台阶上、草地上也随处可见顶礼膜拜的人,正在执勤的守卫这时也会放下武器,诚心祷告。
湿婆神殿内部分为前、中、后三进,沿途雕像、壁画、灯盏、装饰莫不显示出一种庄严肃穆的艺术气氛。我和安德鲁在那名道僮引领下,一路迤逦而行,足足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行至两扇镌刻着神兽花纹的门户前。
“咿呀!”随着我轻轻一推,殿门缓缓开启,露出了一间金壁辉煌的厅堂。
堂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圆桌,围着圆桌搁置着六张同样是紫檀木制的阔背圈椅,引人瞩目的是,桌椅边角容易破损处皆以金箔包裹起来,构成了美丽精致的花纹。一盏九瓣莲花灯从天棚垂至圆桌上方,每片花瓣上都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九颗夜明珠闪闪发亮,挥洒出一圈圈晶莹透明的光彩,照耀在圆桌旁围坐的诸人身上。
当我和安德鲁步入厅门的刹那,桌旁的四人同时起身迎了过来,为首者除了我朝思暮想的莫琼瑶还有谁人?可惜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场合,我用最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了刻骨铭心的思念之情,迫使自己把火辣辣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扭转头脸望向了另外三人。不过莫琼瑶那双情深逾海的秀眸,以及无限美好的娇躯又怎能让我视若无睹呢?
这一刻,莫琼瑶也激动莫名,亭亭玉立的娇躯不禁轻颤了一下,修长优美的颈项也像天鹅般垂下。但是经过非常短暂的调整后,她很快又恢复了昔日的冷静和镇定,从容不迫地介绍道:“这位就是风云帝国塔卡玛干府总督、南疆军区总裁、二等常胜王柳轻侯阁下。”言罢她又虚指安德鲁道:“这位是神道无念流第十世大日贤者安德鲁·欧奈阁下。”
当听到我的名字时,对面三人齐齐露出了一丝诧异表情,显然是没想到威震天下的绝代名将竟然如此年轻,最多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不过令我感到更加奇怪的是,当他们听到安德鲁·欧奈的名字时,却是满脸震惊和狂喜的表情,尽管是匆匆地一闪即逝,但那又怎能逃过我的眼睛呢?
“他奶奶的熊,为什么这帮老狐狸一听安德鲁·欧奈的名字,就像看到美味的小母鸡一样兴奋莫名呢?莫非其中另有我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正寻思间,莫琼瑶的声音淡淡地传入耳鼓道:“这位是净土宗的第九世慈航贤者枯荣大师。”
我依言望去,但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瘦小枯干的老道士。
他穿着一袭高贵华丽的天尊道袍,可惜衣服下面空荡荡的根本撑不起来,就像是一副骷髅架子似的。头发、眉毛、牙齿都掉得精光,一张老脸也皱皱巴巴得有如风干的橘皮,唯独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充满了洞悉世情的睿智和感悟,让人感到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轻易瞒骗过他。
枯荣笑眯眯地冲我当胸合什,说了一句“拉卡斯马纳”,遂向安德鲁客客气气地道:“请问‘水灵王’金斯敦·欧奈是阁下的什么人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安德鲁身上,不过迥然不同的是,我和莫琼瑶仅是有点好奇,想不通堂堂慈航贤者怎会和安德鲁发生关系,而另两位贤者却明显是知晓枯荣这一问的分量,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十分关注的表情。
诸人瞩目下,安德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淡淡道:“您刚刚提到的金斯敦·欧奈恰是家父的名讳,但是‘水灵王’的绰号却从未曾听说过。他老人家多年前就已经过世,而且之前也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不知您从何得知呢?”
“啊!”尽管三大贤者都是人老成精之辈,此刻听闻安德鲁的肯定答复,也不禁齐齐微微惊叹,而且叹息中再次洋溢出一股莫大的喜悦之情。
枯荣待要继续追问什么的时候,莫琼瑶适时地截断了他的话头,淡然自若道:“大师,我们是否落座后,再继续聊天呢?”
