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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太平广记-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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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山人
  王庭凑始生于恒山西南三十里石邑别墅。当生之后,常有鸠数十,朝集庭树,暮宿檐户之下。有里人路德播异之。及长骈胁,善阴符鬼谷之书。历居戎职,颇得士心。以长庆元年春二月曾使河阳,回及沇水。酒困,寝于道。忽有一人荷策而过,熟视之曰:“贵当列士,非常人。”有从者窦载英寤,以告庭凑。庭凑驰数里及之,致敬而问。自云:“济源骆山人。向见君鼻中之气,左如龙而右如虎,龙虎气交,当王于今年秋。子孙相继,满一百年。
  吾相人多矣,未见有如此者。“复云:”家之庭合有大树,树及于堂,是兆也。“庭凑既归。遇田弘正之难。中夜,有军士叩门,伪呼官称。庭凑股況欲逃,载英曰:”骆山人之言时至矣。“是夜七月二十七日也,庭凑意乃安。及为留后,他日归其别墅,视家庭之树,婆娑然暗北舍矣。墅西有飞龙山神,庭凑往祭之。将及其门百步,见一人被衣冠,折腰于庭凑。庭凑问左右,皆不见。及入庙,神乃侧坐,众皆异之。因令面东起宇,今尚存焉。寻以德播为上宾,载英列为首校。访骆山人,久而方获。待以函丈之礼,乃别构一亭。去则悬榻,号”骆氏亭“,报畴昔也。(出《唐年补录》)
  王庭凑生在恒山西南三十里的石邑别墅。他出生以后,经常有几十只鸠鸟早晨集聚在他家庭院中的树上,晚上住在他家的屋檐下。同乡里有个叫路德播的人,看见了感到很奇怪。
  待到长大成人,王庭凑身体健壮,喜欢读《阴符》和《鬼谷子》这类的书,多年担任军职,很得士兵的拥戴。唐穆宗长庆元年二月,王庭凑被派到河阳,在返回来的途中经过沇水时,喝醉酒睡在路边。忽然有一个人肩扛着计算用的筹子从这里经过,这个人仔细地端详王庭凑说:“这个人特别贵相,将来能得到侯位和领地,不是一般的人啊!”这时,王庭凑的随从窦载英醒来,听见了这些话,把这话告诉了王庭凑。王庭凑听了后,骑马疾驰了好几里地追上了这个人。上前施礼后。问他方才的事情。这个人自我介绍说:“我是济源骆山人,刚才看见你鼻中呼出的气左边象龙,右边象虎。龙虎两气相交,你必定在今年秋天成为王,子孙相递继承你的王位,整一百年。我给看过相的人很多,从未见过象你这样的人。”又说:“你家院中有棵大树,长到了与房屋相接,就是征兆啊!”王庭凑返回去不久,就遇到了主帅田弘正被反叛的乱军杀死。当天半夜,有士兵叫门,假称是官府的,王庭凑听见叫门声后,吓得两腿颤抖,想要逃走,窦载英说:“骆山人说的那个时刻到了。”这件事发生在七月二十七日夜里。王庭凑听了窦载英的话才放下心来。待到王庭凑任代理主帅主持军政的留后不久后,回到了当年的出生地石邑别墅,看见庭院中的大树枝叶繁茂,婆娑摇曳,把北面的房屋掩映在树影之下。别墅西面有飞龙山神,王庭凑前往祭祀,走到离飞龙神庙门约有一百步时,王庭凑看见一个披衣戴冠的人,正俯身向他捐拜。王庭凑问跟随在身边的人。都说没有看见。待到进入庙里,看见飞龙山神竟然侧身坐着,大家都很奇怪。于是,王庭凑命令,面向东方建造了一所房屋,现在那所房子还在。紧接着,王庭凑把同乡路德播待为上宾,把窦载英升任军校头领,又派人四处寻访那位预言他能成为王的骆山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王庭凑象敬待老师那样敬待骆山人,特为这位骆山人修建了一座亭子,叫《骆氏亭》。王庭凑仿效汉人陈蕃,在亭子里专为骆山人放置一张床,他离去时,就将床悬挂起来,用来报答他从前的恩德。
  李 生
