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郭德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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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也没有愿意按照相声的规矩去下功夫,旧社会的小孩们为了学相声,跟着老师,忍受挨打受骂,那样苦学出来了才有饭吃。现在的孩子们,演员们没几个人愿意这样,大家都很聪明,人们都会投机取巧。他也许只需要会那么一段相声,再多认识几个导演。平时给导演家打扫卫生,扫地、抗铺盖卷儿、干零活、养狗、遛鸟,到时候他有晚会导演可以用他,用个三次五次观众朋友都认识他了,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真弄个挺搞笑的作品,吃上一辈子。这是一种很可悲的投机心态和行为,更可悲的是现在的大部分相声演员都是这种心态。所以前几年大家都觉得相声不好笑,没法听,原因就在这里。那些不是干相声的,不会说相声的,活活地把相声给糟蹋了。这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看有些人的相声,我简直是哭的心情都有——那是在毁灭我们的相声。我这人有一脾气,平时没什么性子,人们闹着玩也好我都比较随和,可是唯独沾上相声的时候,我这肝火比较旺。因为这是我唯一爱的东西,我在相声问题上比较较真,可能这也是我不和群的地方。
所以说,只要相声演员好好地下功夫,真学他个精髓,抛去急功近利的念头,这门艺术是能够使你走上小康道路的。我们有不少演员靠着说相声这门手艺,挣了钱、买了车、买了房、买了别墅。这道理就跟做生意一样,做生意有李嘉诚也有那些跳楼死的,凡事都在人为。街上要饭的乞丐,家里没准还有两三辆车的。说传统相声是末落的,这是很不讲理的说法。我经常在场上跟观众们讲,要多听相声,五千年的传统文化都在相声中得到了体现。相声里面什么都有,世态人情、民间风俗、天文地理,各种知识应有尽有。看我们五千年文明古国泱泱大地,如今这墙上贴着“你好,再见,对不起,谢谢”这些字,这些基本的礼貌用语还需要写在纸上教给大家说,这不是文明古国的悲哀么?并非是我抬杠,多听听相声真的是有好处的。真的希望大家尊重相声,尊重传统艺术。
我叫郭德纲
相声在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使命,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但现在从我,从我们北京德云社这个民营团体的角度出发来讲,我们可能更偏重它的娱乐性。因为我们这十年,没有相关部门支持过我们一分钱,也没有相关的部门多照顾我一番,甚至还有些部门跟我们瞎掰,说一些闲言碎语,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们得完全靠着自己。
在我的心目当中,什么叫好相声,就是我贴出牌子去,观众买票来看,这就是好相声。可能这想法很单纯、苍白,但对我来说,这是很实际的。没有人看,我说什么也没用。我再讲这相声的思想性很强,它的艺术造诣有多高,从美学角度谈又是怎么回事,它的价值观如何如何,我讲得再天花乱坠,没人来看,那都是一纸空文。我注重的是观众而非是专家学者,来几位学者探讨,他不买票啊。我明天这房钱谁替我去交?是观众在给我交的啊。观众在我心中,重如泰山,是我的衣食父母。实际上我们的演员当初的衣食父母都是观众,这点毋庸置疑。
人们也都承认在街上演出,在剧场演出,在茶社演出,不管在哪演出,都是观众给了钱,才演得起来。到后来变成专业团体之后,我们演员的衣食父母就相对有了变化,有的改成了某些部门,有的改成了上司领导,他只要把这些部门伺候好了,那么他就OK了,因为不是观众买票看他,是相关部门拨款给他,这话也没错,所谓吃谁象谁。人家给你拨钱,你干吗不好好干?人家让你写一个歌颂什么的,你也得写一个。这是很无奈的,他和我们现在北京德云社的位置不一样。所以我也体谅别的演员,不能象我这样做。
回过头来想一想,可能我们做的是原生态,最基本的恢复了当年那种,没有人来管理没有人来支持你,全凭你自己,这十年我们没有花国家一分钱。我挖掘了曲目,整理了作品,培养了演员,发展了观众,繁荣了市场,这几点不是我们夸夸其谈,是有目共睹的。我们所做的一切,是摸索着一路走过来的,当中有些嗑嗑拌拌,也是很正常的。
