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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何为宅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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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夫人道,“老三那病每年入冬几乎都会复发一次,去年请了宫里的崔太医来瞧也不见起色。今年更得小心伺候着,千万别着了风才是。”
钱氏拜首称谢。
端懿饮了口茶,将目光搁在坐在末尾的绣心身上,“绣心呐,这眼见着咱们家就要迎娶护国公的千金了,你是朝哥儿的嫡母,这事我便交给你去操办,如何?”
绣心大吃了一惊,“祖母,孙媳还年轻,恐怕难当此等重任。”
端懿哎了一声,“这些事你迟早都要着手。你虽然年轻,但也该学着管家了。此番朝哥儿成婚,因是皇上赐下婚事,朝廷专门给拨了两万两银子下来。咱们府里亦拿出两万两出来。他亦大了,成日同你们夫妻挤在一处像什么样子,没得让人笑话。东院后头不是还有一块地是咱们王家的么,咱们不如干脆在那一块地上建个院落,给朝哥儿他们罢了。”
王老夫人应声道,“母亲考虑得周到,只是朝哥儿的婚事迫在眉睫,只怕很难在婚期前将那处院落建好。”
端懿道,“这我亦晓得,咱们十月初八便要迎娶护国公之女了,这院子自然来不及建了,不过这事也不急,慢慢也成。他们用的婚房,便将赏心苑腾出来便是了。”
安阳郡主笑道,“咱们恐怕还得在赏心苑专门腾出一间房来作兵器房呢,不是有传闻说这护国公之女最爱舞刀弄棒的么?”
绣心道,“要说咱们华朝贵女里头,还真没有如刘家姑娘那般的,能文能武,蕙质兰心,连圣上都称赞有加呢。”
安阳郡主半阴半阳地笑道,“哎呦,那也是你有福气,能娶进来那样好的儿媳妇。”
绣心但笑不语。
安阳慢悠悠地饮了几口茶,才开口道,“祖母,朝哥儿定婚了,我家孝宗的亲事也该定下来了。我左思右想,觉着吏部马尚书的嫡女很是合适。无论相貌还是家世都与我家孝宗很是匹配。”
端懿问道,“可是闺名唤作芸芸的?”
安阳道,“正是。”
绣心心内打鼓,怎么是她?马芸芸同自己有些嫌隙,照着马芸芸那小心眼的性子,这以后进了一家门还了得?不过,绣心转念一想便释然了,如今她可是同她婆婆一个级别的,她若是真敢在她面前放肆,那就是以下犯上,视为不孝!绣心心内暗叹,这也算是嫁给王甫生难得的好处了。
安阳继续道,“我想着孝宗同朝哥儿差不多大,不如让两人一同成亲好了,祖母以为如何?”
端懿沉吟了一会儿,“这是否有些不妥?”
安阳道,“这有何不妥,孝哥儿和朝哥儿原本就是兄弟,将婚期定在一起,不更是热闹么?”
端懿沉默不语。
最后倒是王老夫人出了声,“既这般,那便一起办罢。循着朝哥儿的例,咱们府里也出两万两银子便是了。”
安阳喜不自胜,行礼叩谢。
如此这般,绣心拜别端懿和王老夫人出得西院回了东院。此时的王甫生正在东院的书房会客。绣心原本便不大爱去书房打扰他,更何况他还有贵客。她便绕过书房门口往正房走去。
谁曾想,偏偏此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从里头走出来一位剑眉英目,长身玉立的紫袍公子。
绣心不经意地一瞥,陡然间想起来,那人正是别传寺里遇到的那一位抚琴的公子。当时他对她说,他弹奏的是《凤求凰》……
绣心心中一乱,原本想低着头速速走过,却被那人给唤住了,“这位姑娘请留步。”
绣心虽不知此人是谁,但看此人衣着便晓得此人非富即贵,当是公亲贵族之流。绣心停住脚步,“公子有何事?”
那公子莞尔一笑,语气温柔,“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啦啦啦啦啦……亲们,今日你撒花了么?

