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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热恋忧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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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会注意到。
  原以为父亲治疗告个段落,他们搬几次家,个了岚心一大笔钱,最后等她离开后又再搬回来,可以换来从此平静安宁的日子。
  现在她又出现了……
  “小蓝!”喊了好几次,夕芬干脆在她耳边大吼。
  “吓我一大跳。”忧蓝拍拍胸,镇定心神。
  “看你一早来就心神不定,现在都午餐休息时间了,你还是这德行。我们可是刚开始实习而已,粗心不得,万一出什么岔怎么办?马上会被踢出医院耶!”
  “我知道,你可别再唠叨了。咦?你脸色也很不好,昨晚没睡好吗?”夕芬有时的“关心”是很吓人的。
  “没什么,作了噩梦。”夕芬局促的大声转移话题,“我们可是正在讨论你的烦恼……”
  匆匆跑来的原纶马上声援:“你吼忧蓝做什么?她惹到你啦?”
  忧蓝只好详加解释,这下换夕芬凶巴巴的插腰气道:“原大医生,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对了?”
  “呃……你说就好了,何必对小蓝鬼吼鬼叫的。”有些理亏的原纶,转了圈还是维持原意。即使是好意,他也不允许她对小蓝这般强势。以前识人不清,交代那些朋友要照顾小蓝,却一个个照顾到别人身上去了,去!全都是群见色忘友的人,算他看走眼了。
  夕芬可呕死了。“你、你这个人……实在是……”
  “精诚所至?”原纶好意提供形容词,只盼在意的人能领略得。
  心情灰暗的忧蓝,因为两位好友的吵闹,终于雨过天晴。是啊,不管再怎么不快乐,世界还是照常运行,何必自寻烦恼呢!
  “因为被你们两位充当小丑的精神所感,本人决定午餐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真的?不准赖皮喔!”
  牧夕芬回头个了原纶一个胜利鬼脸,得意的向他示威。
  看这情形,原纶知道希望落空了,不过看小蓝兴高采烈搭着夕芬的肩,恢复了愉悦心情,他也松了口气。
  又是紧张充实的一天过去,没想到早上还看见晴阳,到了下午,已飘起细密的绵雨。
  忧蓝一想到家里等着她的不愉快,以往的归心似箭全化为沉重的叹息。
  踽步跚跚,旁边的行人来去匆匆,她完全没有他们那般的好活力,就连躲雨的兴致也无。
  “忧郁的蓝色,灰暗的阴雨,小蓝,你这根本是自虐。心情不好要发泄出来,换上开朗亮丽的颜色,找个好天气,快快乐乐去疯一场,把那什么鬼岚心带来的乌烟瘴气全丢回垃圾坑。”原纶肯定会不厌其烦的这么劝。
  可是他不懂,悲伤的苦酒有时候需要独自酝酿、沉淀才能挥发。
  长久以来,她为母亲的情伤感怀,也为父母间轻易被毁灭的恩爱伤怀,更为一个幸福美满家庭不再梗怀……
  无常的世事,无常的人心。
  她人生中能追求什么?又有什么能永恒不变?
  雨仍是不停的飘落,浑然不觉一身湿的忧蓝,驻足观看刚一前一后跑过她身边的男女。那应该是吵架的情侣吧!
  男的似乎低声下气在道歉,应该顶着头亮丽发型的时髦女性,此时脸颊上不知是泪是雨,满身的湿让她狼狈不堪,但脸上厉色不肯稍缓。
  许多路人也好奇的慢下步伐,顺便等绿灯。当灯号闪黄转绿,那女郎见车子都停在斑马线前,于是甩开男人的拉扯,疾步狂奔。
  不料一个加速赶黄灯的机车骑士,刹车不及,在男的凄厉喊叫声中,女郎宛如柳絮被撞飞出去。
  “呼!”噩兆的窃笑。
  真是无常啊!
