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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霸汉-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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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不由得傻了,直觉告诉他,要找的人便在自己面前,但这人难道一直都是潜于水底之下?

“你还是不敢见我吗?”刘玄语气之中竟有一丝无奈。

“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那人的声音依然极为平静,如吹在空中的风,淡淡的,却有挥之不去的落寞。

“有!因为我是你兄弟,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知道你还活得很好,那样我就可心无牵挂地去面对一切困难!”刘玄肯定地道。

“我死了,对你只会有好处!”

“不!”刘玄大声道。

那人悠然转身,但面目却罩在一张面具之下,不过,那人随即又缓缓地摘下了面具。

刘玄的心顿时凝固,心悸之余,不知是欣喜还是伤感地呼了一句:“大哥,你的脸!”

刘玄记得这张面孔,即使是化成灰他都能记得,但昔日冷傲、威严、俊逸的脸却只剩下三分之二。

是刘寅!刘仲心中狂喊,刘寅还活着!但是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日刘寅被害之时,他在前线,并不知过程,但当他赶回宛城之时,却先去见了刘玄,后来偷偷地回过舂陵,但那时刘寅已经下葬。

“没死,这便是代价!”刘寅的声音有点苍凉。

“我已经杀了刘玄!”

“我知道,但你又成了刘玄!”刘寅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我只想为舂陵刘家争口气,我的心仍是刘仲!”刘仲忙解释道。

“我没说你做错了,你比我更狠,更懂得应变,不愧为我舂陵刘家的好子孙!”刘寅道。

第 四 卷

第二十章 逆天改命

刘仲心中一阵愧疚,当日他一直都盼刘寅死,因为只有这样,他成为刘玄才不会有人识破,否则刘寅也必会窥视帝位,这是他力促刘寅成为刘玄眼中钉的原因。

“这一切都是大哥的栽培!”

“我受之有愧!”刘寅叹了口气道。

刘仲怔了半晌才道:“为什么大哥这两年都不出现?”

“你认为我可以出现吗?”刘寅淡淡反问。

“我们都很需要你!”

刘寅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道:“需要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废人,一个不能成为男人的男人,需要我就可以出来吗?你手下战将如云,又何需我的存在?”

“大哥,你……”刘仲听到这话,不由得惊呆了。

“不错,我已经成了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尽管我逼出了御酒之中的剧毒,却烂了半边脸。我本以为酒中只有毒,谁知刘玄居然还在酒中放了水银,以我的功力尽管逼出了那颗水银珠,却使命门大损,再也难以成为一个男人……!”

说到这里,刘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接道:“其实这一切早就在我的算计之中,却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一些。不过,我的损失也是值得的,你的确没让我失望!”

刘仲一时无语,他心中之沉重无以复加!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这种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多余,也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何刘寅连自己的妻女都不去相认。

“难道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治好吗?”刘仲希翼地道。

“没有!就算可以换一张脸,那已经不再是自己!人生便是这样,要想有得必有所失!”

“这便是大哥为什么不重出江湖的原因?”刘仲伤感地叹了口气,问道。

“你认为大哥是这种没有志气的人吗?”刘寅反问。

刘仲摇头!

刘寅傲然一笑道:“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自己的脸和身体!”

“那为何大哥却隐于宫中?”刘仲惑然不解。

“因为我要看着你,看着你怎样去消耗邪魔两宗,只有我不在这个世上,才能真正地让邪魔两宗相斗!才能从根本上削弱这两股隐于朝野却能危及我大汉江山的力量!”刘寅吸了口气道。

刘仲的脸色顿变,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刘寅。

刘寅并不回避刘仲的目光,悠然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有替代刘玄的野心,邪宗和邪神门徒及天魔门中早有我安下的卧底,你的每一点行动都在我眼里,如果没有我伏下的死士和卧底,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击杀刘玄!而我却是你前途的绊脚石,所以我只好选择消失于这个世界,否则,以刘玄之心,我又何惧?”

