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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太平广记-第7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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琶迎神,欠嚏良久,曰:”三郎至矣。传语主人,此客鬼为崇,吾且录之矣。“言其状与服色,真归也。又曰:”若以兰汤浴之,此患除矣。“如言而稚儿立愈。浦见归所为,已恶之。及巫者有说,呼则不至矣。明日又行,次赤水西。路旁忽见元昶,破弊紫衫,有若负而顾步甚重,曰:”某不敢以为羞耻,便不见二十二郎。某客鬼也,昨日之事,不敢复言,已见责于华岳神君。巫者所云三郎,即金天也。某为此界,不果闲行,受笞至重。方见二十二郎,到京当得本处县令,无足忧也。他日亦此伫还车耳。“浦云:”尔前所说冯六郎等,岂皆人也?“归曰:”冯六郎名夷,即河伯,轩辕天子之爱子也。卞判官名和,即昔刖足者也。善别宝,地府以为荆山玉使判官,轩辕家奴客,小事不相容忍。遽令某失冯六郎意。今日迍踬,实此之由。“浦曰:”冯何得第六?“曰:”冯水官也,水成数六耳。故黄帝四子,轩辕四郎,即其最小者也。“浦其年选授霍丘令,如其言。及赴官至此,虽无所覩,肸飨如有物焉。(出《河东记》)
  韦浦,从寿州士曹去候选。到达阌乡旅馆里,正要吃饭,忽有一人上前拜见说:“我是归元昶,平常做马夫工作,希望在你门下做个马夫。”浦看他衣服很脏,可是精神豪爽超逸。于是对他说:“你从哪里来?”回答说:“我以前在冯六郎处任职在河中,时间很长了,办事也勤快,很被信任。昨天六郎和绛辕四郎一同到这里,求卞判官买腰带,我在他下边要茶酒钱,就有言语相撞。六郎认为我有所欺骗他,驱逐我留在这里。我平庸低贱,又少钱物,没有符牒,不能过关禁。我知二十二郎将向西去,能够得到归,做为愿望就满足了,如不嫌弃我,让我为你扬鞭策马,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就是十分荣幸了!”浦答应了他。吃完饭,才走了十几里,按照指点,没有不如意的,浦认为真正得到了人才。不久在茶馆里休息。有扁乘几十辆来到这里,才解开车辕放牛,在路边吃草。归快步走过牛群,用手打一牛足。牛就鸣叫疼痛不能前行。主人开始没看见他,就要找兽医。归对他说:“我曾经当过兽医,给你治疗这头牛。”就在墙下捻碎少量土,敷在牛脚上。又让快跑几十步,牛便如从前一样,大家都赞叹不已。那主人就赏了二斤茶叶。归走到浦前说:“平凡的奴才幸蒙你允许同行,想用小小的伎俩所获得的,敬献给你。”浦更加喜欢他。住在潼关,主人有个小儿子在门前玩,就见归用手撞他心背,小儿就惊吓没气,一顿饭的时间没醒。主人说,这状态是中邪,赶紧叫二娘,很久才到。二娘是巫婆,到了就用琵琶迎神,呵欠喷嚏了好久,曰:“三郎到了,传告主人,这是外鬼作崇。我记录他了。”说他的形状和衣服颜色,真是归。
  又说:“如果用兰汤给他洗澡,这病患就消除了。”按照说的去做,小儿立刻就好了。浦看归所做的事情,已经厌恶了。想告诉巫婆,呼叫她却已经晚了。第二天又走,停留在赤水西。路旁忽然看见归之昶,破料的紫衫,好象背负东西脚步沉重,说:“我不敢因为羞耻,便不见二十二郎,我是鬼。昨天的事,不敢再说,已被华岳神君责罚了。巫者所说的三郎,就是金天,我是此地界的,不敢果决闲走,受笞打到这么重,才见二十二郎。你到京能得到担任本处县令,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他日还在这伫立等你回还的车骑。”浦说:“你以前所说的冯六郎等,难道都是人吗?”归说:“冯六郎名叫夷,就是阿神,是轩辕天子的受子;卞判官名叫和,就是从前刖足的,善于区分宝贝,地府让他做荆山玉使判官。轩辕家奴客,小事不能互相容忍,就命令我让冯六郎失意。今天艰难不利,实在是这缘由。”浦说:“冯为什么得第六?”说:“冯是水官,水成数是六。故黄帝有四个儿子,轩辕是四子,就他是最小的。”浦那年被选作霍丘县令,与他所言相合。上任途中来到这里,虽然什么也没看,大的宴会好象有鬼在那里。