  忧蓝没时间伤春悲球了,医生的本分令她立即趋前查看伤患的情况。女郎身上有多处挫伤,骨头也许断了几根,幸好头部没有承受太大的撞击。
  “请帮忙叫救护车。”
  围成一圈的群众,随绿灯走了又来,仍旧赶着时间,仍旧躲着雨。
  地上的血迹让雨水冲散,一个生命正逐渐流逝,而整个世界却毫不眷念的运行不悖。好渺小的人类,好微不足道的伤欢悲喜。
  “你快过来帮我压住这伤口!”忧蓝对惊吓过度的男人大吼。急救必须抢时间,她实在没多余的同情心去安抚他。
  但好气人,这男人傻愣的迟缓教人耐性全无。
  “我来。”来自天籁的嗓音,感谢上天。
  “谢谢,麻烦你微捧高伤患的脖子,另一只手使力压住她手臂伤口上方的动脉……”
  救护车的鸣笛已经很近了,松了口气,忧蓝方抬头注意见义勇为的人。
  “是你……”
  “这似乎不是再见的好场合。”幽邃的黑瞳写满笑意。
  就因为经历太多,忧蓝比别人更纤细敏感,与这双曾撼动她芳心的眼眸,再度相遇……
  是有意无意?
  是缘或巧?
  “我没想到……”会碰到他,也没料到他此时此刻拢高衣袖,不介意手、衬衫上血迹的模样。
  “你没想到的事还很多……”秋致悦意味深长的揭开追求序曲。
  在医院迎新会上初见井忧蓝便怦然心动的秋大总裁,虽然接连几天都为繁忙的公事往返于欧美,但每当空闲下来的几分钟,或夜深人静时,他无时无刻不忆起这倩容。
  素雅高贵的举止,恬静的气质,即使她轻笑的时候,周身仿佛弥漫挥之不去的愁雾,使人忍不住想怜惜呵护。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欣赏的女性,却不曾这般放不下,连午夜梦回,也始终记挂在心底深处。
  所以他确定心里那股莫名的骚动,并不会随时间而消逝减退,那并不仅是异性间的化学磁场作用,而是情动。
  苦思多天,仍不知道如何进行追求,如何让他们有交集。
  他就像情窦初开的青少年守在医院门口,等待机会,等待她回眸。
  下班的人潮几乎使他错失,没想到就看到她从车前经过,救助患者。
  当下他立即吩咐司机停靠路边,顶着雨丝奔向她。
  虽然这么说很不恰当,可是这名伤患确实成了他和她的媒介,为此,他绝对会交代医院予以特别照顾的。
  井忧蓝清澈的大眼已不复初见的陌生、保持距离,此时,他们是一对同心合力帮助伤者的伙伴。
  “呃,你衣服都弄脏了。”她看得出那应该价值不菲。
  秋致悦只是温柔的伸手拂去她发丝上的水珠。“而你湿透了,会着凉的。”然后有些自责的说道:“刚刚我该先想到的,现在没办法脱下外套给你披上了。”
  “没……没关系。”她看向他压在病患身上的两手,“你也一样会受寒……”忧蓝为他语中所代表的含意而羞怯。
  他看了眼她脸上不自主的潮红,满意的笑了。
  随即由救护人员接手,迅速将伤患抬上车,忧蓝了解急救程序,便随行照顾,并顺带将傻愣落泪的男主角拉上车,连声再见也来不及,车子直奔最近的天城医院。
  “小蓝!”在急诊室值班的原纶惊讶道:“发生什么事?”
  “路上碰到车祸。”
  忧蓝将初诊的伤处情况告知,让医师做最快、最适当的处理。
  伤患被送进开刀房,而安慰那男人不该是她的责任。忧蓝看已经没自己的事,揉揉僵硬的肩颈,走出医院方想及,一直背在身侧的背包不见了。
  现在可好了,她要怎么回家?
  在湿冷的雨中乍见温暖慇勤的笑容,忧蓝不自禁也扬开嘴角。
  “你忘了在车祸现场。”
  是她的背包,她探手要接过时,秋致悦技巧的连人带物勾向自己。
  人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一副温文儒雅的绅士派头,很难教人生气。
  “这是……”她别脸问。
  “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然后呢?”
  秋致悦又笑了出来。“你说呢?”她提防的样子真可爱。
  一般女人,此刻应该是花枝乱颤的媚笑,甚或天马行空的自作多情,以他度过三十二个年头的黄金岁月,有太多的机会可看清,所以他很确定这点。虽然不该,但忧蓝严肃的表情就是让他想笑。
  这时她已坐进豪华房车。少趟计程车钱也没什么不好,一整天工作下来,加上刚才的突发事故,她早已累毙了。
  “你想请我吃饭以资答谢,我当然不会有意见。”他从善如流的顺应她的问题。
  忧蓝先交代司机住址,才转头想要继续他的话题,一发觉两人这么靠近,连忙不动声色的移做窗边。
  “你每天应该都有应酬,什么山珍海味都像家常便饭,所以……”
  “可是吃饭的对象不同,即使很普通的一碗牛肉面,味道尝起来也会不一样。”看她睁大眼,似乎挺怀疑的。“我说真的。”
  “我不会是个有趣的同伴,”事实上,她一直都这么以为,直到碰到他。从头到尾他好像都很开心,真是莫名其妙,“所以……”
  “见仁见智,我喜欢就好。”
  “这是什么愚人节玩笑,或是其他恶作剧吗?”她还是不懂。
  她可没妄自做什么春秋大梦。一个大总裁和初出茅庐的实习医师能有何交集?