  杜悰通贵日久。门下有术士李生,悰待之厚。悰任西川节度使,马埴罢黔南赴阙,取路至西川。李术士一见埴,谓悰曰:“受相公恩久,思有以效答,今有所报矣。黔中马中丞非常人也,相公当厚遇之。”悰未之信也。李生一日密言于悰曰:“相公将有甚祸,非马中丞不能救,乞厚结之。”悰始惊信。发日,厚币赠之。仍令邸吏为埴于阙下买宅,生生之费无阙焉。埴至阙方知,感悰不知其旨。寻除光禄卿,报状至蜀。悰谓李生曰:“贵人至阙也,作光禄勋矣。”术士曰:“姑待之。”稍进大理卿,又迁刑部侍郎,充盐铁使。悰始惊忧。
  俄而作相。懿安皇后宣宗幽崩,悰懿安子婿也。忽一日,内牓子索检责宰臣元载故事,埴谕旨。翌日,延英上前,万端营救。素辩博,能回上意,事遂寝。(出《前定录》)
  杜悰成为显贵已经很长时间了。他的门下有位术士叫李生。杜悰待他很好。杜悰任西川节度使时,正值马埴辞去黔南中丞的官职返回京城,路径西川。李生一见马埴就对杜悰说:“我受你厚待的恩德已经很长时间了,总想报答你,今天有报答你的机会了。从贵州来的这位马中丞。不是一般的人,你应该很好地招待他。”杜悰并未信李生的话。一日,李生偷偷地对杜悰说:“相公,你要有大祸,非马中丞不能救你。我恳求你趁这个机会,厚厚地结交他。”杜悰听了后大吃一惊,这才相信了李生的话。这天,马埴要出发上路了,杜悰送给马埴一笔巨款,并且还派邸吏给马埴在京城内买了房子。这样,马埴生活上的一切费用都不缺了。马埴是到了京城以后才知道买房的事情。他很感激杜悰但不知道杜悰的用意是什么。不久,马植授任光禄卿。马埴任光禄卿的消息传到蜀中,杜悰对李生说:“马埴到了京城,做了光禄大夫。”李生说:“暂时等一等。”稍后,马埴升任大理卿,继而又升刑部侍郎。提任盐铁使。杜悰开始担心害怕。不久,马埴升任宰相。这时,慈安皇后因跟唐宣宗不合突然死去。杜悰是慈安皇后女儿的丈夫。忽然有一天,皇上下一道命令,要仿效当年重臣元载的先例,处罚杜悰——抄家灭门。马埴知道了这事,第二天,上朝面见皇上,千方百计地设法营救杜悰。马埴凭着他能言善辩的才能,终于使皇上回心转意,使这件事情平息下来。
  王 锷
  王锷为辛杲下偏裨,杲时帅长沙。一旦击球,驰骋既酣。锷向天呵气,气高数丈,若匹练上冲。果谓其妻曰:“此极贵相。”遂以女妻之。锷终为将相。(出《独异志》)。
  王锷在辛杲手下做一名偏将。这时,辛杲率军驻在长沙。一天早晨骑马击球。玩到最激烈的时候,王锷向天空呵了一口气,高达几丈,好象白色的绢练直向上冲去,辛杲看见这种情景,回家后,对妻子说:“王锷的这种表相,是富贵至极的征兆。”于是把女儿嫁给了王锷做妻子。后来,王锷真做了将相。
  窦易直
  窦相易直,幼时名秘。家贫,就业村学。其教授叟有道术,而人不知。一日近暮,风雪暴至。学童悉归家不得,而宿于漏屋之中。寒争附火,唯窦公寝于榻,夜深方觉。叟抚公令起曰:“窦秘,君后为人臣,贵寿至极,勉励自爱也。”及德宗幸奉天日,公方举进士,亦随驾而西。乘一蹇驴至开远门,人稠路隘,其扉将阖。公惧势不可进。闻一人叱驴,兼捶其后,得疾驰而出。顾见一黑衣卒,呼公曰:“秀才,已后莫忘闾情。”及升朝,访得其子,提挈累至吏中荣达。(出《因话录》)
  宰相窦易直,小时候叫窦秘。他家境贫寒,在村里小学读书,教他的老师是位老头,有道术。但别人不知道。一天傍晚,突然天气大变,风雪交加,学童们都回不去家,就住在了漏屋子里。因为天冷,大家都争着烤火,只有窦易直在床上睡觉,夜深时才睡醒。老人抚摸着他,让他起来,对他说:“窦秘,你以后能做官。你的官位和寿数都极高。你要勤奋学习,自珍自爱啊!”到了唐德宗登极继承皇位时,窦易直刚考中进士,也跟随圣驾西行。窦易直骑一条瘸驴走到开远门,这里人多路窄,又到了快关城门的时候。窦易直看见这情形不敢往前走。这时,听见一个人吆喝驴,又在驴屁股上捶了一下,驴就疾驰奔出城门。窦易直回头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兵士,对他喊道:“秀才,以后不要忘了今日城门这件事!”到了窦易直做了朝中宰相时,他不忘前情,访察到了黑衣兵士的儿子,不断地提携他,使他在官场中连续升迁,荣耀腾达。
