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社会-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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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我,微笑的点点头,缓缓的站了起来:“吴桑,知道位置了吗?”
“当然;”我一面从背包里掏出罗盘,一面开始找方位:“没问到,我也不会回来。嗯,让我看看……有了,在这里!”
我低著看著方位,一面走到董事长座位后方的柱子旁,抬头一看天花板:“在这儿了。”
踩著柜子,我小心翼翼的站上去,将天花板轻轻推开一个小洞,将手探进去掏了许久,忽然间,一个刺痛感猛然从我的食指传来,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乾脆将整片天花板拆下来,将头探上一看,果然发现在黑暗的一角,有著一个大约十七公分长,七公分宽,五公分高,用大理石做的棺木,在旁边,还放了不少超小型的三角钉,我皱著眉,将右手食指放进口中减低痛楚,再用左手将那小棺木取下。
安倍晴实在底下一直看著我的所做所为,将我手中的棺木接住。我们将这在灯光下发出惨绿光芒的小棺木放在董事长桌上打开,在里头看到另一个纸做的小船倒覆在里面;再将纸拆开,里面画著两把刀,一把刀锋上写著赵令玺的姓名,另一把则写著他的生辰八字,如果没猜错,是用手指割破的血来写的。
看到这儿,我不禁摇摇头:“赵文智太狠了,这种『魇镇』他也使得出来!”安倍晴实好奇的问:“吴桑,能不能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魇镇』,又名『餍胜』,其实自古以来,在中国的起厝风水中,就普遍的使用『魇镇』法。『魇镇』法有利有弊,如果使用得当,可以保佑后代子孙荣华富贵不尽,事业一帆风顺;但如果被蓄意恶用,被害人就有可能丧心病狂、六亲不认,甚至家破人亡、祸延子孙!”我正色的说
清初四大悬案之中,其中有一案就是在清朝康熙晚年,众皇子为了争夺皇位,皇长子竟然对皇太子下了“魇镇”!让皇太子失魂落魄,惶惶不可终日,最后因行为乖张怪异,而失去继承权。可见“魇镇”之影响力实在骇人。
所以,当我听到安倍晴实的说法后,我苦苦思索,再依据赵董事长的“病情”,这才想起古有“魇镇”之摄魂害人之法,但这需得赵董事长身边之亲信方能不动声色,施此恶咒。因此我与安倍商量的结果,先将任重道剔除,结果只剩解秋玥的嫌疑最大,而安倍也怀疑赵文智牵涉其中,因此我们兵分两路,一个找解秋玥,一个找赵文智,果然让我们破了这百年来少见的邪法!
第十五章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点十五分;地点:立法院三楼,郭琮琦委员办公室外走廊。
曾庆伟不停的看著钟,焦急的心情溢于言表,一面喃喃自语的念著:“奇怪,半个小时前就该到啦?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呢?”
根据上周五“矫正”提出的计画:在星期二上午立院“国事论谈”,当郭琮琦准备从办公室走出,到议场大厅演讲之前,就由曾庆伟先介绍钱昆虎,说明他女儿被砂石车辗毙、希望有民代能够开记者会,将所有受害家庭联合声援;而关礼娟则是“临时”出现的国会记者,将整个“拦轿伸冤”的过程全部拍摄下来,郭琮琦在媒体的采访下,定当有所回应,而此时陈良邦和罗苹随后出现,便有足够的时间给他来个……
而在郭琮琦上台演说时,咒法一但发作,郭琮琦势必会在演说台前忏悔自己以往的恶形恶状,届时再加上关礼娟的SNG传送到电视上,为民除害的“DOUBLEJ”又将会被世人歌颂……
就在曾庆伟伤神之际,手机响了,他马上接通,对方传来十分熟悉的声音:“我钱昆虎…不是,我是『公理』啦…『秩序』是吗?”
“对啦;”曾庆伟一阵窃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用代号?不过正事要紧:“你们现在人在哪儿?赶快进来…”接著捂住话筒,小声的讲:“就快轮到委员上台质询了!时间不多!”
“我也知道啊!”对方的嗓音突然拉高八度:“我从八点五十分就等到现在,但是那两个人还是不见踪迹,现在怎么办呢?”
