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 (完结)作者:天天肉夹馍-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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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什么,朕让你作诗,你便只管做来!”
“唔,小臣,遵命!”
领命转身,宇文小麻杆儿再次转身回到桌前,提起毛笔妆模作样地咬了半晌的笔杆儿,这才挥毫落笔,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片刻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已再次写诗完毕,一旁自有那内侍上前将宇文小麻杆儿的诗作呈到了杨广的面前。
萧皇后和陈修仪等人见状,也再次围了上来,伸着黔首凝神观看了起来。
这第二首“诗”依旧是以忆江南为题,但见诗中写到:
江南忆,
最忆是杭州。
山寺月中寻桂子,
郡亭枕上看cháo头。
何rì更重游?
不出意外,这首忆江南一出,再次引来杨广、萧皇后和陈修容等人的一番赞叹与唏嘘。
半晌,那陈修容忽然话题一转道,“陛下,依臣妾之见,这位宇文大人对杭州颇有感情。不如陛下便趁此机会,成全了这位宇文大人,将其放到杭州为官,岂不是正好一举两得?”
听了那陈修容的话后,杨广也是眉头微挑,似乎颇为意动。
就在杨广刚要开口之际,一旁的萧皇后忽然插口道,“陈修容,尔不过一妇人,安敢干涉朝政!?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被萧皇后这么一嗓子吓得浑身一哆嗦,那陈修容连忙低眉垂首,做垂涎yù泣状道,“陛下!臣妾知罪!臣妾并无干涉朝政之意,臣妾只是想,只是想……”
“好了,爱妃莫哭!朕都知道了!朕不怪你!还有,梓童啊,你也莫要这么大惊小怪!这里是皇宫,非是金銮殿,咱们这不是私底下讨论一下么?算不得干涉朝政!梓童,这事儿,你有什么意见,也尽可提出来,朕会酌情考虑滴!”
“这个,陛下,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朕让你说,你只管直言便是!”
“那,臣妾还真有一点儿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快道来!”
“启奏陛下,那杭州虽好,奈何目前只是个下等州州郡,其刺史也不过是正四品的职位罢了!而宇文祭酒如今已是三品大员,又无甚过错,若是就这么将宇文祭酒派往往杭州,怕是于礼不合吧?”
“唔,此言有理!那依梓童之意,此事又该如何处置呢?”
第二卷在长安第三百〇九章蚂蚁搬家
大业三年三月,在洛阳城呆了不到一年的杨广再次带着满朝文武,浩浩荡荡地出发,赶往长安城!
杨广回长安,自然不是想再把都城由洛阳迁回长安,而是想要北巡!
事情是这样滴,东突的启民可汗染干,在洛阳城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了两个月多后,终于想起,貌似已经开chūn了,应该回草原放羊了!
闻听染干蛮子要回家,杨广很是大度地再次赏赐下了大批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啥的,为此,大隋那原本就已经不怎么充足的国库再次干瘪下了一大截!
拿了杨广富可敌国的好处之后,临走之前,染干蛮子很是客气地对杨广表示了一番由衷的感谢,并很是虚伪地扬言诚挚邀请杨广到草原上去做客!
已经有段时rì没往死里折腾大隋了,杨广已经闲得手脚有些发痒了!
仿佛没看出染干蛮子那只是礼节xìng的客套,杨广竟直接便应了染干的邀请,并对染干言道,你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回头朕就去你们草原上观光旅游,云云。
被杨广的爽快劲儿险些憋出了内伤,染干蛮子心中郁郁地打马一溜烟跑回了草原。
这面染干前脚刚离开洛阳,那厢,杨广就急吼吼地宣布,打算北上巡视。
做为一代雄主,杨广丝毫不在乎群臣们的强烈反对,一意孤行地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就出了洛阳,先向西往长安行去。
随后,杨广又急吼吼地命人开凿一条从榆林起,一路向北,穿过太行山,直到蓟城(běijīng),总长达三千里,宽有百步的驰道!
与筑洛阳城、挖通洛渠、掘长堑、修西苑相类似,这次修这条长达三千里的驰道,杨广又一举征发了上百万的民夫,可谓是举国就役!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貌似都已经和宇文小麻杆儿没多大的关系了!
因为,就在杨广离开洛阳的前一天,宇文小麻杆儿已经乘着一辆青漆小马车,在一队百人护卫队的簇拥下,低调地离开了洛阳城,一路向南而去。
宇文小麻杆儿此行的目标,正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武侯的封地余杭县所在的杭州!
