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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南诏王妃-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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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的脸颊也染上春风,“安然虽不如月容多才多艺,但会尽心侍奉大王。”
  银冀转过身,黑眸沉了沉,眼中幽蓝光泽闪烁不见。他是多情之人,无奈多情只为瓦儿,心中再也容不下她人。面前两名女子,均是美丽出色,不可多得,可惜自己最多只能封予她们名分,其他要求,恐怕必得三思而后行。
  浦月容不断猜测零儿所言关于瓦儿被掳之事,自进门就悄然打量银冀的反应,黛眉一动,对目前情况大约测到了七八分,看来这自小在宫中被人呵护长大的红瓦儿真是出事了。真是天意,轻易清除了一个最强的竞争对手,而夏安然……她将凌厉的美目瞟过去,正巧碰到安然隐隐含笑的侧脸,美丽的红唇不由自主僵硬起来。
  “大王,太妃奶奶的身子越来越弱,最近天天念着瓦儿。大王可有接到消息,瓦儿到底哪日回宫啊?”安然皱着眉头,对珍太妃的病情特别关心。
  没等银冀开口,浦月容微微上前一步,望向安然,“是啊,瓦儿乐不思蜀,却不知道太妃奶奶因为挂念她,病情越来越严重……”
  “行了。”银冀转身面对她们如花娇颜,语气依旧淡然却有不可质疑的严肃,“太妃奶奶不会有事,瓦儿也会平安归来。现在本王还有事跟定宇商量,你们俩先回去。”
  浦月容勇敢抬头直视他英俊的面容,企图从他的眼中看出蛛丝马迹,在那对黑眸中闪过一道幽蓝光芒时,她突然怔了一下。她不相信,大王这次会如此不在乎瓦儿的踪迹。难道大王真不知道?不可能!大王越是装作平静,心中应该越是一团乱麻。看来,红瓦儿是真的出现了状况,连大王这么多日都无法解决。
  安然与月容不同,她见银冀逐客,只是安静地欠了欠身,朝立在旁边一言没发的哥哥看了一眼,兄妹二人对上个眼神后,才缓缓扬起嘴角。
  浦月容与安然离去,银冀面对夏定宇稳若泰山般的面容,叹息着将一只大手拍上对方肩头。
  “定宇,本王不在这段时日,宫中一切可正常?”
  夏定宇微微颌首:“禀大王,近段朝中并无大事,浦臣相打理妥帖,一切甚好。”
  银冀面容冷峻,负在背后的手指握成半拳,定定注视夏定宇,道:“你爹镇守边关,浦臣相代理朝政,他们是本王敬重的长辈,也都是本王最得力的臣子。定宇,浦臣相最近出入宫中时间可多?”
  夏定宇听他如此一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沉声答:“浦臣相去沁梅园探望过几次太妃娘娘,大约是商量婚典之事,后又因冰冻灾区之事召集群臣到过议事殿几次。”
  银冀沉吟,回首微笑:“这次你父亲无法赶回参加婚典,你是安然的兄长,长兄为父,安然的事你最近多关心了。”
  夏定宇抬眼看过银冀平静面容,第一次觉得猜不透主子的心思。这样的大王有些奇怪,以他对瓦儿多年来的深情专一,所有人都以为大王眼中只有她。如今看来除了瓦儿,他真是愿意同时册娶其他两位女子的。这样也好,至少安然嫁入王室后,不至于遭受冷落,只是浦月容似乎太过凌厉些,而瓦儿……
  想到瓦儿明媚动人的笑脸,夏定宇心口一紧,当即问道:“大王,您难道真的不等瓦儿郡主回朝的消息确定后,才举行婚典么?”
  银冀脊背僵了一下,声音不自觉沙哑了半分,双眸定定落在书案的某处,道:“你以为三月十五这吉日是本王定的?当初你父亲、浦臣相一同与太妃商定,他们等了那么久,你觉得会轻易更改么?何况,太妃这几日精神越来越差,本王担心……总之,婚典或许可以冲喜,让老人家身体快点好起来。至于瓦儿,只要她回来,本王随时都可以册封她的。”
  夏定宇眼神闪过不易觉察的黯淡,垂首道:“大王所言甚是。臣相信瓦儿郡主定会赶回的,太妃娘娘的病也很快会康复。”
  银冀逐渐露出一丝疲惫,“希望如此。日后宫中又多了两名女主子,定宇,保卫宫廷之职好好担待吧!”
  “臣遵旨!”
  轻风卷起案上书册,淡黄书页翻动飞舞,页上几个字,隐约可辨是“三月十五……”,
  三月十五,普天同庆,那一天,他们将要面对些什么呢?