曾庆伟想想,原先的计画已经行不通了,此时如果拖延郭琮琦上台的时间,绝对会让他起疑,事到如今,只好见招拆招。于是他便回钱昆虎:“不要等『审判』和『正义』了!你先进来,十分钟后,我们在楼上旁听席碰头,我马上拨个电话给『矫正』,看看要怎么办?”
“好!咦…我看到『监督』和她的摄影记者了,我先过去打个招呼,待会见!”
挂上电话,曾庆伟马上拨了“矫正”的电话,接通铃声才刚响起,一只手掌突然拍上他的肩头,让他差点吓到手机也拿不住!
“小伟?你在紧张什么啊?我待会的讲说稿呢?你放那里去啦?”说话的正是郭琮琦。曾庆伟连忙合上手机:“委员,不好意思,一个女记者说要采访你…可是到现在还没来,看来她迟到了,我再CALL她改期好了!”
“好!先改期,今天是场硬仗,我得要好好准备一下…如果这篇讲稿能够让检警单位好好办办这些营养不良的公司,让我能顺利买下『棠尧石化』,卖个好价钱,再收购其他几个快倒的工厂… 今年的年终你就赚翻罗…哈哈哈!”郭琮琦露出黄中带黑的牙齿,奸邪的笑著:“快!把稿子给我再润润!”
“是的!委员。”曾庆伟将汗擦了擦,坐在电脑前边列印边想著:“糟了,『矫正』的电话还没打呢,不管了,先列印稿子再说…”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地点:立法院二楼旁听席外走廊。
“还没来吗?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了吧?”关礼娟低头看看手表,不耐烦的说。
“电话不通啊…我一直打也没有用。”钱昆虎用手不住在脸旁煽著风,试图想减低一下自己焦燥的情绪,他再拿出手机,按了“重拨”键,就在这个时候,穿著西装的曾庆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抱歉抱歉,在处理委员的事情,所以来晚了。”
“不行…他们两人的手机都没人接电话…”钱昆虎关上手机:“看来,这回行动可能行不通了,对了,你打电话给『矫正』没啊?”
“糟了!我一忙给忘了!”曾庆伟大叫:“好!我们先进旁听席再说。那『监督』,你和摄影师也就位吧。”说完,四个人匆匆的进了旁听席,硕大旁听席里根本没人,只有郭琮琦霸气专横的演说在大厅里 盪著。此时只有一个人,双手撑在第一排前方的扶手上,冷冷的往下看场内的一切。
今天由于是“国事论谈”,所以还有近一百多位的立委出席在会场。
“啊?是『审判』嘛,你已经来了?”一边走过去向陈良邦打招呼,曾庆伟一边拿手机打给“矫正”:“喂,我已经看到『审判』了…不过『正义』还没看到人…对…”
就在曾庆伟和“矫正”通话时,钱昆虎焦急的问:“咦?『正义』呢?她人到哪去了?”
陈良邦露出诡异怪诞的笑容:“你们早上都不看报纸的啊?”
曾庆伟从昨晚就待在办公室里准备资料写稿到早上;钱昆虎一早从家里搭公车来立法院,两个人都摇头露出茫然的神情,只有关礼娟一蹙眉,忽然间高声大叫:“难道…难道罗苹就是那个被害女子?”
“哈哈哈~~~~~ !没错!不愧是记者,反应还挺快的。”陈良邦得意洋洋的大笑说著,声音大到连楼下的立委诸公都忍不住抬头,探查究竟楼上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啊?”钱昆虎大声吼著。
关礼娟一面从走道上往后退,一面暗示摄影记者快走:“今天早上,我才听到同事在说昨晚信义路附近发生的怪命案,一个女孩子死的很惨,而且还被人性侵害……原来,原来就是你!”
“什么?”钱昆虎看著陈良邦,双眼圆瞪的说:“你这混蛋!你杀了她?还强暴她?”
“你们知道她和『矫正』乱搞男女关系吗?你们知道她之前搞援助交际吗?”陈良邦反问众人,众人对看一眼,纷纷摇头。
“她想做个荡妇;”陈良邦深吸一口气,一字字的说著:“我就成全她!”
“你说什么你!”钱昆虎想到女儿惨死,对于戕害女性的人恨之入骨!向前一跃,一拳就挥向陈良邦:“你这王八蛋!”
“找死!”