原来,杨广很早便动了把宇文小麻杆儿赶出洛阳城的心思!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而已!
盖因前段时间,宇文小麻杆儿在国子监折腾出来的动静貌似有点儿大!
虽然宇文小麻杆儿把大隋的第一次科举搞得有声有sè,可这第一届举子之中,竟有四分之一的中榜士子出自龙门书院!如此,杨广心中jǐng惕,也就在所难免了!
杨广虽然有心打破世家垄断大隋官场的局面,可也不想宇文家在朝堂一家独大丫!
因而,杨广一早就有琢磨着找机会把宇文给外放出去,好借机收回国子监的一部分权力,进而达成削弱龙门书院的影响力的yīn谋!
此番借着这次作诗的由头,杨广便顺手牵羊地听了陈修容的建议,把宇文小麻杆儿赶出了洛阳城,扔到江南去当杭州刺史!
虽然遭到了陈修容的暗算打压,可另一方面,宇文小麻杆儿也同时获得了二nǎi萧皇后近乎光明正大的力挺与支持。
而杨广呢,倒是没怀疑宇文小麻杆儿和萧皇后有什么jiān情,只是以为这小家伙倒霉,不慎卷入了萧皇后与陈贵人两帮的争斗之中而已。
对于萧皇后与陈贵人的两宫相争,杨广还是比较喜闻乐见滴!
即便是后_宫之中,也是要讲究平衡的嘛!一家独大,是不利于杨广这个昏君的残暴统治滴!
目前看来,陈贵人一系兵强马壮,似有后来居上之势!
而萧皇后一系虽然已成rì薄西山之相,可萧皇后毕竟是杨广的患难夫妻,现下虽然已经有些人老珠黄了,但二人的感情还是比较深滴!而且,杨广连续打压了萧氏宗族之后,对萧皇后也有那么几分的愧疚!
所以,此番见萧皇后力挺宇文小马麻杆儿,杨广也便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没有片面地听信陈修容的谗言,虽然把宇文小麻杆儿赶出了洛阳,可却没贬宇文小麻杆儿的官儿!
可杭州毕竟是下州,其刺史就只能是四品!
而杨广又不想把贬谪宇文小麻杆儿的意图弄得太过明显,寻思了半晌,杨广便再次提出了一个貌似非常不严肃,可以说是近乎儿戏的建议,那就是让宇文小麻杆儿再以江南某州郡为题材做“诗”一首,如果做得好,封其为两州刺史!如此,两州合计,怎么着也能相当于一个中等州郡了,这样,就可以保住宇文小麻杆儿的三品官职了!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皱着眉头和杨广讨价还价了半晌,一直磨蹭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杨广快要失去耐心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再次咬着笔杆儿作诗一首。
依旧是以忆江南为题,诗云:
江南忆,
其次忆吴宫。
吴酒一倍chūn竹叶,
吴娃双舞醉芙蓉。
早晚复相逢。
南陈被灭后,原本的南陈国土纳入了大隋的版图,原本的吴郡也被杨坚更名为苏州!
同样的,大隋现在所谓的杭州,也不只是杭州一城,而是原本的整个余杭郡!
余杭郡与吴郡毗邻,其中吴郡更是原本的上等州郡!
而上等州郡的刺史,那可是正三品的官职丫!已经相当于十二卫将军、六部尚书这一级别了!
所以,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所谓的“诗”一写完,杨广就后悔了!
还没等杨广想好找什么借口抵赖呢,那厢,萧皇后已经开始怂恿着宇文小麻杆儿谢主隆恩了!
而且,萧皇后还含沙shè影地对宇文小麻杆儿言道,说你这“诗”做得好!完全可以达到满分的标准了!而陛下乃是圣明天子,金口玉言,一口吐沫一个钉的!必不会食言而肥!所以,你这个苏杭两州刺史当定了,还是赶快谢恩吧,云云。
于是,就这般,杨广被近乎赶鸭子上架般地,封了宇文小麻杆儿个苏杭两州刺史这个貌似很不和规矩的糊涂官儿!
要知道,在此之前,汉王杨谅那么得杨坚宠信,被封的也只是并州刺史,不过多加了个总领河北五十四州军事的大权罢了!
