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念之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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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痛,给我去买点药!”
这是一个从来没有的晚上,在这一个晚上,永逸心胆俱碎,惊恐至极,他几乎在亚馨和绍辉走出饭店的第一时间,就胡乱找了个借口冲了出去。他醒觉了,亚馨那个苍凉的带着诀别意味的一个笑容把他的意识唤醒了。同时,他的脑子里又跳出了那个念头,他不能失去她,即使他失去全世界,他也不要失去她。
然后,他疯狂地去打亚馨的电话,亚馨的电话是关机的。他更疯狂了,脸色更苍白了,心更凉了,来不及想太多,他在一种混乱近乎崩溃的状态中又把电话打给了绍辉。
绍辉的电话竟然也是关着的,这一下,永逸的心彻底的凉了,更惊恐了,更害怕了,更冷汗涔涔了。他预感到了会发生什么,有个可怕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思想。
于是,永逸不管不顾了。第一个时间,他就跑到了亚馨那里,从楼下往上看,三楼漆黑一片,不知是有人还是没有人?但是,来不及了,他必须阻止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要她!他要她!
他开始懊恼刚刚为什么不喊住她?为什么不向所有人声明,她是他的?生日,生日,今天怎么会是她的生日?她的生日应该由他陪她过才对,他却把这个机会拱手让人了。
他的理智完全没了。在那挖心挖肺的懊恼和悔恨中,他的大脑沦为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覆盖了所有的意识,他要阻止她!他要阻止她!
他冲上了楼,屏住呼吸,心惊肉跳地用钥匙打开了门。屋内寂静一片,没有人,没有人。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因为没有出现他预想的那个镜头几乎喜极而泣了。
但是,随即,永逸的心又提了上来。没有回家里来,那么他们去哪了?他开始像一个没有头的苍蝇在屋子里乱转,他不知道他们会去哪儿,他的思维混乱,逻辑混乱,他不断地设想着无数个可能,或者,他们只是过一个生日,买个蛋糕到酒吧或者那个地方吹个蜡烛而已。
他开始安慰自己,然后,他的这个安慰起了作用。然后,他的气息平定了,开始心平气和地(。kanshuba。org)看书吧自己的思绪了。他确定,亚馨是爱他的,绍辉的举动有令人感激之处,但是,那不等于亚馨一定能爱上他。
深夜,从来没有过如此漫长的黑夜。永逸蜷缩在书房里,面如死灰,手脚冰冷。他一支一支地抽着烟,抽的两眼血红,抽的整个胃都痉挛了。然后,他的胃真的不舒服了,不止胃,他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胃痛?胃痛你还抽那么多烟?”紫琪一脸的埋怨。
他疼得吸气,克制着心里那份惊恐不安的情绪,他勉强支吾过去。“如果不抽烟,我胃会更痛。”紫琪摇摇头,不可思议地在他的脸上溜了一圈,意兴索然地回房睡了。
于是,整栋房子里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永逸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呆呆地望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夜里一点了,绍辉竟然还没有回来?明天不是休息日,绍辉不上班了么?记忆中,绍辉就不是能够玩这么晚的一个人。
或者,因为过生日,他高兴的过了头,忘了时间,也未尝不可。年轻,年轻总是没有分寸的。
他的安慰没有起到作用,他的烟也没有起到作用,因为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等到黎明的曙光笼罩在窗口,将那一屋子的暗郁冲得七零八落的时候,永逸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天彻底亮的时候,整栋房子里重新有了生命的迹象,叶太太一向有早起早睡的好习惯,她是这栋房子里最先发出声音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卫生间的门口踱过来。
看到书房门口有灯光,她本能地推开门,看见坐在书桌前如入定老僧的永逸,大感愕然地,“怎么,你是起得早呢还是根本没有睡?”那正燃着的灯光刺激了她的视觉,她皱了皱眉,伸手按掉门口的开关,室内的光线恢复正常了。
永逸有气无力地靠在那儿,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他闷闷地回了一句:“胃痛睡不着。”叶太太没有把目光收回去,她依然盯着永逸看,那沉息很多日子的警觉又回到了她的体内。她狐疑地攥紧了眉头,走近永逸,下意识地把目光重新踅回到了永逸的脸上。
然后,叶太太的心里蓦然跳了一下,这样的永逸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憔悴,那么暗郁,那么心灰意冷,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深重的绝望,那是一个垂死的病人知道生命已到终点的绝望。
叶太太身不由己地挨着沙发坐了下来,她依然注视着永逸的脸,察看着他脸上的端倪,“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她严厉而不失关切地问。
永逸慢慢转回了头,接触到的是叶太太一脸狐疑而思索的神色,他本能地坐正了身子,挣扎着振作了一下,“没事,我胃痛,没有睡好。”
叶太太摇摇头,狐疑没有从脸上转开,她嘴唇蠕动正要再问,楼下有蹬蹬的脚步声,混乱地跑上来,随即,是绍辉惊天动地的大叫声:“妈!妈!”
