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第8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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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似乎也被这个消息刺激到了,不知完颜守绪抽什么风,竟然在这个时候想派兵去河北讨点好处,却被史天泽等蒙古汉将杀的落荒而逃,白白损失数千人马。
金将一时对河北等地畏之如虎,而久违的移刺蒲阿也被完颜守绪秘密任命为归德府守将,组织兵马,伪装成难民流寇,准备南下掠夺事宜。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被送到我手上,我当然不能让他们感到失望,刚组建好的翼骑兵被调配过去,随时准备反劫掠。
时间就在你忙你的,我做我的中过去!
……
……
河北沧州,独流东寨,猎猎飘扬的火凤大旗迎风傲然,大批火凤军团将士走进走出,一边将一些被破坏的地方清理出去,一边规划着新的防御阵地,忙碌而有序。
独流东寨之得名,是因为在它附近有条独流河,而独流东寨位于河东,名字也因此而来。虽然名字取得古怪,但独流东寨却是黄河故道上一处非常重要的关卡,拿下它,天津的大门将被打开。只要攻克天津,那蒙古在北方的总根据地,原金国都城中都就将直接面对火凤军团的进攻。
无论从实际,还是从声望来说,攻克了中都,基本上就可以预示着蒙古在北方统治的结束,毕竟这里不是大草原,蒙古没有那么深厚的根基。
独流东寨的大厅中,一身戎装的彩云正习惯的站在面前的地图上,不时在地图上比划几下,而周围站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直挺挺的立着。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彩云转过身,对着身边的张世杰,也即是张若水问道:“最近的大海船将在什么时候抵达?”
“一天后,可以到达天津入海口。”张世杰很快答道。
彩云点点头,这次名义上只派一万骑兵进入河北,但在实际上,却依托海运建立了庞大的后备兵员,不断跟随骑兵进攻的步伐,占领那些战略要地,肃清残存敌人,可以说这次是一场陆海联合的战斗。
因为有了海运这个利器,所以火凤军团的进攻越发不可捉摸,也许前方的蒙古人正在抵抗,后面就出现火凤军团的大旗,这样的情况下,本就人心惶惶的蒙古仆从军,那能不兵败如山倒。
一路顺利的推进到天津附近,彩云在攻克了独流东寨后,才下令部队修整。这里是黄河故道所在,因为黄河改道的原因,这里也随即断流,成为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虽然最近南方发了大洪水,但在这里,还是显得很干涸,只有少数几条小支流,有气无力的提供一些水源,随时都会断流的样子。
可以说,此刻阻挡彩云攻克天津的地理条件已经不复存在。而现在火凤军团上下的信心极为高涨,都相信,在彩云的带领下,他们一定可以攻克中都,完成收复河北的任务。到了那时,不仅可以北拒蒙古以草原,还能随时威胁金国,让他们也尝尝百多年前,南宋刚成立时的滋味。
“三天后部队出发,务必一举攻克天津!”彩云一整戎装,对着周围将领冷喝道。
“紧遵大将军所令!”屋中众将齐声高应,直冲天际。
……
……
天津因为毗邻中都,可为中都南方门户,虽然黄河已经改道,但在防御山东火凤军团方面,却也有着独特的优势。
