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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兽王驯悍-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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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会笨得逃跑,但,眼下……她睨见一开始就把嘴闭紧,一个屁都不敢放的风仑驭。
  她用力晃他,口语无声地暗示。“帮我想法子,不想的话……”她作势砍他的头。
  风仑驭眼见大难临头,两边全是他招惹不起的人,他敢帮谁啊,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还成问题,唉,做人好难。
  “他自己都欠我一个解释了,想保你?我看他还是先想想怎么救自己的好。”海棠逸许久不见强烈调调的作风又出现了。
  风仑驭果然低下一颗大光头,无话可说。
  “叛徒!”贺兰淳踹他一脚。
  眼睁睁看着鞋印烙在袈裟上,风仑驭忍气吞声。
  “笨蛋!”她还没骂够。
  海棠逸看不过去抓紧她的衣领。“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一辈子的,不要想拖人下水!”
  虽然被人拎着走极不舒服,可是贺兰淳还是边走边开骂。“看是钉草人……抓苗蛊……还是找阴阳师有用,此仇不报非淑女,风小人,你等着瞧,吃里执外的家伙……”她叨叨絮絮地嘀咕着,远到一丈外还清楚地传进“苦主”风仑驭耳里。
  风仑驭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念着佛号,大事坏了。
  曾经以为不可能再回来的人回来了,原来就够糟的情况还会掀起什么骇人的波澜?他不敢想,真的不敢阿弥陀佛!
  “你以前就这么顽固?”海棠逸觑着坚持要用脚走路的贺兰淳奇怪地问。
  这一条弯曲的山路坡度并不利马匹行走,因此他顺水推舟,也跟着贺兰淳一道走。
  “你指的是哪件事?”虽然背着偌大的背包,她仍用力地迈动着双腿,而且下意识地离他一段距离。“不会骑马还是讨厌你?”
  “看起来我还不是普通的惹人厌?”
  “知道就好。”
  海棠逸抿成直线的嘴快冒烟了。这女人软硬不吃,很难讨好。不过,他干么讨好她,这不是讨好,是“刺探敌情”。
  “黑子,别跟女人家一般见识。”看见海棠逸黑掉的脸,被降级成马僮的风仑驭忙不迭挺身出来打回场。
  “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贺兰淳才不领情,反而狠狠地削他一顿。
  风仑驭早就知道身份曝光会带来的后遗症,可是没想到贺兰淳的反应这么大。
  “我是有苦衷的,阿淳,别生气啦!”
  “你的主子回来了,做哈巴狗去,不用顾虑我。”
  风仑驭阳光的脸全是乌云,贺兰淳的择善固执让他很无奈。
  依照她的聪明,在很久以前就该知道他是海堂逸的人,不说破,是给他坦白的机会,都怪他一拖再拖,考量太多,现在已失去她的信任了。
  “别装出那副死人像!”海棠逸轻斥,他看不过风仑驭的委曲求全,何必这么在乎她啊。“好歹你是司火营的光子,不要丢人现眼了。”
  在兽王堡的直属麾下有黑水营、司火萤、惊步营、奇踪营、豸部营五营,五营各司其职。
  黑水营是五营的总坛。豸部是刑部。
  而,惊步奇踪,则是掌控海陆丝绸之路的咽喉组织,以兽王堡为圆心,西去武威,穿过河西走廊,经敦煌南出阳关,是它的势力范围。
  而海的丝绸之路版图更形辽阔,从东南亚的占城、阎婆国(今爪哇),途经印度、伊朗和阿拉伯等。
  举凡商胡贩客都必须持有兽王堡所发的“过所”才能越关过境,可见其势力之庞大。
  风仑驭是司火之王,地位在惊步奇踪之上,由此可知他地位的崇高。
  一个万人之王对个女子唯唯诺诺成何体统!
  不说还好,海棠逸这几句话可惹翻了贺兰淳的脾气,她豁然扭头。“放你的狗臭屁!海堂逸,别用你那一套洗别人的脑,阿驭很早就不是你的人了,想叙交情想旁的方法吧!”
  他一个箭步全然不客气地拎住贺兰淳的衣领。“你要敢再口出脏话,我不介意用沙子给你洗嘴。”
  贺兰淳被他眼中突冒的无名火吓得安静下来。这男人跟以前一个样的坏!气死人了!
