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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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璃心里一惊,忙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你只是手有伤。”
颜铭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脸认真的应道:“你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便会因为想不出逗你开心的办法而愁死。”
柳璃微微一顿,略显错愕的看着他,随即认真的吐出了几个字,“你能再讨厌点吗?”
颜铭却是笑了,弯弯如月的眉眼,在橘色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轻媚迷离,秋水昭昭。
右手提起桌上的茶壶,他替柳璃倒了一盏茶,推至了她面前。
柳璃看着茶杯,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的手受伤不轻,还能吹埙?”
她话音刚落,颜铭便执起了桌上埙,用指尖轻嵌着移至了唇边。霎时间,便有一支清悠缠绵的曲子盈盈的飘荡而出。
曲音柔灵且空幽,婉转中带着别样的起伏之音。似乎隐隐中能将人的思绪带到千里之外的塞北江南。
柳璃不由的将身子俯在了圆桌上,小手托着腮,眸光悠悠的望着身旁的男人。
她的心,已有多久没这般平静了。
那些记忆,虽是不甚清晰,但她内心的疼痛,却是如此清晰。
但此时此刻,她心底那些莫名的伤痛都已随他悠长的埙曲渐渐消散,离她远去。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将那些伤痛当做上辈子的记忆,便是最好的方式。
正文 208208。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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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璃独立站在一个空旷无际的房子内,四周的景象似真似幻,模糊不清。
她略显惊恐的瞪大了眸子,努力的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失了色彩,只剩黑白。
恍惚中,她终是隐约看清自己周围,似乎都是人。而地面,则横陈着数具尸体,一切仍是黑白,但那流淌而出的血,却是鲜红灼眼。
那些人的服饰与妆容,她完全看不清,只有一团一团模糊的影像。而脚边的尸体,却是异常清晰辶。
全是断肢残骸,几乎没有一具尸身是完整的。而那妖靡浓艳的血水,却是不断的朝她脚下蔓延,直至将她白色的鞋底全数湮没。
原本黑白无色的世界,开始渐渐被鲜红占据,不知不觉中,她已满眼,甚至满身都沾染了血的色彩。
正待她惊惧的想要大喊之际。前方,忽的透来了一抹淡淡的嗓音,她虽听不清那人的吐字,却冥冥中感觉,那是在轻唤自己澌。
她寻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所有的血红瞬间破开。却发现前方似笼着一层淡淡的薄烟,一直缭绕在那处,久久不曾散去。
又是一声淡淡的嗓音传来,她愈发急切的想要看清迷雾环绕间,那立在人群中央,一袭月白衣袍男子的容颜。
心里一急,柳璃一瞬从梦中醒了过来。
抚了抚眉眼,她缓缓坐了起身,轻轻环顾了一番四周,这里已不是客栈。
昨日,她与颜铭便住进了谷府。
因为方才的梦,她已睡意全无。小手抓起铺展在被衾上的衣裳,她往身上一披,索性套上绣鞋,出了厢房。
来到院中,柳璃径自坐上了花藤下的秋千,轻轻的荡着。
那个场景,近几日总是频频的出现在她梦中。
那名月白衣袍的男子究竟是谁?
自己虽看不清那男子的容颜,可每每见到那场景,听到那模糊的嗓音,却总会让她的心莫名疼痛。
微低了小脸,柳璃木木的盯着自己随秋千而晃动的身子。那梦,让她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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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云瑶府天音州的街市上,连澈迈着轻雅的步履,缓步而行。而池宋,温玉与成泰三人则是谨慎的随在他身后。
后面的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可倾的模样。方才从悦来客栈出来后,连澈便一路无语。
也没有说要去哪处,此时三人怕斗胆去提议什么,惹来一身麻烦,所以皆是一副小心翼翼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才客栈的掌柜说,确是有一名他们口中描述的女子与一名男子在客栈住了两月有余。这掌柜话音刚落,他们三人便瞬间从连澈身上察觉到了一抹逆袭的寒意。
那掌柜说,柳姑娘身子较弱,很少出房门,基本都是呆在自己的房中。只是到了用膳和服药的时辰,颜公子会将汤药与饭菜亲自送去。
这段日子里,倒是有一男一女时常来探望他们。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
行在连澈身后的三人,不禁互望了眼,这柳姑娘想必便是苏清浅了,但这位颜公子又是谁?
