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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霸汉-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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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长空一呆,其他的人也呆住了,但是没有人敢多问!

刘玄缓缓立起身来,深吸了口气,自语道:“秦复,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长安城内外交煎,赤眉军大举攻城,而城内则是四处搜捕邪神的踪迹。

所有只有九根手指的人都要被抓,刘玄更是赏金万两,并以列侯之位赏给能割下邪神头颅的人!即使是能准确知道邪神在城中下落者,也可以赏金万两,这确实是极为巨大的诱惑。

城内各街口皆已设哨,不管城头之战如何激烈,城内似乎都不会在意。

以长安城之坚,刘玄很自信可以守住,如果能杀了秦复,便等于是毁了天魔门一大半的力量,而对赤眉军也是个极为沉重的打击。

当然,刘玄明白秦复的易容之术天下无双,他昔日早就见识过。而当秦复易容成邪神之时,连他也未曾觉察到,因此,要找到这样一个人,绝对不易,而且秦复很可能会成为长安城中的任何一个人。

所幸,秦复身受重伤,且断去一指,这个比较容易分辨,而且如果此刻能找到他,将之击杀便不再是一件难事。

尽管赤眉军在城外拥有压倒性的气势,但是在长安城内,仍是更始军的天下。

皇宫之中的惊变,确实让长安城的百姓极度不安,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总感到这绝不是什么好征兆。

昔日武皇刘正七破皇城之时,天降血雨,大旱三年,长安城几乎变成了死城。今天,赤眉军攻长安,城中的天空却又出现如此异象,确实让城中百姓心中忐忑不安。

所幸,刘玄知道如何安定民心,并宣扬这乃是天降吉兆,稍稍让百姓安心。不过,也没有多少人在乎这些,因为赤眉大军压境,正在疯狂攻城,谁也不知长安城会不会在下一刻被破。

此刻城头的李松、李况兄弟二人正身先士卒地浴血杀敌,以坚城相守。在弓箭守城诸类工具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赤眉军的进攻并未能占到便宜。

那些攻城的战车在投石机的狂攻之下,也所剩不到几辘完整的。

城头的更始军因为有刘玄的巡视,都战意极为高昂,使得赤眉军损失极为惨重,不得不暂停攻城之举,而此时天色已经大亮。

有人要挑战大日法王,这确实晃让龙城为之振奋的事情。

大日法王的威名并不只是扬威西域,更在大漠也极有名气,试问又有谁不知西域王母门呢?

在匈奴人的眼中,大日法王确实是难以战胜的。但是今日的挑战不仅得到了大日法王的首肯,更有左右贤王致力安排,连久病稍痊的呼邪单于也前来观阵,这怎不让龙城子也大为兴奋?

事实上,昨夜左贤王府中那精彩之极的对决,已很让人津津乐道了,对于萧六这个名字,龙城之中也并不陌生,因为他为龙城带来了只有在中土才能买到的商品,更曾因飙风骑大显神威而成了呼邪单于的贵宾,自是家喻户晓。

而萧六的部下却有那么多厉害人物,这也并不太出人意料,只是没想到萧六的人居然敢挑战大日法王!

连萧六的部下都那么厉害,那么萧六本人呢?很多人都在猜想,萧六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龙城很少有这么盛大而隆重的场面,除上次耶律长空大败北匈奴时出现过外,但今日却截然不同。

决战之地,意外地被定在龙城之外的原野上,因此,龙城的城头便挤满了人。

呼邪单于下令,不许城中百姓出城,那是怕伤及无辜。

尽管在龙城之中,从未有这种顶级高手决战过,但并不是没有人知道这般高手决战的破坏力。因此,在刘秀提出决战场地定在城外之时,左右贤王欣然答应。

匈奴骑兵更封锁了方圆二十里地,不准闲杂之人进入。

当然,有许多人认为这也太过做作了一些,因为仅只两个人决战,哪会需要如此之大的场地?便是千军万马征战,有二十里地也便已足够。

不过,没有人反对,耶律长空亲自布置一切,尽管在龙城,他的北府兵不多,但在龙城之中的军方人物,他的威信最高,又是刘秀挑战的公证人之一,他自然要亲自安排。

呼邪单于的精神似乎好多了,也不知是因为逢此盛事,还是因为今天的天气极好,此刻呼邪单于已在嫔妃的相搀之下,坐上了城楼。

左右贤王也都在城楼之上落座,远远地眺望着那屹立于不远处小土丘顶的刘秀。

刘秀早就已经在山丘之上,但大日法王尚未到。不过,他不急,因为他知道这次大日法王一定会来。

如果大日法王不敢出现,那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在南匈奴国中容身,更无法达成其心愿。