  李 潼
  韦处厚在开州也,尝有李潼、崔冲二进士来谒,留连月余日。会有过客西川军将某者能相术,于席上言:“李潼三日内有虎厄。”后三日,处厚与诸客游山寺,自上方抵下方,日已暮矣。李先下,崔冲后来。冲大呼李云:“待冲来,待冲来。”李闻待冲来声,谓虎至。
  颠蹶,坠下出趾。绝而复苏,数日方愈。及军将回,谓李曰:“君厄过矣。”(出《传载》)
  韦处厚镇守开州。一次,李潼、崔冲两位进士来拜访他,在他那里住了一个多月。这期间正遇一位西川军的将领路过开州。到韦处厚这里做客。这位将领会相术,在宴席上他说:“李潼在三日内有被老虎伤害的灾难。”第三天,韦处厚与各位客人到山寺中游玩,从山上住山下走,这时太阳已经落山。李潼先从山上下来,崔冲落在后面,他大声召呼李潼,喊道:“待冲来!待冲来!”李潼错把“待冲来”听成“大虫(按:南方称老虎为大虫。)
  来“。吓得他一跤跌倒坠落到山脚下。当时昏死过去,后来又苏醒过来,好几天才完全康复。待到这位将领回来时,见到李潼说:”你的灾难已经过去了。“
  贾 餗
  贾餗布衣时,谒滑台节度使贾耽。从餗宗党分,更喜其人文甚宏赡,由是益所延纳。忽一日,宾客大会。有善相者在耽座下,又餗退而相者曰:“向来贾公子神气俊逸,当位极人臣。然惜哉,是执政之时,朝庭微(明抄本微作彻)变。若当此际,诸公宜早避焉。”耽颔之,以至动容。及太和末,餗秉钧衡。有知者潜匿于山谷间,十有三四矣。(出《杜阳编》)
  贾餗未做官时,去拜访滑台节度使贾耽。因为贾餗与贾耽有同一宗族的情分,贾耽又喜欢贾餗这个人特别有文才,所以越发愿意招待他。有一天,贾耽大宴宾客。宾客中有位擅长相术的人坐在贾耽下边,在贾餗退下去后他说:“贾公子一向是英俊萧洒,超凡脱俗,应当贵至人臣最高一级。然而可惜呵,此人执掌朝政的时候,朝廷里暗中要发生变化。在这个时候,诸位先生应该及早躲避一下。听了相人的话,贾耽点点头,继而很是动情。到了唐文宗太和末年,贾餗掌管选拔人才的大权时,有知道相人说这话的人,十分之三四都隐居在山野间,不出来应选。
  娄千宝
  浙东李褒闻婺女娄千宝、吕元芳二人有异术,发使召之。既到,李公便令止从事厅。从事问曰:“府主八座,更作何官?”元芳对曰:“适见尚书,但前浙东观察使,恐无别拜。”千宝所述亦尔。从事默然罢问。及再见李公,公曰:“仆他日何如?”二术士曰:“稽山竦翠,湖柳垂阴。尚书画鷁百艘,正堪游观。昔人所谓人生一世,若轻尘之著草,何论异日之荣悴。荣悴定分,莫敢面陈。”因问幕下诸公。元芳曰:“崔副使刍言,李推官正范,器度相似。但作省郎,止于郡守。团练李判官服古,自此大醉不过数场,何论官矣。观察判官任毂,止于小谏,不换朱衣。杨损支使评事,虽骨体清瘦,幕中诸宾,福寿皆不如。
  卢判官纁,虽即状貌光泽,若比团练李判官,在世日月稍久,寿亦不如。副使与杨李三人,禄秩区分矣。“二术士所言,咸未之信,默以证焉。是后李服古不过五日而逝。诚大醉不过数场也。李尚书及诸从事,验其所说,敬之如神。时罗郎中绍权赴任明州,窦弘余少卿(常之子也)赴台州。李公于席上,问台明二使君如何。娄千宝曰:”窦使君必当再醉望海亭;罗使君此去,便应求道四明山,不游尘世矣。“后窦少卿罢郡,再之府庭,是重醉也。罗郎中没于海岛,故以学道为名,知其不还也。李尚书归义兴,未几物故,是无他拜。卢纁巡官校理,明年逝于宛陵使幕,比李服古官稍久矣,为少年也。任毂判官才为补缺,休官归圃田,是不至朱紫也。崔刍言郎中止于吴兴郡。李范郎中止于九江。二公皆自南宫出为名郡,是乃禄秩相参。独杨损尚书三十来年,两为给事,再任京尹,防御三峰,青州节度使,年逾耳顺,官历藩垣。浙东同院诸公,福寿悉不如也。皆依娄吕二生所说焉。杜胜给事在杭州之日,问千宝:”己为宰相之事何如?“曰:”如筮得震卦,有声而无形也。当此之时,或阴人所谮也,若领大镇,必忧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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