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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大宋权相-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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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丞相当然能帮上忙。”子聪笑着点点头,又眯着眼睛笑道:“不光丁丞相帮得上忙,而且还与丁大全准备为小僧引见之人有重大关系。”
  “大师已经知道小相准备引见什么人了?”丁大全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以为机密泄露。子聪笑笑。摇头道:“丁丞相不必惊慌,小僧只是揣测而已。如果小僧没有猜错地话,这一位对大汗十分重要地人——可是与大宋皇帝病重一事有关?”
  “大师果然高明。”丁大全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强笑问道:“官家病重,忠王被封太子,贾老贼从一开始就是坚决拥戴忠王继位的人。忠王若是龙登大位,贾老贼必然更受重用——大汗难道乐意看到这点吗?”
  “贾老贼倘若得势,于蒙宋兄弟之国地友好相处极为不利,只怕两国烽烟又起,生灵荼炭。”子聪淡淡的说道:“大汗生具菩萨心肠,悲天悯人,为蒙宋两国不受刀兵之苦,永结兄弟之好,共同繁荣富强,有意帮助大宋的忠勇之士改变如今局面——这便是大汗指派给小僧的秘密使命。”
  “高僧就是高僧啊。明明想扳倒登基后铁定重用贾老贼的赵禥——还能说得这么动听。”丁大全心中暗赞。又觉得这话地语气有些熟悉——好象在那里听过。丁大全与心腹史绍卿交换了一个眼色,史绍卿便向子聪试探问道:“子聪大师。既然大汗有如此菩萨心肠,那不知大汗认为大宋的那一位皇室宗亲最适合继承大宝呢?”
  “大宋皇室宗亲继承大位,乃是大宋皇帝家事,大汗无权干涉。”子聪笑着摇了摇头。那边史绍卿心里暗骂一句老滑头,又试探道:“倘若有一位大宋皇室弟子愿意在登基后与蒙古永结兄弟之好,还愿意将破坏蒙宋和平的奸佞臣子罢官免职,不知大汗可愿全力支持这位大宋皇室子弟登基继位?”
  “果然是他。”子聪心里暗笑,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沉吟道:“大宋太子人选,大汗无权干涉也无力干涉——不过,为天下生灵计,如果这位皇室子弟能拿出足够诚意,与蒙古互通有无——比如能在大宋最新的火药配方上指点一二,那么大汗倒是很乐意尽全力帮助那位皇室弟子与忠王争夺太子宝座。”
  丁大全和史绍卿都笑了,丁大全狡黠道:“关于这点倒请大师与大汗放心——阎大人的爱女是贾老贼的妻妾,从贾老贼那里弄到一点东西,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子聪也跟着微笑,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么请丁丞相将那位大宋皇室子弟请出来当面详谈细节吧。”
  丁大全微笑,拍了两下巴掌,大厅的屏风后人影一闪就要出来。可就在这时候,丁大全家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几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吼着冲了进来,“丁寿宾,丁寿翁,还钱!还钱!别以为我们丽春院地人好欺负,今天你们要是再不把过夜费还来,我们就砸烂你们的狗头!”
  第三卷 襄阳血 第六章 野心初露
  “丁寿宾,丁寿翁,还钱!还钱!”“再不还钱我们就打人了!”“抓你们去见官!”“妈拉个巴子!我们的钱都是姑娘的身子挣的,还想赖帐不成?”“还钱!别以为你爹是丁丞相就可以赖帐,老子家和吴丞相家沾亲,惹急了老子去告御状!”“丁寿翁,滚出来!出来!”
  伴随着乱糟糟的叫嚷声,一伙怎么看怎么象临安街头的地痞流氓——其实就是临安街头的青皮无赖提着棍子,杀气腾腾的冲进了丁府大门,丁府的家丁上前去阻拦时,那三四十个披衫袒怀的泼皮顿时一通乱棍劈头盖脸打来,丁大全府这些家丁虽也算是好手却被打得抱头鼠窜,倒也印证了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古话。那伙泼皮乘机冲进丁大全府的前庭,骂骂咧咧的直接冲向丁大全府设宴的大厅。
  “两个该死的小兔崽子,只会给老子闯祸。”早就知道儿子们喜欢出去吃喝嫖赌的丁大全骂了一句。旁边的临安侍卫步军都指挥使陈大方则勃然大怒,站起来说道:“子聪大师,恩相,各位大人,你们先安坐片刻,待末将去把这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泼皮收拾了。”
  子聪微笑合掌答礼,一言不发;屏风后面那人则收回已经踏出屏风的脚,继续躲在屏风背后预防被熟人认出身份。倒是丁大全站起来阻拦道:“陈将军,你在临安城里熟人太多。现在不方便出面,还是本相亲自出去交涉吧。估计是那两个兔崽子欠了嫖债赖帐。本相让人付钱就是了。”陈大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公开投向了贾老贼,是方便让人在丁大全家中看到自己,忙点头答应,又坐回了原位。
  丁大全步出大厅刚在门口站定,那伙歪戴帽披散发的泼皮就已经冲到台阶下,守卫在大厅走廊上地丁府护卫家将忙抽出武器拦住。丁大全大喝道:“大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尔等刁民竟然敢擅闯当朝宰相府邸。都不想要脑袋了吗?”