此言一出,枯荣大师不禁老脸微微一红,笑呵呵道:“得罪得罪,二位远来是客快请入座喝茶吧!枯荣闭关的时日太久了,差点连人情世故都忘得干干净净,真有些怠慢贵客哩!”说着右手虚引,带领诸人重新入座。
莫琼瑶害怕枯荣继续刚才的提问,于是抓紧时间介绍道:“这位是镜心明智流的第八世席林贤者萨兰大师,那位是北辰一刀流的第九世深渊贤者任鬼神前辈。”
我顺着莫琼瑶的指点,依次向两人望去。
但见萨兰大师是一名脸戴柔纱的黑发女子,在室内的夜明珠照耀下,她高瘦身材穿着的白色道袍有若透明的白,闪烁生辉,予人一种干净纯美的感觉,确具仙姿。若非事先介绍,我定会以为她是蔷薇的师姐妹,而决不会承认她是已经超逾百岁高龄的得道前辈。
任鬼神则是与萨兰大师截然相反的一种风格,他的穿着打扮,甚至包括佩刀的款式都与薛谁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生就一张锃亮锃亮的紫檀脸膛,浑身肌肤和须发眉毛也浸透出怪异绝伦的紫檀色,乍看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尊坚硬冷酷的铜佛。很显然他比薛谁扶更强悍、更霸道、也更加横行无忌,绝对是一名惹不得的棘手人物。
我再次用双掌当胸合什,连声口尊“拉卡斯马纳”,向两人躬身行礼。他们也淡淡地以同样姿势回礼,但是我却发现二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更没放在我身上,反倒集中于我身畔右侧安坐的安德鲁身上。仿佛只要稍微松懈片刻,安德鲁就会像鸟儿一样插翅飞走似的,必须眼睛眨也不眨看得死死的才放心的模样。
更可笑的是枯荣大师,他居然愣是连半分伪装都没有,就那么赤裸裸直勾勾地盯着安德鲁,眼光从未偏离过片刻光景,一副恨不得把安德鲁生吞活剥的架势。
这时候莫琼瑶也察觉不妥,悄悄地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希望能够得到令人满意的解释,可惜我也在莫名其妙,于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个中症结。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室内安静得坠针可闻,每个人都呆呆瞪视着别人,不知道心里转悠着什么奇怪的念头。
我脑海里也有无数的思绪走马灯似的飞快地旋转着,慎重考虑着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胡思乱想间,蓦然一道灵光闪电般浮现脑海,让我在团团迷雾中寻找到了至关重要的那盏明灯。
我幡然省悟地暗忖道:“他奶奶的熊,原来你们是想打它的主意呀!嘿嘿,这可就别怪哥哥我心狠手玻∪舨磺玫媚忝侨サ钡裟诳悖岢@三个字从此倒转过来写好了。哈哈哈……”
当即我轻咳一声清清嗓子,顺便也打破室内尴尬的沉默状态,正容道:“三位前辈,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否应该马上进入会议议程呢?”
岂料我说完这句话后,三人却像木雕泥塑般一点反应都没有,愣是充耳不闻,直到我潜运真气重复说第二遍的时候,他们才愕然反应过来,呆呆地瞅了我一会儿,方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哦,会议啊,是,没错,我们是来开会的啊!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咱们之间一切都可以好商好量啦!”
一旁的莫琼瑶听罢不禁郁闷到了极点。因为在我和安德鲁到来之前的三天里,四人曾经分别就三岛(土珠岛、海伦岛、熊岛)领土纳入新高唐帝国版图,一宗二流(净土宗、镜心明智流、北辰一刀流)全员纳入新高唐帝国吏制的问题,进行过不止一次的谈判,结果莫不是以对方提出极端苛刻且蛮横无理的条件而不欢而散,现在三大贤者在态度上突然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着实让人恼火之极且百思不得其解。
我见三人的态度都在预料之中,遂悄无声息地向莫琼瑶和安德鲁做出一个稍安毋躁的手势,让他俩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