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4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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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到哪里去了。”沈君昊很无奈。当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不是”的时候,他很高兴。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若是再不出发,待他到达城西的时候,恐怕一切都已经成灰烬,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知道奶娘一家的真正死因,却没有半点线索。他隐约觉得奶娘的丈夫和女儿死在土地庙是有原因的。这一次的事情又牵扯上土地庙,绝不是巧合。今日土地庙着火一定预示了什么。所有的事即便是圈套,他也想亲眼看一看究竟。
“不会有事的,我不是一个人去。”沈君昊试图说服她。
“不行。”云居雁摇头,更用力地抱住他,“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出门的。”
“你到底怎么了?”沈君昊扶着她的肩膀,试图拉开她,却拗不过她的坚决,只能任由她抱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听不到她的回答,他轻声说:“你冷静地听我说,光天化日,又有侍从跟着……”
“不行。”云居雁仍旧摇头。事实上,一开始她只是想劝他别去,可不知道的,见到他绕过赤芍,坚定地告诉她,他要去土地庙,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一定要阻止他出门。
“你说不行,总该有个缘由吧?”若不是她从没有这么不讲道理,他肯定已经生气了。可是她的依恋,她的信任又让他无法生气。他很无奈。“你也想知道玉瑶的情形,不是吗?”
“就算将来她会怨我,恨我,我也不能让你在这个时候去土地庙。”
“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你不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以前很像吗?那次你也是像今日这样,被人引去土地庙的。那次你只是晕过去了,这次呢?家里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说不定那个人根本就是疯子。说不定他根本就是想让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你先放开我再说,不要自己吓自己。”沈君昊劝慰。虽然他也觉得幕后之人根本就是疯子,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疯子的思维。
云居雁轻轻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她也不明白是不是因为自己正怀着身孕的关系,否则她怎么会一下子这么激动。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土地庙突然着火,一定是有人想引你过去。城西到这里。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这时候你就算过去了,火势也差不多止了,一切都于事无补。”
“说不定会有线索。”
“没有什么线索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说不定玉瑶和长顺还在那里。”
听到“玉瑶”二字,云居雁低下了头。她也想救玉瑶,比任何人都想。“没什么比你更重要!”她的声音很低,却异常坚定。
沈君昊朝门外看了看。又把目光投回云居雁身上。他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刻已经让马管事带人去城西了。他想亲自前往,因为事关他的奶娘,一向都是他亲力亲为。从小他就觉得奶娘才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认定云居雁是他的妻子,也是因为奶娘说,云居雁会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云居雁不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了什么。她只能再次恳请:“就算你觉得没有危险。也可以只派别人过去……再说,眼看着天快黑了……就算仅仅是为了瑜儿……”
“为了瑜儿?”沈君烨沉吟,“你说没什么比我重要,那相比瑜儿呢?”
“这怎么能比?”云居雁说着,抬头看到沈君昊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她顿时恼怒。
“好了,我不开玩笑。”沈君昊做投降状,故作轻松地问:“突然间,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不像平时的你。”他知道,云居雁一向很尊重他的决定。
“我也不知道。”云居雁摇头,“我总觉得今天的事和马管事告诉我的,有什么联系,可惜,马管事说得并不清楚。”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沈君昊。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其实我只知道。我是被人打晕的……”
“打晕?”云居雁万分诧异,“这事你对祖父说了吗?”
“没有。”沈君昊摇头,“那时候我一醒来,就发现已经回到家里。我本想把这事告诉祖父的,可祖父开口就痛骂我,还命人打了我,认定是我放火烧了土地庙。”
“听马管事说,祖父派去的人很快就找到你了。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吗?”