永逸像被蜜蜂狠狠地蜇了一下,从椅子上迅速地跳了起来。还没等他有更多的反应,绍辉已经推门进来了,“妈,”他快活而兴奋地叫,“我要结婚,亚馨已经同意嫁给我了。”
永逸全身的血液迅速往上冲,他的眼睛瞪大了,脸色更吓人了。那边,叶太太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愕然地,嘴巴跟着也不好使了。“怎么怎么这么快?”
绍辉挠了挠头,脸色陡然羞赧了下来,他看着叶太太傻气地笑:“谁说快?我恨不得明天就娶她。”他脸红了一下,嗫嚅着:“我们昨晚在一起了。”
永逸眼前一黑,全身立即松软地跌回到了椅子里。叶太太还没转回弯:“什么在一起了?”
绍辉用手掩住脸,眉目带笑地转身往外走,“妈,我实在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你能问出这个问题,”他突然大声喊了一嗓子,把整栋房子都喊的摇摇欲坠了:“尹亚馨成为我的女人了,我要娶她。”
☆、无法弥补的错(二)
天和地一下子都变成了白色的了,世间万物都成了一个影子,没有生命气息的影子,虚飘飘,空荡荡。永逸闭上了眼,那个可怕的念头被应验了,抽走了他所有的体力。
他眼巴巴地看着绍辉兴奋的什么似的跑出了书房,他眼巴巴地看着叶太太心急火燎地跟着追了出去,听到那走廊一连串的询问声,他眼巴巴地看着紫琪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懵懵懂懂地跑进来问了几句:“绍辉怎么了?”
他怎么回答紫琪的不知道,因为反正紫琪已经成了一个影子,不止紫琪,整栋房子的人都成了一个影子,整个世界已经成了一个影子,他自己也已经成了一个影子。影子怎么能说话?怎么能思想?怎么能有人的感情呢!他在那一瞬间,只有一个清醒的念头,那就是,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天和地真的变成了白色的了。秋天,秋天不是有颜色的么?亚馨坐在阳台上,团膝而坐,仰头望着天空,脑子里的画面在飘动,唇边的笑容依然苍凉。
那是很遥远的一个地方,每到秋天的时候,稻田里会是金黄的一片,还有院子旁边的那棵老柳,黄黄的叶子飘的到处都是。偶尔,哥哥会在亚馨煮好的白菜里挑出一片遗漏的柳叶,他就不满地皱起眉头,“为什么不把菜洗干净?”
亚馨那个时候还小,小小的手,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脸蛋,□岁已经可以帮妈妈煮菜做饭了。听到哥哥这句话,她会没好气的说:“嫌不干净,你为什么不洗?”哥哥于是,无言以对,就悻悻然地抱着饭碗,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满意,还是忍着把饭吃了。
想想那个时候,似乎还只是昨天的事情,却不想十几年就这样过去了。原来时间是这么容易从指缝中滑过去?就好像,昨晚,就好像只是一个喘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思绪是迷惘的,混沌的。
依稀记得从饭店出来,她拉着绍辉,先是到蛋糕店买了一个蛋糕,又买了一瓶红酒。两个人挽着手,不知道应该要去哪里过这个生日,然后,她提议,“我们去酒店吧!”
