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妃-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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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笑:“丫头过得如何?”
“属下一直未有机会感谢公主的成全,公主放心,属下定会照顾好丫头的。”他自称属下,表示已愿意将这位娇俏的女子视为主人,自与丫头成亲之后,他对公主有了进一步了解,只是关于公主与大王之事……他也无能为力。
“恩,给丫头幸福,这就是对我的回报。”
她拍拍他的手臂,带笑的眼中是全然的信任。这一刻,小部落完全相信,这位公主真的是位令人敬佩的公主。
“滚出去!”阁昱暴吼的声音传出。
“大王……”女子颤抖的声音,“是瞳瞳姑娘让我……”
“滚!”他似乎快要失去了仅剩的耐心,连站在门外的人都觉得声音阴寒无比。
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大王他最近怎么回事?”咏唱注视着一脸严肃的小部落,相信阁昱的事,他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小部落垂首:“公主早应该来看看大王的。”
“他跟瞳瞳姑娘怎么了?”
小部落的回答有点沉重:“公主……大王对瞳瞳姑娘十分呵护,瞳瞳姑娘对大王也是一心一意,但是属下也不知道,现在的瞳瞳姑娘究竟是什么想法了。”
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咏唱点点头:“我进去看看。”
若是再不进去,只怕里面那位可怜的女子要被怒火卷出来了。
……
刚到门口站定,大门便“扑通”一声被重重打开。
“小部落!带下去!”一个美丽的身影被送了出来,带着满身的委屈。
“大王……”
小部落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拉起差点被推到在地的女子。这样的情形,他已经连续见大好几夜了。
屋里的男人烦躁地甩甩袍子,修眉狠狠地纠结在一起。
眼角余光,看到一抹红影。
他呆住,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定定地,她站在门外,一动也不动,只用一双无比明亮的眸子注视着他。
多次在梦里出现的精致五官,粉嫩如花的脸蛋,红衣飘动,发丝飞扬,她美得不可思议。
“咏唱!”心潮澎湃,他一个大步冲了过去。
大手一拖,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
娇柔的身躯带着微微的冰凉,她身躯僵直,手指冷地有点发硬。
没有挪动半分,她像一座冰雕一般任由他紧紧抱着。
这个男人……
多日不见之后,他怎么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像从前那般坚定而热烈地抱着她?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对待一个女人?
想要便要,想赶就赶?
看来萍妃是没有希望了……
抬起发硬的手指,她大力推开他。
“咏唱……”阁昱恍然从梦中醒来,一双暗夜中深沉的眸子紧紧地打量着她,“真的是你?”
声音有点嘎哑,打着死结的眉头不知何时已经松开,眼中逐渐交织着欣喜和不为人知的痛楚。
不知道已有多少天没有如此正面见她了,除了痛苦的自我压抑,也因为星回节后四诏关系更加复杂迷惘,他为国事操劳无法抽身。
此刻,她就在自己面前,目光灵动如水,面颊晶莹若桃,这样的她与以前一样妩媚动人。
一颗心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在抱她入怀的刹那,他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想念这副娇躯。
咏唱悄悄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不愿意一进门就被这家伙搞乱思绪。
她兀自走了进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寝宫,依然是华丽的帷幕隔帘,里面是宽大而尊贵的金塌,金丝被由宫女打理得干净整齐,看不出与以前有何不同。
难道瞳瞳没有跟他一起住在这寝宫里吗?
熟悉的男性气息已在身后弥散,他深沉的目光笼罩住她。
“你怎么来了?”门口吹来清风,很容易让人冷静下来。
咏唱回头,盈盈水波在这张多日不见的面庞上巡视了一番,轻启红唇:“大王有了新宠,就不愿意看到我了吗?”
他猛地抽了一下眼角,捕捉到一抹熟悉的挑衅。如果他不愿意看到她,又怎会在门口突见她身影时,控制不住地上前紧紧拥抱?她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吗?还是她已经对自己心冷……
心冷……
英挺的眉毛动了动,从指间陡升一股寒意。
他绝对不允许她对自己心冷,不允许她逃离他,忘记他!