  “忧蓝,”她实在越看越可爱。状似数落抱怨的,他轻点下她鼻端。  “不过是请顿饭,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秋先生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随地,只要你事先说一声。”
  她脑筋转一圈,打算尽快解决掉欠着的人情,然后全部抛诸脑后。
  “下星期我开始值夜班,不如就周一中午吧,我在医院门口等你,这样可以吗?”她不信他真抽得出空档。
  “不见不散。”他以着磁性嗓音期待的说道。
  她大眼里写着怀疑,怎么可能?
  他仅是浅笑,温柔的抚过她头发。“忧蓝,你家到了。”
  “喔,谢谢。”往窗外一看,的确是她熟悉的家,她颊泛红,匆匆下车,手却被他拉住,“什么?”
  “我可以喊你忧蓝吧?”
  这什么无聊问题,之前没她允许,他还不是直喊不讳。
  “我可以拒绝吗?”
  她话一出口,他又是一阵大笑,就医生立场,真该建议他去做个检查。
  秋致悦在她手背轻吻了下,“下周一,不见不散。”
  望着车影绝尘而去,手背上的余温让她有些怔忡。
  “呦?井大小姐站在大门口思春啊?”岚心尖酸的讽刺声传来。
  这才是她的真实生活。忧蓝很快打起精神,“你多久没做口腔癌检查了?”秋致悦的这段插曲已无暇多想。
  “小蓝,吃饭去。”
  原纶热烈的拍她肩,她这才想起来,过一中午,是该用餐了。
  “怎么?饿昏了吗?”
  忧蓝好笑的打开他在眼前挥舞的五指,正经八百道:“医生,我很正常。”这是他们之间常玩的游戏。
  “哪,笑一个多好,”原纶鸡婆的帮她把外套披好,档案归好,皮包取出来。“快点,我们走啦。”
  “拜讬,你是饿了几顿,这么急?”
  “有人请客当然急。”
  她心一跳,“你说谁?”
  “当然是你喽!”他皮皮说道:“鄙人在下月底正闹饥荒,不然我干吗如此慇勤?”
  “少来,你钱又投在基金里了?”
  “知道就好,其中也有算你一部分,我们不必分那么清楚吧?”
  自原纶退伍后,就听他将大学打工的钱全拿去投资,手上闲钱不多,刚好够花用,所以三天两头闹穷,月底一到就赖着忧蓝。
  “才怪,”她从来没有将他的戏言放在心上,“你是不是计划以后留学的费用?”
  “除非你也去。”
  “大概不会吧,你也知道我爸的情形。”
  “那就是喽,不过你说对一半,计划是有的。”而且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成家立业嘛,男人总要先准备好,免得未来另外一半吃苦受累。
  “打算以后自己开业?还是讨老婆……”
  原纶手臂横勒她脖子。
  “别谈了,反正你也脱不了关系,先喂饱我再说。”他真想拿锤子敲醒她混沌的脑子,这妮子老是不解风情。
  人被拖到一半,突然想到,“不等夕芬吗?她应该待会儿就来。”
  原纶夸张的大叹口气,想当然耳满心不愿,不过他也知道抗议无效。
  说曹操,曹操到。夕芬急匆匆的从走道那一头小跑步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勾住忧蓝骼臂。
  “刚好刘医师有事交代,所以晚了。”嘴上解释着,并抛给原纶一个神气的白眼,不用猜也晓得他满肚子呕。
  “没关系,只是原纶五脏庙在闹。”他们一行总能引起旁人的注目。忧蓝语带真诚的说道:“恭喜你了,听说你的表现很让主治刘医师赞赏,相信不久会有机会待在他门下。”
  医院里分有派别,尤其几位权威医师各有势力,为了现任院长一职争得头破血流,而刘医师便是属于孙志镐主任那一边。
  “还不晓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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