温玉瞥了眼二人,仿佛在说,是她又如何?我还是那句老话,她配不上主子。
见二人皆不予回应,他再次盯了眼二人,熊样。
几步上前,他贴在连澈身后,开口道:“主子,昨夜收到消息,人果然已到云瑶府。目前已派人盯上,这对接之人,想必绝不会轻易露面。”
连澈微微颔首,淡淡开口,“这事,暂缓片刻也无妨。关于私盐之事却不能再拖。”
“根据目前的调查情况,国内价格紊乱的私盐源头,皆来自于云瑶府,只是这出处,还有待查明。”温玉微低了头,再次汇报道。
连澈远眺向前方,眸光浅凝了几分,淡淡的应了声,“嗯。”
随在他身后的池宋,一眼瞥见了前方一个店肆伸出来的巨大招幌,岑香阁。他眸光一转,忙行至连澈身后,一揖,“主子,前面有一家茶楼,不如去坐坐,顺道可打探一些消息。”
连澈不语,只是将目光落向了那座茶楼,算作默许。
池宋回头扫了二人一眼,仿佛在说,怎样?我这个提议还不错吧?
二人皆无声的横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着。
停在岑香阁的门口,连澈眉眼淡淡的将整个楼宇环顾了一遍,便迈开步子,踏了进去。一行人刚进入大厅,便有掌柜热情的迎了上来。
池宋朝他点头示礼,“掌柜的,我们要一间上等的雅间。”
一听这话,掌柜便朝他一揖,“这位大爷,真不好意思,这最后一间上等的雅间已给陌妍姑娘定下了。”
池宋忙从腰间摸出了一锭银子,递至了他面前,“办法总会有的。”
“并不是小人不肯帮忙,这雅间,确实没有了。”掌柜一脸为难的看着他,躬身开口道。
一道温婉如月的女声从二楼的走廊缓缓透来,“看公子等人有些面生,并非本地人。若你们不介意,可以同我一个雅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楼的雅间的门口,一名女子似是正要进门,却止住脚步转了身。她正浅凝着连澈,容颜绝美,唇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一袭浅紫衣裙,映她倾城之颜,不娇不媚,却美得令人心醉。
连澈目光直直的探向她的眼,淡淡应道:“那便打扰了。”
身后的三人不禁微微惊讶了一番,他们实是未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女子身旁的侍婢乖巧的行至了楼梯口,候着众人上来,随即将他们一道带入了那名女子的雅间。
见才到的一群人便能同关陌妍坐在一个雅间,大厅内的众人无不感叹唏嘘道:“这陌妍姑娘从未主动邀请过谁,今儿可是头一遭。看来这风雅俊美的男子,机会也总比别人多。”
众人收了羡慕的目光,又再次各自的谈聊了开来。
踏入雅间后,连澈,温玉与成泰在关陌妍的对面缓缓落座,而池宋与那名侍婢则是候在了几人身后。
正文 209209。相思海水深
一旁的谷云依看得她舞姿缭绕的模样,不由惊道:“柳姐姐,你也会跳舞?”她微张了小嘴,眸中满是赞许羡慕之色。
柳璃收住步履,摇头轻笑,“怕是现在也生疏了。”
她将水袖衣裙褪了下来,重新挂展在了柜阁中。此时,颜铭正寻到了后台的置衣间,伸手将二人一拉,“来,表演即将开始,现在可以过去了。”
而另外一边,关陌妍已领着连澈一行人来到了前厅二楼一个位置极佳的雅间。它正对舞台的中央,没有任何视觉死角。可将整个大厅尽收眼底。
而两旁,则是用上好的紫檀木雕制而成的楹花栏栅和彩绘屏风,极致清美而又不失典雅辶。
待几人坐定后,关陌妍便吩咐了一旁的伙计,备些上好的糕点与茶水来。目光落向优雅而坐的连澈,她婉婉一笑,随即眸光轻转,落向一楼中央的舞台,“今儿恰巧是我们月荷馆一年一度的盛典之日,稍后将会有各类精彩的表演。”
“谷镖主今日也会到来,他人脉极广,尤其是在云瑶府,基本上各个行业的翘楚,都与他有交情,可谓是无人不晓,瑾公子若有兴趣,陌妍可代为引荐。”
她接过伙计送上的茶水,亲自替每人倒了一盏澌。
池宋三人暗自交换了一记眼色,皆心领神会。原来主子是这个想法,若借谷镖主的人脉探听,那云瑶府之事说不准会有突破口。
但那之前,必须要先会会这个谷镖主。
连澈轻笑,微微颔首,“那便有劳关姑娘了。”