  郑 驯
  郑驯,贞元中进士擢第,调补门下典仪,第三十五。庄居在华阴县南五六里,为一县之胜。驯兄弟四人,曰駉,曰骥,曰騊。騊与驯,有科名时誉,县大夫泊邑客无不倾向之。驯与渭桥给纳(“纳”原作“给”,据明抄本改。)判官高叔让中外相厚,时往求丐。高为设鲙食,其夜,暴病霍乱而卒。时方暑,不及候其家人,即为具棺椁衾禭敛之,冥器奴马,无不精备。题冥器童背,一曰鹰儿,一曰鹘子。马有青色者,题云撒豆搃。十数日,柩归华阴别墅。时邑客李道古游虢川半月矣,未知训之死也。回至潼关西永丰仓路,忽逢驯自北来。
  车仆甚盛,李曰:“别来旬日,行李何盛耶?”色气忻然谓李曰:“多荷渭桥老高所致。”
  即呼二童鹰儿、鹘子参李大郎。戏谓曰:“明时文士,乃蓄鹰鹘耶?”驯又指所乘马曰:“兼请看仆撒豆搃。”李曰:“仆颇有羡色如何?”驯曰:“但勤修令德,致之何难。”乃相与并辔,至野狐泉,李欲留食,驯以马策过曰:“去家咫尺,何必食为。”有顷,到华阴岳庙东。驯揖李曰:“自此迳路归矣。”李曰:“且相随至县,幸不回路。”驯曰:“仆离家半月,还要早归。”固不肯过岳庙。须臾,李至县,问吏曰:“令与诸官何在?”曰:“适往县南慰郑三十四郎矣。”李曰:“慰何事?”吏曰:“郑三十五郎,今月初向渭桥亡,神柩昨夜归庄耳。”李冁然曰:“我适与郑偕自潼关来。”一县人吏皆曰不虚,李愕然,犹未之信,即策马疾驰,往郑庄。中路逢县吏崔频、县丞裴悬、主簿卢士琼、县尉庄儒,及其弟庄古、邑客韦纳、郭存中,并自郑庄回。立马叙言,李乃大惊,良久方能言,且忧身之及祸。后往来者。往往于京城中闹处相逢,行李仆马,不异李之所见,而不复有言。
  (出《河东集》)
  郑驯,贞元年间考中进士,调补门下典仪,排行第三十五。庄园在华阴县南五六里处,是一县的胜地。驯有兄弟四人,叫駉、叫骥、叫騊。騊和驯,有科名和名望。县大夫到邑客没有不佩服他的。驯与渭桥给纳判官高叔让中外交情深厚,时常去求助。高给他做鲙鱼吃。
  那夜,突然得霍乱病而死。当时正是暑天,来不及等他家人,就给他备齐了棺槨衣被后入殓,冥器奴马无不精心准备。在冥器童子心背上题字,一个叫“鹰儿”,一个叫“鹘子”,马是青色的,题名“撒豆骢”。十多天,灵柩运回华阴别墅。当时邑客李道古游览虢川半月了,不知道驯死。回到潼关西永丰仓。路上,忽然遇到郑驯从北边过来,车马仆从很盛大。
  李说:“分别十来天,行李为什么这么盛大呢?”声色很高兴的样子对李说:“多蒙(谢)
  渭桥老高给操办的。“就叫二童子鹰儿、鹘子参拜李大郎。开玩笑说:”盛明之时的文人学士,也养鹰和鹘呀?“驯又指所乘的马说:”请看看我的撒豆搃马。“李曰:”我很羡慕你怎么办?“训曰:”只要努力修炼美德,得到还有什么困难?“就共同并排骑马,到了野狐泉。李想留驯吃饭,驯把马鞭打过去,说:”距离家只有咫尺,何必吃饭呢。“一会儿,到了华阴岳庙东边,驯向李作揖说:”从这小路回去了。“李说:”暂且跟随到县里,正好不绕道。“驯说:”我离家已半月,还要早点回去。“坚持不肯过岳庙。一会儿,李到了县里,问官吏说:”县令和各位官吏在哪里?“说:”到县南慰问郑三十四郎去了。“李说:”因何事慰问?“吏说:”郑三十五郎,今月初去渭桥死了,灵柩昨夜回庄。“李笑着说:”我刚才和郑驯一同从潼关来。“一县人都说这可不能虚言。李很惊愕,还不信他们。就策马疾驰,前往郑庄。中途遇见县吏崔频、县丞裴悬、主簿卢土琼、县尉庄儒、及其弟庄古、邑客韦纳、郭存中,一起从郑庄回来,停马叙说,李才大惊,很久才能说出话,担忧自己将遭灾祸。以后来往的人,常常在京城里热闹地方就遇见他,行李仆从马匹,与李所看见的没有差异,只是不再说话。
  魏 朋