一个大步往身,将门关上,高大的身躯再次回转时,眉宇间只见一份带着霸气的执着。
“你怎么会那样想?本王最近事务繁忙了一些,没时间过去探望你而已,其实心里是有一直惦记你的。”
话语听来有几分诚恳,咏唱扬起红唇嘲讽地笑了一下:“如此说来,咏唱真是太荣幸了。不知道刚刚那位娘娘又是怎么回事?”
明眸一转,她等待着他的答案。
阁昱修眉微蹙,半眯着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似乎在思量她来此的意图。
“大王怎么不说话?听闻瞳瞳姑娘体贴大王,特意请出美丽的娘娘们来伺候大王,为大王舒缓身心,不知道咏唱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暗吸口气,她告诉自己一股冲动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萍妃,为了瞳瞳,而不是为了自己。
她想对自己找很多理由来装得伟大,以掩饰心底傲然的自尊,可是……在说这样的话语之间,心头却仍然难以控制地泛出酸涩。
曲咏唱,难道你真的无法对这个男人释下感情么?
大手突然勾起她的下巴,指尖有点冰凉。
“你来就是问这个?”他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语音低沉。
咏唱提醒自己勇敢地回视着他。
他的脸距离她那样近,只有一双睫毛的距离,他似乎也清瘦了些,昏黄的烛光映得他眼底冰冷幽黑,嘴角却坚定地上扬带着某种笑意。
在这冰冷与笑意之中,他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英俊。
“瞳瞳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才是她最想明白的问题。
下颌突然绷紧,像被拉上弦的利箭,她看到了他眸底近乎彻骨的痛楚。
痛楚——为什么?
让自己深爱的男人去找别的女人,这样的爱她无法理解。可是,这个男人,被自己爱的女人推开,她却可以理解那种痛楚。
那瞬间,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他不是那么爱瞳瞳,他就不会有那样的痛楚,如果他的感情不是那么专执,他也可以不用那么痛楚。
而自己,在他们这些人中间,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心,似被寒意冻住,连唇角的笑意也僵住。
咏唱觉得自己成了一座冰雕,还一直保持着可笑的姿态,所有为他而起的喜怒哀乐全被这个男人瞧在眼中。
她甚至无法移动半分,直直地往黑暗坠落……
阁昱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娇颜,看到她神色逐渐僵硬,心口似被千万条韧丝拉扯着。
他最大的痛苦、矛盾不是来自于他人,而是为了这个曾经笑颜动人的女子。
瞳瞳最近反常,搞得他有点倦意。
瞳瞳为什么这样做?在他面前,她依然是一朵清纯娇嫩的小花,她的盈盈微笑让人无法不去呵护。她笑着说,曾经后宫一度冷清都是她的过错,她现在要帮这个君王弥补。
天知道,他一点也不稀罕这样的弥补。
他的心,已经不知不觉只给了一个叫曲咏唱的女子。对柔弱的瞳瞳,除了愧疚、歉意和呵护,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什么……
有时候,他会想曾经对一个人的爱为何会转变得如此快?