“我不知道。”沈君昊摇头,“待我的伤好了,能下床的时候,祖父已经下令,任何人都不许谈论那天的事。”
“不是任何人。”云居雁跟着摇头,“马管事说,他听到沈旺对黄姨娘说,是你放火烧了土地庙。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在昨日派人搜查了土地庙。我觉得奇怪,才特意问他的。”
“有这样的事?他从未对我提过。”沈君昊喃喃。看起来,他必须就这件事问一问沈沧,为何认定是他烧了土地庙。
在云居雁与沈君昊说话的当口,沈大强正躲在回廊的转角,偷偷望着紧闭的房门。他想过去探一探屋内的动静,他想知道沈君昊和云居雁是不是正如他们的预期,正在争吵。可惜,整个院子都是云居雁的丫鬟,别说是沈君昊的书院,就算是书房前的走廊,他也不敢贸然走过去。
看到灯草的目光扫向这边的回廊,沈大强急忙把头缩了回去。他焦急地看了看天空。若是再看不到沈君昊愤而出门,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改变原来的部署。难道他们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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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变态
当天晚上,在城门关闭之前,马管事回府汇报,土地庙已经完全化为灰烬了,而他们找遍了方圆几里,都没有长顺和玉瑶的踪迹。正当沈君昊与云居雁几乎绝望之际,张泰扶着长顺,一瘸一拐地回府了。
原来,在云居雁命张泰和锦绣回家之后,张泰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不该干坐着,什么都不做。他偷偷去了城西,又怕被人看到,不敢靠近土地庙。在他远远看到土地庙着火的时候,他想过去救人,却看到长顺从斜坡滚了下来。两人汇合之后,废了不少功夫才摆脱追踪他们的人。因为是步行回京,又恰巧没遇到马管事等人,因此才耽搁了回府的时间。
长顺除了脚扭伤了,全身脏兮兮的,并没其他地方受伤。他看到沈君昊,顾不得行礼,急急忙忙说:“大爷,您预料得没错。他们果真要小的把银票烧了。小的按您的吩咐,要求先见玉瑶,他们就过来抢银票……”
“你看到他们了?是你认识的人吗?”
长顺摇摇头,“小的从没见过他们,听他们的口音,应该不是京城人氏。”
沈君昊很失望,云居雁亦是。玉瑶仍旧不知所踪,长顺的心里也是万分担心。张泰在边上看着,推了他一下。长顺回过神,从衣襟中拿出一叠银票,交给沈君昊。
“不是说已经烧了吗?”
“回大奶奶,大爷一早就命小的拿着两个匣子,一个是真银票。一个是假银票。昨天夜里,小的就是和张泰去准备假银票的。”
“这些事待会儿再说,你先把你出城后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说一遍给我听。”沈君昊打断了长顺,命他从抵达土地庙那刻开始说起。
闻言。长顺急忙点头,说起了经过。
沈君昊和云居雁静静听着,越听越诧异。当初。沈君昊不过随口一句:“他们总不会是想把银票烧了。”结果事实恰恰如此。
长顺见两位主子都没有搭话,小声说:“大爷,大奶奶,他们说,待小的交出银票,就带小的去见玉瑶,会不会是真的?”
云居雁不想长顺有心理负担。急忙说,若是他跟着去了,只会多一个人失踪罢了。
沈君昊也知道长顺很想救玉瑶。他知道,长顺选择听从他的吩咐,从斜坡跳下。纯粹是为了把五万两银票交回来。看他站都站不稳,他命张泰扶着他去看大夫,其他的事等天亮再说。
待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云居雁对着沈君昊说:“难道他要求五万两赎金,纯粹是为了让我们的手边没有现银,又或者是试探我们愿不愿意拿银子出来?”
