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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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而认定她是恶毒的女人,那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一盏茶时间,马管事匆匆带了一个大夫进了凝香院。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看到他的焦急,全都小心地注意着正屋的情形。平日里除了云居雁的大丫鬟,其他人不能随意进屋伺候,因此她们都不敢去廊下打探,只是私下议论着。
须臾。马管事火急火燎地离开,玉瑶等人立马就忙开了,凝香院的气氛陷入了空前的紧张状态。
玉衡院中,薛氏刚想去探视云居雁,就听小丫鬟说,马管事求见,声称有很重要的事。薛氏只是愣了一秒钟,还是举步往外走去。
玉衡院门口。马管事迎上薛氏,焦急地说:“夫人,大奶奶她……”
“我知道她身体不适。正要去探视她。”薛氏打断了他,略带不悦地说:“虽说君昊一向信任你,但你怎么都是外院的管事,怎么能日日在后院进出,特别是君昊不在的时候。”
“是,夫人教训得是。”马管事连连点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薛氏淡淡瞥了他一眼,似在判断他的焦急是真是假。她一早就知道他忠心于沈君昊。平日都是沈君昊去哪里,他跟去哪里。这次特意留下他。当然是为了提防她的。薛氏的嘴角轻轻一动。后院的事,男人是永远及不上女人的。她在心中暗暗感叹。
马管事感觉到薛氏正打量自己。他素来知道薛氏很不简单,不敢有半点放松,焦急地说:“夫人,大奶奶身体不适,在下刚刚请了大夫替大奶奶把脉,大夫说。大奶奶有滑胎的征兆……”
“滑胎?”薛氏错愕地停下了脚步。
“夫人,快去瞧瞧大奶奶才是当务之急。”桂嬷嬷在一旁提醒。
薛氏“哦”了一声,似刚从惊讶中醒悟。快步往凝香院而去,任由雨丝湿了她的裙摆。随行的丫鬟嬷嬷急忙跟了上去。马管事深深看了一眼薛氏的背影,跟在了队伍的最后。他一向自认表情收放自如,如今却不得不承认他根本比不上薛氏。
稍早之前,云居雁给他看了被下了堕胎药的汤药。他毫不犹豫答应配合她的计划,不止因为沈君昊的嘱托,更因为云居雁的那句:她可以防贼一日,但不能防贼千日,若她不给薛氏一个教训,以后她怀孕了,恐怕真的会酿出悲剧。他不能对不起死去的夫人,所以很多事只能“不拘小节”了。
凝香院内,薛氏顾不上四下向她行礼的下人,直接走入了正屋。“到底怎么回事?”她一声质问。
玉瑶等人吓了一大跳,急急行礼。玉瑶待要解释,薛氏已经迫不及待跨入了卧室。桂嬷嬷上前询问玉瑶。
卧室内,鞠萍向薛氏行礼,又至床边扶起云居雁。
“你别动。”薛氏急忙过去按下云居雁,焦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马管事说什么滑胎……”
“母亲。”云居雁的眼眶红了,自责地说:“都是我太不懂事了。我以为我只是累了,睡一会儿就没事了。结果大夫刚刚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听到云居雁说“一个多月”,薛氏的眼神闪了闪。她知道云居雁在说谎,但暂时不能揭穿她。她在床沿坐下,握着她的手说:“我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
“母亲,大夫说,我可能保住这个孩子。”云居雁的眼泪涌上了眼眶。
“你别胡思乱想。”薛氏对着她摇头,又命鞠萍扶着云居雁躺下,连连说自己不放心,要先去见过大夫再回来看她。
走出卧室,鞠萍领着薛氏去见正在开方子的大夫。马管事已经在大夫身旁站着了。薛氏瞥了两人一眼。大夫是她认识的,平日里也会为府里的人诊脉。“肖大夫,居雁的情况如何?”她沉声问。知道了是哪位大夫,晚些时候她自然会再派人去问清楚。“
大夫把马管事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低头继续写药方。他很少说假话,生怕被薛氏看出什么端倪。
桂嬷嬷走到大夫身后,往单子上看了两眼,对着薛氏点点头。薛氏低头对大夫说:“不管怎么样,你这方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夫人,大奶奶身子极弱,老夫只能尽力,至于结果,尽人事听天命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薛氏一下子怒了,“这是长房的第一个孩子,不能有任何差池。你既然没有把握,桂嬷嬷,你再去请大夫。哪怕把城里的大夫都请来,也要把胎给我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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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栽赃(三更)