  接下来,她以为落下的会是毫不留情的拳头,没想到紧缩的领子松开了,她睁眼,对上海棠逸深奥黝黑的眼,老实说,他真的看不懂他深沉的表情代表什么。
  “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不要像匹野马!”
  她激烈的个性简直是一团火,容易燃烧别人也容易使自己受伤,那么羸弱的身子里到底潜藏着什么,她真是他娶过门的妻子吗?
  没印象,不管再如何搜索、整合、打碎、拼凑,他的脑子里就是没半点她以前的模样。
  “什么人娶什么样的老婆,先看看自己吧!”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屁股红,娶她为妻哪里不好,没眼光的男人。
  这么近距离看她,看她水滑的脸蛋、如漆点的黑瞳倒映着他的脸,他心中莫名所以的骚动更嚣张了。
  女人的美要经过岁月的锻炼才会散发出来,如今的她就是最盛开的时候,芬芳精华,引人无限遐思。
  就在方才,他居然觉得她连走的姿态都教人惊艳!
  你的嘴巴真坏上这些年她到底学了什么,作风强悍至此?
  “要——你管——”在他的注视下她气馁了。
  他全身散发的氛围太奇怪了,像天空的闪电,让人有瞬间酥麻的触感,这样陌生的感觉太太太怪异了,她不喜
  欢。
  “出嫁从夫,你的确归我管。”他说得理所当然之至。
  怎会有脸皮这么厚的男子?她震惊得说不出话。不知死到哪去几百年,一回来就想重振夫纲,去他的!
  “你哪一点像人家夫君的模样?少臭美了!”
  “我像不像?你会知道的。”他拖着长音,口气怪可怕的。
  贺兰淳倒退得更远。
  “那是你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冷淡激起海棠逸心底真正的挑战欲望了。他会让她重新臣服于他。但是,他不急,他有大把的时间,首要之事他必须明了一切事情的。
  “是吗?”他居然牵扯出一朵一怀好意的笑,笑得人头皮发麻。
  贺兰淳暗暗发誓,她的后半生绝不愿再跟这人有着任何纠缠不清,离开他后她要周游列国去,永不和他再见。
  第四章
  “到了。”擦掉一头汗,贺兰淳独自站在一块平坡上,她眼眺黄土坡下的巍峨宫殿,飞檐朱瓦,连绵到她不熟悉的地方。
  海棠逸与她并肩。“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你住的是什么庄来着?”他对她所知少得可怜。
  “贺兰庄。”贺兰淳的口气好不起来,她一字字咬牙。
  “就这里?”鸡同鸭讲,他错得离谱。
  “这里是大爷你十三座行宫之一。”'
  在残暴之外,他另一条罪名就是奢糜。
  这座行宫他恐怕只在羊皮卷上见过设计图,连来过都不曾!
  “我没印象。”
  果不其然!贺兰淳不想再浪费口水跟他解释有的没的,反正那是他的屋子,他住进去自然有多嘴的人会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她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只负责把你带到,其余的不关我的事。”提供他住所,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他不会多作非份的要求吧?贺兰淳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座'朝霞宫'是我给你的聘礼之一。”尽管对她所知部分不多,还是有些片段清晰如昨。
  “你很大方。”她不带感情地说。终于想起来了,是吗?成车斗量的黄金、珠宝、玛瑙、钻石,宫墙别业,在物质上,他是绝不吝啬的。可是相对的她也付出青春和婚姻。也就是说她的一生就断送在这些全无价值的玩
  意儿上面。
  她是怨过的,怨自己把终生让人安排,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赌在一个狂戾的男人身上,说来算去,是当初的天真害了自己,她能怪谁?
  “我听不出来一丝感激的意味。”从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哀伤是什么?他想探知,但也止于想想而已。
  “你不会要我感谢你几年来的不闻不问和拜你所赐的屈辱吧?”她不想说的,如果他不那么咄咄逼人的话。
  “这句话该是我说的。”一提到这个,两人的怒火又一触即发。
  看她薄嗔的脸蛋海棠逸暗吼着自己。
  搞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这许多年全白活了?
  就今几个他已经动了多少次雷霆,全为了这小女人,他跟在独孤吹云身边磨出来的冷静和自持呢?在踏入这块土地的同时全喂狗了。
  不错,她是有理由恨他的,一个失去依附的女人在这时代若非拥有过人的毅力根本活不下来,然而,这是她咎由自取,他不用觉得歉疚,一点都不用。
  “好了,好了,咱们先进去再说,一切好商量。”风仑驭不得不挺身而出。
  他应该改行做和事佬。这对冤家一路吵到底,吵得他头都快炸了!