拿我来说,我到现在都认为我们走的路是正确的。早晚有一天,演员们还得重归到我这条路上来,你要真正地走到前线去,面对你的观众,你要拿能耐去说,用你的真材实说换饭吃,你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走红走俏,这是不可能的。单凭一个晚会你就成名了,什么名演员,这是一种投机的行为。我认为,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要清楚地认识自己的现状。没有艺术家,没有大师,一个行业里面一百年出一个艺术家一个大师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什么叫艺术家?什么叫大师?在你的行业里你要承上启下,继承了前辈的经验,又发展了他,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流派,有人追随你。没有人能轻易做到这一点。中国京剧,解放初期,梅兰芳、周信芳所谓的艺术大师,那是国家封的,除此之外,其他这么多的演员,马连良先生也不过是著名演员,现在哪来这么多大师?我们现在有的演员认为过了五十了就是大师了,这简直就是胡说,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说法。唐朝的夜壶也是盛尿的。
所以现在相声局面是很尴尬的,北京德云社火了,也有大批的追随者,很多人看着眼热,这是好事。但我很希望他们能坚持下去,我很希望他们能够做下去,不能说一时兴起,这是件任重道远的事情。他有可能是三年,有可能是七年,也许是要过二十年,才看见眉目,这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踏踏实实四个字,对得起郭德纲这三个字。
北京德云社
北京德云社,前身是北京相声大会,现在是一个文化演艺公司,之前文化团体这一块归文化局管,后来被推到了工商局,于是我们就成了公司。很多艺术团体,譬如北京歌剧舞剧院,现在也叫北京歌剧舞剧院文化有限公司。演员们有的是学员,有的是我们内部签约的演员,他要完成德云社内部的本职工作、演出安排,有的演出是拿月工资的,有的是用每场的酬劳计的。至于其他地方的活动主持啊,节目表演啊,有的是德云社给他们安排的,有的是自己外面接的,外接的就基本与德云社无关了。
我们今年开始招学生,办学员班,办培训班,完全按照老的方式来培养和教导学生。不要以为老的就是陈旧,直到今天我们蒸馒头的技巧不也是几千年前的技巧么?老并不代表陈旧,而代表着一种成熟,没有必要抛开一条铺好的路,独自在泥泞路里自己走,鞋里都是泥和沙子,你还妄想开辟什么新的道路,那无非是对自己的一种摧残。所以我们平时教育孩子也在讲,不要急功近利,爱什么是什么,要真正从心里面喜欢它,而并非指着它发家致富,如果那样的话,你去别的行当可能来得更快。
我们的学习班是按照戏班的办班方法,两年一科,我们第一科的是云字科,第二科是鹤字科(现在2006年正入学上课的),第三科是九,第四科是霄,连起来就是“云鹤九霄”。这排辈无非是方便让人知道你是哪年来的,入学的时间。目前来看,情况还是颇为喜人的。很多孩子我们觉着还是挺可爱的,有十几岁,二十几岁的,都很用功。估计这四十多人里面有十来个能在台上不错的,就很了不起了。
德云社自己有一个创作班,为自己整理素材啊,挖掘啊,整理些传统节目啊,包括我们写的戏之类的,这一块是由我们德云社的秀才徐德亮负责,带着一拨人在从事创作,确保创作能够跟得上。德云社的创作每个人不尽相同,有的喜欢实打实一句句写,有的象我这样,写东西习惯先思考,我要写什么什么作品了,我就现在开始想,想得差不多成熟了,我就拿上纸和笔,我先习惯写提纲,一边说一边写,写完之后感觉成了,自己看一看,下一场要演了,就带上纸到后台去找于谦,对一遍,差不多了就上台演,演了多少场之后才能形成一个台本。先有节目,再有台本,临场发挥的成份比较多。