刘秀很清楚,大日法王之所以会来龙城,那便是为了能借匈奴之兵攻打中原,尤其是北方的枭城军。

刘秀恨大日法王,大日法王也绝不想放过刘秀!恨,是相互的,这并不意外。

刘秀恨大日法王,是因为已经死去的梁心仪。不可否认,梁心仪乃是刘秀一生中最钟爱的女人,但是却是一个悲剧,也因此,他立誓要杀尽曾污辱过梁心仪的所有人,包括大日法王!

大日法王对刘秀的恨,则是因为刘秀杀了王母门中的许多高手,而且还抢走了梁心仪,更险些让他丢了性命。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奇耻大辱!因此,对付刘秀,他绝不手软。

只可惜,西域王母门的力量虽不弱,但仅只是一个门派而已,而刘秀却拥有北方的半璧江山,更有大军百万,其部下猛将高手如云,若是他想找刘秀报仇,无异是以卵击石,这才让他想到来南匈奴借兵,只要他能成为南匈奴的国师,成为新单于的宠臣,就完全有机会引兵南侵关内。

只是,大日法王并没有想到居然会冒出这样一个挑战者,使他的计划险些落空,因此,今日之战他绝不可以逃避。

最要命的却是呼邪单于已经下令,今日谁胜了,谁将是南匈奴的国师!

当然,这个主意是右贤王提出的,因为他对大日法王有绝对的信心,反倒是左贤王有些坐立不安,出言反对却没有用。

左贤王心中苦涩,很明白他的命运与今日之战完全挂钩了,如果刘秀胜了则是大喜,否则他的一切都完了。

右贤王心中则是暗暗得意,尽管他也明白,今日一战将决定他与长兄的命运,但是他从未想过大日法王会败!这便使他多了几分底气,仿佛已看到了自己成为新一代单于的美好未来。

当然,左贤王知道,让刘秀出手,至少他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没有刘秀出手,大日法王同样可能成为匈奴国的国师,他只能在坏和可能坏之间选一个结果。

刘秀的心神很平静,刀,便插于他身前的地面之上,他则盘膝坐于小丘之顶。他知道,有千万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期待着自己,但他的思感之中,却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大日法王!

大日法王正行向这座山丘,步子极小极缓,俨然散步,但更多的却是似乎在试探刘秀的耐心。

刘秀的耐心极好,这一切都是自生与死的教训之中磨练出来的,这也是让他成长为一个绝世高手的基础。是以,当大日法王的目光与他的目光在虚空中相触之时,他竟极为悠然地笑了。

刘秀笑得很淡,仿佛有种嘲讽和不屑的意味夹于其中,这让大日法王感到有些怪,因为他不明白刘秀的笑是什么意思。

当然,大日法王根本就不需要明白,在他与刘秀的目光相对的那一刻,便知道刘秀已经出手了。

战意和气机便是通过眼神以无可抵御的形式刺入大日法王的心中!

好深邃的一双眸子,像是包容了整个天地,一个无底的黑洞——这一切,只是来自精神上的思感。

突然间,大日法王觉得眼前的对手比想象中还要可怕,但他没有止步,这已经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决战,即使是他想退,也已无法退却!因为刘秀那几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传达了一个很明确的信息——距离已经不再是局限,只要他退后一步,迎来的将会是雷霆一击!

大日法王也不再回避刘秀的目光,两道目光在虚空之中交接的那一刹,草原的上空竟惊起一个巨大的霹雳,闪电如一条银蛇般自朗朗晴空洒落。

顿时,风起、云涌!