云居雁知道,薛氏如此坚持,一来是因为她一向只信自己,她要百分百确信她的的确确怀孕了,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她要让全城的人都看到她是多么的贤良淑德,多么在意沈君昊的第一个孩子。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的“流产”与她无关。
薛氏的命令除了让大夫不悦地离去之外,云居雁的人,包括马管事在内全都十分配合,仿佛真要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替云居雁把脉一般。
薛氏看众人又急又乱,心中多了几分信心。她在廊下稍稍放缓脚步,目光朝身旁的青纹瞥去。
青纹急忙上前,在薛氏耳边轻声回禀:“之前她们说的‘一个月多身孕’,并不是大夫的原话,大夫只说大奶奶本来就身体虚,又郁结于胸,他甚至明确地说,因为月份太轻,他不敢断言大奶奶一定怀了身孕。”
薛氏点点头。在她心中,云居雁受孕不足一个月,大夫这么说才是正常的。如果是御医来了,恐怕连“可能怀孕”之类的话都不敢轻易出口。看眼下的状态,她猜想云居雁很想保下孩子巩固地位,甚至极有可能是之前的大夫觉得保胎药能保住胎儿。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小丫鬟在小厨房下的药,分量太轻了。
看玉瑶立在门口吩咐丫鬟们做事,薛氏恍然想起另一件事,急问青纹:“我记得她还有两个大丫鬟,一个妈妈,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人 ?'…3uww'”
“回夫人,桂嬷嬷已经让奴婢打探过了。除了灯草随着桂嬷嬷去请大夫了,香橼在小厨房和余妈妈熬汤煎药,那个叫锦绣的妈妈,马管事去请大夫的时候就匆匆出府了。”青纹说到这,再次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说好像是去启昌侯府请许夫人了。”
想到许慎之夫妇。薛氏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说心底话,她是看不起鲁氏的,一直觉得鲁氏出身低,只是凭运气才封了一品夫人,又好命的一连生下两个儿子,丈夫许慎之老实又稳重,把侯位坐得稳稳的。不过她与鲁氏接触过几次,心知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妇孺。
薛氏思量着鲁氏的时候。云居雁正紧张地等着鲁氏。若是薛氏请来的大夫先于鲁氏抵达凝香院,那么只要大夫一把脉,就能知道她压根没怀孕。更重要的,她的小日子来了,为免露出破绽,她必须在这一两日内“流产”。她在心中祈祷着,希望锦绣与张泰那边一切顺利,希望灯草能在必要时刻绊住桂嬷嬷,更希望香橼与余妈妈能在小厨房拿到确实的下药证据。
京城的某条小巷内,薛妈妈气急败坏地冒雨前行。她在小酒馆找到了丈夫程亮。两人当众起了争执。张泰坐在对街的茶楼内,默默看着。程亮找到卖唱的盲女是他安排的。薛妈妈知道丈夫狗改不了吃屎也是他找人去通知她的。
看到程亮和薛妈妈走出酒馆,张泰走到窗口,对着街尾的几个男人点点头。三人得到暗示,偷偷尾随着程亮夫妻。待到四下无人,三人上前,用事先准备好的白布堵住了两夫妻的嘴,又用麻袋套住了他们的头。把他们拖入了暗巷。
薛妈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的双手被人禁锢着,整个人动弹不得。她的耳中只有程亮的闷哼声。她挣扎着,她想呼救,皆徒然无功。
渐渐的,她听不到程亮的动静了,撞击声也停止了。恐惧迎面向她袭去。虽然程亮很不争气,但那是与她拜过堂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她拼尽全力欲摆脱身后的束缚,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当她回过神,只觉得膝盖手臂一阵锥心的痛。
意识到自己只是被推倒在地,她慌忙揭开头上的麻袋,就见程亮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她扑过去,扯下他头上的麻袋,映入眼帘的是猪头一般的脸庞。他的鼻子,嘴角都在流血,眼角也破了,头发衣裳全乱了,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薛妈妈顿时嚎哭起来,大喊救命。可惜暗巷中根本没人。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跑出巷子,在大街上四处张望。
因为下雨,街上行人很少,她清楚地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三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站在车前正与人说着什么。她认识那辆马车,郡王府的规矩,凡是有体面的丫鬟、管事出门替主子办事,都可以坐这样的马车。