刘仲被说得额角渗出了缕缕冷汗,突然之间,他似乎已经无法看透刘寅的内心,这个假死了两年的长兄之心思深沉得让他害怕,让他吃惊。

“那你为何不阻止我?如果你坚持,大汉天子应该是你!”刘仲沉吟了良久,吸了口气道。

刘寅依然淡淡地望着刘仲,神情平静得让人吃惊,但怔了片刻,又将面具悠然戴上,道:“我相信你!我以为你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同时我更明白,真正祸乱大汉江山的并不是来自朝廷和百姓,而是来自江湖!若是天魔门和邪宗一日尚存,大汉江山便难以稳固,即使是我做了天子也是同样的结果。所以,我选择了隐于暗处,只可惜为此所付出的代价也太沉重了!”

说着刘寅悠悠地叹了口气。

“那大哥可有结果?”刘仲想了想问道。

“有没有结果你应该也很清楚!”刘寅很平静地道。

刘仲不语,他确实比较清楚,这两年来,尽管邪宗和邪神门徒都在不断地发展,可是却人才逐渐凋零,因为无数次阻杀甚至是许多秘密分坞都被人铲平。

而这许许多多的意外,邪宗总以为是天魔门之人所为,因此,只要知道天魔门的线索,邪宗必定展开强烈的报复行动。如此一来,两股潜在的实力便在相互明争暗斗之中不断消亡。

刘仲身为邪神门徒,而邪神与邪宗之主又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对刘仲来说,关于邪宗的事自然会知道许多,而刘仲此刻的身分为大汉天子刘玄,同时也是天魔门的护法,自然更是对天魔门了若指掌。

当然,许多邪宗高手确实是死在天魔门的人手下,那是后来邪宗与天魔门势成水火之后才发生的,而这之中的导火索让刘仲万未料到的竟是已经被刘玄所害的大哥。

刘仲也是两宗之间矛盾的始作俑者之一,只不过,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成了刘寅算计中的一部分。

“你是如何知道我还活着的?”刘寅悠然反问。

“因为你杀了王凤!刘嘉已让人将此事告知了我。这个世间,能将‘玄剑道’练至那等境界者,除了智叔和我,就惟有大哥可以做到!”刘仲吸了口气道。

“就凭这个?”刘寅又反问。

“感觉!就因为这个使我想起了一直在我身边若有若无的感觉,那是只有大哥才能给我的感觉!以前我总认为这只是幻觉,思念所至,但王凤死后,我知道那并不是幻觉,而是事实!而这感觉在我置身御花园中之时,才是最强烈的,所以我才会猜测大哥便在御花园之中,而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没有错的!”刘仲想了想道。

刘寅涩然,目光却投向那遥遥的天空,仿佛在突然之间多了无限的感慨,或许是突然觉得苍老了。

“你感觉很对!但这一切都没有用,我活着与死了并没有什么分别!”刘寅突地道。

“为什么?”刘仲惊问道。

“你不该做错一件事,而这件事成了你所犯的最为致命的错误!”

“我不明白!”刘仲惑然。

“你不该引狼入室,封邪神为武林皇帝,这使你永远失去了争夺天下的本钱!即使你得到邪神的力量,也将失去天下!更对不起我舂陵刘家的列祖列宗!”刘寅不无感伤地道。

刘仲怔住了,半晌才道:“你都知道了?”

“我既然活着,又怎会不知道?若不是知道你是邪神的弟子,我当日就不会让你去施行偷天换日的计划!”

“你早就知道一切?”刘仲神色大变。

“当年邪神来舂陵之时,你尚小,那时我和智叔就已经知道!邪神之所以自小就暗中调教你,是因为他听信了天机神算的天命之说,而那天命所归正在我舂陵刘家!邪神本是王莽请来击杀拥有天命的人,但是他却在私心驱动之下没有杀你,反而想培养你这个可能会成为若干年后天子的小娃,所以才收你为徒!而今天你确实没让他失望!”刘寅的目光悠然投向刘仲,略有嘲讽之意。

“既然你当年就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刘仲心头大震。

“邪神武功在天下间鲜有敌手,能成为他的弟子并不是一件坏事,而且如果我阻他成为你的师父,那他只会杀了你!另外,如果有邪神的力量相助,说不定真能逆天改命,让你成为光复大汉的天子!当然,我们不干涉此事,同时也是想看看邪神的武功究竟高到一个怎样的程度,看看你所学的武功能有何奥妙……”