亚馨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个提议?她要干什么?但只要是成年人都应该知道她的提议是要干什么?因为她从绍辉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份混乱的激动的惊喜。然后,他们就去酒店开了一间房,然后,他们开始一同切蛋糕,一同喝酒。
整瓶红酒,都被他们两个人喝了,绍辉喝得少,亚馨喝的多,喝的神智有些兴奋。然后,她就偎到了绍辉的怀里,醉意微醺地说:“绍辉,今晚我是你的,过了今晚,我要你娶我,你愿意么?”
绍辉怎么回答的,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他气喘吁吁地将她抱上床,慢慢近乎笨拙地脱掉她的衣服。“绍辉,你就是个傻瓜,我看你像个木头,”她叫。他一口吻住她,堵住了她下面的话。她还想说他,“为什么你的反应木木的?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和女人接触过?”
但是,亚馨那句话没说出口,绍辉的身子就贴牢了她。然后,天和地都混乱了,天地万物都沉睡了,她在一种迷乱的混沌的沉痛的状态中将自己给了绍辉。
天刚刚亮,亚馨就醒了过来。看见身边沉睡的绍辉,她先是吓了一跳,但是,她的意识瞬间就醒觉了,昨晚,她即使有醉意,但是,她还没醉到意识不清的地步。
那一瞬间,亚馨心口抽痛,知道她和永逸结束了,结束那两个字扭成了一根鞭子从她的身体里一条条地抽过去,抽的她浑身痉挛,痛入骨髓。她懊恼而惊痛,思想的深层充满了悔恨,为什么要跟绍辉?为什么要和他去吃饭?为什么不马上掉头就走?
绍辉很快醒了,看着她正一动不动地瞅着他,眼里汪满了眼泪。他把身子往前靠了靠,贴着她的肌肤,他揽住她,托住她的下巴,无限柔情地说:“我知道你心里那个人还没有离开,但是我有信心,我会取代他的位置。从现在开始,我不让你流一滴眼泪,我要看护你,保护你,把你当成一个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所以,”他郑重地说:“我们结婚吧!”
亚馨眼里的眼泪迅速飞出了眼眶,她紧紧地抱住绍辉,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她不断地摇着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还肯要我么?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还肯要我么?”
“那也要。”绍辉回答的干脆利落。
于是,亚馨哭的更厉害了,她哭的昏天黑地,她哭的肝肠寸断,她知道,她那可贵的第一次没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没了,从此以后,她是容绍辉的,容绍辉的。
慢慢地把头埋进了臂弯里,亚馨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任时间一点点过去。身后,门锁一阵转动,她心里一个悸动,全身的神经都绷直了,但是,她依然没有动。
然后,有阵狂风就从门外旋进来了。她的胳膊被狠狠地扯了起来,她的整个身子随即也被抓了起来,她被强迫着面对永逸的那张脸。
永逸的脸色铁青,怒火在眉毛,在整张脸上滚动,他的眼睛血红,眼神悲愤,下巴的地方粗糙而斑驳的。他紧紧地攥着亚馨的两只胳膊,恨不得把她捏碎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断地问着为什么,他像一个负了伤的狮子,浑身充满了暴戾,凶狠,绝望,不顾一切的气息,他拼命地摇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亚馨被他甩来甩去,她觉得自己快被甩散了。不,她的骨头已经散了,五脏六腑一块一块地掉了下来。她苍白着脸看着他,眼睛大而空洞地瞪着他,不发一言。“你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他狂吼,他叫的声嘶力竭。
亚馨脑子里飞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大概整栋房子都能被他喊塌了。她茫然地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脑子空了,思想空了,嘴巴里的话也不受思想的约束了。“是你放弃我的。”她说。“是你不要我的。”
“我什么时候放弃你了?”他叫的更大声了,更怒不可遏了,他的眼睛快喷出血来了。“你明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只能那么说,你难道不明白么?你故意让我为难,为什么当时那种情况,不立即掉头就走?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你这次不能学聪明点么?”
亚馨慢慢睁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永逸。她的眼神让永逸更愤怒了,他的眼珠更红了,布满了血丝,几乎突了出来,他的呼吸急促,胸口的地方剧烈地起伏,在愤怒和惊痛的重击之下,他的理智被冲走了。
他突然出手紧紧地掐住亚馨的下巴,捏的她的一阵剧痛,她的眼泪一下子滚滚而出了,“你对我不满意,你可以找任何一个方法惩罚我,你可以打我,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