为了守好这个门户,派在这里的是成吉思汗亲自授予虎符,并授怀远大将军,元帅左都监的张荣。他本天津附近的清州人,雄武有力,知晓兵法。成吉思汗南征的时候,他率众依附,成为蒙古汉军中的重要将领,深得蒙古上层信任。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成吉思汗当初南征的时候,封官的随意。当时蒙古刚刚立国,连自身的官制都不健全,对于如何封赏这些投诚人员更是没有多少经验,也不知是谁提议的,反正成吉思汗为了拉拢这些投靠份子,就直接用了金国的官制。
成吉思汗本人对这些官制了解不多,只是大概知道是个什么官,反正封官又不费他什么本钱,为了拉拢人心,也就经常封赏一些大官给那些看的顺眼,也比较有实力的人。而且这个官职在蒙古这边还不通用,这也就导致蒙古在河北的统治比较混乱无序,经常出现职权重叠,甚至互相矛盾的任命。
比如这个怀远大将军,这个是虚号,只是代表品级,但元帅左都监,却是实打实的领兵正职,在南宋初年屡次率兵入侵宋国,极为著名的金国将军金兀术,当初率兵十万攻打和尚原的时候,就是元帅左都监。由此可见这个官职在金国的确是个非常重要的职位。
成吉思汗把这个官职给了张荣,如果按照常规,至少他也应该算是一路大将,但因为成吉思汗本人对官制的不了解,又接连给他派了个几个官职差不多的副手,导致他根本没有享受到这个官职应该有的好处,沦落为蒙古汉军中的二流势力。比起张柔和史天泽等人,实力要差不少。
本来天津一直是他镇守的,后来拖雷离开前,意识到这个位置对蒙古的重要,陆续把蒙古汉军中的张拨都,赵天锡,王善,杜丰,田雄等几个以善战著名,但势力不大的汉将调集到这里,汇聚了一万多人马,并将二大监军之一的木多赤也放到这里,同时还留下一千蒙古本部人马,名为协防,实为监督。
几个汉将中,就以张拔都最得木多赤的信任,而张拔都的名字由来也颇有传奇性,当初成吉思汗南征,他一早就带人过来投靠。成吉思汗看到他后,觉得极为对眼,干脆给他赐了个蒙古名字拔都,并派他为前驱,为部队引路,没多久,甚至将他召到身边,让他当了一段时间的大汗宿卫,可说倍极荣宠。
张拔都也为蒙古拼死效力,立下颇多功劳,若说汉将中最忠心于蒙古的,一定非他莫属,所以木多赤也对他最信任,将他委任为自己的副手,一起监视张荣等汉将。
张荣本身和王善,杜丰,田雄,赵天锡,张拔都等人不算熟,以前甚至因为职权问题,和张拔都还发生过冲突,所以张荣对这些人,也是采取用而防之,至于其他人对张荣,更是充满戒忌,毕竟以前蒙古主子势力大的时候还好说,现在人心惶惶,谁信的过谁?
好在天津城就这么大点地方,接近一万五的兵马足以防守的严实无比,加上存粮颇多,以及背后有中都的增援,特别是听说入侵的火凤军团其实只有一万多人马后,天津上下还是对能够守住天津有点信心的。
天津城就在这样一种既有信心,又担心的情况中度过好几天,当得知独流东寨被攻陷后,张荣知道第一防线已经告破,提议将分在其他兵寨的兵马收拢到天津城。
这个提议遭到很多人反对,张拔都更是说明,如果宋军攻城,这些放到外围的部队还能起到牵制作用,如果全部召回城中,将会成困守死地的态势,反到不利于守城。
话虽然说的有道理,但张荣却知道,这些兵寨根本没有抵御赵彩云的实力,只要赵彩云在天津城下一亮旗帜,自己这些人,肯出去和她拼命的估计一个都没有,到了那时,她完全可以一一收拾这些兵寨。而到时天津城就将面临两个选择,出去增援,正中敌人下怀,不去,更好,将你外围据点一一拔除,既打击你的士气,又孤立了你的防线。
既然早晚如此,不如现在趁早将兵力撤回,免得白白受到损失。
张荣这话也有道理,也得到王善几人的支持,双方争吵中,监军木多赤听的头大无比,极为烦躁的看看地图,当发现天津前方也有个兵寨后,干脆一锤定音:“把外面所有人都集中到三女寨,这样就可以两头兼顾。就这样决定了,张将军,你去办吧!”