“什么叫逆天改命?我本来就是当今天子!我的命何用改?”刘仲闻言,有点微恼道。

“你错了!这一刻我不得不相信天机神算的推算,真正天命所归者确实在我舂陵刘家,但绝对不是你!”刘寅语气沉重地道。

“你是说三弟?”刘仲的眼中闪过一丝妒色,冷声问道。

“不错!如果你没有封邪神为武林皇帝,那么这个结果不一定正确,因为先入为主,刘家的力量和武林的力量或可支持你,但你让一个邪神成了与正叔平起平坐的武林皇帝,这不只是对正叔的污辱,也是对刘家和整个武林的污辱!”刘寅语气竟有些激愤。

刘仲不语,他在想刘寅话中的分量,当日他不顾众臣的反对,一意孤行地封邪神为武林皇帝,确实是错了吗?

“正叔乃刘家的神,也是武林的神!没有人能够与其并行于世,没有人配与其享有同样的地位,现在没有,两百年之内也不会有!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而你这样只是将自己的地位推向了一个深渊,推上了绝路!”刘寅语气之中有些许的愤慨,但是却依然能够克制内心的情绪。

刘仲心中也微恼,语气变冷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心中只有三弟,只有那个天命所归的三弟!我乃当今天子,若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不好,我要之何用?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坚信一定可以打败赤眉,再重新平定天下!”

刘寅望着刘仲,半晌无语,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我不得不告诉你,在你和邪神的身边,尚有天魔门的奸细,而且是天魔门的两大圣女之一,与昔日曾莺莺并称的冷月圣女!”

“冷月圣女?”刘仲眼中闪过一缕杀机。

“曾莺莺为我所杀,而这冷月圣女的名字好像叫麻姑,我一直都在追查其下落,也才是前几天才得到具体消息。”刘寅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机。

“莺莺为你所杀?”刘仲心中之震荡无以复加,而另外一个原因却是因为刘寅所说邪神门徒之中最为优秀的杀手麻姑,竟会是天魔门的冷月圣女,这怎不让他心惊若死?

如果说麻姑便是冷月圣女,那么他在长安城的所有布置岂不是全都为天魔门的人所知?

“另外一个不幸的消息却是,天魔门的新一代宗主便是这个成为赤眉军皇帝的刘盆子!”刘寅无可奈何地道。

“那城中所有的一切岂不都让敌人所知晓了?”刘仲冷汗大冒,失声道。

“应该是这样,我本想杀了这个女人,但遗憾的却是因为邪神的出现,让这个女人逃出了长安城!”刘寅无可奈何地道。

刘仲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这一刻似乎明白何以麻姑会送来廖湛的人头,而后又那般神秘,那只是因为麻姑想探清长安城的布防及备战状况。

而这些情况则正是赤眉军所需要的,更惨的却是麻姑身为邪神门徒,还很有可能从一些人的口中探得许多重要的机密,这对长安是绝对不利的。

而刘寅说麻姑出了长安城,这事绝对不假,也那也就是说,赤眉军肯定已经知道了长安城内的所有布防,这使本就处于下风的长安更是雪上加霜。

“另外,你也要小心邪神,此人绝不会如你所想象的那样简单!我也该走了,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还活着,邪神也一直都在找寻我的匿身之处!”刘寅说着飘身落向湖心。

“大哥……”刘仲不由呼了一声。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兄弟……”语绝,刘寅身形已没入湖水之中,而刘仲却听到一阵脚步之声传来。

刘仲一怔,目光投去,却见柳公公正快步行来,似乎明白何以刘寅要立刻离去。

宴会便在左贤王的府中举行,匈奴的宴会与中原的风气并不相同,并非是在室内,而是在左贤王府内的巨大校场之上。

在校场的四周都搭好了座席,胡杨木桌几,兽皮所铺的软席,而在座席之间燃起几堆跳跃的篝火,使得整个校场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校场四周设有塔台,塔台之上也燃起了明亮的篝火,这使得光线自四面射向整个校场,无论坐于哪一个席位,都能清楚地显露在光亮之中。

左贤王府本就是除了单于宫殿外,龙城之中最为气派的建筑。

刘秀诸人皆座于小刀六的身后,而小刀六却是坐在左贤王的左边,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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