☆、第63章 伶人

第六十四章伶人
虽则绣心在琴曲之上了解甚少;但也不至于不晓得《凤求凰》这般的曲目,佳人一顾,琴曲相牵,执手天涯,这其中的寓意昭然若揭。
绣心款款行了一礼道,“妾身乃王甫生之妻崔氏;公子称呼妾身为姑娘实在是欠妥了。”
华凌闻言震惊不已,当初他在别传寺得遇她,还以为她是约莫是王家的千金,没曾想,居然是王甫生的继室。早先便听闻王甫生娶了崔氏旁支的嫡女;看来是眼前这位了。华凌心内暗恨,倘若是别个也就罢了,夺过来便是。可惜,居然是王甫生的女人……华凌眯了眯眼睛,以后不论,现下他是得罪不起王家的。
恰巧这时王甫生推门而出,视线在绣心和华凌身上狐疑地转了一个来回之后,对华凌拱手道,“五殿下,这位是微臣内子。”
华凌收回脸上的表情,笑道,“原来是王大人的内人,失敬失敬。”
绣心对华凌行了一礼,“拜见五殿下。”
华凌朝着绣心虚扶了扶,“何必行此大礼。”
绣心不动声色地往后退至王甫生身后道,“妾身先告退了。”
华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绣心而去,她的背影纤细而柔弱,一头乌黑的发垂至腰间,宛若丝绸。
“五殿下。”王甫生哪里能没看出华凌的心思,心内早已含了几分愠怒,面上却笑得越发春风拂面,“五殿下,这边请。”
华凌回过神来拱手道,“今日叨扰王大人了。”
“殿下驾临寒舍实在是王某的荣幸,谈何叨扰?”王甫生一面笑着一面引着华凌出府。
这日晚间,绣心直等到三更时分都未见王甫生归来,绣心抱着枕头,实在支撑不住,歪着睡过去了。
这日一早,绣心才醒过来,翠香便端着洗漱等物进来,“夫人,奴婢伺候您梳洗。”
绣心打了个哈欠,“今日怎么不见兰香?”
翠香道,“兰香姑娘去外头瞧那两个狐狸精去了。”
绣心咦了一声,“什么狐狸精?”
翠香是那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当即便道,“昨儿个晚上二爷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还带回了两个美貌的伶人,听说是五皇子府里的,一个唤作绿腰一个唤作红樱。”
绣心登时只觉胸口一堵,强作镇定地问,“二爷准备如何安置她们?”
翠香道,“奴婢不知,只知道二爷现如今将她们两个安置在东院的梧桐苑。”
“梧桐苑?”这地方倒是离褚姨娘的院子挺近的,难不成真准备收了房?
绣心坐直身子道,“快,伺候我穿衣。”
“是。”
绣心今日特意穿地隆重了些,发髻里插了一支精致的金钗,唇色亦涂得较往常深了些。绣心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衣着华丽,这才是正室该有的模样。
翠香跟在绣心身后,“夫人去哪儿?”
绣心并不答言,脚步却越发快,直直往王甫生昨晚上所歇下的耳房而去。
王甫生昨日归得极晚,今日睡至巳时初才起。
“茶。”
王甫生才刚出声要茶,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莫砚提溜着茶壶进来,给王甫生斟了一杯茶道,“二爷,您可算是醒喽,二夫人可足足等了您一个时辰呢。”
王甫生扬眉道,“怎么了?她等我作什么?”
莫砚暗自腹诽还不是您干的好事儿,“二爷,奴才猜怕是因为昨日您带回来拿两个伶人的事儿。”
“原来是为了她们。”王甫生仿佛才想起来似的,“她们……”王甫生转念一想,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瞧瞧绣心的反应,便道,“让二夫人进来。”
绣心走进门来的时候,王甫生差点没敢认,这珠光宝气,满身华光,王甫生还以为是安阳郡主呢。他家小乖不是一直穿得素丽可爱的么?如今怎么性情大变了?
“二爷。”绣心先行了一礼。
王甫生亲昵地牵了绣心的手,“今日可是有何大事?”
绣心摇头,“无。”
“那为何穿得这样隆重?”
绣心道,“府里今日进了新人,自然该隆重些才是。”
只这一句话王甫生便晓得绣心是吃味了,穿着这一身战袍来跟他宣战来了,忍不住捏了捏绣心的鼻子,“你倒是说说府里哪有新人了?还劳烦你穿成这样?”
绣心道,“梧桐苑里的红什么绿什么的难道不是?”
“原来你说的是她们。”王甫生装得仿佛才想起来府里有这么两个人,“她们是五皇子送的伶人,绿腰善舞,红樱擅歌,啧,倒是两个妙人。”
绣心差点想伸出爪子抓破王甫生那张洋洋自得的脸,好容易才按捺下来,违心地道,“妾身便先恭喜二爷得到两位佳人了。”
王甫生瞧着绣心紧紧攥着的手心,那长长的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了,也不再逗她了,将绣心蜷着的手指捋平,与自己十指交握,“绣心……”
绣心此刻正生着气,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奈何王甫生握得紧得很,一使力,反而将她整个儿拉入怀中,“绣心,你也不想想,那两个人是五皇子府里出来的,你还真以为我房里能容得下她们?”