  “少拿官府吓我!”一个胸口上纹有张牙舞爪青龙的泼皮大吼,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帐本吼道:“你的两个儿子到我们丽春院嫖妓。欠了我们八百多贯的过夜费没付钱,人又躲着不见,我们到你家要嫖债,天经地义!”
  “别以为我们是婊子院就好欺负!”另一个光着上身的泼皮也吼了起来,“我外公侄子的妻舅的连襟,是吴丞相女婿地堂叔的亲外甥老丈人地堂侄,论辈分我应该叫吴丞相一声叔公。你们丁府要是敢拿权势压人,我就去请叔公做主,到皇宫里告你御状!”
  “两个小兔崽子,真会找麻烦。”丁大全虽然不怕吴潜的什么远房侄孙,却也知道这样的丑事不宜张扬。无奈之下,丁大全只得命令道:“来人啊,带这样人去找二衙内和三衙内,让他们把嫖债照付了。晚上叫他们来见本相。”
  “丞相,两位公子没在家,去西湖花船上玩去了。”管家为难的答道。丁大全大怒,正要怒骂时,却猛然发现那伙泼皮目光游离,一个个全往大厅里飘。丁大全顿觉不妙。忙喝道:“那两个畜生不在,你们与本相的管家去帐房,一个子不会少你们的,快滚,再不滚本相就要下令拿人了。”
  “不在?怕是躲着想存心赖帐吧?”为首那个胸口纹有青龙的泼皮一挥手,大叫道:“弟兄们,冲进去搜,把那两个兔崽子揪出来!”
  “揪出来!”几十个泼皮乱吼着二话不说就往大厅里冲。丁大全大怒,一边命令护卫家将拦截,一边吼道:“本相已经让管家还你们地钱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丁寿宾和丁寿翁不光是欠我们的嫖债。还欠我们的赌债,嫖债有帐。赌债没欠条,要当面对帐。”胸口纹有青龙的泼皮大吼,三步做两步冲上台阶,那边丁府的家丁家将上来拦截,他二话不说提起木棍就往一个家丁头上砸,那家丁刚举刀架住,他背后的另一个泼皮则乘机以双手握住木棍,往那家丁小腹猛戳一下,木棍虽然不能戳穿丁府家丁的肚皮,却也疼得他眼泪鼻涕横流情不自禁弯腰,那胸口纹有青龙的泼皮乘机又是一棍砸在他地后脑勺上,将他生生砸昏过去。旁边的其他泼皮也是人如此,以二打一,一个正面一个偷袭,眨眼之间便把丁大全家的家丁家将打翻了好几个。
  “一群蠢货,竟然连几个泼皮无赖都拦不住。”丁大全不懂军事,只是觉得自己的家丁远没有平时管用。倒是大厅里的陈大方觉得有些眼熟,这不是大宋步兵作战时的标准刀枪手配合吗?——只是把用木棍代替钢刀和长枪而已。想到这里,陈大方立即出了一身冷汗,惊叫道:“恩相小心,这些泼皮是军队假扮地。”
  “军队?”丁大全也惊得跳起来,可他做出反应已经晚了,七八个泼皮乘同伴缠住丁府家丁的机会,已经冲进了丁府大厅。丁大全忙追进去,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们好大胆子,士兵竟然敢假扮成妓院伙计闯入相府?你们是那支军队的?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贾似道?本相要进宫参他!”
  “少废话,本将军今天是来找你儿子讨债,你就是告到皇上面前本将军也不怕。”一个披头散发的泼皮答道。丁大全和陈大方等人都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再仔细看时,丁大全等人马上惨叫起来,“董平高?!你们是衙内军?!”