薛妈妈呆呆地站着,愣愣地看着,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几年前,他们刚刚随着薛氏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他们夫妻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不知道替薛氏做了多少事。如今薛氏在郡王府站稳了脚跟,他们的日子却愈发过得小心翼翼,甚至还要看桂嬷嬷的脸色。
薛妈妈就那样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滴落在她身上。她抹去脸上的水滴,清楚地看到从马车内递出几个钱袋子。三个男人掂了掂袋子的分量,高高兴兴走了。马车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前驶去,方向正是淮安郡王府。她对这个画面太熟悉了,因为几年前,她就是坐在马车内的人。
马车内,锦绣的心“噗噗”直跳。她悄悄揭开帘子的一角,看看薛妈妈依旧站在巷口动也不动,心中明白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之前,虽然云居雁告诉她,薛妈妈不可能立马就与薛氏捅破最后的窗户纸,但她真的很怕薛妈妈会突然追上马车,查看车内坐的是谁。
差不多的时间,长安大街最大的药局门口,一辆马车缓缓停下。未等车子停稳,灯草揭开车帘,也不等车夫放下垫脚的凳子,她一下子跳下马车,急急说:“桂嬷嬷,药局到了,哪个才是最好的大夫?”她焦急地催促车内的桂嬷嬷。她的任务是拖延时间,保证桂嬷嬷回府的时间晚于鲁氏抵达郡王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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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等待(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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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院内,薛氏守着云居雁,寸步不离。青纹把玉瑶、鞠萍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中,生怕她们有任何异动。所有人都在等。云居雁在等鲁氏,而薛氏在等桂嬷嬷。
云居雁躺在床上。她虽闭着眼睛,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心中却一片清明。之前薛氏提议送信去玉佛寺,让沈君昊赶回来。云居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因为沈君昊根本不在玉佛寺。结果她的反应又惹得薛氏怀疑了。她再次意识到,面对薛氏,她必须小心,再小心。
随着外面的响动,薛氏又一次走了出去。与前两次一样,云居雁没有睁眼,因为她知道青纹会留在房间。她没有机会与玉瑶、锦绣单独说话。
薛氏很快回了屋子,外面又恢复了平静。云居雁猜测,这次应该是杨氏,赵氏、吕氏之前就来过了,同样被薛氏劝了回去。
想起吕氏,云居雁终于觉得略有安慰。随着吕氏证实她和林夫人都让朱道婆帮着求女儿,再加上香橼故意说出去的那些话,吕氏的女儿终于成了四房的宝贝,也有了乳名:福娘。据说等沈沧回来,四老爷要亲自求父亲赐名。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赤芍在外面说:“玉瑶姐姐,门房说舅夫人来了,马车已经到大门口了。”
云居雁轻轻吁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泪汪汪地问玉瑶:“是舅母来了吗?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舅父、舅母吗?”
“大奶奶。是奴婢擅作主张。”玉瑶低头认错。
……
薛氏在一旁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她隐约觉得云居雁一直在等鲁氏。不管云居雁是出于什么原因,如今鲁氏到了,桂嬷嬷却不见人影,她不由地暗暗恼怒,但面上没有任何表现,亲自出门迎了鲁氏。
鲁氏进了屋。急急走到床边。云居雁挣扎着起身。被鲁氏拉住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的丫鬟说得不清不楚的。你怎么会糊涂得连有了身孕都不知道?”鲁氏说着。瞥了一眼薛氏。
“舅母!”云居雁才说两个字就哭了起来,一把抱住鲁氏。
薛氏当然看到鲁氏带了大夫,还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手中拿着包袱。此刻她一心想着。若是让云居雁保住孩子,对她就太不利了。她上前,轻声细语地劝云居雁别哭,又连连向鲁氏道歉,自责地说,是她没有照顾好云居雁。
别说鲁氏只是舅母。就算是许氏来了。也断没有责怪薛氏的立场。更何况鲁氏也不是那种一时义气逞口舌之快的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