绣心整个人顿时安静下来了,“那你……”
王甫生捏了捏绣心的脸蛋,“五皇子给的人我自然不能不收,不过养在府里闲着罢了,咱们王家也不是养不起两个闲人。”
绣心有些脸红,“相公。”
王甫生的心情却霎是愉悦,“你啊,真是笨得可爱。”
从小到大,绣心被人说笨的时候太多了,哥哥姐姐们也都说她笨,难道她真的笨不成?不过,就算这两个不行,以后也总会有其他的侍妾罢?
“好了。”王甫生捏了捏绣心的耳朵,“你笨点也好,太聪明了反而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绣心抬起头,金钗上的流苏轻轻地晃着,“相公就不怕那两个人在府里闹出事端?或者她们可能是五皇子派来的耳目。”
王甫生道,“无事,谅她们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
王甫生如此笃定她们闹不出什么风浪,殊不知才不过两日,王家便出了一件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工作之后真的是身不由己。每天加班回来只想倒头就睡。这文我绝对不会弃,但是真的不能保证规律的更新了,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只能说,大家隔几日来看一次,应该会有更新的。这文后面内容也不多了。

☆、第64章 风波

第六十五章 风波
绣心猛地听到这事的时候;讶异难言,朝哥儿一向进退有度;温文尔雅,明晓是非,如何能做出这等事来?也难怪王甫生当即便气得变了颜色,大怒道,“来人;给我把那逆子擒住!我要好好拷问!”
倒是绣心拉住了王甫生的衣袖劝道;“朝哥一向不是如此,你仔细问问;兴许有什么内情呢?”
王甫生正是盛怒的时候,听得绣心如此说;怒气丝毫未减,“无论什么缘由,那逆子做出这等事来,便该打挨这次家法!”
这事的起因在朝哥儿的贴身丫头玉碧的身上。玉碧是王老夫人赐给朝哥儿的通房丫头,这是府里都知道的事,只是王朝宗一直未碰她罢了。这次,不知怎的,竟然在今日清晨撞破了王朝宗和绿腰的丑事。按说,王甫生虽然没有将绿腰和红樱纳入房中的准备,可是她二人是五皇子送给王甫生的伶人,无论怎么说王朝宗也不该染指,有乱。伦之嫌。
绣心只是想,这事恐怕早传遍整个京城了,战雪知道了还不知如何伤心呢。
此刻王朝宗早在祠堂里跪着呢,王甫生推开祠堂的门,不分三七二十一先对着王朝宗的背狠狠地踹了一脚,将他整个人踹倒在地。
王甫生这一脚用了十分的力,王朝宗却一声不吭,上唇紧紧咬着下唇,脸色却白了起来。
王甫生犹不解气,转身从祠堂门后拿出一根荆条狠狠地往王朝宗身上抽去,“孽障,竟在大婚当前做出这等有辱门庭之事!也不知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生出你这等孽障来!”
王朝宗见自己父亲气得狠了越发闭口不言。
王甫生原本只有六七分的气,见王朝宗此般模样,六七分也变成了十分,下手越发狠了,一下一下,狠狠地往王朝宗身上抽。
莫砚等见王朝宗身上很快便血肉模糊起来,一个个都骇得噤声缩脑,唯有莫砚还肯站出来劝上一劝,“二爷,且收收手罢,瞧把哥儿打成什么样了?”王甫生恨得推了莫砚一把,“这等孽障打死才好!”
莫砚见势不妙,忙冲底下的小厮使眼色。几个小厮心领神会,飞奔出去寻王老夫人并端懿公主去了。莫砚亦跟着跑出来急去敲绣心的门,“二夫人,二夫人,快去劝劝二爷罢,二爷要打死朝哥儿了。”
绣心虽知王甫生怕是要动手,也未曾想到竟这样严重,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往外奔着出去了。绣心推开祠堂大门,果见王甫生正一下一下扬起手狠狠地抽在王朝宗的背上。而朝哥儿瘫倒在地,满背血肉模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哼都不哼一声。
绣心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忙劈手去夺那荆条,“别再打了,难不成你真要打死他?”
王甫生没留意绣心竟来夺这荆条,竟见绣心雪白的手掌被抽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看着可怖得很,一时又愧又悔,“你来作什么?”
绣心道,“我知你身为人父,恨铁不成钢,可至少你得把事情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问清楚了再论罪罢?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朝哥儿打成这样?”王甫生见朝哥儿打得那样,心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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