  建州刺史魏朋,辞满后,客居南昌。素无诗思,后遇病,迷惑失心,如有人相引接,勿索笔抄诗言:“孤愤临清江,每睹向日晚。松影摇长风,蟾光落岩甸。故乡千里余,亲戚罕相见。望望空云山,哀哀泪如霰。恨为泉台客,复此异乡县。愿言敦畴昔,忽以弃疵贱。”
  诗意如其亡妻以赠朋也。后十余日,朋卒。(出《玄怪录》)
  建州刺史魏朋,辞官期满后,客居在南昌。平素没有写诗的心意,后来得病,精神失常,好象有人牵引他,忽然要笔抄写诗句:“孤坟临清江,每睹向日晚。松影摇长风,蟾光落岩甸。故乡千里余,亲戚罕相见。望望空云山,哀哀泪如霰。恨为泉台路,复此异乡县。
  愿言敦畴昔,勿以弃疵贱。“诗的意思好象是他的亡妻用来赠送给郑朋的。后来十多天,郑朋死了。
  道政坊宅
  道政里十字街东,贞元中,有小宅,怪异日见,人居者必大遭凶祸。时进士房次卿假西院住,累月无患,乃众夸之云:“仆前程事,可以自得矣。咸谓此宅凶,于次卿无何有。”
  李直方闻而答曰:“是先辈凶于宅。”人皆大笑。后为东平节度李师古买为进奏院。是时东平军(“军”原作“君”,据明抄本改。)每贺冬正常五六十人,鹰犬随之,武将军吏,烹炰屠宰,悉以为常。进士李章武初及第,亦负壮气,诘朝,访太史丞徐泽。遇早出,遂憩马于其院。此日东平军士悉归,忽见堂上有伛背衣黮绯老人,目且赤而有泪,临街曝阳。西轩有一衣暗黄裙白褡裆老母,荷担二笼,皆盛亡人碎骸及驴马等骨,又插六七枚人胁骨于其髻为钗,似欲移徙。老人呼曰:“四娘子何为至此?”老母应曰:“高八丈万福。”遽云:“且辟八丈移去,近来此宅大蹀聒,求住不得也。”章武知音亲说,此宅本凶。或云,章武因此玥粉黛(明抄本“玥”作“而”。“黛”作“饰”。)耳。(出《乾鐉子》)
  道政里十字街东边,贞元年间,有一小宅院,奇异现象每天都可看见:人住在那里必然遭到大的灾祸。当时进士房次卿租借西院住,一个多月也没遭祸患。于是大家夸奖说:“他的前程,可以顺利得到。都说这个宅院凶恶,对于次卿却没有什么。”李直方听说而答道:“这是他比宅院还凶。”众人大笑。后来被东平节度李师古买做进奏院。这时东平军每当庆贺冬正常常有五六十人,鹰犬跟随着,武将军吏,烹煮屠宰,悉以为常。进士李章武刚刚及第,凭着年轻力壮,早晨,拜访太史丞徐泽,正巧他清早外出。于是在那宅院停马休息。这天东平军士都回家了,忽然看见堂上有一个曲背穿着褐红色衣的老人,眼睛发红而且有泪,靠着台阶晒太阳;西轩有一个穿着暗黄色裙白褡裆的老太婆,肩上担着两个笼子,都盛着死人的碎骨和驴马等骨,又在她的发髻上插着六七个人胁骨当做发钗,好象挪动要走。老人叫道:“四娘子为啥到这?”老太婆应道:“给高八丈行礼致意”。急忙说:“暂且辞别八丈离去,近来这个宅院杂乱吵闹,不能住下去了。”章武的知心朋友亲戚说,这个宅院本来凶恶。有的说:章武因此得到神珠美女。
  郑琼罗
  段文昌从弟某者,贞元末,自信安还洛,暮达瓜洲,宿于舟中。夜久弹琴,忽外有嗟叹声,止息即无。如此数四,乃缓轸还寝。梦一女年二十余,形悴衣败,前拜曰:“妾姓郑名琼罗,本居丹徒。父母早亡,依于孀嫂。嫂不幸又没,遂来杨子寻姨。夜至逆旅,市吏子王惟举乘醉逼辱,妾知不免,因以领巾绞颈自杀。市吏子乃潜埋于鱼行西渠中。其夕,再见梦于杨子令石义,竟不为理。复见冤气于江,石尚谓非烟之祥,图而表奏。抱恨四十年,无人为雪。妾父母俱善琴,适听君琴声,奇弄翕响,不觉来此。”寻至洛北河清县温谷,访内弟樊元则,少有异术。居数日,忽曰:“兄安得一女鬼相随?请言遣之。”乃张灯焚香作法,顷之,灯后窣窣有声,元则曰:“是请纸笔也,好投纸笔于灯影中。”少顷,满(“满”原作“旅”,据明抄本改。)纸疾落,灯前视之,书盈于幅。书若杂言七字,辞甚凄恨。元则遽令录之,言鬼书不久辄漫灭。及晓,纸上若煤污,无复字也。元刚复令具酒脯纸钱,乘昏焚于道。有风旋灰,直上数尺,及闻悲泣声。诗凡二百六十二字,率叙幽冤之意,语不甚晓,词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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