  他的话适时发挥效果,冤家互瞪一眼,各自偏头走下斜坡。
  两头张牙舞爪的石狮镇守着金碧辉煌的铜门,石铸的宫灯也点燃了光亮。铜门是大敞的,他们…一进了门。外面的宁静从耳膜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喧哗。
  不错!横眼扑来的是教人眼花撩乱的衣竿,上面挂着待收的衣物,一路从门口直铺到中庭的大理石板全是游玩戏耍的孩童……还有到处觅食的番鸭、土鸡。
  最先有反应的是“流浪汉”,它扬起马鬃直喷气。
  要它跟一些没格调的家禽住在一起,它宁可露宿荒郊野外,也不想屈就,它可是一匹高档货的马呢!
  海棠逸眼中的防御和戒备还没升起,只见三三两两的人群聚拢了。
  “贺兰姑,你回来得巧,咱当家的刚抓了只野鹿,大伙儿正忙着整治,一会儿就开饭了。”穿着瑶族传统服饰的大婶忙不迭地过来招呼。
  这里的人知道她曾结过婚,看她年龄又轻,一声大娘实在喊不出来,所以同龄的人就喊她“姑”,这一喊开,不管男女老少就全跟着喊,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有客人呢,一块来。”长者模样的大叔看了看海棠逸直点头。豪爽好客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民情风俗。
  “贺兰姑,从不曾见你带人回来过喔,这次还是个俊哥,你好眼力喔!”另个金发大鼻子笑得震天响,一把搂住贺兰淳的细肩。
  海棠逸因为她这不拘小节的动作锁起浓眉。
  他不喜欢她是一回事,可再怎么说她还是他的老婆,公然跟野男人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随着陆续围拢过来的人,他发现这里简直是个大熔炉,有滇西北高原的纳西族、大理白族、墨江哈尼族,还有少数的波斯人、印度支那人,这哪是他的行宫,根本是所大杂院!
  像是洞悉他转瞬间的想法,贺兰淳回过头,温润的笑意还没退。“你的房间还留着,我带你去。”
  “贺兰姑,不介绍你带回来的人吗?”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问道。她的眼一直逗留在海棠逸的身上,爱慕的表情不可言喻。
  “淳是我过门的妻子,承蒙大家照顾了!”海棠逸语出惊人,接着他挽过还处在诧异状态中的女主角,将她固定在臂下,宣告她是他的人。
  被吓一跳的人不只大家,贺兰淳目瞪口呆之余,忿忿不平的情绪接掌了全部的思潮。
  她想挣脱海棠逸,这卑鄙的男人竟敢这么利用她。
  海棠逸不着痕迹又不容她离开地在她耳畔低语:
  “你不会要我当众证明我对你的爱吧!”
  他的音调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的人恰恰听见。
  “你敢!”她几乎感觉到他胸口偾起的肌肉。她为他的强壮眩晕了下。
  大色女!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居然会为一块区区的肌肉神魂颠倒。
  海棠逸二话不说,倾身就吮住她温暖小巧的下唇。
  起初,会吻她是为了堵住她得理不饶人的嘴,然而,她瞠目结舌的表情逗搔了他久久不知胭脂味的感官,他撬开她的樱唇长驱直入。
  如雷的喝采声狂爆出来,口哨和暧昧的叫好声,充斥着贺兰淳嗡嗡作响的耳朵,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吻是怎么结束的。
  她火红着瑰丽的脸蛋跟粉肿的唇呆若木鸡,海棠逸的眼中也有氤氲的情欲。
  她下意识地想再度挣脱他。
  “别走。”这一走,她会恨他入骨。但矛盾的是原来恨她的人是他,现在却无形地易了主。
  贺兰淳烧酡的脸、狂跳的心律,她只想找个地方整顿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两人都使出相当的力量。于是很干脆的,“喀吱!”
  她的肘关节又脱臼了。
  一天里的第二次。
  因为吵杂的四周,没人注意到那不起眼的声音,不过海棠逸听到了。
  他卸下她肩上的背负丢给风仑驭,在更多的惊叹羡慕声中抱起愁眉苦脸的贺兰淳。
  “我们的房间往哪走?”
  “色狼!放我下来。”她痛白了一张脸,鬓边见汗了。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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