城头之上的呼邪单于和匈奴子弟也皆骇然,甚至有点不明所以,但却明白大日法王与刘秀已经正面相对。

“父王,要起风了,我看父王还是移驾回宫好了。”左贤王关心地道。

“不!本王戎马一生,什么阵仗没见过,还会怕这小小的一点风?难得有这么精彩的对决,本王又怎能错过?”呼邪单于肃然道。

“去给父王拿一件裘袍来!”左贤王向一边自己的妃子吩咐道。

呼邪单于不由得笑了,慈爱地望了左贤王一眼,感叹道:“看来,我是没有白疼吾儿,本王活于世上六十余载,已够了,能在将去之年睹得如此高手对决,此生又有何憾?”说话间,呼邪单于的目光又投向远处土丘之上的刘秀和大日法王。

“父王定可安享万年的,何用说如此不吉之话?”右贤王也忙道。

呼邪单于又笑了笑道:“说是这般说,谁又真能活过万岁?我不急你们也会急的!”

呼邪单于此话一出,右贤王脸顿时一红,但呼邪单于随即又指着城外的刘秀和大日法王悠然道:“这才是真正的不世高手,尚未交手便已生天人交感之象,本王已经很多年都未曾见到这般真正的高手决战,此等人物,我匈奴国得一足矣!”

众人更愕,呼邪单于看似久病初痊,但是其所言却无半丝病态,依然豪气干云,所说之话,足见其见识之广。

“大日法王乃西域第一高手,名震天下,若能得他之助,必会使我国早日一统大漠,牧马中原!”右贤王眸子里射出兴奋的光芒,充满希翼地道。

呼邪单于不由得笑了,淡淡地道:“王儿有如此理想,为父确实高兴,不过,与大日法王相对的那年轻人潜力无限,为父在此便已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出的刀气,想必此人绝不会比大日法王逊色多少!”

“刀气?!”左右贤王不由得骇然,此地相距那山丘至少六里之遥,呼邪单于竟能感受到散自刘秀身上的刀气,这岂不是天方夜谭?而且他们根本就毫无所觉。

呼邪单于没有理会两个儿子,反将目光投向耶律长空,淡淡地道:“长空可有感应到?”

耶律长空神情肃然,点头道:“他身上不仅有刀气,其战意更是无人可比!虽其尚未出手,但长空已感到百万大军屯兵沙场的压抑,若长空没有猜错,此人必曾是疆场之上无敌的悍将!”

呼邪单于这次倒是真的开心地笑了,赞许道:“长空果不愧为我国第一勇将,本王征战一生,此人身上的战意是我见过所有人当中最为强烈的!如此人物居然在我龙城,真是我龙城之幸!”

右贤王不由得愕然,刘秀与大日法王尚未曾交手,呼邪单于便给其如此之高的评价,这确实让他心中不爽,因为呼邪单于好像根本就没有在乎他的大日法王一般。

左贤王心中却是大喜,他对刘秀本来毫无信心,此刻经呼邪单于和耶律长空这般一说,倒是多了几分信心,只是他有些惊讶,何以呼邪单于这久病初愈之躯能对战场之上的刀气和战意如此敏感?

“如果我国真有这两人相助,那统一大漠,牧马中原,确实只是举手之劳!”耶律长空感叹道。

呼邪单于又笑了笑道:“长空又说错了,如果说统一大漠确实是举手之劳,但是要想牧马中原,只怕这两人还不够!”

“单于教训得是!”耶律长空忙道。

“父王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此刻中原四分五裂,战火不断,他们自顾不暇,如果我军趁虚而入,中原还不是唾手可得?”右贤王不服气地道。

呼邪单于不置可否地道:“在我们未能统一大漠之前,入侵中原只是自寻灭亡!待我们统一大漠,中原也差不多一统,若说凭这两人之力,或可天下少有敌手,但如果真有敌手的话,那这对手一定在中原!”

“孩儿不相信!”右贤王略有些固执。

“二十余年前,本王便已游历过中原,也和你一样孤傲,因为我是大漠第一高手,但是到了中原才知道,那里的高手是何其之多,而且他们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当年我为大漠第一高手时,大日法王还只是个无名之辈,你以为大日法王的武功很好吗?我在二十余年前便已达到这种境界!”呼邪单于不无缅怀地道。

“二十多年前父王便达到了这种境界?”左右贤王大愕,几乎难以相信。

“可是……可是父王怎会……?”左贤王讶然问道。

“那是因为本王不该太固执地去挑战一个人!”呼邪单于慨然道。

“一个人?他是中原的吗?”右贤王讶然问道。

“不错!他便是中原的武林皇帝!本王居然未能在其手下撑住三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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