“不必客气。”关陌妍将斟好的茶水一一送至了几人手中,随即朝众人点头示礼,便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这大厅的三层客座席便全部教人坐满,无一虚位。
一阵悠婉缠绵的琴音忽的从大厅侧面传来,四周的众人顿时噤了声,只见厅内的侧门处,有两名女子缓缓撩开了门楣上轻垂而下的纱幔。
一名身着淡蓝色衣裙,蒙着淡蓝色面纱的女子斜抱着琵琶婉婉的走向了舞台中央,轻探着身子,她脚下还不时变幻着步履,幅度不大,却能展示出她的柔蕴。
好似蜻蜓点水般,娇美而又轻灵。并无太多华丽姿态,却能让她手中轻撩柔拨而出的琴音,使众人在空幽悱恻的无限聆听中,增添一抹悦目的华彩。
这一曲醉人凝神的清音,如涓涓兰泉般荡进了每个人的心海,也缠绵的缭至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直至最后一个音阶从她指尖荡漾而出,四周的众人仍是屏息而闻,颇为专注的将视线凝在她身上。
此时,一名年纪稍长的女子,从后台走了出来,立在了抚琴女子的身侧。
待她行礼谢幕后,周围才终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与竞价的吆喝声。经过五轮的交替竞价,最后的价高着,被一名身着青袍的男子标得。
这月荷馆表演的规矩,便是每名女子都要挽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演出结束后,便由台下的众人竞价,最终的价高者,可有与女子对话的机会。
互相提问,共三个问题。若在三个问题中,彼此能够上心,那么此女子会请对方上台,揭开她的面纱。
倘若女子对他无不良印象,此男子便可成为她的坐上宾,继续进一步了解。
男子缓缓站了起身,开始对舞台上挽着浅蓝色面纱的女子提问。
“姑娘,我没有娘子。可愿回家做我娘子?”他轻扬了眉,缓缓开口。
他话音刚落,四下便传来了一阵嘘声,“谁不认识这个每日逛烟花之地的陈唯。这小妾都娶了好几房了。”
台上女子礼貌的婉拒道:“现在婚嫁为时尚早。”她目光落向立于一层客座席中的男子,淡淡反问,“公子平日里,可有什么爱好?”
男子痞痞的一笑,“自然是和姑娘你一起啊,莫说是上天入地。哪里都可以,最好再来点小酒,美啊。”
“姑娘是喜欢珍珠,玛瑙,翡翠还是?”他继续问道。
女子思虑了片刻,应道:“春彩。”
“不知公子更喜爱哪种?”
男子轻挑了唇角,邪气的笑了笑,“紫玉,这矿脉原本就稀少,如今更是给开采的几乎绝了迹,物稀则贵,值钱。”
在场的众人显然是被这名男子磨的有些失了耐心,有人已开始起哄,对着他喊道:“你若是见到了美人,就迷的不知东南西北。还不如让我问。”
立于挽琴女子身旁的女子也笑了笑,“这位公子,你如今还剩最后一个提问的机会,可否赢得这美人心,便在此一搏了。”
这男子应是被周围的人哄了有些急了心,他皱眉吼道:“急什么,容爷再想想。”
“这位公子,这可是有时辰限制的,为不耽误下一位姑娘的表演,我倒数十下,若你还不问,便权当是放弃了。”年纪稍长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颇为认真的开口。
她话音刚落,大厅内便响起了朗朗的倒数声。
随着她的声音而起,客座席上也跟着响起了起哄的倒数声,
情急之下,男子破口而出,“姑娘午膳吃的什么?”他话一出,四周的人便哄堂大笑。
女子目光转向身旁怀抱琵琶的女子,问道:“姑娘可愿摘下面纱?”
挽着面纱的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朝众人施了个礼,朝大厅的侧门缓缓行去。
女子瞥了眼她离去的背影,微叹了口气,“实是可惜,只能怪是没缘分。”
紧接着,侧面处又款款的走出了一名握着长笛,身着艳紫衣裙,轻挽艳紫面纱的女子,台上的女子见状,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此时,一名小丫头匆匆行至了立于二楼拐角处观望的关陌妍身旁,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