  042 爱恨难平
  山雨空蒙,恍如隔世。
  瓦儿席窗而坐,迷梦般的大眼望着窗外,她在用自己的心看这个世界。纤细洁白的手指交握,不见血色的指关节透露了内心的紧张与彷徨。默默数过日子,心惊,胸口划过一个时间,像刀锋一样锐利冰凉——三月十五。
  翟推开半掩的门扉,一踏进屋子便见这副景象。山中清新的空气如烟雾从窗口拂进,笼罩在瓦儿的周围,粉衣淡雅,长发飘逸,又静得像一座失去知觉的雕像。有一刹那,他突然觉得她很美,美得空灵却让人抓不住。犹记得曾经初见,她活泼机灵,又显露小女儿的顽皮任性,毫不掩饰生气与怨愤的黑眸,一张喋喋不休满是咒骂的小嘴……思及此,似有模糊的阴云在胸间闪过,他薄唇一抿,大步上前。
  瓦儿没有回头,手指依然交织在一起。她眼睛让他弄瞎了,耳朵、嘴巴却是让自己刻意封闭了,所以整个人沉静地像山林湖间的一团水,真正与世隔绝。
  熟悉的男性气息侵袭着她,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
  “你在想什么?”翟声音极为好听,冷冽醉人。
  瓦儿睫毛一闪,嘴角浮出若隐若现飘忽笑意。娇躯陡然被人提起,她被迫站直,双腿一软差点跌落地上,他长臂一伸勾住那抹纤腰。她双手刹时放开,抵住身前结实的胸膛。
  时已近月,她仍在以自己的行动抵抗着他。
  怀中冰凉的身躯,既柔软又莫名僵硬,单薄的衣着让她显得更加羸弱。翟眼眸一寒,俊容面无表情,“你在想什么?说!”
  瓦儿沉默半晌,突然开口:“今日初几?”
  翟飞快地从意外中冷静过来,轻勾唇角,完全明白她此问的意图。这几日他有下山,银城状况略有所闻,看来她并非连心一同冷却,表面冷静漠然,其实也是时刻念着“三月十五”吧!三月十五——银暝君主将同时迎娶三妃,此乃银氏王朝史无前例的喜事,银冀果然是有福之人!
  翟加重手臂力道,将瓦儿更紧地箍在怀中,挑起她细腻下巴,细细审视,温热气息吐在她粉嫩唇角:“今日三月初十,如果想赶回王宫参加婚礼,成为你冀哥哥的新娘,那就……求我!”
  瓦儿浑身一颤,因“三月初十”,也因他刻意加重语气的话。三月初十,还有四日……冀哥哥,你现在在做什么?为何没来找我?冀哥哥,若我没回去,你真会娶月容和安然吗?冀哥哥,瓦儿自己逃不回去,你必定也是思念着我的吧?她垂下眼睫,遮住眼中朦胧泪光,脑海中同时闪过太妃奶奶、云姨的面容,她们必定也焦急万分……
  “如何?你求我,我就将你送回宫去。”翟满意于她的挣扎。
  瓦儿咬住下唇,他的语调总让她轻易联想起阎罗殿的恶魔,若非曾瞧过他与冀哥哥极为相似的容貌,她绝对会以为他就是恶魔。不!无论他长得与冀哥哥有多像,他根本就是恶魔,不会怜香惜玉,专门利用别人的弱点落井下石,他根本就是恶魔!
  “你若不愿意求我,也罢,反正银暝百姓无人不知,三月十五冷君大婚,将同娶臣相府与将军府的两位千金。”他看她脸色倏变,肌肤白得透明,恨意陡然而起,自己表情更加阴寒,“你说冷君是不是艳福不浅?日后宫中夜夜笙歌……你不如就从了我,嫁于我如何?”
  “不!”瓦儿脱口而出,拼命摇头,手指紧抓住他的手臂几乎要隔着柔软的布料戳进那坚硬的皮肤,“求你……”
  “求我什么?”他得逞的声音里隐含一丝难解的怒意。
  “求你……送我回宫。”
  “是么?回宫?”他冷哼。
  瓦儿抬起小脸,黑色琉璃一般的眼珠子里蒙上了水气,不知道多久没有想大哭的冲动,这会真得好想让眼泪劈里啪啦狠狠掉一通。心中憋得难受,明知他是故意借机羞辱,她却无可奈何。
  “求你送我回宫,我要参加大婚,我要做冀哥哥的妃……”她几乎哽咽着将恳求说完。
  翟手指不自觉握拳,此刻,心头涌起自己不愿意承认的酸涩,他在嫉妒王宫中那个拥有一切的男子。他突然压抑怒气摇晃她的肩头,“该死的你就这么喜欢他么?明知他要娶其他两个女人,你还心甘情愿嫁他?该死的他到底有什么好?”