陈良邦右手轻抬,一个难以置信的画面,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一点十七分;地点:中山北路马偕医院一楼急诊室。
躺在病床上,我整个人浑身无力。昨晚和安倍晴实在“棠尧石化”的大楼找到“魇镇”的法器,不料半个小时不到,我就开始头晕目眩,到后来连站都站不稳,只好送到最近的“马偕”医院急诊,医生检查的结果,证实我中了毒。我大约描述昨晚的经过,他分析我可能中的是一种麻痹性的蛇毒,手指戳伤并不会造成太大伤害,但人一般都会用嘴去吸吮伤口,此时毒性便会藉由肠胃吸收、散播到全身,人就会身体不适了。
好在打了血清后,一觉醒来精神好些,这才发现安倍晴实昨晚一直陪在我身边,他手上拿著一本书、一只笔,神情自若的不知在细算什么,我费尽全力才好不容易坐起了身,他见我醒了过来,马上把手上的书阖上:“吴桑,好多啦?”
那是一本日文版的《占事略决》,我点点头,算是回答,正准备下床上厕所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先是一阵左看右探,才发现我和安倍都在看他。
这个满头大汗的冒失鬼还有谁?正是归霖竞。
“吴澧童,你在这儿啊?我找你找好久,手机又没开…我先到你公司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住院了,所以我才杀到这儿来找你…好点没?好点啦?那我们快走吧!”
“走?走去哪儿?”我好奇的问。
“去立法院!半个小时前,游逸正检察官收到立法院警卫传来的消息,说有长相颇似陈良邦的人进了立院旁听席,他叫我们带人过去看看,李英才组长叫我先来找你,请你过去帮个忙……咦?这位是…?”
我指指安倍晴实:“他就是我和你们提过日本来的阴阳师,安倍晴实。”
“喔…难怪这么眼熟!我在报纸上看过你!”归霖竞马上伸出右手:“别怪我认不出你来,报纸上你穿日本和服嘛…”
安倍晴实也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不是和服,那是日本道服。你最近交了小女朋友,是不是?”
归霖竞张大了嘴,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穿好了衣服,用力拍了他的头:“走啦!不是要赶到立法院?还不快走!”
上了警车,一路警笛猛响、狂飙街头,归霖竞忽然想起一事,从公事包里掏出几张纸:“嗯,你们总编辑叫我交给你的,说什么一个杨先生快递到杂志社,是份很重要的资料,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我打开一看,是一堆传真纸,第一张纸上面大大的写著“DOUBLEJ”,接著写了六个名词:审判、公理、监督、正义、秩序;最后一个是矫正,用了一重重的圈圈画了好几次,在每个名词后,都详细记载著外貌、身材、口音、职业;而在『审判』和『正义』的后面,写了两个名字:陈良邦与罗苹。在『矫正』的后面,用号标明,用粗笔写著:此人有见过!!必查!
最后还贴个小纸头,杨主信在上面用原子笔潦草的写著:吴大记者,这是潘神父死去的那天下午传给我的资料,他说上头记著使用“愧疚咒”的集团成员,当你遇上这些人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停在空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全身好像被冻住一样,动也不能动?
眼前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全身透明?透明到他里面的血液在滚滚骚动,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还好眼睛还能动!眼角瞄了一下身边的人,“秩序”曾庆伟的神情十分古怪,就像亲眼看到僵尸从坟墓里跳出来一样又惊又骇:“监督”关礼娟的嘴更绝了,人的嘴能张那么大、那么久,舌头还能保持在上下颚中间不动……真他妈的想笑。
不过钱昆虎却连笑的机会也没有!因为下一秒钟,他的两只手腕就像人在啃鸡翅一般,在清脆的“卡、卡!”声里,硬生生的被折断!
“啊~~~~~ !”凄厉的惨叫,伴随一阵椎心刺骨的痛楚,从左右手以光速重击钱昆虎的痛觉神经!他亲眼见到他自己像拉弓般的姿势,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的停在空中,而两只手腕,原先呈握拳突袭状,现在竟像在树枝下倒吊的死人,无力地左右摇晃著。
“痛吗?很痛吗?我想真的很痛呵?”陈良邦强忍著笑,手臂置于胸前,右手掌轻抚著下巴,左手指著停留在空中