听到这个提议,张荣等人以无比古怪的目光互相打量起来。
三女寨是黄河故道边的一个重要兵寨,和天津城隔河相望,如果黄河故道内还有水,这个提议的确是个非常好的提议,正可互相支援。但现在黄河内没有水,把人集中到这里,到时宋军将河道一封锁,派兵攻打三女寨的时候,天津城要派人去增援,还要通过黄河故道。以现在宋军的火器和弓弩威力,加上地形优势,无论派多少人,都是给宋军去送菜。
估计这个木多赤用骑兵用惯了,以为这样一分兵,无论宋军攻打那里,己方都可以两头兼顾。完全没有想到黄河故道,这个天然深壕的威力。
气氛这个时候有些诡异,木多赤定下最后决定,现在反对,就是直接对抗他的权威,而木多赤本身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虽然拖雷临走的时候叮嘱过他一些话,可因为蒙古人此时因为长久胜利而带来的一些骄傲,让木多赤对这些汉将颇为轻视。若不是蒙古这次在西北遭遇大败,让他有所惊醒,估计他这个时候连张荣都不会搭理,直接下命令。
张荣等人久居这里,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妥,可反对,却要承担和木多赤翻脸的危险。蒙古遭遇大败不假,可对自己这些人余威还在。若真因为此事激怒了木多赤,估计被他杀了都有可能。能在蒙古混到这样高位的人都不是傻蛋,彼此都明白不能这样做,但还是希望其他人反对这个提议。
因此,整个场中出现你望我,我望你,却没有一个人开口的奇特场面。就连和木多赤走的最近的张拔都都紧闭大口,一言不发。
木多赤看的极为不满,正要出言怒喝,刚才一直没有参加争论的杜丰突然开口打破僵局:“既然木多赤大人这样决定,张都监,不如就让我率部镇守三女寨吧!”
杜丰是汾州人,幼年以人戏耍的时候,常说自己将来要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军,所以乡人常以少有大志来笑谈。虽然在乡人看来,杜丰说的是孩提语,不足为信,但杜丰对兵书却非常感兴趣,长大后又恰逢蒙金交战,他先被金国招募入伍,后来又投降了蒙古。这番经历,让他对兵书的认识越发深刻,以至所有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要说一句“通兵法”,加上他为人倜傥不群,待人和善,因此在蒙古汉将中,人缘算是非常好的。
此刻听到他竟然要出任三女寨的守将,张荣等人开始是不信,后来见他表情坚决,不禁也有些为他担心起来。
他们相信以杜丰的能力,肯定看出三女寨的问题,但他还如此,难道他真的要对蒙古尽忠不成?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们看着杜丰整备人马,离开了天津城。一直和杜丰关系很好的田雄在他出城后,避过其他人,凭借着出色的骑术赶上他。
一见面劈脸就问:“丰哥儿,你真的要去三女寨吗?那可是个死地!”田雄是中都人,本是孤儿,身手矫健,能够倒立行走,后来入伍,练的一身本领,以骁勇善骑射为蒙古人所重。
杜丰见田雄这么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警觉的左右望望,然后拉着他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才放低声音:“田大哥,你认为天津城守的住吗?”
田雄沉默一下,用粗糙的大手摸摸胡须拉茬的下巴,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很难,现在城内众将彼此猜忌,而监军木多赤不善守城,却还强行干涉军事,照我看,天津城兵马虽多,张荣等人也可称为良将,但放到一起,却是失策。反到不如留下数千人,着一将统领,其余人率领剩下人马分别埋伏在天津附近,一有机会就偷袭宋军,这样既可以支持天津城,又能骚扰宋军,使得首尾不能兼顾。”
“田大哥说的是良言,可木多赤和张荣必不会答应!”杜丰说的很肯定,“木多赤已经对我们起了防范之心,若我们离开,他会怀疑我们是畏战而逃,而张荣更是怕我们逃跑,拿他当替死鬼,因此大哥此法,肯定行不通。”
“哎,说的也是!”田雄也有些灰心丧气,“自从木华黎太师战死后,先是拖雷四王子兵败山东,导致博鲁大将军死于赵彩云之手,接着拖雷四王子也被赵彩云弄的束手束脚,顾忌无比,呆在北方不敢动弹。后虽打败金人的北伐军,却对宋国无损,反到成全了赵彩云,我听说拖雷王子带到西北的蒙古主力也被宋国那个神始皇帝重创,溃不成军,损失惨重。如今赵彩云更是打上门来,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却一个个变成缩头乌龟,任凭她张狂。你说这天下到底怎么了?如此兵强马壮的蒙古,怎么说败就败了?”
杜丰颇为潇洒的取下头盔,拍掉上面的灰尘,口中却漫不经意说道:“蒙古强盛因兵锋而来,如今衰败,也因兵败而致,田大哥,我劝你早做打算的好。”
田雄目光闪过一丝诡异,还带着几分错愕,过了半晌,才试探的问道:“丰哥儿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杜丰没有直接回答,反到戴上头盔,很冷静的说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赵彩云,发现她有一个最大的习惯,就是善于抓住时机,在你还没察觉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