沈君昊摇头道:“暂时,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银子并不是绑架玉瑶的目的。”
“不知道玉瑶怎么样了。”云居雁的情绪更低落了。听长顺的话,对方根本没有把玉瑶带去土地庙。这就是说。他们压根没有交换人质的意图。“那个人真是太可怕了。”她喃喃地坐回椅子上,“前一日马管事才去土地庙看过,根本就没有焚庙用的柴火。他仿佛知道,马管事会去查看一般……”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地方。”沈君昊接着说道:“其实我让长顺带着假银票,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偷龙转凤。虽说五万两不是小数目,但少了这五万两。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更何况这还关系到玉瑶和长顺的性命。”他不希望云居雁觉得他为了银子,罔顾玉瑶的性命。
云居雁虽担心这玉瑶,但也知道此次未能救回她,并不是沈君昊或者其他人的错。“难道你是想确认,他们认不认得假银票?”她注意到,刚才在长顺说,听对方的口音并不是京城人士时,沈君昊表情微动。他十分在意这个细节。
沈君昊亦不肯定心中的猜测,只是就事论事:“你应该还记得,当初子遥遇袭的时候,他说对方是训练有素的。另外,子寒也说,袭击他的并不是普通人。其实,我猜想,子寒一早就有所怀疑了,只是以他的身份,有些话不方便对我们说。”
云居雁明白沈君昊的言下之意,沈家有人里通吐蕃。先不论是否有人这么大胆,从另一个角度考量,当初在大黄事件中,皇帝亦在步步紧逼沈家。很可能皇帝许诺了什么人某个好处。一边是吐蕃,一边是皇帝,幕后之人到底存着什么目的?难道他有胆量脚踩两只船?
云居雁越想越糊涂。她唯一可以肯定的,幕后之人做了那么多事,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当初她也曾想过,会不会是皇帝借吐蕃之手,除去威远侯一脉,把兵权收揽回自己掌中。虽然从后世的记载上看,皇帝与吐蕃之役的结果确是如此,可国事并非儿戏,皇帝就算再多疑,也不可能拿这种事下注。
“玉瑶不过是我身边的丫鬟,他抓了她到底想干什么?”云居雁恼恨地说着。
“若不是我和长顺以前去过土地庙几次,对那边比较熟悉,他们很可能抓了长顺一起离开。不过,有关银子,我还是不明白。若他的目的是为了抓长顺,就不该要求五万两。这么大的数目,我们不一定愿意拿出来。”
“不是长顺,是张泰。他们要求的是张泰。”云居雁纠正。
“相比其他人,张泰有什么特别之处?”沈君昊询问。
云居雁缓缓摇头,“这些日子,张泰一直在老宅,我并没交代他特别的事。”
两人说来说去都讨论不出结果,甚至无法确定玉瑶是死是活。沈君昊看云居雁紧拧着眉头,只能劝她先去休息,并告诉她,他派去的人虽然不敢太过靠近长顺,但他已经命他们注意着四周,若是有形迹可疑的人,就暗中跟着。整件事不管会不会有进展,有什么样的进展,眼前他们只能一步一步往下走,再见机行事。
在沈君昊和云居雁说话的当口,云惜柔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布置了几个月,任由云居雁顺利生下儿子,等的就是今天。确切地说,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待沈君昊和云居雁的感情出现裂缝。
云惜柔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她不关心他到底想干什么,她要的仅仅是云居雁的悲惨下场。“怎么还没有消息?”她不耐烦地询问。
“姑娘,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枇杷的话未说完,云惜柔抓起她递上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她恨“姑娘”这个称呼。她虽然还是姑娘的打扮,却再不是“姑娘”了。这一切都是云居雁害她的,以后她一定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枇杷知道云惜柔对沈佑的厌恶之情,她一声不吭地俯身收拾茶杯的碎片。原本她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迂回地暗示云惜柔,让他委身沈佑。如今见云惜柔对云居雁的恨意更甚,她明白了主子的意图,不过她不明白云惜柔的逻辑。在她看来,是云惜柔选择了沈佑,主动接近他,继而委身于他,这一切与云居雁何干?甚至,在这件事上,主子也没有逼她,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说难听些,她这样不明不白跟了一个男人,不过是自甘堕落。
云惜柔居高临下看着枇杷。只要一想到沈君昊和沈佑的天渊之别,她就觉得全世界都欠了她。她上前一步,一脚踩在枇杷的手上,对脚下的殷红视而不见,厉声说:“还不去门口看看沈家有没有消息传来。”
枇杷不敢呼痛,只能点头称是。待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