传统相声的创作,首先要从表演上来看,单纯这个人搞创作,他很难写出好东西来。全国范围内能数出几个本人不说相声但能写好相声的,真的不多,而且大作家写的东西必须经过演员的修改,否则上不了台。这就象是一个不会炒菜的人,呆在家里编那个菜谱,出来的那东西未必能用得上,这可是实话。我们不否认人家的文化艺术造诣,但这终归是两回事。这里面有着职业特征、艺术特性的问题。给李金斗老师写《武松打虎》的廉春明先生写得不错,年轻的里头有廉春明先生的干儿子方清平,本人也会说相声,是李金斗老师的徒弟。这两位一老一少写的相声我感觉还是不错的,堪称是专业的写手了。因为方清平做过演员,所以他的作品拿过来就能用,比较到位。
我们现在基本上能免自负盈亏,还是可以的,有些演员在中央台啊北京台做节目主持人,有些也是小腕了,生活还是不错的。演员们都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吧。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任重而道远,压在我们肩上的活还很多。我们不求大,也不贪多,只求踏踏实实能够做好自己的事情。这就很好了。
德云社我们有四位老先生,张文顺,李文山,王文林,邢文昭。
张文顺先生是北京德云社的元老,创始人之一。当初德云社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就有张先生,我们一起合作,张先生也说单口相声,也说对口相声,和我一起表演,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老师是前辈佟大方,他本身既是相声演员,也是鼓曲演员,他还是中国滑稽大鼓的唯一传人,老先生任劳任怨,人也很聪明,在德云社的发展过程当中出谋划策,出了很多好主意,所以北京德云社走到今天,张先生有半壁江山。
王文林先生是我们的老演员了,他父亲是相声前辈王长友,师傅是刘宝瑞先生,曲艺世家,会的段子也特别多。
李文山先生是相声前辈王世臣先生的弟子,王世臣先生是当年曾经大红大紫的老前辈,比候宝林先生红得早,马季先生说过王世臣是我心中的相声巨人。
邢文昭先生也是刘宝瑞先生的弟子,以说单口擅长。这么长时间以来,参加德云社,任劳任怨。
除了他们以外,德云社有三个辈份,我和于谦、李菁算一辈,李菁是德云社的中流砥柱,一方面他给我弟子何云伟捧哏,台上有自己独到的艺术魅力。很多观众都很喜欢他,很有人缘,本身快板也唱得相当好,被戏称为北京丐帮的少帮主。我不在的时候,李菁负责处理人际关系啊,学生的培训啊,后台的一些秩序啊,和节目的编排啊,替我操心。
张德武、徐德亮是张文顺先生的弟子,也是和我一辈的,张德武最早是画家,画家下海,说了相声,徐德亮是中国相声界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个,北大中文系毕业出来说了相声,从小也学,他的作品书卷气很浓,我们称他为新文哏的代表人物,这是一种好的愿望。
史爱东,李菁的师兄,唱快板的,和我一辈。
曹云金是我徒弟当中值得去说的一个,因为他一直跟我住,三年吧,每天一早喊他去练功。所以我们感情非常的好,我称他为“金子”。
东东枪,天津静海人,老乡,不堪回首的年代,德云社创作社的人,下一部电视剧的编剧之一,'相声演艺',民国时代相声艺人的沉浮。
年轻里面最有影响的可能要数何云伟了,以前一直听我的,到02年正式拜师,目前为止,在北京很有影响,表演相声也有他独特的风格。其他的也都在成长之中。
王海也是天津人,现在是我的经纪人,最早最早呢,是我们的观众,人很豪爽,在德云社初期,他经常带人来捧我们。花钱啊,请客啊,比如说今天人少了,他就想法设法带人来听。听着听着我们关系越来越近,到最后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05年之后呢,突然间事情就多了起来,我们也忙不过来,他就开始帮我们来料理这些事情,到最后干脆我们就说你就来这当经纪人吧,一直就到了今天,配合也挺末期,而且他人也挺有意思。
干了这么多年了,到06年十月份,是我们的十周年,所以我们今年打算搞一个大型的庆典活动,总结一下,搞一个研讨会。总结一下相声的现状,以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最主要的这回就是我们如何接得住自己,这一点很重要。而且我们也准备给观众一个回报,搞了6场演出,在北京一个很好的剧场里演,力争这6场把我们这十年的精华节目都拿出来,让大家都看一看。是一个总结吧。
'大实话'
说天亲,天可不算亲(怎么呢),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