  “丁丞相,陈大人、胡大人、阎大人,还有史大人,打扰你们用饭了,真是抱歉啊。”董平高掀去故意打散遮住面孔的头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几位大人齐聚丁丞相府邸。是为了与子聪大师一起喝酒啊?真是的,喝酒也不叫上我们,丁丞相真是太小气了。”与此同时,旁边黄药师和黎尚武也理好头发,看着厅内众人露齿狞笑。陈大方、胡大昌、阎庆和史绍卿四人则额头上汗水淋漓,心知自己到贾老贼身边卧底地身份已经暴露,以贾老贼地阴险歹毒。自己只怕以后有得苦头吃了。仅有子聪微笑不语,暗赞贾老贼果然够狠够谨慎。连这么一个平常宴会都不肯放松警惕。
  “董将军,你堂堂一个统制官,竟然装扮成一个妓院的打手闯进本相府邸,知法犯法,你以为本相不敢参你吗?”事情已经暴露,丁大全反而冷静下来,冷哼着向董平高发出威胁。董平高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两份文书晃晃,“丁丞相,你可看清楚了,这一份是本将军参股丽春院地合法文书,另一份是丽春院老板把你丁丞相两位公子欠帐折换现钱抵给本将军的文书,指印保人一应具全——现在本将军是你两个儿子嫖债地合法债主!本将军到你家里要债,于法于理都符合大宋法典,你要是想打官司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去见刑部地皮大人——或者到皇上面前打官司也奉陪到底。”
  丁大全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南宋重视商业,并没有官员不许参股经商的规定,债主也有登门讨债或者到临安府告状的权利,丁大全真把董平高告上朝廷,不但治不了董平高的罪,反过来可还要背上纵子欺商的罪名。稍一盘算后。丁大全瞟一眼大厅的屏风,冷笑道:“好吧,既然董将军真是本相那两个孽子的债主,那本相替那两个孽子还债。来人啊,马上去帐房支一千贯现钱来,连本带利还给董将军!”
  “丁丞相早这么爽快,何必有那么多麻烦呢?”目地达成的董平高笑笑,准备拿了钱回去找贾老贼领赏。旁边的黄药师却盯到大厅正中的红木雕花桌上,拉住董平高笑道:“董将军,你注意到没有?丁丞相、子聪大师、陈大人、胡大人和史大人、阎大人。一共是六位大人。可桌上却有七套酒杯和碗筷。难道说,参加丁丞相宴会的还有一位客人?”
  “好奸诈的老东西!”丁大全等人都在心里叫起苦来。子聪也在心中暗暗赞叹——难怪在鄂州本佛爷被这个老牛鼻子玩得那么惨,这个细节开始本佛爷都没注意到!董平高和黎尚武等人却恍然大悟的嚷嚷起来,“对!肯定还有一个人,把他找出来!找出来!”
  一边嚷,董平高等人一边四处张望翻寻,寻找那神秘的第七名客人。还好丁大全及时拦住他们,“干什么?本相请多少客人请什么客人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有什么资格搜查本相地府邸……黄药师,你这个老牛鼻子往桌子底下看什么?”叫喊着,丁大全把黄药师从桌子底下揪了出来,怒吼道:“滚!快给本相滚!再不滚就别怪本相不客气了!当年的董槐是怎么被本相赶出临安的?你们想尝尝吗?”(注1)
  “丁丞相,不要误会。”黄药师甩开丁大全的手,紧盯着丁大全的目光笑道:“丁丞相,其实你那位客人藏在那里老道早就知道了,只是想向他打个招呼而已。丁丞相,把他请出来吧,老道好歹是皇上亲封的护国禅师,够资格见你那位客人吧?”
  “没了!快滚!”丁大全怒吼,眼角却心虚地飞快瞟了屏风一眼。而黄药师等的就是他这个不自觉的小动作,冲过去一脚踹翻屏风,屏风应声而倒,一名脸色苍白的华服青年立即暴露无遗——不用说,这位华服青年就是赵禥的死对头信王赵孟关了。而黄药师和董平高等人做梦也没想到宋理宗的养子赵孟关也会在场,惊讶得竟然忘记了叫嚷欢呼,只是在原地瞠目结舌,赵孟关则面如死灰,额头上汗水滚滚,丁大全和阎庆等人也比他强不了多少,仅有子聪微笑不语,大厅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后,黄药师最先反应过来,大笑道:“丁丞相,不小心打破了你家的屏风。两位公子欠我们地钱就算赔偿,不用还了。”说罢,黄药师一手拉起董平高,一手拉起黎尚武,大笑着扬长而去。
  黄药师等人的身形消失后,子聪也站了起来,微笑着向丁大全等人合掌行礼道:“丁丞相。信王爷,各位大人。估计你们也不会有什么话说了,小僧告辞。”丁大全等人这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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