似宇文小麻杆儿这般明目张胆地被封为两州刺史,还是头一遭!
不过,杨广倒也算大度,虽然是半被强逼着的封了宇文小麻杆儿个两州刺史,可杨广却没有因此而怀恨在心暗地里使个小绊子啥的,很是痛快地就给宇文小麻杆儿下旨了!
随后,杨广便带着忿忿的心情离开洛阳赶往长安,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大隋计划!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低调地离开洛阳城后,又低调地开始了蚂蚁搬家行动。这其中被搬家的对象,包括武侯府、乐平公主府、南阳公主府、龙山上的宫廷礼仪培训学院的近乎全部势力,以及许国公府和龙门书院的一部分核心势力!
第二卷在长安第三百一十章物理老师
“万物变化,皆有其理,是为物理!”
“太阳东升西落,是物理!月有yīn晴圆缺,也是物理!木直中绳,水滴石穿,chūn华秋实,烧水煮饭,皆是物理!一言以蔽之,我们这门物理,就是要讲述万物变化的道理!”
“大家看看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琉璃!”
“玻璃!”
“报告宇文老师,这个我知道,叫三棱柱!”
“好!大家说得都对!”
“那么,我再问大家,太阳光,是什么颜sè的呢?”
“是红sè的。”
“不对!是黄sè的!”
“是红sè的!”
“是黄sè!”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听我说!”
“这次呢,大家说得都对,也都不对!”
“说阳光是红sè的同学,我问你,你这么说,是因为早晚看到的太阳是红sè的对吧?”
“报告宇文老师,是的!”
“那么,说杨广是黄sè的同学,是因为注意到中午的太阳颜sè后才这么说的吧?”
“报告宇文老师,是这样的!”
“所以呢,我说大家说得都对!可也都不对!有留意观察过的同学都知道,太阳早晚是红sè的,而当临近中午前后,却是黄sè的!可是大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那么,我再问大家一句,雨后的彩虹是什么眼sè的呢?”
“是彩sè的!”
“是七彩的!”
“对!雨后的彩虹是七彩颜sè的!实际上,这个所谓的彩虹,其实反应的就是阳光的颜sè!也就是说,阳光本身就是七彩的!”
“啊?”
“不信,你们看!”
“啊!……”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拿着一个三棱玻璃镜口水横飞地忽悠着一群刚刚到青chūn期的小nǎi娃之际,教室外,武侯府长史杜如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轻手轻脚地进了教室,杜如晦俯身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耳畔嘀嘀咕咕地嘟囔了好一会,眼中颇有几分惶急之sè。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闻言,眉头皱了皱旋即舒展开来,很快便恢复了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
对着杜如晦轻轻地挥了挥手,宇文小麻杆儿转头继续给那一众小nǎi娃讲授起了物理课。
见宇文小麻杆儿如此神态,杜如晦惶急之余,也有些佩服起自家这位苏杭两州刺史大人来,别的且不论,但只这份蛋定的功夫,就远非自己可比丫!
带着几分的焦急与无奈,杜如晦再次轻手轻脚第退出了教室。
可怜的杜如晦又在外面的廊檐下团团打转了近两刻钟许,直到不远处传来“当当”的钟声,所有教室都已经开始下课了,这才见到宇文小麻杆儿夹着一本教案,踱着方步施施然地走出了教室!
“大人,您可算出来了,都快急死下官了!”
“急什么?这才多大点儿事儿啊!你瞧你,居然急成这样了!这可要不得丫!为官之道,重在沉着冷静,要泰山崩于前尔sè不变!”
“大人,这可不是泰山崩的那种小事儿丫!一个弄不好,这天可都要塌了丫!”
“怕什么!且不说这天会不会塌,就算要塌了,那也不是还有个儿高的先顶着呢么!然后,才能轮到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头上不是!所以啊,不要着急!”
言语之间,二人便已经出了学校,校门口,早有宇文小麻杆儿的马车夫尉迟恭早已备好了马车候在一旁。
待到宇文小麻杆儿四平八稳地上了马车后,这一行人也纷纷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旋即便在一连串的吆喝与鞭梢响声中卷起一道烟尘,隆隆而去。
当宇文小麻杆儿一行人赶回刺史府时,刺史府所属的一干主要人物都已经在议事厅里等候了。
事实上,此番够资格来开会的人并不算多,可都算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
除杜如晦和尉迟恭外,便只有宇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