  瓦儿愣住,小嘴张了又合,这种口气说话的恶人翟,她是第一次见到。他好象在生气,但是气什么?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他凭什么!
  “我从小就只想做冀哥哥的妃,我不只是喜欢冀哥哥,我爱他!”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发现箍在自己腰间的手僵硬得让人害怕,她吸口气,继续镇静地说:“无论冀哥哥娶多少女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我相信冀哥哥的心跟我一样,在他心底只有瓦儿是独一无二的。”
  翟眯着眼眸,眸子狭长而深邃,定定地注视她好久,好久。雪白的脸庞,乌黑的眼珠子,娇小的嘴唇,她表情镇定,面容散发着如玉般皎洁光华,她说这话时那般笃定,那般柔美,那般……幸福……
  该死的银冀,该死的红瓦儿!
  如暴风雨卷上海面,瞬间扬起冲天白浪,直逼云霄。
  翟猛然回头,如鹰般捕捉眼前花瓣双唇,肆意要破坏到底。瓦儿看不到他阴沉骇人的表情,当他以勇猛不可抵挡之势侵占她的檀口之时,一种本能贯穿全身,抡起双拳狂乱捶打,拼尽全身奋起挣扎。
  “不……”
  她没有说话的机会,他的唇将她堵得密密实实,再也吐不出第二个字。
  拦腰一抱,毫不费力,娇躯被腾空抱起,混乱间又被重重抛向床塌。床剧烈一震,发出“嘎吱”声响,瓦儿头晕眼花,脊背被撞得发疼,不过瞬间一具高大的身躯直压下去,紧紧覆住她的四肢,双唇不留空隙再次堵住即将破喉而出的叫喊。
  山中白色雾气自窗口飘进,屋内空气清冷,床上纠缠挣扎的两人不住发出激烈动静。
  当屋中传来衣帛被撕裂之声,瓦儿同时将牙齿狠狠咬上他的唇……
  屋外,正要送饭来的妇人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摸着自己发红的脸颊,暗恼自己都已届中年,还如此经受不了刺激。她踩着发虚的步子走下木屋台阶,挡住正要踏近的丈夫。不久,山林中传来他们隐隐约约的对话。
  “翟公子对夫人真够热烈的……”
  “翟公子是年轻人,气血方刚嘛,你看我对你现在都是……”
  “哎哟,你个死老头尽说不要脸的话。我是想翟夫人身子骨弱,怎么经受得了这般折腾。”
  “当年你也身子单薄,不是好好的么?”
  “你还说,还说!”妇人有些羞恼,回想刚才窗外惊鸿一瞥看到的一幕,心口跳得更剧烈,“我是担心我们家那床似乎有点不够结实……”
  “放心,那床结实得很,再多嘎吱几次都没事……”
  翟以指抹过发痛的唇角,殷红血迹沾染指间,黑眸里的光芒顷刻因血冻结。
  瓦儿紧闭双眼,只剩睫毛如死亡的蝴蝶,连翅膀都扑闪得无力。抿成一条小线的薄薄唇瓣上也有殷红,丝丝点点,触目惊心。
  犹如一场战争,轰然爆发,令人措手不及,又陡然熄灭,以血与痛作为奠祭。
  良久,谁也没有出声,世界一片寂静,寒意从四面八方渗进,直透骨髓。大手拢好她胸前的衣襟,撕裂处透着白皙的肌肤,上面几点红梅般绽放的吮痕折射进他的眸子,他舔了一下唇角血迹,哑声前所未有的沙哑:“你还求我么?”
  瓦儿静止呼吸,像死了一般。
  翟离开她的身子,理理白衣,居高临下,声音又变得如寒冬般凛冽:“我会带你回宫!哈哈……”
  他突然狂笑,肆无忌惮,狂肆中让人感觉无限凄凉。第一次如此笑,像天地即将崩溃一般大笑,然后手抓竹萧,闪电一般飞身纵出屋外。绿意苍翠间,白影飘飘,绝世孤立,欲与苍穹化为一体。
  瓦儿的心逐渐恢复跳动,呼吸轻不可闻到大口大口喘息,血的味道沿着嘴唇流进,咸腥苦涩。她屈起手指,紧抓床单,所有的力气都化为一种怨恨——虽然他未真正侵占她,但加诸在身上的耻辱却是永生不忘。
  泪水奔流,将数日的委屈、悲伤、担忧、焦虑与害怕一并倾泄。苍白面颊上浑湿一片,心中呐喊声声悲切……冀哥哥……我受此大辱,要如何才能回到你身边……
  这天,直至黑夜,翟都没有回屋。
  空旷山间,低沉萧声绵绵不绝,偶尔与一声虫兽低嚎相互伴引,夜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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