没有深究也解释不清。
或许对于瞳瞳,从一开始就是一种纯然的怜惜和保护,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想好好地呵护她一辈子。
瞳瞳眨动着楚楚动人的水眸,说:“大王,瞳瞳此生别无所求,能再次回到大王身边,得到大王的呵护宠爱,此生足矣。瞳瞳只想也能为大王做些什么,希望大王能够接受……”
慕千寻冷静而诚挚地看着他,说:“大王,瞳瞳的生命不到两个月,请念在瞳瞳的一片痴心的份上,成全她一切的愿望。千寻感激不尽,至于咏唱……千寻不希望大王让她也卷进这个漩涡,但是希望大王能给千寻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现在,请大王将所有的关爱送给瞳瞳……”
须乌子叹息着说:“大王……这都是老夫的过失,如今诅咒之事已经无法可解,就请大王成全老夫的心愿,让瞳瞳在最后的生命里,得到她想到的,幸福地离开吧……”
……
他们的话,字字句句,反复在心口。
如冰冷而锋利的岩石,将他一颗坚韧的心狠狠地压住,压得他快要无法呼吸。身为君王,他答应了他们。他告诉自己,为了亲口许下的承诺,为了君子之间的约定,无论心口多么沉重哀伤,他都会坚持微笑着去面对。
微笑,如阳光般灿烂的微笑,让他想到那个红衣美丽的女子。
是她教会他微笑着面对一切,是她让他更加坚毅。
但是——咏唱,这个名字每在心口浮现一次,便让他深深痛楚一次……
她带给他的全是一生中最深最沉的感觉,每一次都让人无法忘记。
069 质问
最近事事不平,局势并不如表面的那般简单。
邪君接二连三地发来和亲协约,似乎不完成和亲之事,誓不罢休。他原本以为北诏并不强势,未料邪君此次这般顽固,甚至不惜威胁要诏告天下。
边关大战小战不断,来自刖夙和北诏以及外族的势力不断侵袭,身为蒙舍君王,他必须多方顾虑,全全主持。
夜深人静之时,他会悄悄去诏华宫看望这张容颜,心内五味杂陈。
现在,他也只是单纯地想保护她,暂时不要卷入这一切的纷争与哀伤之中。他每日都在想办法尽快解决内忧外患,完成这一切他会毫无保留地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可是此刻,看到她眼底的冰冷,他又那么害怕,他知道自己的反复已经伤害了她……
“咏唱,先不要问这些,好吗?”他声音近乎呢喃,有点听不清楚。
咏唱静静地注视着他。
看到他痛楚的眸子里只有自己的身影,冰冻的心脏又神奇地一点一滴被软化了起来,恢复了跳动。
他的眼眸逐渐转变成难以言预的深情,捧着掌中的小脸,温热的气息与她的呼吸交缠。
“咏唱,让我抱抱你……”
他什么都不想说,再强大的男人,有时候也会觉得脆弱。
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这具柔软馨香的娇躯可以带给他无限的力量,可以让他新生一样。
静静地,两个人的身影映在地上。
身影晃动,他们是一个整体。
咏唱吸吸鼻子,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短短的几句话,几个眼神,他们就像回到了那段温馨的日子一般?
人的感觉怎么能如此奇怪?
她明明已经心冷得不可能再有温度,却只为这个男人几句深沉叹息的话语,几个痛苦无奈的眼神所融化……
……
月亮悄悄地从乌云里钻出来,大地一片朦胧。
夜间清凉的风吹过树稍,丝丝渺渺的薄雾升腾。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秋日的微风里。
寝宫中,两个相拥的身影,他凝神低头看她,她怔怔望着安静而沉默的他。俊挺的轮廓透着刚毅不屈,琥珀色的眸底却悄然荡漾着让人心紧的轻愁。
咏唱不敢眨动眼睛,忽然间有种宿命的感觉。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么?只要是面对他,就真的难以做回原本的自己么?痛恨这样的自己,却又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似有人走来。
阁昱突然放开怀中的人,面容有点冷峻,声音像从胸口发出:“咏唱……你回去吧!”
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瞬间从头冰到脚。
她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眉头拧在一起:“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反反复复,一会冷一会热,你说!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你说啊!”
阁昱死死地盯着她。
“你说!你说!你以为你是王,就可以想怎样便怎样么?你把我曲咏唱当什么?”她拼命摇着他的衣襟,拳头如雨点般地捶在他的心口。
他定定不动,眼底深幽地好似千年寒冰,而深不见底的痛楚全部被冰封了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轻轻地停下,人影驻立,朦胧的宫灯将那身影映得异常单薄。
月色照在朱红的门扉上,那人又默默地离开,而寝宫内,美丽的红衣女子准备将继续已久的满腔怨愤在今夜完全发泄出来!
咏唱使劲推着他,毫不客气地扯着他的衣襟:“你混蛋,你可恶!你自以为是!你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天下,你以为你可以任意玩弄人的感情……坏家伙!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曲咏唱可以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别以为任何人你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